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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正正說中了骨架子的心事,其實他看到地圖裏面那個特殊的标記,就覺得那裏面一定有寶藏,等他尋到了寶藏裏的寶貝,就可以拿到拉薩去賣了,到時候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呢,而且他早就聽人說,西藏這個地方寶貝都是有聖人的指引才能得到的,現在那些熒光(也許就是螢火蟲)不就像是一個一個的指引,把他們指引到神聖的有寶藏的地方嗎?
骨架子微微的揚起了嘴角,又開始幻想了:「我要去哪個養老院呢?養老院的地點到底怎麽選呢?氣候不能像拉薩這樣怪,一定要四季如春,風景宜人,鬧中取靜,出門就可以逛,在養老院裏就可以賴在床上,養老院的護士照顧着吃喝拉撒,還可以一邊調戲調戲,哈哈哈通通都搞定。」
燈沒有照到骨架子的臉,大家都沒有發現他幻想的時候露出的癡迷的表情,一個二十幾歲的男生,居然這麽早就開始為自己的養老做打算,骨架子覺得自己真是異于常人。
這麽想着,不禁又看看周圍,發現卓瑪王芳都沒有看自己,只有偷偷的笑了。
王芳也找了個睡袋,躺下來說我也累了,要不然我也睡會兒,等會兒路珞珈醒了咱們就出發,你們兩個出去放哨吧。
卓瑪答應了一聲,知道王芳的意思是不讓她留在這裏了,于是就走了出去,車已經停在了洞口外面,她進到車裏,在後排座上躺下來,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睡得不是很沉,因為她在想,如果萬一再有螢火蟲或者什麽東西出現的話,她一定要第一個發現,把它記錄下來。
骨架子收拾收拾山洞裏面的那些零散東西,把它們搬出了山洞,然後放進後備箱,然後自己爬到車頂的帳篷上,靜靜的坐坐了進去,然後眯上了眼睛,既然說自己是放哨兵,那麽就要起到哨兵的職責,這晚上可不能睡覺啊。
沒過多久夜半12點的時候,卓瑪和骨架子突然就聽到了洞裏傳來了一聲路珞珈悲慘的叫聲,等他們兩個人飛快的起身,鑽到洞裏的時候,看見王芳正在拼命的揉着路珞珈的肚子路珞珈痛的左右打滾,路珞珈平時是一個非常非常平靜,非常非常端莊的人,但是此刻他似乎一點兒形象都沒有了,只是嚎啕大喊着滾來滾去。
卓瑪和骨架子看到路珞珈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王芳的手腕,大拇指的指甲似乎要嵌進王芳的肉裏,王芳看到這個場景也是吓了一跳,她本來在睡夢中以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沒想到有人的聲音真的能喊得那麽大,然後她就被那聲音吵醒了,再一看竟是她旁邊的路珞珈叫的聲音,慘叫如豬叫。
王芳馬上上前扶起他,問他怎麽了?他指指自己的肚子說這裏疼。
王芳問:「這是發病了嗎?」
路珞珈說:「對,平時就是這樣,每靠近西藏一步,半夜的疼痛就更劇烈一些,今天晚上特別的疼。」
王芳于是狠狠的捏住了路珞珈,想用這種注意力轉移的方法讓他不再疼痛,但是路珞珈依然疼痛難忍,不時的叫出聲音,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
路珞珈的聲音穿透了山洞,于是骨架子和卓瑪就聽到了,骨架子和卓瑪進來以後,卓瑪馬上又把燈打到最亮的一格。
骨架子跑過去,握住了路珞珈的另外一只手,問他:「珈哥,你怎麽了?」
路珞珈在這時慢慢的忍住了喊叫,他們看到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順着流下來,就像一杯水澆在了他的頭頂上一樣。他的臉白的可怕,他的嘴好像幹的像要皺起來一樣,又一陣疼痛來襲,路珞珈這時候強忍着沒有再叫出聲,因為他感覺最疼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又或者說疼痛的極點已經過去了,這時候再痛他也能夠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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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看他的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這個人,曾經莫名其妙說要來治病,原來這病是真的不輕,她以前以為一切只是一個玩笑,但是看到路珞珈疼成這幅樣子,馬上就起了恻隐之心,能把一個這麽高大的男生折磨成這麽瘦弱的樣子的病,該是一種多麽嚴重的病啊,設身處地的替路珞珈想,聽說他病了很久很久了,這麽多年的病痛折磨,好不容易找到了「加措那央」四個字的線索,确實是一定要來一探究竟才合情合理的,他找到了自己,應該就是看中自己身強體壯,又會拳擊格鬥,要是健身教練身體素質好,可以幫他當他的保镖,而且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王芳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跑題了。
