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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淼淼正在那頭整理思緒, 就見一只幹淨有力的大手端着盤子闖入視線,一擡頭,任栖桐。
面對任栖桐對面是否有人的詢問,冼淼淼張張嘴, 想了下還是搖頭,“沒人。”
算了,誤會這玩兒意她經歷的不算少了, 自然也有精準的判斷和結論:這玩意兒壓根兒就不是你想解釋就能解釋清楚了,絕大部分根本就是越描越黑。
而且現在回過神來再一想, 好像葉明成根本就是故意耍她:她自己住的地方僻靜又安全,就算真要潛規則, 幹嘛不把人叫那兒去, ,非要大半夜的在冷飕飕的海邊打野戰?重口也不帶這麽自虐的!
想開之後, 冼淼淼也就不管那些了, 該怎麽着還怎麽着, 越避諱了說不定越像心裏有鬼呢。
這邊的飯菜以水産為主,輔以果蔬和部分谷物制品,似乎很合任栖桐的胃口。
将盤中食物吃得幹幹淨淨之後, 任栖桐再次端着盤子起身, 走之前還不忘問冼淼淼, “需要我幫你拿杯牛奶嗎?”
冼淼淼自己都差點沒注意到手邊的牛奶杯已經差不多空了,她剛要說自己來就好,可話到嘴邊, 卻又鬼使神差的換成“謝謝”。
飯後,商思弦給冼淼淼打電話,說問他們攝制組有沒有願意出海玩兒的,願意去的話他就叫人去準備船。
冼淼淼越發感激不盡,“太麻煩了吧商伯伯,我們這群人來白吃白喝打擾您已經夠過意不去的了,又怎麽能繼續耽擱您的時間。”
商思弦毫不在意的笑道,“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這島上平時也少有人來,你伯母也想多跟你待一會兒,大家一起出去玩麽。”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拒絕就矯情了,冼淼淼先道了謝,跟他約好一小時後将人數和各自的水性統計過去。
挂了電話,冼淼淼問遲遲沒喝完一杯咖啡的任栖桐,“喜歡潛水嗎?”
距離這兒不遠處有一片突出海面的火山噴發造就的小礁石,因為太小沒辦法住人或是鋪設任何設備設施,偶爾風浪大了或海水上漲,一部分或整個兒幹脆就被淹沒水下消失不見,一旦對周圍環境不熟的人駕船路過就會有觸礁的危險,聽起來真是危機重重。
但它豐富的形态和深度卻孕育了極其豐富的海洋資源,稍微下潛就能看見各色珊瑚和魚類,中午光線好的時候來一次潛水真是再好不過。就算不潛水,也可以大快朵頤,因為無數水流在此交彙,帶來大量浮游生物和各式餌料、動植物賴以生存的基底,那礁石縫隙中往往還隐藏着各式魚蝦鮑貝,純天然生長,滋味鮮美肉質肥厚,是不可多得的佳肴。
商思弦夫婦平時就經常去那一帶打發時間,冼淼淼也曾經跟尚雲璐一起過去釣魚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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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弦知意,任栖桐點點頭,“這次來海邊,我本來就帶了潛水服。”
他本就喜歡潛水和游泳之類的水上項目,這次聽說拍攝地在海島,他就提前對照着地圖查了下資料,又結合冼淼淼給大家空出兩天來的行程,帶了一套短款潛水服和泳褲。因為并未打算深潛,也不用太複雜的設備,他的行李體積看上去跟大家的也差不多。
“你牛。”冼淼淼真心佩服的贊了一句。
任栖桐無聲微笑,眉眼瞬間生動起來。
冼淼淼本來以為自己早就進化出了抵抗力,但美色當前,她的小心髒還是不由的跟着狠跳一下。
她先把出海玩兒的事兒跟葉明成說了,葉哥略一想,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咱們現在的進度趕了三分之一還不到,這時候出去玩,一來我怕大家的心散了,二來說句不好聽的,萬一中間出點什麽問題,那可就什麽都來不及了。”
冼淼淼一聽,深以為然,“那行,那咱就先工作,把這個往後壓。”
說完,她想了下又補充道,“不過咱們是不是可以先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大家知道?一來有助于增加積極性,二來麽,也免得有人另有安排,行程沖突。”
葉明成剛給她列了個一來二來,她立馬就給返回來,倆人對視一眼,笑了。
“行。”
工作完了之後就會有出海福利這個消息一傳開,攝制組又是一片沸騰,大家各種歡欣鼓舞,紛紛感慨真是趕上好時代,攤上好主子了……
人就是這樣,本質上跟拉磨的毛驢也沒什麽分別,你給他們弄一根清甜可口的胡蘿蔔在眼前吊着,幹什麽都麻溜兒的。
在赤果果的物質激勵下,衆人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原定十天的拍攝,愣是六天就給弄完了,搞得葉明成感慨萬千:“出去別說是我帶的人,感情我平時都虐待你們了啊!”
