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跑了!這可怎麽辦?”楊大龍憂慮地道, “看那鬼的樣子很是狡詐, 以後要抓到他可就更難了!”

“不必擔心,這事我會處理幹淨。”靈寶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 又問校長:

“欺負他的人受到懲罰了嗎?”

“這……”校長面露難色,當時主要是學生家長和學校鬧得很僵,而且人也死了, 學校就對那些欺負人的學生進行了一次記過, 算不上什麽太重的懲罰。

靈寶的目光仿佛看透一切,校長莫名有些心虛, 他也實在被那男鬼給吓怕了,很是乖覺:“我們将會重新調查這件事,對那幾個學生進行最嚴厲的懲罰!對學生家長也予以賠償。”

校園暴力實在是無解,沒有律法來進行規範, 所謂最嚴厲的懲罰,也最多不過是開除, 又哪裏抵得上一個人的性命。不過,其他的也只能等輪回通道去與他們清算。杜絕校園暴力, 現實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要學校加強監管。

“過去的事情也就不說了, 将來若再遇到這種因為校園欺淩而自殺, 學校鬧鬼什麽的, 我是不會再管的。”靈寶最後警告道。

校長連忙道:“我們一定會加強相關方面的教育和監管,不會再讓悲劇重演。”說完, 校長就提出要給靈寶這次的酬勞, 死裏逃生, 他主動加了一萬塊錢。

他這樣一說,楊大師也趕緊掏出手機來,準備支付剛才許諾的一萬塊,靈寶擺了擺手:

“算了,這錢都幫我給剛才那孩子的家長吧。”

她有一百萬的存款,并不缺錢,就算是她給那個失獨家庭的一份心意了。而且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這一趟可是獲得了七個人的信仰之力呢。

想到還在門外等她的幾個少年,靈寶拿出朱砂畫了幾張驅邪符,遞給周濤濤等四人:“為防萬一,你們把這驅邪符戴着吧,可以抵擋三次邪物的攻擊。”

周濤濤等人連忙感激地收下,校長和班主任以及楊大師,看到這驅邪符都十分眼熱,他們剛才實在是被那厲鬼吓破了膽。

“陸大師,你看我們是不是也……”

靈寶看了他們一眼:“成年人拿錢買,兩千一張。”

三人忙不疊掏錢,靈寶刷刷刷又畫了幾張驅邪符,遞給他們一人一張,三人都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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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寶姐,你要去S市上學了,我們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怎麽辦?”周濤濤憂心忡忡地問道。這次如果不是靈寶及時趕來,他和室友們說不定都會被鬼殺死。

靈寶略想了下,道:“如果真的再遇到這種棘手的邪祟,就先去村裏的山神廟躲一躲吧,邪物進不去的。”

山神廟有她的三分神識,也有金身的神光,是邪物的克星,鬼怪都會退避三舍。

聽得這話,衆人才總算是放心了。

看了看幾個撞鬼的人,靈寶又囑咐道:“你們身上沾染了陰氣,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從今天開始每天中午曬三個小時太陽,連續曬一個星期。”

民間有傳說,人在撞鬼後都會生病,幾人想着這傳言,将靈寶的話奉若神明。

于是接下來一個星期,一中的學生總能看到校長,周濤濤那個班的班主任以及四個學生在天氣最熱的正午,站在毫無遮陰的操場曬得滿頭大汗,一時間都引為奇觀。

解決了學校裏的事情,靈寶便準備去追蹤那消失的鬼魂,還沒走多遠,就見那位楊大師以不符合年齡的敏捷追了上來:

“陸道友,陸大師!你等等我呀!”

“幹嘛?”靈寶回過頭來看着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嘿嘿,知道您是要去捉鬼,我來幫您打個下手!”楊大師一臉讨好地道。

靈寶對此不置可否,只覺得這人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和他先前不可一世的樣子比起來,現在完全是兩個人。

她哪裏知道,楊大師看到她畫符的速度,再一看手裏那張驅邪符的靈力之醇厚,早已驚為天人,相比之下,他畫的那些符簡直就是渣渣,打定主意一定要抱住這根粗大腿不放。

“陸大師是要去S市讀書麽?那可真是趕巧了,我有個表弟在S市做建築行業,我也打算去S市轉轉呢,大城市裏機會總是更多的。”楊大龍一路都在自說自話。

兩人一路走到了一棟民宅,靈寶已經看到,剛才那男鬼就是進了這間房子,裏面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手持着一道看起來很不祥的黑旗,男鬼一進房間就鑽進了那黑旗之中。

靈寶一腳踢開房門,把那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他一臉警惕地看向靈寶和她身後背着陰陽先生行囊的楊大龍:

“兩位同道,這是幹什麽?不請自入可是犯法的!”

