90 扒光盤他(一更)

身後是江東追兵,前方是張華的精銳鐵騎, 趙雲反應極快, 他的目地是為護送少主回荊,而非血戰敵軍, 待突圍而出, 與守衛江陵的關羽及魏延彙合, 即可解除危機。

趙雲調轉馬頭立刻就跑,避開張華所在, 若有阻攔的騎兵均被他斬于馬下,全憑一身忠肝義膽,可謂是匹馬單槍突重圍, 英風銳氣敵膽寒!

然趙雲的反應快,赤兔馬速度更快,張春華眼見這年輕将領越陣突圍的能耐,哪裏會去用自己的親兵填這個殺神, 當即一聲令下, 讓部将們讓開。

“全軍後退結陣!”

讓手下騎兵組成陣型, 将前路阻攔,趙雲若想突圍,唯有找到薄弱之處, 而赤兔馬待有了寬闊的空間, 一躍而出,緊追趙雲所騎的白馬而去。

銀槍浴血,馬踏飛燕, 眼看就能殺出一條血路,揮舞之下突然被一柄長戟給架住。

這戟,杆似有八荒火龍之靈,震動間隐有熱流撲面而來,戟頂利尖之處透着煞戾無匹的殺氣,方天四角之刃仿佛藏着修羅之力。

趙雲心中一沉。

方天畫戟!

此戰,避無可避,他必須擊退張華,才能保住少主。

銀槍快如閃電疾馳而出,趙雲的武藝,絕非普通将領所能比拟,張春華眼前一亮,高喝一聲“來得正好!”

揮戟便上,以絕對的霸道力量壓迫其上。

按理說,武器越重越難揮動,力量所達之處越是爆發的厲害,就越難改換方向,當揮出重武器時,必将看中時機,否則中途換方向、或收回武器,其後座之力将傷到揮動者自己。

一擊之下,趙雲架擋,只覺得手心發麻,心知張華雷霆萬鈞之勢以力取勝,不可與其硬碰硬,他銀槍靈活多變,可以靠速度取勝!

然他靈活多變,如今簽下大批鬼将、力量已無法以石來計算的張春華,幾乎已經超越了凡人的範疇,她纖細的胳膊揮舞起重達四十斤的方天畫戟輕松地如同在揮一根樹枝,趙雲變化銀槍攻勢靈活,找她破綻,她每每能反應迅速擋住其攻擊。

她所經歷的最難決戰,是呂布與孫策二人齊齊聯手,各拿一梧桐樹樹枝,最終因她克制不住大力氣,敗于三人之手。此後針對此訓練多時,待能以一根樹枝對抗孫策與呂布聯手不下八十回合時,典韋加入進來,她再次被三打一狠削。呂布更是嘲笑她:“莫以為自己力氣大就天下無敵了,我們三只鬼用樹枝都能削至你力竭,你還敢驕傲自滿嗎?”

張春華一再被師傅打擊,以為自己是個剛出新手村的弱雞,從此不敢小瞧任何人,每一戰都全神貫注認真對待,不輕忽,不輕敵,認真對待,緊盯敵人。

趙雲與他戰至幾十個回合下來,見張華仍能保持兇猛的力道,心中沒有把握能在力竭之前勝過張華,于是收槍回撤,調頭就想往回跑,與其在這裏與張華耗戰,不若去與身後的張飛混合,共擊孫權的追兵,他們那邊至少沒有張華這樣的硬茬!

郭嘉都說了趙雲懷抱的是劉備的兒子,張春華哪裏會放他走,赤兔馬嘶鳴一聲,緊跟其上。

論待遇,對比起親生的赤兔馬,方天畫戟顯然不是親生的,張春華可不想讓趙雲離開這片山林,轉手就以準确的投抛之力,将方天畫戟一把丢出去。

方天畫戟在半空中委屈地嗡嗡作響,三百六十度轉圈圈,它滑過一個優美的弧度,自由落體而下,因戟柄更重,落下時竟也沒血濺當場,那柄“咚——”一聲砸中了趙雲的後腦勺,戟頭則翻過去,血濺當場,将他的馬迎面劈砍成兩半。

白馬都來不及悲鳴,就已轟然倒地,連帶着被敲地趙雲肉身也倒了下去,而他的魂魄則以慣性飛出體外,以平陽落雁式趴在地上,趙雲猛地爬起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飄了起來!半天沒反應過來。

