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第一穿
夜幕漸深,一輪彎月冷清地挂在空中,零星的幾顆星星綴在旁邊,懶散地閃爍着。秦家老宅建在城郊的半山上,隔絕了城市的喧嚣,夜晚尤其的靜谧。
此時,四周一片漆黑。
布置雅致的書房裏,一個穿着舊式衣衫的男人将一搭文件‘啪’一下扔到書桌上,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還沒找到嗎?”
燈無聲地照着,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這都今年幾回了?啊!”男人将手裏的核桃捏的咔咔響,“總是一聲不吭就找不着人,他還要不要當好這個少東了?!”
暖黃的壁燈照的書房昏昏沉沉,書桌前面站着幾個高大的墨鏡男人低着頭不說話。
舊式衣衫的男人,也就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鈞,今年已經六十有三。即便年紀上來了,因為精神狀态不錯,加上保養得宜,看着也不過四十上下的模樣。清隽的輪廓,淩厲的眼神,依稀可以窺見年輕時候的相貌出衆。
他看着窗外黑峥峥的山影、樹影,心裏無限蕭瑟唏噓。想他秦鈞流連花叢四十多年,睡過的女人無數,有名分的三任妻子都給他生了六個孩子。沒想到一個個死的死,瘋的瘋,最後只留了秦钺這一個種。
半晌,秦鈞重重籲出一口氣,沉聲道:“他一點消息沒留下?”
墨鏡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出其中一個出來:“走的時候确實沒留下什麽消息,但少爺這幾天有傳回過短信。”
“哦?”秦鈞轉過身,眉宇間的戾氣并沒有被歲月打磨消散,“說了什麽?”
“少爺說,他最多一個月就回來。”
“一個月?”秦鈞眉心皺出一個“山”字,消薄的嘴唇抿得緊繃。
“……是。”說話的人皮子一緊,幹巴巴道。
秦鈞看着垂頭搭腦的下屬們,頓時火從心起。
他背着手在房間走來走去,不停地告訴自己年紀大了,不能生氣。可自我調節了半天,秦鈞還是氣不順。腳步一頓,他噴簿而出的怒氣像火山爆發,“公司那麽大一個攤子,他說走就走?!一個月不見人他也能做得出來!!”
墨鏡男被秦鈞的怒氣鎮的一顫,頂着頂頭boss的怒火,硬是不敢開口。
好一會兒,被推出來的那個墨鏡男被隊友捅了一刀,大幅度地推了出來吸引秦鈞的視線。他心裏罵天,對着秦鈞犀利的視線咽了咽口水才小聲補充:“少爺說,他給自己休年假。”
“混賬!”
秦鈞差點氣死,還休年假?身為公司的繼承人要休什麽年假?特麽的就算要休假,怎麽也不留一絲征兆?!
老實說,秦钺這個兒子是秦鈞所有孩子中最不讨他喜歡的。他從小就心思詭谲,做任何事不留痕跡,冷不丁一刀捅你背後你都不知道。長得再好,秦鈞還是看着他就覺得滲人。
但沒辦法,到最後,他就只剩秦钺一個。
“他有沒有說去哪裏?”秦鈞氣急,公司還有那麽多事情要處理!
自從三年前,秦钺全盤接手了秦氏之後,秦鈞便再也沒處理過公司的事務。現在秦钺不在,突然要他拿主意,秦鈞還真的不習慣。不服老不行,早在秦钺成人之後秦鈞就弄不過他了,現在呢,就更比不上歷練了幾年的秦钺:“若是知道,趕緊去把他給我找回來!”
“董,董事長,”墨鏡男冷汗都下來了,他磕磕巴巴地開口,“少爺去哪兒,從來不會跟底下人說……”
秦鈞額前青筋直跳,他手指指着面前鹌鹑一樣縮着的保镖們顫啊顫。語塞了許久,氣急敗壞地吐出兩個字:“……廢物!”
