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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藤知說的沒錯, 而且王藤知一針見血的說出了最關鍵的點,讓卓瑪又無力反駁。王芳對王藤知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沈沉說:「卓瑪,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吧,我看。你昨天被燒的有點厲害,所以需要好好恢複一下, 救骨架子這件事, 事不宜遲,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吧, 他們兩個一個肯動腦子,一個有體力, 你就放心吧。」
來自四面八方的勸阻, 讓卓瑪坐在了床上。「好吧好吧。你們都覺得我是個累贅吧。」
王芳這個時候很想給卓瑪一個耳光把她抽清醒,然而她此時只是嘆了口氣,看向路珞珈。
路珞珈說:「卓瑪,你不要去密室,我有更重要的任務給你。」
路珞珈說:「雖然二王子現在以百分百的優勢獲得了地元城城主之位,但是他目前下落不明, 目前我們要北二護衛隊,也就是沈沉的力量, 然後對接二王子本身的護衛隊,此外。二王子之前告訴我,他還有一支精兵部隊,是他父親留給他的, 可以随時啓用,平時的話就便裝在人群中。沈沉我希望你找到這支護衛隊,然後将二王子的安保工作組建立起來。卓瑪,你負責收集一切信息。」
王藤知說,「你們說這些話不用避開我嗎?原來地元城二王子還有你們這些智囊團啊。」
路珞珈說,「王先生已經跟我們說了那麽多的秘密,我們非常感謝你,現在也是我們亮出身份的時候,不過我要跟你強調的是,我們确實協助二王子上位,那是因為地元城主非他莫屬,接下來二王子如你所知,他不見了,我們要做到的就是即使二王子不見了,我們也能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維護地元的穩定。地元城現在并不是需要調查誰在搗亂,誰在操控,誰在暗中保護的時候,地元城的危機是春旗人,春旗人現在想要操控地元人。」
王藤知說:「春旗?就是那個會用水的民族嗎?」
王芳說:「王先生,你不會也知道春旗人的事兒吧,你讀的古書裏也有寫春旗嗎?」
王藤知說,「我讀的古書裏對春旗描寫倒是不多,但是對地元有一些東西我希望你們能聽聽。」
路珞珈說:「王先生請講。」
「是這樣的,書上說,地元人是一種特殊的人種,出生的時候,身體內其實全部都是地元的水,雖然他們表面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也可以經歷一樣的生死,也是從媽媽的子宮裏發育長大,然後從産道裏生産出,但是地元人身體的水是地元的水,這就是為什麽長久以來地元都不太歡迎外來人,地元人也不會跟外人結親的原因,他們要保證自己的族群是最純種的。
但是地元人有一個奇怪的特性,就是他們身體裏的地元的水是可以脫出去的,這一點之前傳聞中已有所印證,聽說北二護衛隊之前就被脫了水,後來回到地元以後,又被注水救回來了。
因為他們重新注入了地元的水就會蘇醒回來,我說的沒錯吧,那麽春旗人可能是掌握了地元人的這個特性。
剛好春旗最神奇的就是他們的水了,他們能利用水做些什麽我暫時不知道,但是如果地元人被脫了水以後,注入了春旗水以後,那個人就會變成春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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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相信所有的震驚,都比不過此刻的震驚。
王芳驚呼:「春旗人!你是說春旗水注入地元人的身體以後,地元人就會變成春旗人,是嗎?」
王藤知說:「沒錯,是這樣的。」
「春旗人把春旗水注入地元人皮中,就變成了春旗人,所以春旗人越來越多,他們之前把地元人脫水,然後搬運,再注水,就是為了增加春旗人口。這是一種怎樣奇怪的事情,我覺得我難以接受。」
王藤知說:「聽上去确實匪夷所思,但是這是真的,春旗人本身是沒有形狀的,他們将水注入別人的身體才會有形狀,當然只注入少量是不行的,必須這個人整個脫水,然後全部注入春旗水以後,才能變成春旗人,所以像我們這樣子的普通人,如果被注入了春旗水,也只是能被他操控而已,但是地元人就不一樣了,地元人能脫成人皮,能變成完全的脫水體,所以春旗人就以地元人為目标。我想他們現在也是這麽如火如荼的做着的吧。原本我還沒有想到,今天,和你們一聊,我才将古書裏的東西和現實聯系了起來。春旗人,真的有點可怕。」
「王先生,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春旗正在進行這樣的操作,而且他們利用我們這些正常人,給我們注入少量的水,然後利用我們去幫他們搬屍體搬水,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春旗人變得越來越多,然後。」