張春華又一張手,原本飛出去的方天畫戟似有靈,刷地飛回了她的手心,還狗腿地蹭蹭她,企圖撒嬌。

赤兔馬飛馳到死馬邊上,嫌棄地跺跺腳,鼻子裏直噴氣。

張春華見趙雲與嬰兒都沒了聲息,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把劉備兒子搞死了,她立刻下馬前去查看,發現因轟然倒地,嬰兒被震昏了,好在仍有氣息,再查看一下那年輕武将,頭上鼓了個大包,也是有氣的。

張春華勾了勾唇,将那嬰兒抱了起來,趙雲魂魄焦急地怒喊:“休碰少主!”

張春華向他挑挑眉,一手又拎起趙雲的肉身,将他丢到赤兔馬背上,赤兔馬氣得一口咬住了她袖子。

趙雲見她拎起了自己,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乖乖小紅,替我運個人,回去給你吃最新種的馬草和饴糖。”張春華安撫赤兔,問下屬拿來繩子将趙雲肉身綁在馬後面,自己翻身上馬鞍,一路揚長而去。

徒留下染血的銀槍孤伶伶躺在死馬的血泊之中,待關羽援軍趕到,只救下了前方血戰的張飛,他們一路搜尋,找到了趙雲染血的銀槍與白馬,觀白馬慘死的模樣,心知趙雲經歷了一番死戰,暗道一聲不妙。

“究竟是誰,将少主給攔截走了!”張飛大怒,鐵拳一捶樹木,那樹轟然倒地。

“現場沒有趙将軍的屍體,他恐怕也被人抓走了,”關羽凝重道,他命人搜尋這片山林痕跡,無果,因此處距離襄陽與江陵極近,關羽對張飛說道:“我們需回到江陵,速傳消息給大哥,若我猜測沒錯,少主或許被人帶去了襄陽城!”

另一邊,張春華懷抱裏的嬰兒悠悠轉醒,她低頭一看,捏了捏白白嫩嫩的軟包子,笑道:“這麽快就醒來了,這小家夥也是個經得住摔打的。”

嬰兒睜開眼,見自己待在一個不認識的武将懷中,吓得瞪大了眼睛。

“劉備這兒子叫什麽來着?”張春華随口問道。

趙雲魂魄緊盯着她,不發一言。

郭嘉笑呵呵說道:“我記得是叫劉禪,小字阿鬥。”

戲忠眯了眯眼,突然之間說道:“這孩子不對勁!”

趙雲聞言,向他望去,目光警惕而審視。

張春華捏了捏劉禪軟乎乎的臉,揉上瘾了,手感好得不得了,她自己兒子她可舍不得這樣揉,劉備的兒子,随便揉。

“他哪裏不對勁了?”

“我能看透人的魂魄,你們忘了嗎?”戲忠說道:“這嬰兒體內分明是個成年人的魂魄,你說奇怪不奇怪?”

趙雲魂魄大受震撼,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

他想去撈嬰兒,結果魂體白白穿過了劉禪的身體。

張春華說道:“趙将軍,你都成鬼了,是摸不到活人的。”

懷中的嬰兒表情怪異,它悄悄豎起了耳朵,東張西望起來。

張春華恍然大悟,一把掐住了劉禪臉:“你是成人之魂,能聽懂我說的話是不是?”

劉禪駭然,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邊。

趙雲魂魄一見他那反應,就知大事不妙,少主不知幾時起竟被孤魂野鬼占了身!

趙雲手無寸鐵,面對衆多在場鬼将,只能審時度勢,強自冷靜下來,他冷冷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又是何人?”

呂布咧嘴笑:“我們?自然是死人!你自己不也成了鬼?”

張春華起身,将趙雲給拎過來丢在塌上,手上探鼻息,對他們說道:“他還沒死呢,肉身還有氣。”

趙雲瞪着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什麽東西就此碎掉了。

哦,那是他以往正直不迷信的三觀。

他伸手想去摸自己的身體,而有人的反應比他更大,劉禪一見趙雲的身體,悲憤大哭,隐隐還能聽他嗓音裏的音節,似在喊“子龍伯……”

張春華搖了搖劉禪,既然知道這是個能溝通的成年人,她再不需要有所顧忌了。

“你再哭,我就把他殺掉!”張春華兇狠狠地說道。

劉禪吓得哭聲一止,張春華厲聲問道:“你究竟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竟強占孩子之身?”