……
被休年假的秦钺,現在正享受着綁匪小姐的貼身擦澡服務。他一邊被擦,一邊指使綁匪要擦哪裏,怎麽使力,弄得尤悠真想直接弄死他得了。
“哎,你都不去換洗一下帕子嗎?”
秦钺靠坐在床頭,眯着眼斜挑着尤悠。上衣的前襟都被撥開了,這人還自以為是的一副貞潔烈男的神情。他義正言辭地指出尤悠服務的敷衍之處:“這帕子你都擦過一遍了,不該去過一下水嗎?”
尤悠眼皮子一抽,手從帕子上拿開,手指對着他胸口的紅色茱萸就是一掐。
秦钺的身體猛一僵,又痛又麻的,像過了電一樣。等反應過來,他眼裏利芒一閃,呼吸都重了幾分。
秦钺慢慢擡起眼,狠厲地瞪着尤悠:“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啊,”尤悠慢悠悠地支起上身坐起來,眼皮子掀都懶得掀一下,“就是想讓你清楚清楚,到底誰才是有話語權的人。”
尤悠将帕子往水盆裏一扔,砸的水花四濺:“我說,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搞得你到現在都弄不清自己的地位?”
“秦钺啊,人質就要有人質的自覺……”
尤悠此話一落,這幾天還算和諧的場面再維持不住平靜,碎裂了。尤悠的眼神洞悉又明澈,秦钺盯了她半天,臉上的頤指氣使漸漸收了起來。
尤悠看着他,神情冷酷:“不裝了?”
“尤小姐還真是敏銳,”秦钺被人看穿也不尴尬。他下意識地勾着嘴角,笑意不達眼底,“你關我也關了很久了,你到現在還不說目的,不會真的只是報複?若是的話,那未免也太小題大做……”
尤悠挑着眉,不說話。
秦钺可不覺得憑着一點小矛盾,會讓這女人做出綁架他這種得不償失的事。他斷定了尤悠有所圖,嗓音低沉地繼續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錢嗎?還是虛榮的享受?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的,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秦钺平靜地看着尤悠,尤悠捏了捏手指,突然走回床前。
她迎着秦钺的視線,頓了頓,腳踢了鞋子坐到床上:“你覺得,我報複你撞我這件事小題大做?”
尤悠一雙狹長的眼睛漠然地盯住了秦钺的眼睛,秦钺不可置否。尤悠心裏不爽,兩指捏住他的下巴,不客氣地嗤笑:“不好意思,我卻一點不這麽認為。”
“……我向來覺得,自己的小命是無價之寶,愛惜的很。”
尤悠手指一甩,放開了秦钺的下巴。她學着他剛才運籌帷幄的姿态,表情比他的還要嚣張,“你叫車撞我這事兒,在我看來,可一點不‘小’!”
“這麽一算,我只囚.禁你幾天沒真的虐待你,都是因為我太仁慈。”
說罷,尤悠站了起來。
她腳踩在床單上,一步一步走到秦钺的跟前,坐在了他腰上。淡漠的臉靠近他的只差一公分的距離:“謝謝你啊秦大少,你提醒我了,我确實不該對你這麽好的。”
話音剛落,尤悠迅速起身,一腳踹在他腰側。
秦钺被她突然的一腳踢的身子一弓,好半天沒說話。然後,兩人都看到了秦钺腰上細若凝脂的皮膚,肉眼可見的青了一塊。
尤悠冷笑了下,毫不留戀地轉身下床。
“哎!”秦钺趕緊叫住。
尤悠沒理他,自顧自地穿好鞋,準備出去。
“你先別走!”尤悠這人捉摸不透,秦钺怕激怒了她好日子到頭,連忙又喊。
這次尤悠理他了。
趁着她扭過頭看他,秦钺深谙能屈能伸之道,立即換了副面孔。他眼睫毛抖了抖,蔫巴巴地垂下眼簾不着痕跡地向她示弱。
秦钺濃密的眼睫靜靜地垂着,在玉白的臉上暈出兩團青黑陰影。那麽一刻,尤悠冷不丁一看,竟覺得他乖巧的像聶琛!
