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人魚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沒辦法反應過來，已經死掉的屍體突然間就炸了，這真的是讓人覺得驚悚。

“這感人的現場，還需要我們調查嗎？”洛真蓮一臉無奈的看着這飛濺了好幾米的血肉，光是血肉還不算是什麽，加上頭發之類的東西一起爆裂那效果簡直不要太感人至深了。

“這是有炸彈嗎？”寧雪晴喃喃。

“不是啊，這個只是藥物反應而已。”海靈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明明很美麗卻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一樣，“啊拉，在這樣的地方看見這樣的東西，我還真的是感覺以外的懷念呢。”

半夏叢樹後面走了出來，踩着這些血肉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那麽些許的不屑，“和徐穎一個寝室的幾個人叫做什麽名字。”

“這個啊，好像是野蔓，李可可，王蘭，周芹和楊鳳舞。死的人是周芹。”寧雪晴仔細回憶之後說道，“我聽說楊鳳舞和徐穎是高中同學來着。”

“這樣嗎，那也不奇怪了啊。”半夏的眼神似乎帶上了近乎冰冷的殺意，“這種巧合，還真的是……”

“難得的外流啊。”上官哲顯然也已經想到了。

“惡魔，能不能讓教皇問一下放在徐穎水裏面的那些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嗎？”半夏轉頭看向正在詢問口供的位置，眼神平靜無波卻更加的可怕，“我很想知道，人魚究竟是怎麽外流的。”

看那幾個女生突變的臉色，韓琳月微笑着，示意了教皇，“這種事情上他們最有發言權，去問一下吧。順便，來個人通知他們的監護人，全部過來協助調查。”

“沒有多大的必要，反正她們都要為自己的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半夏往那邊走去，聲音平靜而冰冷，“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們到底會不會有海靈或者是徐穎那麽好的運氣，活到現在。”

what？

“什麽情況？”涼亭裏面的一幫人都已經懵逼了。

“你的意思是徐穎變成那個樣子是我們做的嗎！”女生中反應最為激烈的人尖叫起來，聲音兇狠淩厲，那個東西為什麽會被知道，那個不是已經沒有人知道嗎！

可是沒有人理會她。

“人魚是什麽？”蕭楓很輕易的找到了重點，比起那邊的欲蓋彌彰，把屍體搞成這個樣子的東西才應該是重點吧。

“這個啊，人魚算是一種特殊的病毒吧。”半夏坐到石桌旁邊一邊擦掉莉莉嘴邊的糕點屑一邊解釋道，“這是一種人為制造的病毒，名字的來源取自于童話故事，人魚公主。”

“于是，這個有什麽關系？”寧雪晴無疑是最懵逼的一個，人造病毒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取這麽一個童話的名字。

“人魚公主最後的結局不是很有趣嗎。”海靈似笑非笑的說。

“人魚是一種相當特殊的病毒，除去像是海靈這樣感染之後完好無損，或者像是徐穎那樣僅僅是外表有些變化的少數人之外，大部分都只有兩個結果。”半夏撥了撥頭發，“身體不斷的膨脹，膨脹，最後‘砰’的一聲，徹底炸裂，或者在天空下身體局部膨脹化為一個又一個的泡泡，消失在天空之下。”

“還真是人魚啊。”陶琥的表情已經沒辦法收回來了，“所以，徐穎那是……要炸了嗎？”

“要發作她早就死了。”上官哲很平靜的說，“那東西不是對任何一個人有用，少部分人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所以那個就是這麽來的嗎？”穆航頂着一張扭曲的臉看向了那邊的滿地血肉，“炸了？但是她是怎麽死的？說好的變成泡泡呢？”

“屍體想要直接卡到樹上有些困難吧，就以人為而言。”劉瑜仔細想了想，然後看向了重榇和半夏，“而且，如果是用那些病毒的話，為什麽還要這樣。”

“人在死後一段時間身體會異常柔軟，直接塞進箱子裏面都沒有關系，挂到樹上就更不是什麽問題了。”何冰友情解釋到。

“為什麽你們會這麽清楚？”秦劍輝找到了另一個重點。

半夏把頭扭回來，眼中一片空茫，“這東西是從被燒毀的青山精神病院流出的，我們都可以說是從那裏出來的，為什麽不知道。”

其他人：“……”

“咦，夏姐姐沒有告訴他們嗎？”莉莉擡起頭一臉的茫然，“夏姐姐是在那裏待得最久的人之一，那個時候才好不容易逃出來呢，而且人魚被人拿出來的話就說明這裏有人和那裏有關系吧。”