劉禪哆哆嗦嗦,包子臉雙目含淚,口齒不清卻只能呀呀啊啊地含糊道:“不,不……是鬥。”

劉禪說話不清楚,急地小臉憋至通紅。

趙雲急了:“別說了,再說會害了少主身。”

“他沒牙,說話發音不清楚,再強逼他說出口,恐怕傷了嗓子,”戲忠提醒道:“觀其風貌,與劉備有幾分相似,莫不是與劉備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郭嘉道:“他說,他不是孤魂野鬼,他就是阿鬥。”

郭嘉這翻譯也是絕了,鬼知道他是怎麽聽懂的。

所有鬼驚奇望來,張春華亦好奇不已,搖晃懷中嬰兒:“你就是劉阿鬥?”

劉禪被搖地頭昏眼花,含淚點頭。

将星隕落,季漢亡了,他不配想父皇,更不配思相父,當年差點因他送了子龍伯一條命,父皇将他摔打在地,曾怒言“為吾之孺子,幾損我一員大将。”

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魏延等故去後,蜀中無大将,唯老将廖化作先鋒,可悲可嘆,姜維死前質問劉禪“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

孔明一脈長子長孫戰死,姜維全族被屠,屍骨無存僅剩衣冠冢,他并非勵精圖治的中興之主,或許也将是歷史筆中的昏君,可劉禪自問,從未有人教導過他如何為君,幼時颠沛流離,長大後父皇緊盯課業,一心塞給他為君之道,這樣的拔苗助長,令劉禪窒息。

相父竭盡全力北伐收腹河山,一片苦心經營,死後蜀漢後繼無人,他劉禪保不住家國,若投降能護住子民,樂不思蜀擔上罵名又如何?

他放棄了漢室江山,放棄了父輩拼搏而來的基業,只為蜀中不再填孤寡,忠臣之後可得善終。

誰又能想到,前一刻還是季漢滅亡的景象,下一刻他又一次到了子龍伯的懷中,究竟是大夢一場,還是回到過去,劉禪不甚明了,但能再次見到死去的子龍伯,劉禪激動地哇哇大哭。

而現在這情況,莫非他與子龍伯都落入了賊人手中?!

見劉禪點頭承認,張春華大感興趣,一再逼問,方知竟是五十六歲的劉禪。

鬼将們聞言具都炸開了鍋,竊竊私語,郭嘉更是擰眉深思後囑咐張春華:“絕不能将他交回劉備手中,計劃有變,若不能控制住這變故,當立刻誅殺他!”

趙雲厲聲道:“你們究竟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

他一只鬼手無寸鐵、勢單力孤,剛表現出攻擊性就被鬼将們團團包圍了。

典韋橫眉冷目擋在張春華身前:“吾乃典韋,生前為曹公帳下将領。”

呂布說道:“吾乃呂奉先,是赤兔馬與方天畫戟的先主,你可聽說過我名號?”

孫策大咧咧說道:“吾乃江東孫伯符,趙将軍,久仰大名。”

袁紹冷哼:“趙将軍跟随公孫瓒争戰幾何,還不知我是誰?”

趙雲後退一步,驚道:“袁紹!”

劉表自上而下飄下:“我的話,你也見過就是了。”

“景升公,”趙雲随劉備對劉表的稱呼,尊稱一句,望向他身邊的熟面孔。

龐統神色複雜:“子龍将軍,哎,你怎麽也落到張春華手裏了?”龐統哀嘆,如此逆天之能,主公還有勝算嗎?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張春華捏住劉禪的臉頰,兇巴巴說道:“現在你們兩都落在了我的手裏,趙雲還沒死,你若不想他真的死,就老實一點。”

劉禪瑟瑟發抖,含淚點頭,他現在還不能發出更多聲音,張春華想着待她将豬仔養大一些,就能“宰”了。

趙雲急得團團轉,他靠近不了抱着劉禪的張春華,轉而去摸自己身體,這時候他感覺自身一片吸引之力,将他往身體裏吸了進去!

