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等了幾天,馬小茜接到蘇淺淺派人送來的消息,既緊張又期待。

畢竟“選夫”這一招,盡管她不是史上第一個采用的人,不過深信城裏的姑娘沒有一個像她如此大膽,敢選清倌為夫。

回到馬家莊之後,她總是輾轉反側,因為自己這樣的決定确實是豪放了一點……

一點?可能不只一點,若是被他人知情,恐怕只能用“驚世駭俗”四個字來形容了。

可是想了想,反正她馬小茜在南岐城的名聲也不算頂好。

馬賊出身的她,就算已轉為馬商,還是擺脫不了爹親過去搶掠的事跡,雖然她不引以為恥,但城內還是有不少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她。

既然注定她一生與其他姑娘不同,那她又何必走一般姑娘該走的路線呢?

她有思想、有個性,有更多自己的主見。

自從她懂事之後,莊裏幾乎都是由她一人打理,她可以做主莊裏的所有事情,那麽她為何不能為自己做主呢?

打定主意之後,她決定自己的婚事自己決定。

找個有家世的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聽不聽她的話?未來是不是願意與她不離不棄的度過一生?

其實她的要求也不高,不管郎君出身是否低賤,只求未來與郎君一同胼手胝足的經營馬家莊。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睜大雙眼,要在南風館找一個适合的男子。

若是挑中了,那麽她與他便結為連理,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媒婆叽叽喳喳的在爹親耳邊說一些鬼主意。

馬小茜毫不避諱的走進南風館的後門,夜晚的南風館與白日大為不同,笙歌絲竹四起,各院各廳總是傳來賓客的喧嘩笑聲,似乎愈夜愈瘋狂。

她進出南風館的次數早已數不清,但是每每一到口落時分,蘇淺淺就催促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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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南風館不是什麽正經地方,就算她不在意,蘇淺淺還是不願意她這未出閣的姑娘在館內走動。

她進入後門之後,随着館內的大漢一路走到名為清風院的別院,這兒平日是蘇淺淺私人活動的地方,因此除了親近的家仆外,一般人是無法來到的。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馬小茜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頭一次挑選男人,胸口就像是被人拿着木棒猛敲,令她好不安。

“茜姑娘,請稍待。”大漢讓她停留在院裏的人廳,随後轉身離開。

馬小茜很是自在的環顧四周,然後坐在太師椅上,逼迫自己靜下心等待。

片刻之後,一身粉嫩衣裳的蘇淺淺帶着一批少年進來,他們有的長相白淨斯文,有的身材高一清瘦,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年紀甚輕。

“喏,全在這兒了。”她在馬小茜的身邊坐下,還從腰邊的小包裏抓出一把瓜子。

“你挑挑看吧!這些都是剛進來的小倌,家世還算清白,身體也給大夫檢查過,并無什麽重大隐疾。”

馬小茜雖然不時會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伹是面對“選夫”的過程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尤其眼前的少年們年紀與她相差不遠,其中有人甚至還比她小,她更覺得若自己的手一伸、一點,仿佛就像變态,向幼童伸出狼爪。

可是她都決定照計劃進行了,總不能在第一關就自己吓自己,連一步都不敢踏出去吧!

蘇淺淺見她沉默不語,一臉猶豫,不禁微微勾起嘴角,一邊嗑瓜子,一邊由右往左一一介紹。

“他叫明明,從木克村來的,十八歲,與你差不多年紀,因為去年村子幹旱,為了養活底下的弟妹,原本他爹想将他送進宮中當太監,後來我多出了一點錢,把他買了回來。這一個呢,他叫晴川,河東口的,家世也差不多可憐,自幼沒了爹娘,後來被賣進府裏當小厮,可惜主子沖犯了某位大官,府裏所有的人都被分配官奴,可惜他長一張漂亮臉蛋,被大官的夫人視為妖孽,早早打發出府……”

一時之間,馬小茜也不知道應該選誰當招贅的對象。

不過眼前的少年們都以清澈的雙眸望着她,眼底還流露出一絲希望。

也是,若不是現實的無奈,誰想出賣身子當小倌過活呢?這地位與青樓女子差不多,只是走在路上比青樓女子更惹來側目。

畢竟好好的一侗人男人卻委身館內當小倌,還得成為一些性向怪異的有錢人家的玩物。

若能懸崖勒馬,就算是成為招贅的對象,那麽也是今生最大的幸運,因此每個人都殷殷切切的望着馬小茜,希望能獲得她的青睐。

她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徘徊流連幾回,最後落在一名皮膚黝黑的少年身上,他看起來清瘦,卻是全場最高大的一個。

“他。”她伸手一指,“就他吧!”