卓瑪說,「然後攻占整個地元城嗎?春旗水如果全部都注入地元人的身體,那麽所有的地元人豈不是都變成了春旗人,那麽地元城和春旗城不是就可以合為一城了嗎?」
聯系到之前春旗和榴緣的事兒,王芳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她一直想說「啊,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原來最壞的人就是春旗人啊,原來還有這種騷操作!」
春旗人可以吧所有地元人變成春旗人,他們就有了絕對的統治權,有了統治權以後,春旗人在拿下榴緣-反正他們現在已經用水包圍了榴緣大獄。榴緣大獄是榴緣唯一一塊不能移動的根基,掌握了榴緣大獄也就掌握了榴緣。太恐怖了。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沉突然說,「如果注入春旗水,地元人就會變成春旗人的話,那麽如果注入的是別的水地元人會怎麽樣呢?」
幾個人看着沈沉,對哦,沈沉當年是在外面被注水的,只是一個随便的湖泊裏的水,而且那水還不太幹淨,王芳還用那水卸妝來着,王芳想想有點兒悔恨,居然把自己的卸妝水注入沈沉的身體裏了。
這時候王藤知回答說,「如果注入了外面的水,自然就成了外面的人了。」
除了王藤知以外的其他人又是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了,這麽說沈沉已經成了外面的人,他不再是地元人。
王芳覺得難以接受,他明明就還是地元城北護衛隊的隊長呢,怎麽突然就說他不是地元人了,于是沈沉繼續問,「王藤知先生,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一個灌注了其他水的人,他想要重新變為地元人,是不是對他進行脫水,重新注入地元水就可以了呢?」
王藤知說,「你這個思路沒錯,但是。」
「但是什麽呢?你快說,」王芳從來沒見到沈沉這麽激動過,一點兒都不像他平時穩重的作風,他就像一個小孩子,急切的知道自己的考試成績是多少一樣。
王藤知說,「每進行一次脫水注水,這個人皮的壽命就會衰減三十年。」
「什麽?」王芳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還好旁邊路珞珈的手一直緊緊的牽着她,那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勢。
這時候卓瑪卻已經暈了過去,沈沉顫抖着把她扶上她剛剛離開的病床。
三十年,不是開玩笑的,地元人的平均壽命也只有七十歲吧,如果他想變回地元人,就需要再脫一次水,七十減三十等于四十,四十減三十等于十,也就是說,再次脫水,等于死。
沈沉已經不是地元人了……
王芳的數學不太好,腦子也不太靈光,一時還沒有想到這個兩次的減法是什麽結局?路珞珈看着沈沉,知道沈沉已經算出了這個結果,是啊,想要再變回地元人,他就得死了。好在地元人還不知道!
沈沉要一字一頓的問王藤知:「如果被注入了外面的水就成為外面的人,那麽他的思想,他的心,還能再屬于地元嗎?」
王藤知倒是沒想太多,理所當然的回答:「我估計只有春旗水能操控人的思想吧,如果僅僅是注入了普通水的話,可能思想還是不受操控的。換句話說,如果一個人只是注入了普通水,其實他的心和靈魂還是屬于地元的。難道有人被注入了普通的水?」
沈沉搖搖頭,「我只是問問。」
只是問問而已,何必想那麽多呢?自己的心和靈魂還是屬于地元的。
沈沉還有傻傻的在回顧着前面他們說的話。路珞珈閉上了眼睛,一切從長計議。現在要做的事首先是穩住沈沉,讓他知道自己雖然被注入了外界的水,但是他的心和靈魂還屬于地元,依然可以為地元城做貢獻。千萬不要想不開就去死。
第二就是要去找骨架子,什麽窮途密室?難道又要打開一個新的地圖?路珞珈一時間有點不知該不該邁出這一步,畢竟自己未完成的工作已經太多了,堆在那裏一件又一件,但是路珞珈一想到骨架子是與他們患難與共的兄弟,就不忍心不去救他。
因為路珞珈當着王藤知的面又不好直說。于是他很婉轉的說,「沈沉,你和卓瑪留在這裏,負責的事情你明白吧,如何穩固二王子的位置,在這段時間恐怕就要交給你了,你手中掌握着一支護衛隊,所以非常需要你帶領你的護衛隊組建起新的政權。這事情說來簡單,但實際去做可能會有點難,中間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但是我相信你都能解決的,畢竟你是真正的地元人。即使在外面遇到大風大浪,也沒有動搖你守衛家園的決心,所以我相信你。就算你有什麽想法,也請一定等到地元的政局穩定以後,再做其他的打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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