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又變身了

或許是男生們平時被喬務的美顏打擊得沒有存在感的緣故,現在見勢趕緊刷存在感,一個個的都數落起教授來了。

這時人群中有人弱弱地說了一句:“有其主,必有其鳥。”

意思就是說,主人什麽德行,鳥就什麽德行,今日鳥的流氓行為,全是主人在家的真實寫照。

這句話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大家聽到了。

喬務自嘲一笑,他算是明白了,這江際不是真的和自己親近,而是故意把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這心機不可謂不深。

但自己也是有責任的,他覺得自己平日裏可能忽視了男學生的感受,以至于現在有了一邊倒的情況。

“等等,大家不要這麽說教授,教授養鳥沒錯,今天這烏鴉欺負了女同學,但不代表這就是教授言傳身教啊,你們不能空口扣帽子,這麽多張嘴,人教授說得過你們嗎?”一個男生說,他胸膛劇烈起伏,似乎很激動很生氣。

江際認得這人,就是之前和喬務合照的娘炮。

如果江際有人的嘴,那現在的嘴巴一定翹得可以挂一瓶醋。

喬務看着那女生,很真誠地說:“對不起,我會批評自己的寵物。”

其實女生不是真的生教授的氣,只是覺得這烏鴉太讓自己丢臉,既然教授都代烏鴉向自己道歉了,那也不能不給教授臺階下。

于是女生說了句沒關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恰好上午的課也結束了,喬務冷漠地走上講臺,肩上的烏鴉不知什麽時候飛走了。

喬務出了教學樓,去了公共廁所,他剛解下褲子露出“人類之光”,那賤兮兮的烏鴉卡點似的來了,沒來的及穿褲子,烏鴉就拿翅膀扇了喬務的臉。

“噗”地一聲,雖然不疼,但也把喬務整懵了,他就是不明白這烏鴉怎麽就這麽不識趣,剛剛才給它擦了屁股,不說謝謝就算了,還倒打一耙,這是什麽事?現在還不讓自己上廁所!

“你到底想怎樣?還沒報複過瘾是嗎?”喬務皺眉質問它。

“喬禽獸,不滿嗎?憋着。我說了,我的報複期很長,才這麽幾天不會就這麽算了。昨天晚上,你又在舊賬上加了新仇,所以,報複期延長!”江際立在沖水馬桶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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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務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憋着尿,有人看着還真撒不出來,他說:“昨晚你明明挺喜歡的,而且我都是用手,也沒把你弄疼啊……”

“別說了!你真是當之無愧的衣冠禽獸,今天那女生還在論壇上誇你,我看着都不爽。”江際急着打斷他的話,似乎是覺得羞恥,還有心虛。

喬務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什麽:“莫非你在吃醋所以你今天才去欺負她的?”

“什麽玩意的吃醋,我們烏鴉從不吃醋。還有,你不要再提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鴉哥也不計較了。”江際做了退讓。

這反而讓喬務來了興趣,他笑着說:“別啊,發生過的事怎麽能不算數呢?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手裏的觸感呢……”

“啊啊啊啊!閉嘴!”江際炸毛了。

喬務還要再刺激它:“你的小熱狗不怎麽厲害嘛,才幾下就……”

“閉嘴!閉嘴!閉上你的臭嘴!”烏鴉氣得跳腳。

“沒關系,第一次都那樣,不用自卑。”喬務“安慰”它。

江際恨不得拿翅膀呼死這人,忽然,它看見喬務露出的大熱狗,更加心理不平衡。

喬務見烏鴉盯着不放,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特別驕傲地、自然地,排解一上午積累的尿。

!!!

“喬務你腦子有病啊,我還在廁所呢!”江際撲騰起來。

“不服氣?受着。”喬務偏頭一笑,完全沒了之前在教室疏離的姿态,倒像是個輕浮的流氓。

不過,心情相比起來好多了。

江際氣得要飛走,喬務低頭說:“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互相報複了,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大家都不會舒服,今天你也讓我在衆人面前難堪了,夠了吧。”

“……”江際立在廁所的窗口,沒有說話,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只聽喬務又說:“你說吧,想要什麽,我有的就盡量給你,我們和解吧。”

噗啦噗啦,拍翅膀的聲音,烏鴉飛走了,沒有回答喬務。

喬務嘆口氣,出廁所,一路上都在思索近日以來詭異的事,無法用科學解釋,又不能和別人傾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神經病,不僅和烏鴉說話,心裏居然還開始喜歡這賤兮兮的烏鴉。

這可不行啊,當斷則斷。

下午喬務逛完超市,帶回了很多事物,那天家裏被烏鴉們洗劫一空,是得把冰箱填滿了。

他兩手拎着東西,從電梯裏面出來,轉了幾個彎之後向自家門口走來。

忽然,他腳步一頓,就這麽立在那裏看自家門口,眼裏滿是莫名其妙,眉頭擰起,張了張口,但又什麽也沒說。

只見他門口的那張灰色地毯,正被什麽東西立起來,地毯遮住的那東西還在微微輕顫,偶爾露出一點肉色的……皮膚?