蘇淺淺原本嗑瓜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怎麽選他了?”她還以為這人黑漆漆的,并不合好友的胃口,只是拿來充數而已,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選上了他。

“以我養馬多年的經驗,第一是看馬的血統,雖然你說他是在黑市買來的奴隸,但是瞧他的外貌,皮膚黝黑、牙齒白皙,一看就知道有異族血統。再來就是看他的體格,雖然瘦了些,但是好好調養,多長些肉,假以時日肯定是高頭大馬。還有……”

“還有?”蘇淺淺傻眼,完全沒想到馬小茜的養馬經還能用在人的身上,把這個黑炭男說得像個寶。

“他的眼神堅定、背脊挺直,盡管看起來冷靜沉默,不過流露出一絲桀骜不馴的目光。”若以馬的觀點論定,他是一匹好馬,可惜的是……是一匹野馬,想要馴服他的話,可能還得花一番工夫。

蘇淺淺撓撓臉,反正也不懂好友那套養馬經。

“罷了!以他的身份與外表,未來也無法成為紅牌。既然你都選定了,其他人就退下吧!”

她手一揮,其他幾名少年一一退出,只留下黑炭男與她們。

“告訴茜姑娘,你叫什麽名字來着?”蘇淺淺自從在黑市買了他,至今過了一個多月才又再見到他,只是與初見時那抹邋遢肮髒模樣不一樣了。

“無名。”他嗓音低啞的回應。

無名?蘇淺淺一愣,随即又揮了下手。

“瞧你長得像個黑炭一般,別叫無名了,日後就叫你墨離吧!”

原本毫無表情的臉龐瞬間有些波動,薄唇張了又合,最後沒有吭聲。

“茜茜,你确定要他?”蘇淺淺繼續嗑瓜子,“是個悶葫蘆呢!”

“他若決定跟着我,我便要他了。”馬小茜對他也沒什麽感覺,只是覺得順眼。

“好吧!我在廳旁的小房準備一桌晚膳,今晚你就伺候茜姑娘用餐吧!”

蘇淺淺收起瓜子,拍了拍小手,然後看着馬小茜,“至于他……你想怎樣都行。”

“淺淺……”她沒好氣的看着好友,實在不習慣這麽暧昧的對話。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去去。”蘇淺淺擺手,“把茜姑娘請至小房吧!

千千萬萬別得罪這名嬌客,知道沒有?”

“是。”墨離低眸,上前請馬小茜移駕至一旁的小房。

“茜姑娘,請。”

馬小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移動腳步,離開蘇淺淺的面前。

等到好友離去之後,蘇淺淺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茜茜呀茜茜,你可別怪我不顧往日的姊妹之情,畢竟姊姊我也是逃不出魔爪,只好拿你當成貢品獻出去了……”

墨離自知身份是奴仆,伺候馬小茜用餐之後,便像根木頭一樣安靜的站在一旁。

她問他話,他才回答一句;若沒問他,他的嘴如同蛤蜊一般緊閉着。也就是說,她與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馬小茜悶了,抿了抿唇,指着對面的椅子。

“坐吧!”

“奴才是來伺候茜姑娘的,不應該與姑娘平起平坐。”他淡淡的回答,望着地面。

這下,換她沉默了。

像這種木讷的男人,她真的要與他這樣相看兩無言的過一輩子嗎?她咬着唇,有些郁悶的喝着酒。

“你……”她放下酒杯,“來自何方?”

“黑市。”他低垂黑眸,聲音不冷不熱,看似恭敬,實則無心。

呃,還真是有問必答,就不能多回答一些嗎?

“我是說,在黑市之前,你舊籍在哪兒?”

他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奴才自從懂事之後,就被一名老乞丐收養,跟着他四處為家、乞讨,因此……沒有舊籍,直到老乞丐死于一場惡疾,奴才再也沒有親人了。”

她一驚,沒想到他的身世這麽悲慘,也因為沒有家人,所以他最後才淪落黑市嗎?

黑市在城裏一般是指私下買賣奴役的市場,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出得起價錢,黑市裏什麽樣的奴隸都有。

他的背景還算幹淨,如果日後編造一個假身份給他的話,也不太會被拆穿。

馬小茜又飲了一杯酒,暗暗的思忖、盤算着,同時望着墨離。

此刻他雖然瘦弱了些,但口後若好好調養,肯定是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加以調教之後,也許還能成為她的心腹……

咦?她微皺眉頭,發現自己望着他的目光漸漸的迷離、渙散,身子也燥熱起來。

“茜姑娘?”墨離也發現她有些不對勁,輕聲呼喚。

“這……”她覺得臉紅耳熱,全身燥熱不已,還有一種莫名的騷動在小腹不斷的亂竄。

墨離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只見她的額頭冒出汗水,雙手緊握成拳,似乎有些痛苦。

“別過來!”她磨了磨牙齒,在弄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之前,出聲制止他的靠近。

他站在原地,攢起好看的眉頭。

“茜姑娘……”

“出去!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不需要你伺候了。”她的嗓音低啞,緊咬着唇。

“可是……”他頓了頓,“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

“出去!”她飽滿的額頭布滿汗水,雙頰紅如成熟的蘋果,雙眸裏有着堅決。

見他還遲疑着,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壺擲向他,逼得他節節後退,不讓他接近自己。

無奈的墨離只能聽她的話退到門口,“茜姑娘,要我去通知主子嗎?”

