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重生去賣菜

馬馬琳放學回到家，還準備炫耀一下。“媽媽我回來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吼。

“聽到了，不要叫這麽大聲，是不是要交什麽給媽媽啊？”老媽笑吟吟的說。

“媽媽，明天禮拜六不要上課，讓我和爸爸進城好不好？”馬馬琳放下書包跑到媽媽身邊蹭啊蹭，像只小狗一樣。

“呵呵，有錢了就想花是吧。說來奇怪，我和你爸懷你的時候，去了冰城，那個冰城可先進了，居然有機器算命，你還在我肚子裏，給你算命，就說你花錢大手大腳，現在一看，果真，看你現在心急的！”老媽開始憶當年了。

其實馬馬琳知道，自己還沒有畢業就沖到了冰城，就是因為這裏曾經有爸爸媽媽年輕的身影。

即使是聽說，爸爸媽媽在冰城的日子，馬馬琳還是會忍不住幻想那時候的美好……

年輕的馬小山，帶着自己漂亮的小妻子，從鄉下，坐汽車到縣城，再從縣城坐火車到冰城，這個國家最繁華的城市。

兩人到了冰城，心疼錢，不願意去住招待所，正逢暑假，住到了一個音樂學院的宿舍裏。兩個人都是從鄉下，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城市，第一次居然接觸到了大學生，那些人不用下地也不用喂雞，就只要唱唱歌彈彈琴就好了。

馬小山不是帶着妻子來度蜜月的，婚前，自己曾經在丈母娘面前許諾，一定要治好未來媳婦的眼睛，帶她到全國最大最好的醫藥去治。

兩人終于來到了這裏，第一天，馬小山就帶着妻子去醫院檢查。大大小小的檢查下來，什麽都還沒有做，就花了很多的錢。醫生得出的結論是，“你的妻子已經懷孕，不适合做手術，除非你們不要孩子。”

這個不合時宜的孩子就是馬馬琳。

最後馬小山和妻子還是覺得先要孩子，畢竟是第一個孩子。兩人花光了大半的積蓄。這時候吃飯還要用糧票，糧票也早用完了。兩人餓的，用錢換了一些包子饅頭。兩人不豪氣也不爛漫的啃着包子，漫步在冰城的外灘上，這裏有全世界的各種建築雲集。

馬小山自己也看的目不暇接，但是還是很認真的一個個的和妻子介紹。最後兩人在那個城市的鐘樓下面拍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裏，老爸相當帥氣高挑，老媽很小鳥依人，背景有冰城特有的鐘樓标志。後來老媽爆料說，那是因為她站在下一個臺階，難怪老爸的笑容那麽得意，兩撇胡子都翹翹的。

真希望時間可以定格，可惜等馬馬琳懂得珍惜的時候，照片的人已經生死兩地了。馬馬琳畢業後就一直在冰城，心中一直想去那個音樂學院看看，但是一直不敢。不去，就會覺得會有這樣一個地方，是爸爸媽媽呆過的。去了，怕東西都改變了，太新鮮了，把舊的痕跡都淹沒了。

好在可以重來，錯過在肚子的時候的冰城旅游，現在也來得及。曾經的因為在農村，家裏又有小孩，也不會賺什麽錢，再要給媽媽治療眼睛，基本不可能了，縣城裏的醫藥都說治不了。爸爸媽媽也就絕了那份心思，只是某個夜晚，兩人想起去冰城的日子，覺得真像是補過的蜜月，要是将來我們的孩子能在那個城市生活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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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老爸回來了，看到飯桌上的一雙兒女，感覺很高興。兒子長的白白胖胖，很健康。女兒黑黑瘦瘦卻很聰明，居然還能得獎，拿到的獎金比自己這個做爸爸一個月賺的錢都還多。聽到女兒明天要和自己一起進城，很爽快的答應了。

老媽不高興了，“看你慣着她，以後都無法無天了！”

“沒事，這不帶孩子去買雙鞋吧，上次不是沒有買麽！”老爸很大方的說。

想着明天可以和爸爸進城，而且自己身上還有錢，馬馬琳覺得超激動，感覺什麽都想買，可是畢竟只有100塊錢，花完了就沒有了啊。

晚上，馬馬琳還鬧着老爸把後面菜園子了種的木耳摘了，很自覺的洗幹淨。然後一份份的分開，用幹淨的白色小塑料袋裝好，大概有40多袋的感覺。這些木耳剛剛摘下來，水靈靈的，然後她把裝好的木耳放到水池邊。