她的助手笑嘻嘻道,“葉哥,這哪兒的話,您跟大小姐那都是太陽和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小的們平時都沒少受了您二位的恩澤沐浴……”
此言一出,周圍大批群衆意欲作嘔,紛紛出言譴責:“卧槽,你也忒不要臉了,這麽惡心的話也說得出口?”
“真是真人不露相,平時看着也挺老實巴交的,在淫?威之下就這麽狗腿子?”
“……嘶,不行了,太惡心了,我都他娘的起雞皮疙瘩了。”
“呃,剛才的飯白吃了,不行,要吐……”
說實話,葉明成帶的隊伍雖然比起一般職員來收入不菲,但平時也沒什麽機會來這種私人海島游山玩水。更何況平時累死累活的,連雙休都是妄想,更別提這種打着工作幌子的出海游玩,相比起錢來,大家更傾向于那種新奇的體驗。
商思弦名下沒太多豪車,卻有輪、船若幹,專業性頗強,能夠根據人數應對各種場面,平時下了大力氣保養。
冼淼淼一行人加起來也不到二十個,再算上商思弦夫婦和船長、廚師、救生員、潛水教練等工作人員,一艘游輪綽綽有餘。
距離前面冼淼淼說過的那一片小礁石還有一段距離,商思弦就讓游輪停下,下了幾根釣竿和捕龍蝦的裝置,笑着說,“好了,大家穿戴好服裝,想要去游泳的就在附近,想去潛水的再往前面一點點就好,注意安全。”
衆人紛紛換好泳裝,穿好救生服,在救生員圈定範圍內下餃子一樣噗通入水。
倒是也有幾個想潛水的,但出于安全考慮,來之前教練就要求大家出具相應的證明,算下來就只有任栖桐和另外一個攝像師有資格,別的都被教練冷酷無情的駁回了。
任栖桐換了潛水服出來,一身肌肉都被布料繃得緊緊的,線條分明,十分好看,隔着潛水服幾乎都能看見裏面的人魚線……當即就有幾個妹子挪不開眼睛,火熱的視線恨不得噴出火苗來給他把衣服燒了。
他對此熟視無睹,見冼淼淼只站在圍欄邊看着大家笑,就問,“你不下水?”
冼淼淼的視線不可避免的從他身上劃過,然後飛快的給出高分,搖頭,“我有點深海恐懼症,不敢下水的。”
她平時在泳池游泳完全沒問題,乘坐游輪在海面上玩耍、垂釣也沒問題,但就是不敢在海裏游泳,更別提潛水了。
任栖桐回想了下,發現大家來這邊這麽多天,不管是海灘燒烤還是下水游玩,冼淼淼确實只是看大家玩,最多只在淺水區踩踩水也就完了。
恐懼症這玩意兒确實不好勉強,任栖桐理解的點點頭,剛要開口,就有一只賊手從後面猛地摸了他胸膛一把,“呦,肌肉練得不錯嘛。”
冼淼淼:“……”
任栖桐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眼睛也瞪得前所未有的大,要不是這個聲音太過熟悉,他幾乎就要本能的使出格鬥術了!
