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落幕之雅2

一切仿佛被凍結了，葉秉文喉頭哽咽，他眼神裏全是不敢置信:“怎，怎麽會……”

我捂住胸口，手指撫上脖頸間繃帶，濕潤的淚順着臉頰滑下，落在被子上慢慢浸潤開來。

“為什麽，”葉秉文的聲音仿佛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為什麽會這樣？你是他的……”他說不下去了。

我縮進被子裏，閉上眼睛，任由心裏的絕望流淌全身，“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秉文，我被自己的弟弟強了。”

葉秉文沒有回答。

身體慢慢發涼，我捂了捂身上的被子，試圖讓自己暖和一些。

身後有人輕輕地抱住了我。

懷抱很溫暖，讓人很留戀，我轉身緊緊地抱住他，用力汲取他身上的溫暖，仿佛這樣，我才能不那麽冷。

“為什麽他要這樣對你？”沉默許久，葉秉文輕撫着我的頭發，還是開了口。

我閉着眼睛摟着他的腰，聲音疲憊不堪:“他說他愛我。”

“這，這……”葉秉文仿佛被什麽堵住了喉嚨，“就算，就算他愛你，也不能這樣對你……”

我低聲笑了起來，“可是他說他更恨我。”

像是什麽被打碎了一般，室內一邊靜寂。

葉秉文沒有再說話，我也疲于開口。

很久很久，葉秉文低頭看着我的臉:“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任由他打量我，“不知道，但是已經不能再回去了。”

葉秉文的手指撥開我臉上的亂發，他頓了頓，然後輕聲開了口:“落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以後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頭埋進他的胸膛，眼角慢慢濕潤。

在葉秉文家裏呆了已經快要一周，我裹着毛毯坐在飄窗上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水泥鋼筋把這座城市禁锢得像一座華麗的牢籠，籠子外的人想進來，籠子以內的人卻想逃出去。

葉秉文是攝影師，今天他有外景要拍，所以留我一個人在家裏，給我做了飯溫在鍋裏，讓我自己一個人不要出去。

我哪裏還有地方可以去。

脖子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痂，再過幾天估計就會脫落了，可是心裏的傷口的呢，除了疼痛，程度還與日俱增。

徐落凜這三個字，曾經是我心裏的溫暖，可是現在，卻像一把無情的斧頭，劈鑿着我心裏殘存的親情。

他是我最愛的弟弟啊，哪怕我自己吃苦受罪，也不願意讓他沾染一點世俗的肮髒，可是那天晚上，一切全部都被他摧毀了。

他把我按在地板上，不顧我的哭喊與掙紮扯碎我身上的衣物，然後用力親吻我的身體。

恍惚間，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徐落凜，你瘋了，我是你姐姐。”我嘶啞地喊，試圖喚起他心裏的溫暖與親情。

徐落凜卻笑了起來，聲音諷刺辛辣，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張精致絕美的臉上全是瘋狂而扭曲的笑意，“你不是，”他說，一字一句，“你是我的女人。”

然後，他一口咬住我的脖頸，劇烈的疼痛從敏感的皮膚上傳來，我張口發出破碎的呼喊，卻被他捂住了嘴唇，只是無力地睜大眼睛，看着他剝落我身上最後的遮蔽物。

“我愛你，徐落雅，”他沉下身，看着我因為疼痛而痙攣的身體，臉上是扭曲的快感，“現在你是我的了……”

一次又一次，我幾乎忘記了時間，一切放慢的動作殘忍而血腥，只有身上源源不斷的疼痛提醒着我，我和我的親弟弟之間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落凜起身，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然後轉身看着雙眼空洞的我，輕笑着把我抱到了床上，然後低頭親吻我的嘴角。

“我的姐姐，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修長的手指覆我的眼睛，黑暗裏，徐落凜低聲的笑起來，聲音魅惑低啞，“你這種眼神，就和當初咱爸死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明白了什麽，徐落凜看到我的反應之後，他慢慢湊到我耳邊，那溫潤的嗓音在耳邊格外清晰，“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殺了他，上好的□□，一滴都不剩地灌進他的喉嚨。”

“只是可惜，你沒能親眼看見，那個該死的男人在最後都念叨着你，不過那個時候，我親愛的姐姐，你正在國外度假呢。”字字句句，殘忍又天真，就去他的外表一樣，精致美麗可是卻透着濃烈的毒性。

“為什麽……”我沙啞開口，眼淚浸濕他的手指，“為什麽，徐落凜，為什麽這樣對我們，我們是你的家人啊……”

“住口！”他冷漠地打斷我，“不要和我提那兩個字，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落凜……”我無力地開口，徐落凜卻松開我的眼睛站起了身，他嘲諷地勾唇，“徐落雅，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姐姐，我們之間的關系，只能是情人。”

“我不要！”我掙紮着坐起來，身下的疼痛劇烈，“我不要，徐落凜，我不會做你的情人，你這個瘋子。”

徐落凜冷笑:“那你就逃吧，逃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否則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說完他轉身就出了房間，巨大的關門聲讓我渾身一顫。

然後我就逃了，逃到了葉秉文的家裏，做了一只可憐的烏龜。

我不知道為什麽徐落凜會如此恨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殺了父親，我只是知道，我和他之間的血緣關系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我一無所有了，連自己的身體都已經被他剝奪。

而我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葉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