靈寶定定地看着那人,試圖從他的命盤中找出一些信息,卻發現他的命盤不是一般的靈力可以讀取的。這說明這人的力量至少是在楊大龍之上的。

靈寶正打算加強力量讀取他的命盤,就發現那男人操縱着黑旗就朝她攻來。

她一道神光打在了那黑旗上,黑旗頓時像遭遇了強酸一樣迅速融化,兩道鬼魂瞬間逃逸出來,其中一道就是在學校見過的男鬼,而中年男人也像受到重創一般,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黑旗顯然是和他有着緊密聯系的。

似乎是意識到了靈寶的力量遠在自己之上,中年男人張嘴一吸,兩個鬼魂連掙紮都沒來得及掙紮一下就直接進入了他嘴裏,而中年男人因受傷而慘白的臉色,也瞬間好轉。

“大膽!”靈寶怒道,她沒想到這中年男人竟然敢在她面前吸收他人魂魄。

一道神光打在中年男人身上,再次讓他吐了血,然後整個人一閃就到了那中年男人身邊,單手抓住了他的脖子:“老實交代,你豢養鬼物修煉的邪法是哪裏來的?”

在她沉睡前,使用這種邪法來汲取力量的修煉者,就已經被天庭全部誅滅,沒想到現在竟然又有人開始使用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修煉方法,不應該存于世間。

中年男人試圖掙紮,卻發現根本逃不出這少女的手掌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好,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只能廢了你的修為自己看了。”說着,靈寶就用一股神力貫穿了中年男人全身的經脈。

他用這種邪法增強自身力量,全身都是陰邪之氣,遭遇至陽至純的神力,整個經脈都會全部腐蝕。不消片刻,中年男人就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他變成了普通人,靈寶便輕而易舉地讀取到了他的命盤。片刻後,有些無語地抿了抿嘴。

那個黑旗子和那本寫着邪法的書,竟然是這中年男人在一個破廟裏撿到的。這男人本就是個道士,但因為靈氣稀薄,力量也很微弱,只能靠坑蒙拐騙混飯吃,撿到這書後,怕在大城市進行這種勾當被神通廣大的國家部門發現,于是來了這個小縣城修這邪法。倒黴悲催的,才弄兩個鬼魂,都沒來得及從鬼魂們身上汲取太多力量,就遇到了她。

靈寶從他的記憶中,得知了他放那邪書的抽屜,拿出了那本書,才發現那書竟然很新,印刷排版方式也是現代才有的,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這邪術明明是五百年前就該失傳了的,怎麽會有現代印刷體的版本?難道是有人刻意傳播嗎?

然而,審問這中年男人,他也沒想起當初在發現這本書時有什麽異常,于是靈寶也只能作罷。

施了個引火術,燒掉了這本邪書,同時封存了中年男人的關于邪書的記憶。如此,他就不會再成為下一個傳播者。

除此之外,也不需要她在做什麽。

這中年男人已經失去了力量,身上卻已經被陰邪之氣染透了,往後的日子裏鬼怪們不會讓他有安寧日子。這算是他活着的時候的懲罰,至于死後,自有輪回通道對他的罪行進行審判。

楊大龍全程看得目瞪口呆,這,這也太強了吧,那個養鬼的男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不由更加堅定了抱緊靈寶大腿不動搖的決心,靈寶前腳去了S市,他也跟去了。

在同一個城市,總有套近乎的機會的,到時候說不定一高興就傳授他一招半式……

處理好縣城的事情,回到省城,靈寶又給自己外婆留下了好些張平安符,驅邪符等,這才放心地踏上了前往S市的飛機。不管怎麽說,念大學是原主從小到大的夢想,好不容易才考上全國名校,靈寶還是沒打算破壞的。

而且,現在她不再像以前一樣不能輕易離開封土太遠,還是想到處走走看看的。

S市作為全國經濟中心,其繁華程度自然又比省城更勝一籌,靈寶到的時候是晚上,降落時看到整個城市流光溢彩的霓虹,像她小時候和父親一起住在九重天時看到的星海一樣,對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就親切起來。