緊張之下,他的肌肉線條越發明顯,葉明成忍不住大加誇贊,又圍着轉個不停,“真好啊。”
回過神來的冼淼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擋住她的視線,正色道,“大姐,你這就屬于耍流氓了啊,我完全可以起訴你的!”
葉明成一僵,聲音微微發顫,“你,你叫我大姐?!”
意外戳中她痛腳的冼淼淼大受鼓舞,仰着下巴道,“對啊大姐,你前幾天剛跟我說了什麽女流氓也是流氓,不能區別對待,感情今天先就自己犯了!”
葉明成才一米六出頭,被她這麽面對面真是有些捉急,“資源共享啊親,我”
“不行!”冼淼淼義正詞嚴的拒絕了她的要求,“我堅決不能看着你葉大姐公然對我手下的藝人耍流氓!”
背後的任栖桐:“……”
眼瞅着船上的人都要被吸引過來了,任栖桐略顯尴尬的清清嗓子,對冼淼淼“高大偉岸”的背影說,“我下水就好了。”
說完,就一個漂亮的入水動作消失了蹤跡。
冼淼淼一驚,回頭就只看見他入水的瞬間,立刻又沖葉明成開火,“就是你,你看你都把我的藝人逼得跳海了!!!”
不會游泳的葉明成裝沒聽見的,看着那幾圈漸漸消失不見的漣漪捶胸頓足,失誤啊失誤,早知道就不這麽激動了,這下可好,人跑了,她也沒得看了……
眼下正是海水最溫暖的時候,任栖桐一口氣在水底游出去老遠才浮上水面,惬意的吐了口氣,那頭的潛水教練頗為贊賞的為他喝彩。
久違的水下運動讓任栖桐的心情很好,他輕輕打水,舒展四肢,仰頭就看見了船上的冼淼淼。她大約是正跟商太太海釣,兩人說着話,時不時就會流淌出一串清脆的笑聲。
任栖桐想起來剛才冼淼淼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舉動,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
葉明成其實并不會對自己怎麽樣,她為人大大咧咧,幾乎不把自己當女人看,平時跟一群大老爺們勾肩搭背,蹲在小酒館裏拼酒到天明也是常有的事兒,比起來,被她摸一下确實沒什麽。
不過,感覺也實在說不上好就是了!
*********
回到華國,冼淼淼帶着任栖桐和付秀略作休息後直奔扶廊影視城,而葉明成則帶着她的班子趕回璀璨,對MV進行最終剪輯制作。
他們回來之前已經給謝磊打過電話,這會兒他早已經帶着車候在外面。
适應了海島上二十度上下的溫暖氣候之後,乍一回來還真有點難受。
冬季的華國絕大部分地區都十分寒冷,有的地方單純看溫度或許并不太低,但因為氣候潮濕,反而比幹冷的北方更為難熬。
去的路上,冼淼淼先跟胡奇峰打了個電話,禮節性的問候過後又順帶着問最近公司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需不需要自己幫忙之類。
胡奇峰立刻回答沒有,又問了她這邊進展是否順利……
結束通話之後,冼淼淼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勁,胡奇峰回答得太快了,快的有點反常。
她轉頭對付秀說,“你天天登公司的論壇,有沒有什麽蛛絲馬跡?”
