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落幕之雅4

血色的被單輕輕地搭在我的後背，徐落凜撥開床幔，□□着身體走進浴室，我側臉趴在枕頭上，眼神空洞地看着那搖曳的紅色，眼角有淚慢慢滴落。

天色漸暗，徐落凜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走到床邊吻了一下我的額頭，“乖乖等我回來。”

我動了動眼睛，沒有理他。

房門被輕輕關上，室內重歸寂靜。

撐着身體坐起來，我慢慢地挪着身子坐在床沿，剛剛站起身，一股溫熱的白色液體順着我的腿根滑下，慢慢彙聚在那血色的毛毯上，格外淫靡。

踉跄地走了兩步，腿腳一軟，整個人立刻摔在了地上。

有些難堪地抓緊手下的毛毯，我擡了擡臉，抑制着那眼底的溫熱不再落下。

坐進浴缸裏，我用力地清洗身上那些痕跡，一點一滴，卻怎麽也去不掉，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身上酸軟疼痛的感覺，無一不昭示着我和徐落凜之間的亂倫關系，我是他的親姐姐，可是現在卻和他在床上抵死纏綿，墜入了罪惡的深淵。

想要大哭一場，可是卻怎樣也無法發洩出來，我捂住自己的臉，只覺得自己髒透了。

睡意朦胧，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我回到了小時侯。

徐落凜坐在床上睜着一雙柔軟的大眼睛看着我，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聲音軟軟糯糯:“姐姐，你要去哪，帶上小凜一起去好嗎？”

我剛想點頭說好，父親卻一把拉過我扯到一邊，然後接過了話茬:“小凜乖，你身體不好，還是乖乖在床上養病好不好？姐姐只是出去一周，一周以後就回來。”

徐落凜看着我，一雙眸子裏滿是童真，他輕聲地問:“真的嗎？”

我有些猶豫，父親卻按了按我的肩膀，然後我無力地點頭:“對，小凜，你乖乖聽話，我很快就回來。”

夢境轉換，一片朦胧的昏暗裏，我聽見了徐落凜低低的哭泣聲，那聲音裏充滿了害怕與驚慌，“姐姐，你去哪裏了，為什麽還不回來……”

“小凜好疼……小凜害怕……姐姐……”

“姐姐你騙小凜……小凜好疼……好疼……”

一聲比一聲哀婉，一聲比一聲虛弱，帶着絕望的童聲不斷回蕩在耳邊，我不由得想要撥開身邊的黑暗，可是無論我怎樣向前奔跑，自己卻始終在原地打轉。

“姐姐————啊————”一聲凄厲的呼喊，劃破一切的夢境，我猛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後背的冷汗一陣一陣地不停冒。

“怎麽了？”身邊的男人坐起來抱住我，低啞魅惑的聲音帶着些許朦胧的睡意，我慌張地回頭，黑暗的房間裏，我伸手摸上他的臉，嘴裏不由得喃喃出聲，“小凜，小凜。”

“姐姐，我在這裏。”男人低笑一聲，抱着我打開床頭的燈，光線彌漫整個房間，眼前男人的臉漸漸清晰，完美的曲線輪廓，狹長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豐潤血紅的嘴唇，是我的弟弟，可是又不是。

“你不是他。”我推開他的手，掙紮着要下床，男人卻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到懷裏，掐着我的脖子，他低頭咬住我的嘴唇，“我不是他，那我是誰？”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搖頭想要往後退，可是徐落凜卻用力地啃噬我的嘴唇，“姐姐，我就是小凜，小凜就是我，你做了夢，夢裏的小凜是怎樣的呢？”

“是不是很乖巧？”男人把我按在床上覆了上來。

“是不是很聽話，你說什麽他就信什麽？”修長的手指鑽進了裙底。

我嗚咽着搖頭，努力坐起身想要逃跑，可是卻被男人死死地壓住。

“那就是我啊，”徐落凜輕笑，他挺身而入，“姐姐，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眼淚落進被單，我把臉埋進雙手，世界一片寂靜。

外面天氣很好，陽光普照，花園裏的花朵開得格外燦爛，絢麗多彩的顏色，豔麗的花朵就如同徐落凜一樣，勾魂攝魄，要人性命。

那是罂粟，徐落凜喜歡的花朵。

從他繼承家主之後，這花園就在他命令下由最初的古樸典雅變得浪漫妖嬈，大批的名貴蘭草與牡丹栀子被拔除，換上了火熱的玫瑰與風情萬種的夾竹桃等等，而最中央的那一片區域，被他種上了一大片罂粟花，鮮豔奪目，格外絢爛。

果真是什麽樣的人種什麽樣的花。

坐在落地窗外的欄杆前，我看着花仆認真地侍弄那一群妖嬈的植物，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氣候帶都不一樣的植物，是怎樣才能在這一片園子裏活得這樣絢爛呢？

房間門被輕輕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我沒有理，只是抱着自己的雙臂靠在欄杆上看着花仆忙碌的背影。

“你就是徐落雅？”身後傳來一聲清冷的男音。

我擡起頭慢慢轉過去，只見一個穿着黑色襯衣長褲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不同于徐落凜的精致妖嬈，這個男人從裏到外透露着一股禁欲的氣息，那張如同古希臘雕塑一般的臉龐上是森然的冷漠。

看見我打量的目光，男人眼裏的憎惡更多了幾分:“看來是了，想不到原來是這樣醜陋的一個女人，一點也比不上凜的風采。”

我默然，徐落凜的外貌是出了名的好，哪怕是我從小看到大，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被他的動作吸取注意力，就在被他強占之前我還擔憂過，如果以後看慣了徐落凜的臉再看別的男人時，覺得反胃該怎麽辦。

眼前的男人，雖然容貌上比不上徐落凜，不過那周身的強大氣場的确是無可比拟的，就連徐落凜都沒有這樣強悍的氣場。

看我不說話，男人蹲下身，手指輕輕擡起我的下巴，視線觸及我脖頸與鎖骨上的那些痕跡時，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然後猛然松開我後退，以一種嘲諷的眼神看着我，“想不到凜竟然碰了你。”

我看着他那要吃人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好笑，碰了我又不是碰了你，你那麽憤怒幹什麽。

然後我心裏猛然冷了下去，什麽時候，我已經開始接受自己和徐落凜之間這種扭曲的亂倫關系了？

“你們在幹什麽。”男人身後傳來一身略帶冰冷的聲音，我轉過頭，立刻就看見徐落凜冷着一張臉走了過來，看見我坐在地板上，他微微皺眉，卻沒有說話。

“凜，你和你姐之間……”男人輕聲開口。

“我和她之間的關系怎樣，用不着你評說，”徐落凜不耐煩地打斷他，“你今天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來探讨我和我姐之間的關系吧？”

“怎麽會，”男人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看着他們之間親密的距離，還有那男人摟着徐落凜腰的手，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在我心裏慢慢浮現，我低下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只覺得自己肮髒無比。

徐落凜，原來你已經堕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亂倫，弑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