秦钺狀似無措地舔了舔下唇,輕聲道:“你剛才只給擦了前胸這一塊,我的後背和下.身還都沒擦呢……”
感受到尤悠吃人的眼神,秦钺腰間的青紫開始隐隐作痛,他硬着頭皮要求:“既然都擦了,那就一起擦幹淨。”
“你也不想天天對着一個臭烘烘的人是不是?”秦钺纖長的脖子全暴露在空氣中,昏黃的燈光中微微散發出柔光,“反正水你都端來了,為了避免下次過來被我臭的受不了,你給我擦一下也是順手……”
尤悠無語地看着他,控制不住地想翻白眼,這人真是為了幹淨真是拼。
不過,秦钺說的也是。反正她擦都給他擦了,那就全擦了好了。
尤悠又坐回了床邊,手指一扣,只聽‘砰’地一響,秦钺的皮帶扣解開了。然後,她一手撐着秦钺的腹部,利落地抽了他的皮帶。緊接着,兩手抓着他的腰間褲子,粗暴地往下一扒,差點把秦钺的內褲也給一起扯了。
秦钺面紅耳赤,但這都是他自己要求的,又不能自打嘴巴。
于是,尤悠将他扒的只剩一條內褲。
尤悠跟翻鹹魚一樣,将面前這條一米八八的漢紙給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咯吱窩、膝蓋窩什麽的,統統都擦了一遍。期間時不時碰一下他的肋下、腰窩,時不時會點到他的敏感部位,每碰一下,秦钺都被刺激的忍不住一陣顫。
可觸碰他的人全程方塊臉,只有他過一會兒抖一下,過一會兒臉燒一下,弄得秦钺羞恥到生無可戀。
尤悠一直機械地擦着,雖嘴上沒說,心裏卻無數次吐槽:搞什麽鬼?!不是說這人基佬嗎?怎麽會對她的碰觸有反應?
……特麽不會系統bug了吧?→_→
秦钺心裏更是翻江倒海,他差點懷疑人生了。他是個早熟的人,從很小就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不同。他只對同性感興趣,從來都厭惡異性厭惡的不得了!
然而現在……
他為什麽會對臭女人有反應?
他特麽的為什麽會有反應!!
尤悠給他擦過一遍之後,心裏有些疑惑。她覺得系統再怎麽坑爹也不會把這個弄錯,或許她的斯德哥爾摩症培養成功了?抱着實驗的态度,尤悠将手放到秦钺的小腹上,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下滑動,眼睛一直瞄着他的表情。
只見她手剛放上去,秦钺就小腹就微微一抽。尤悠挑着眉,慢慢滑動,然後她看見秦钺的反應更大,小腹的肌肉都緊繃了。
秦钺再顧不得儀态,赤紅着臉就朝尤悠吼:“臭女人,你在摸什麽?!”
尤悠手一頓,停在秦钺的物件三厘米處,轉頭地無辜道:“你還有這個地方沒擦呢,要不要給你擦?”
秦钺一臉驚慌,腹部卻控制不住地抽了抽:“你是不是女人?!你要是敢把手往下,我絕對會剁了你的手!!”
“哦。”
尤悠可有可無地應了聲,然後,一把扒了他的內褲:“來啊~~”
“啊啊啊啊!!!”
秦钺差點被尤悠給逼瘋,這臭女人敢看光他,他特麽的只喜歡男人啊!!
“你給我閉眼,閉眼,閉眼!!!”
秦钺扯着嗓子暴吼,整個人如被丢進油鍋裏炸一般彈跳起來。他跟看殺父仇人似得瞪着尤悠,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我一定會挖了你的眼睛!!”
尤悠鼻子裏一聲冷哼,冷漠臉地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
然後,世界靜止了。
半晌,尴尬的死寂被打破,尤悠特有的散漫嗓音賤賤道:“來啊,我今天不僅看了,我還上手捏了呢~~”
秦钺的眼珠子都突出來,渾身瑩白的肌膚瞬間變成了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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