“不用。”馬小茜緊皺眉頭,“你出去,把門帶上便是。”

“是。”他颔首答應,退出小房,順手将門扉關上。

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此時的她覺得渾身像火在燒,不得不離開桌前,腳步蹒跚的走向床鋪。

她雖然不曾經歷男女之事,但是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從來都沒有像這樣燥熱。

“熱……”

她趴在床上,身子一觸及滑膩的絲被,那微涼的觸感令她舒服的嘆息,不斷的在絲被上磨蹭着,企圖化解那自小腹攀升的熱潮。

“唔……嗯……”

只是不管她怎麽磨蹭,還是無法舒緩那股熱潮,令她感到十分焦躁不安。

這時,門扉被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慢條斯理的踏了進去,又順手關上門。

那抹身影移動腳步,來到床畔,俊顏上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全身不安的她……

“熱……好熱……”馬小茜唇幹舌燥,在床上翻來覆去。

直到感覺一只大手輕輕的覆在熱燙的臉頰上,她微張雙眸,一張熟悉的俊顏映入她的眼裏。

“淩……淩雲熙……你怎麽……”會現在出現呢?

“茜茜。”淩雲熙微揚嘴角,“怎麽啦?是不是覺得渾身發熱、發燙呢?”

她爬起來,半跪在床上,潮紅的小臉微側着。

“嗯……我怎麽突然覺得好熱、好熱……”

他依然微笑,接着伸出大掌,輕撫她的臉頰。

“茜茜,你這模樣真是可口誘人啊!”

他手心的溫度令她覺得舒服,忍不住像小貓一般磨蹭着。

看着她那嬌美媚人的表情,他的指尖輕彈着她的臉頰,柔軟的觸感就像一團剛揉好的面團,令他有些愛不釋手。

臉頰磨蹭着他的掌心之際,軟馥的身子也像泥鳅一般往他的懷裏鑽呀鑽的,她的小手擱在他的胸膛上,青蔥般的玉指來叵游移,像是在挑逗他。

他不動聲色,任由她勾引,望着她那雙充滿魅惑的美眸,令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愈來愈大。

“幫我。”她的小手扯住他的衣領。

“我現在好熱、好熱……”

“你要我怎麽幫你呢?”他倒是不急,從容的詢問她的需求。

“你教教我。”

他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貓,把她逗得渾身發熱難耐,卻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舒解。

她兩道好看的眉頭糾結在一起,說穿了,她也不知道要他幫她什麽,可是當他的大掌貼熨在自己的皮膚上時,卻又有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摸我。”她紅着小臉,開口要求。

就算他是平時她見着都會回避的男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更是不能勾搭,可是……可是現下的她腦袋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将她的神智燒成灰燼。

“要我怎麽摸你呢?”他佯裝不懂,輕笑的問。

她抓起他的手,讓他的掌心直接覆在她的胸前,雙眼迷茫的望着他。

“我這裏好脹……”

女性特有的胸腩柔軟,令他的指尖忍不住在上頭輕捏了一下,感受到的是軟綿而有彈性。

“唔嗯……”微脹的胸腩被他又揉又捏的,稍稍舒緩了她體內不斷冒出來的燥熱。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身子會不斷的熱燙,以及被他的大掌一碰觸,體內的火焰就像是得到解放一樣?

她當然不會明白為什麽身體突然感到火熱難耐,因為這一切全都是在淩雲熙的計劃之中。

他不會告訴她,早在她來之前,他便策劃了今晚所有的一切——

假意讓她挑了一個小倌當對象,實際上不管她選了誰,最後都只能屬于他一個人。

他的大掌掐揉着她的胸脯,指尖在布料上頭來回游移,接着以指腹輕撚衣下的乳 尖,雖然隔着布料,但還是能感受到乳 尖的觸感。

她輕嘤幾聲,隔着布料的碰觸如同羽毛一般搔着她的癢處,令她焦躁不安的扭動身子。

雖然他讓她搔癢萬分,但是拂去那燒得難耐的火焰,于是挺直背脊、挺起胸肺,讓他的雙手都覆在她的柔軟之上。

大掌盈握住悶只綿乳,隔着衣料開始左右掐捏,指尖還不時輕輕撥弄乳 尖,不久,蓓蕾蘇醒似的凸立着。

被他撫慰之後,她覺得身體似乎得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只是他撫摸得愈久,她渴望得愈多……

“還要……”她仰起小臉,語氣裏全是乞求,粉嫩的雙唇也微微貼近他的俊容。

現下妖媚如花的她與平日火爆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女人的嬌柔。

他的目光始終離不開她的身上,看見她嬌嫩的雙唇一張一合,粉嫩的小舌輕舔着紅唇,當下勾斷了他僅存的理智。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不可能在最後一刻放棄這送到眼前的紅顏,尤其個讓他心動許多年的女子——馬小茜。

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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