路珞珈漸漸的不再掙紮了,王芳覺得自己的胳膊被掐的力道越來越小了,路珞珈的手慢慢的落下,松了手,躺了下來,骨架子幫他整理整理周圍的睡袋。他又輕輕的睡了過去。
骨架子和王芳慢慢的輕手輕腳的從他身邊走開。
「芳姐,珈哥這是什麽病啊,看上去不輕啊。」
王芳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跟路珞珈認識也就這麽幾天時間,只是聽過他說他有病晚上肚子會痛,但是也沒一起過夜過,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真的非常震撼。
王芳對着骨架子說,有些事還是少問為好,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骨架子說了句好吧,有什麽事兒芳姐你就叫我,然後默默的退出了山洞,卓瑪已經在車裏等他,骨架子對她說沒什麽事兒,珈哥又睡了,卓瑪點點頭,兩個人坐在車裏。
誰也無法入睡,想問問彼此一些問題,又覺得對方肯定回答不出,于是就什麽也沒有說,呆呆的一直坐着。
路珞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五點鐘了,天還是黑的,很通透,王芳發現路珞珈的身體動了一下,馬上就過去,急切的問他,「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路珞珈說,「疼過以後感覺就好多了,後來我美美的睡了一覺吧。」
王芳點點頭,睡醒以後的路珞珈看上去精神多了,和白天的狀态差不多。
路珞珈問她,「你是不是一夜都沒睡啊?」
王芳說,「沒有,我看你不疼了睡着了以後,我也悄悄睡了會,不睡哪行啊!今天不是還要去找地圖裏出現的那個方塊嗎?沒體力不行,我一點多出去,外面兩個人都沒睡,我就命令他們睡了。」
路珞珈說,「謝謝你,你想的真周到。我吓到你們了不好意思。」
王芳問他:「每天都會疼嗎?」
路珞珈搖搖頭。「沒有,如果每天都疼的話,我想我早就死了,現在我還有體力來治病呢。」
王芳說:「雖然我的目的是等你治好病跟你離婚,但也不是意味着現在我就會對你不管不顧的。要是疼的話,還是要和我說,我會幫你找醫生的。背你出去找也不是問題。」
路珞珈換上笑容,王芳的這些話讓他心裏暖暖的。「可以就現在求背背嗎?」
王芳說,「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需要我背的時候再跟我說哦!」
路珞珈說,「我現在是不疼,不過每天都需要你,每天都想求背背,這是真心話。」
王芳說:「以後這些惡心的真心話你還是少說吧。」說罷,站起來。「我出去看看他們兩個冷不冷。」
王芳把自己的睡袋收了起來,拿了出去。「你再睡會吧。」
路珞珈也忙整理睡袋,「不要,我不要一個人睡在這裏,老婆走我也走。」
山洞外那兩個人已經睡着了,本來夜裏崩着的神經此刻完全放松了,王芳想,這兩個人還真是不靠譜,不是說好了要當哨兵的嗎,雖然這麽想着,還是寵溺的幫他們塞了塞被子。
王芳從後備箱拿了兩個面包分給路珞珈吃,「及時吃早飯,要不然血糖低。」說完自己咬了一口面包。
路珞珈接過來,拆開包裝袋也學着王芳的樣子咬了一口,用力太大了反而顯得笨拙。
王芳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少爺,你連面包都不會吃嗎?你平時活的是有多金貴啊!」
路珞珈沒有再解釋這個問題,平時面包确實是有人切好給她的,雖然自己一個人也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一般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會吃面包,煮泡面倒是很溜。
王芳說,「我們的車裏有壓縮餅幹,你吃壓縮餅幹的時候倒是可以用這麽大的力氣。」王芳一邊說着一邊有點笑意盈盈的樣子,路珞珈看得心神蕩漾,他說,「走,我們去前面吃,別影響他們兩個睡覺。」另外一層意思是,走,我們去前面吃,別讓他倆影響我們兩個人單獨的早飯。
王芳說,「好啊,正好去前面,前面正好有幾個突出來的石頭樁子」。
兩個人走到一堆石樁附近,然後路珞珈就坐在了石樁上,王芳對着石頭樁子開始拉伸自己的大腿,王芳把大腿放在石樁上,然後下腰,拉拉左邊側腰,然後再拉右邊的側腰,路珞珈看看她,然後又看看遠方,此時天朦朦亮,還沒有完全的透亮,王芳的樣子就好像是站在天邊的一位朝聖者,對着天邊運動着,全身充滿了活力,新的一天開始啦,這才是真正的朝氣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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