其他人：“……”

“雖然十年對我來說不算長，但是我們出來之後顯然會讓某些人留下心理陰影啊。”半夏撥弄着自己的長發，“反正我确定真正的精神病人待遇比我們好。”

“那頂多是賣個器官，我們還不如去賣器官呢。”上官哲吐槽她。

“果然和琳說的一樣。”淩天逸笑得有些無奈，“他們要是知道詳情的話不直接沖過來拆人才是奇怪的。”

“青山精神病院實際上是囚禁的監牢吧。”秦劍輝倒是裏面最冷靜的一個，“以前還沒有人發現，自從被燒毀之後有的人不僅臉丢幹淨了，有的東西也瞞不住了。”

“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們又不會草菅人命。”半夏輕描淡寫的說，“現在的重點是，徐穎失蹤了。”

“诶，為什麽我們把這件事情忘了！”寧雪晴已經抓狂了。

“随着這件事情而來的還有，那幾個人一個都活不了，這段時間估計是安寧不下來了。”半夏的聲音傳得有那麽些遠，“她們死不死和我們沒有關系，我擔心的是她們死完了徐穎也沒了。”

what？

又是一大堆的問號。

“徐穎的失蹤和她們脫不開關系。”重榇終于是能夠插上話了，“很可能是被殺了這個女人的家夥帶走了。”

其他人：“……”

“雖然确定還在這個學校裏面，但是趕不及的話，又是一條人命啊。”重榇很無奈的說。

其他人：“……”

“死成這樣？”林珂指了指那邊。

“大概會是失蹤吧。”半夏扯了扯頭發，“沒辦法呢，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失蹤，很奇怪嗎。”

其他人：“……”

在一片靜默，只剩下莉莉吃東西的聲音的時候，海靈站了起來，“來吧，給各位引見一下人魚的研發者，這個可是改變了我這一生的人，可是要好好感謝一下的呀。”

還沒有懵逼的重榇成了唯一一個跟過去的無關人士，另一個沒有懵的蕭楓待在涼亭裏面并沒有動，現在太陽出來了，他也不打算出去曬曬。

被通知來的楊鳳舞的父母聽到女兒在學校裏受了委屈，還被人污蔑頓時就怒發沖冠，因為聚少離多他們對女兒極其的溺愛，哪裏容人這樣的對待。

結果剛要去理論，那邊走來的幾個人中的某幾個人卻讓他們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他們都是青山裏的研究人員，這三張年輕的面孔都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了，尤其是那兩個，他們已經不是什麽普通存在了，他們已經是從地獄出來的人，他們的存在就意味着地獄。

剛剛還在怒氣沖沖的一對父母頓時想見到了什麽怪物一樣，站在原地面色蒼白。

“好久不見了，楊教授，我真的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啊。”海靈優雅而妖嬈的微笑着，“我全身的舊傷疤，都激動得快要迸裂出新鮮血液了啊。”

被叫到的蒼老男人更加的驚恐，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因為他曾經親手給這個聲音的主人和她的妹妹灌下了那種藥物，後來他因為恐懼将那個活下來的女孩子關進了那個黑暗的地方，将她變成了那樣……

“看起來是吓得不輕。”重榇聳聳肩，“算是做賊心虛嗎？”

半夏不置可否。

“真是好久不見了，兩位教授，我們從那裏離開之後也沒有來得及去拜訪一下你們，沒想到這個時候她來讀書之後反而遇上了你們的女兒，真該說這是緣分嗎。”上官哲站在那裏臉上的笑冰冷到了極點。

半夏的涼薄心性是在無盡的時光之中逐漸被打磨出來的，只要不觸及底線，她根本就不會在意，但他不是半夏，那些本不該降臨在他身上的不幸将他的命運徹底改變，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種自诩為了更多人的安危，就将他們犧牲的僞君子。

“遺傳真的是一件讓人覺得驚訝的事情。”海靈扯了扯發尾，“都是一樣的膽大妄為，沒有廉恥，不過她大概比你們還要膽大妄為，沒有廉恥，簡直是讓我覺得好笑呢。”

楊鳳舞不知道父母究竟在恐懼什麽，直接破口大罵。

“知道麽，這個學校裏有一個傳聞。據說有一株被鮮血澆灌出的罂粟，他有了自己的人形，每個夜晚游蕩在校園之中，選擇具有強烈願望的人與之交易。完成願望之後，就吞噬交易者的靈魂。現在徐穎已經失蹤了，你們覺得自己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