第二天一大早，爸爸把迷迷糊糊的馬馬琳叫醒。

“還不起床，車要開走了！”記得以前每次要進城都會早早的起來，問爸爸天亮了沒有，可以出發了沒有。但是昨晚上被那些小木耳折騰的實在很累。

迷迷糊糊的，被老媽抓着穿上衣服，冷不丁一看，又是那件紅豔豔的碎花長袖。看來這件衣服還是自己出門必備的行頭啊。草草的吃了點東西，不敢多吃，乘這種山路上的貨車，很容易吐的，馬馬琳還特地把自己的裝好的木耳叫老爸一起拿走。

老爸看到那一小堆的木耳，真不知道自己這女兒要折騰什麽，這個又不是什麽稀罕物，還浪費了這麽多幹淨的袋子裝。

由于馬馬琳磨蹭晚了點，到坐車的地方的時候，已經沒有座位了，馬馬琳和爸爸還有其他一些晚來的人站在車後鬥上，她一手抓着車的邊緣的欄杆，一手抓着爸爸的衣服。

一路上，路邊有比較長的樹枝的時候，會打到人的臉，還要低下來避一避，空氣卻很好。

車直接開到了縣城裏的市場口，一下車，就有許多平時比較少乘車的婦女出來吐的路邊稀裏嘩啦的。好在這時候還比較早，人也不多。

馬馬琳沒有吐，也許是前世的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颠簸。

“爸爸，快，快，我們去那邊！”馬馬琳拖着老爸朝菜市場走去。

老爸提着那袋女兒裝好的木耳，頭皮有點跳跳，自己雖然是個農民兼赤腳醫生，但是平時自給自足，都夠花的，出來賣菜，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十裏八村的走，很多人都認識的，看到熟人就更不好意思了。可是看到女兒那麽興奮，有不好說什麽。

馬馬琳趁着人還不多，早早的占了一個路口前面的位置，在地上鋪好事先準備的報紙，再把裝好的木耳一袋袋的擺好。旁邊還有一個牌子，很漂亮的毛筆字，1元錢，新鮮木耳，買一送一，先到先得！

慢慢的人多了，大家看到那牌子都很好奇，有沒有送啊？看到人越來越多，馬馬琳覺得這樣都沒有人真來買不行，看老爸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恨不得裝作不認識自己，馬馬琳就覺得郁悶，有這樣的老爸的麽，不幫忙吆喝就算了，還閃的遠遠的。

于是只好扯着自己的小嗓子喊，叔叔阿姨過來看一看嘞，新鮮黑木耳哦，買一送一，先到先得。

顯然這聲不倫不類的吆喝從這個小女娃嘴裏說出來，把大家都逗樂了。一個大嬸就跑過來說：“怎麽賣啊？小孩，這是你家種的嗎？”

“是啊是啊，大姐，這是我家自己種的哦，現在買，花一塊錢可以買兩袋！”大嬸被這聲大姐叫的全身舒爽，再挑挑這木耳确實好看，裝的也幹淨。一袋剛好煮一餐。于是一口氣買了4袋。

有這個大嬸帶頭，一下子生意就來了。沒有一個小時，馬馬琳的木耳就剩一袋了，看到人也少了，自己就想算了，還是帶回家自己吃也一樣的，正準備收拾攤位？

老爸看到馬馬琳居然這麽快就把東西賣完了，而且這麽一點點木耳，放在鄉下，送人都有點不好拿出手，城裏的人居然喜歡。也不嫌棄貴。

自己女兒真聰明，真是做什麽事，什麽事都好。

“小女孩給我一袋裝好的木耳，多少錢？眼前一個衣着知性的少婦打扮的女人走過來問道。5角錢就可以了，馬馬琳笑吟吟的回答，擡頭卻看到少婦一邊的碎花女，真是緣分特別多。

今天穿着牛仔裙的張小花，和嫂子出來買菜，想不到在菜市場居然碰到了那個鄉巴佬。果然是鄉巴佬，居然在賣菜，而且還被自己看到，鄙視她，标準的鄉巴佬。

想到上次參加奧賽比賽，自己居然得了第三名，把學校老師高興壞了，忍不住炫耀起來了。那個，你奧賽考幾分啊？不會是根本就沒有成績吧。

“嗯，沒有成績，不過我知道我考了第一名呵呵，剛剛好比第三名高98分。馬馬琳一臉無害的答道。

張小花一聽被刺激到了，什麽，你就是馬馬琳！

看到老爸過來了，馬馬琳本來還想刺激刺激這個碎花女。就放棄了，一把熱情的抓過她同時還熱情的說，“下次你到我家裏來玩啊，很好玩的，我和我爸爸先走了，這袋木耳送你了，呵呵。”

張小花被她突如其來的态度搞蒙了，手上拿着木耳呆呆的。

她嫂子，看到小花的樣子，笑了，心想，還沒有見自家的小姑在哪個人手上吃過虧，現在居然話都說不出來，看來遇到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