“那家的小朋友在那裏蹲着?”喬務慢慢走過去,他不知道這層樓的鄰居家裏有小孩。

這也太淘氣了,地上的地毯都拿來遮擋着玩,想吓他一跳的話,未免也太明顯了吧。

喬務走近了,低頭看着地毯裏的人,只看到了一顆腦袋埋着,而且,這腦袋看上去挺眼熟的。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伸手準備去拿回自己地毯時,那顆腦袋一下子擡了起來。

兩人視線相撞,喬務愣了:“你……你是江際?”

這臉不就是昨晚的江際的嗎?他又變成人了?他蹲這裏幹嘛?

還沒待喬務問清楚,那地毯被江際扔開,然後一下子撲進喬務懷裏,像個樹袋熊一般牢牢抱着。

“快讓我進去,我沒穿衣服。”江際壓制着聲音快速說着。

?!

喬務感覺大腦有點充血,但還是趕緊去開門,然後沖進家裏,把人抱進卧室,塞近被窩,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春光。

做完這一切,喬務額頭都有汗了,不是累的,是吓的。

畢竟,一個什麽都沒穿的人蹲在自家門口,很容易讓路過的誤會,而且,他不想任何看到江際的身體。

被裹得像粽子一樣的人只露出一個腦袋,他顯然是被喬務的速度整懵了,幾秒後笑了:“你就不問我為什麽又變人了?而且還什麽都沒穿?不怕我捉弄你?”

喬務沒理他,轉身出門,去門口把食物拿進來,然後關門。

卧室裏的江際大聲說:“喂,禽獸,你什麽意思?”

喬務還是沒理他,把袋子裏的食物全部拿出來,有條不紊地一一放進冰箱,做完後,拿出新買的狗糧給廢柴吃。

廢柴身上的毛沒那麽難看了,喬務看着它吃,同時撫摸它身上的毛:“乖,今天晚上帶你出去散步。”

一聽要出去,廢柴先是激動了一下,但随即又害怕地縮成一團。

喬務安慰:“沒事,我不嫌棄不就行了,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

廢柴這才好點了。

喬務起身,雙手抱胸,走到卧室,倚靠在門口,斜睨着床上躺着的江際:“你什麽意思啊?你裸着身體蹲我門口做什麽?”

“……我我我也不想的,今天本來有認真考慮你說的和解,但沒飛多遠,就覺得身體發漲,就像昨天變人時的感覺,我懷疑自己又要變人了,怕吓到同類,就想飛到你家,但你家窗戶全部關死了,我只好飛到門口,結果沒一會就變人了,什麽都沒穿的那種,還好沒被其他人看到。”江際越說聲音越小,似乎是被吓到了。

喬務聽得是膽戰心驚的,還好自家門口沒有攝像頭,要不然被人發現看到,那江際就慘了,把人吓到是小,被人當成怪物帶去做實驗是大。

這麽一想,他有點生氣,又有些後怕,冷汗都流下來了。

不過……這再次變人是怎麽回事?樂祝那藥怎麽在江際身上會有這樣的反應?會不會對江際身體造成什麽危害?

早知道就不讓他吃溫順藥丸了。

心下有些不忍,有些愧疚。喬務嘆了口氣,走到床前坐下,看着還被嚴實包着的江際,柔聲說:“這樣,我配把鑰匙給你,你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反應,就立刻到我家來,我以後也會随時開窗。”

這樣溫柔的語氣,這樣發自內心的關心,江際有些錯愕,他怔怔地看着喬務,心裏某個地方有了異樣的感覺,他試探地問:“你……就這麽放心我,不怕我又帶着同伴來洗劫你家不怕我欺負那傻狗?”

話一說完,江際的被子被喬務拉扯開去,随後把江際整個人翻了個身。

“啪!”

響亮一聲在室內響起。

“啊啊啊,你打我屁股幹什麽?!”江際趴在床上,臉瞬間紅透,似乎是覺得太羞恥。

“啪啪啪!”又是響亮的三聲,寬大的手掌把某人的屁股拍紅了。

江際哇哇大叫:“疼啊疼啊!你神經病啊,我說錯什麽了嗎?”

他掙紮着翻身要逃,結果人剛一翻過來,喬務的高大的身體就覆了下來,這重量壓得江際的小身板動彈不得。

“你還好意思說?”喬務把江際的手禁锢在頭頂,“你欺負我家廢柴的事,就用這四個巴掌抵了,還有,我把我家鑰匙給你,你要是沒保管好……”

喬務鏡片下的眼神在江際上半身掃視,随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聲音低啞,帶着磁性:“我會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嘶——

這話讓江際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以為,“吃”這個字,就是把烏鴉形态的自己拿來煮了。畢竟,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人吃烏鴉。

看着江際這害怕的表情,喬務很是滿意,露出一個促狹的笑。他覺得,其實江際很可愛,智商在鳥類裏的确算高,可是在自己眼裏,也不過就停留在少年階段。

他伸手揉了揉江際的腦袋,觸摸到柔軟的頭發,溫柔地抓了抓。

兩人距離得很近,幾乎是鼻息交纏。江際看着喬務放大的臉,發現他真的很好看,不由得看呆了,以至于忘了要拍開在自己頭頂亂揉的手。

忽然,喬務覺得小腹內逐漸升起了火,他一下子起身,背對江際,低頭看自己升旗的地方,呼了口氣,暗罵自己定力差。

“我給你找衣服穿。”喬務打開自己的大衣櫃。

江際看到裏面好多衣服,坐起來說:“你這麽多衣服穿得完嗎?一個大男人買這麽多衣服,好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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