按着原主記憶中的地址,靈寶成功地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原主的大學。

原主的大學S大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名校,在寸土寸金的S市南郊占有一萬畝大的地盤,綠樹成蔭,環境很是優美。本科生們住在南區的宿舍園區,全都是四人間,靈寶到的時候,宿舍裏的室友已經來了兩個。

一個是暑假裏靈寶才見過的黎雪,另一個女孩叫孟詩文,是個長相高冷,話也很少的冰山美人,向來獨來獨往。

她們三個人都是外省的,還有一個是本地女孩叫于艾琪,家境是四人中最好的。由于離家近,向來都是宿舍裏最後一個到的。

晚上靈寶和黎雪兩人一起去宿舍園區外面的食堂吃了飯,第二天睡了個懶覺,兩人又去學校外的美食城吃了中午飯,在附近逛了街,在超市采購了一包零食,這才回到宿舍。

她們回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于艾琪也已經來了,正在收拾東西。

一見靈寶進來,她就生氣地問道:“陸靈寶,我不是微信上跟你說讓你給我打兩壺開水麽,你怎麽沒打?”

靈寶所在的學院,雖然住宿條件比起被安排到青磚樓的要好些,卻也僅僅是有單獨的衛生間,而沒有熱水供應,學生們要洗澡,要不然去公共澡堂,要不然就在宿舍裏打了開水兌着冷水洗。平時洗漱飲水,也大都依賴于自己去開水房打開水。

靈寶一臉莫名:“我都好久沒看微信了,根本不知道啊。”而且她今天和黎雪兩人去外頭玩了一天,自己都沒打開水呢。

于艾琪把一個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摔,質問般地道:“現在開水房都已經關門了,你沒給我打水,我今天晚上用什麽?”

這頤指氣使的語氣讓靈寶有點不舒服,原主記憶中,這個室友仗着自己舅舅是系主任,經常讓她帶開水帶飯,她對于這種有背景的人有點畏懼,也不善于拒絕別人一直都沒有拒絕過。但她沒想到,這個室友竟然會因為僅僅這一次忽略了她的請求就大發脾氣。

見靈寶被怼,黎雪首先坐不住了:“沒看到又怎麽了?難道靈寶有義務給你打開水嗎?”

“我跟陸靈寶說話,關你什麽事!”于艾琪沒好氣地道,然後又看着靈寶,“陸靈寶,難道你不應該跟我道歉嗎?”

靈寶看了她兩眼,明白這位室友是把原主的從不拒絕當成了理所當然,一次沒做好就跟犯了天大的罪過一樣。她可不是原主,願意對這種人笑臉相迎。

“公主病也是病,得治。”靈寶一本正經地道。

于艾琪臉漲得通紅,她沒想到向來任她差遣的陸靈寶竟然不僅不幫她做事,敢這樣諷刺她,指着她你了好半,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你什麽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媽啊!”黎雪怼了回去。

以往靈寶自己老是默默吃虧願意幫忙,她也不好多說,但現在靈寶自己都不幹了,她當然要幫着說話。

于艾琪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給我等着!”她舅舅可是學院的系主任,到時候她一定要讓舅舅把陸靈寶的獎學金名額砍掉,看她到時候上哪兒哭。

“她要幹嘛?”靈寶見對方一副要報複她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大概就是獎學金評定的事了,她那系主任舅舅大概也只能幹涉這個。”黎雪無所謂地道,她不違法不亂紀,考試也不挂科,還不信系主任會因為她得罪了他外甥女就把她怎麽着。至于獎學金,她是學渣,本來就評不到獎學金,無所畏懼。

說完,她想起了靈寶的家境,雖然暑假賺了五千塊錢,但五千塊哪裏夠用一年啊。頓時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靈寶,你那邊會不會……”

聽得這話,于艾琪擡高了下巴,傲慢地道:“聽到了嗎,陸靈寶,現在跟我道歉說不定我還會考慮原諒你!”

像陸靈寶這種貧困生,一整個學年都鉚足了勁學習,還一直讨好她,不就是沖着獎學金去的麽,離了這八千塊的獎學金,連飯都吃不起。她就不信陸靈寶真的敢跟她對着幹。

靈寶笑眯眯地晃了晃錢包,對黎雪道:“放心,我不差錢。”

于艾琪一噎,随即不屑地癟了癟嘴。現在還打腫臉充胖子,将來總會跪着來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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