趙雲蹭一下自床榻上睜開眼睛,一躍而去,向張春華襲去,張春華冷笑一聲,揚手一招,放在其後的方天畫戟又一次敲在了趙雲腦門上,趙雲轟然倒地,腦袋上鼓起了第二個包。

魂體再次被趕到外面,趙雲目瞪口呆,暈暈乎乎。

劉禪眼看趙雲暴起,心驚到了極點,結果頃刻間他又被擊倒了,前後不過一個呼吸間的變故。

劉禪駭然,此人,究竟是誰,竟這般厲害,手段陰險至極,連子龍伯都敵不過!

“哼,不老實的人可是會受到懲罰的,”張春華拎起趙雲的身體,就将他給扒光地只剩下亵褲,上身精壯赤果,張春華吹了個口哨“身材不錯!”

如此舉動,驚呆了一衆鬼将,更是驚地劉禪目瞪口呆。

趙雲臉色鐵青,怒道:“張華,你究竟要做什麽?”

“以免你魂體不老實再想回到自己身體逃跑,”張春華挑眉,對趙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沒衣服怎麽跑,有本事你裸/奔出我襄陽城啊!”

她壞笑一下,将這屋子騰讓給了趙雲,還叫了個侍女天天來伺候他擦身喂食,以免他身體餓死。

趙雲怒極,這比直接将他綁了更令他感到羞辱!

孫策鬼魂顫抖着手指着張春華,不可置信道:“你怎能這麽做?你還是不是女人?”

即使是尚香,都沒幹過衆目睽睽将陌生男人扒光的事,尚香若看上了誰,頂多把人綁回家去霸王硬上弓。

張春華挑眉:“行軍在外,我就沒把自己當女人,性別在生死面前,不過爾爾。”

呂布一拍大腿說道:“春華說的不錯!”他心裏想想陷入水深火熱中的司馬懿,幸災樂禍極了。

張春華叫來親信鬼将看住趙雲之魂,不讓他輕易靠近自己身體,以免他恢複了肉身帶着劉禪逃跑。

她摸摸下巴,還特意去襄陽城為劉禪請來了一位奶娘,劉禪敢怒不敢言,為了子龍伯的性命與清白,他這柔弱的孺子之身毫無反抗之力,只能屈服于現狀。

另一邊,曹操見司馬懿與張家之女情意深重,張家之女更是哭泣求他饒命,司馬懿護妻之深,竟是要與妻共存亡,不似郭嘉所言的薄情寡義,曹操猶豫了一下,念及張氏乃張華表妹,沒再強硬逼迫。

曹操走後,化作了張春華模樣的人與司馬懿抱在一起,夫妻兩人慶幸劫後餘生的喜悅,張氏體弱,此前幾乎哭暈過去,司馬懿将她抱回屋內。

監視的眼線回禀曹操說司馬懿愛妻之深,消除了曹操的懷疑,與此同時,前來查看情況的鬼魂則臉色鐵青地将消息帶去回禀了張春華。

待回到屋內,司馬懿忙丢下張氏,不自在地倒退一步。

那張氏的樣貌漸漸變化,就像是摘下了葫蘆的效果,虛幻的外表散去,露出裏頭頭發花白的左慈老道。

司馬懿拱手作揖:“多謝道長相助。”

左慈呵呵笑道:“好說好說,舉手之勞罷了。”

鬼将飄回後,對張春華說道:“司馬懿并沒有如軍師大人所想的那樣慌稱将軍亡故,而是變了個司馬夫人來,找人假扮了将軍,竟還扮得極像,絲毫沒有讓人看出破綻。”

聽聞司馬懿安全的消息,終于讓張春華放心了,但親信鬼将欲言又止,臉色奇怪道:“屬下看到那假扮将軍女兒身的人與司馬懿多有親密接觸,兩人抱在一起,舉止親密。”

什麽?!竟然有人敢綠将軍?!

鬼将們大驚失色,張春華撓撓頭,心很大的說道:“假的終究是假的,我相信仲達。”

趙雲越聽越糊塗,聽他們意思,張華是個女人?!

他悄悄打量張華的體型,那麽高大,那麽偉岸,英俊又狂野,似兇猛的野獸。

趙雲心驚肉跳,打死都不信他會是個女人!這比張飛穿粉衣女裝還讓他感到辣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晚上晚點還有一更哈,貧道去與醫修王半仙相約一聚,問問王半仙對貧道身懷金丹的看法。

PS:勇者隊組團,拯救被惡龍抓走的雲雲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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