付秀迅速打開論壇,又重新浏覽一遍才不太确定的說,“已經發生的倒沒什麽大事,只是我從不少員工的帖子和發言來看,貌似今年的年底考核格外嚴格,每天都有人被胡總叫去問話呢。不過具體問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璀璨跟其他公司一樣,每個季度都會有員工考核,而每年最後一次的年底考核更是重中之重,直接跟員工的職位和薪酬挂鈎。
今年是胡奇峰掌管璀璨的第一年,按理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給大家來個下馬威也不是不能理解。不過當領導講究的是恩威并濟,然而截至目前來看,好像并沒有多少人領會到他的恩。
冼淼淼忍不住搔搔額頭,這個人還真是像傳說中那樣耿直,恐怕後面會出亂子。
“秀秀,你最近多多關注下公司論壇,再就是如果平時有誰跟你關系不錯,試着旁敲側擊一下。”
“好。”
冼淼淼沒去鄧清波所在的劇組,而是讓付秀跟林芝聯系,兩邊約好了在他們住的酒店碰頭。
本以為鄧清波要到午飯時間才有空出來,沒想到剛打完電話沒多久,他就和林芝過來了。
冼淼淼有些疑惑,“你不用拍戲麽?這樣出來不需要跟劇組請假?”
鄧清波撓撓頭,“我的戲份很少很分散,最近一場還是前天拍的,下一場要在明天呢。”
他只是個配角,這麽安排到也說得過去,冼淼淼點點頭,一邊帶大家往包廂走,一邊問他的近況,“第一次進組還習慣嗎?跟大家相處的怎麽樣,有沒有誰給你小鞋穿?我記得男女主角最近幾年都挺紅的,還好相處嗎?”
鄧清波的臉色有些尴尬,“還相處呢,我都進組快二十天了,連個男女主角的面兒都沒見過呢。”
真論起來,冼淼淼前世今生這還是頭一次深入了解演員的劇組生活。
上輩子她雖然也關注演員什麽的,但看的都只是大面兒,多數盯得是個人生活和外媒消息這類大家在正常社會中的活動,還真沒怎麽進組觀察過,對一個劇組內部到底是如何運作,并不怎麽清楚。
她一直都知道娛樂圈內部可能存在各種問題,但還真是不知道竟然已經極端到了這樣的境地。
林芝适時解釋道,“兩個主角,男主角同時跨了兩個劇組,女主角更狠,跨了仨,中間還有各種活動和私活兒,根本沒工夫在一個劇組穩待。現在劇組又分了A、B兩個小組,各拍個的,鄧清波在B組,大家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一周前男主角倒是來過一次,在A組待了三天,拍了近百場,基本上光做表情包了,然後又連夜走了,其餘時間全是替身……”
說完這些,林芝又苦笑着對冼淼淼道,“不過也不光這個劇組是這樣,時代變了,現在就是這樣的風氣,除非是真的走演技路子,都是這麽個快餐節奏。”
說時代變了,可圈子的風氣扭曲成這個樣子,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情。
那兩個主角都是現在正當紅的小生、小花旦,各種片約、廣告和商演接到手軟,一年下來能有上億的收入,真真正正的分分鐘百萬上下,自然不可能傻到在一個劇組浪費幾個月。
鄧清波反正是挺受打擊的,來之前他也曾壯志滿懷,決心做出個樣子來給所有人看,結果血淋淋的現實把他打的體無完膚!
進了包廂之後,他見沒有外人,也開始發牢騷,“上到導演下到劇務,大家都在糊弄,不管效果多爛基本上都是過過過,除非真的是笑場這種硬傷,我就沒聽見幾回NG……幾個主角連臺詞都背不下來……化妝和造型也都糊弄,明明拍的是漢朝的事兒,可那戲服根本就是影樓來的,誰知道是哪個朝代的玩意兒啊!”
到最後,他幹脆說,“小老板,我不想再接這種戲了,感覺演技課都白上了,那些人根本就用不着有演技,看得我都尴尬死了。”
從冼淼淼認識他那天起,鄧清波就一直是一種活力四射的小強狀态,可現在卻跟條可憐兮兮的大狗似的低頭耷拉角,看樣子受的打擊真是不輕。
現場安靜得有些過分,大家都在等冼淼淼的回答。
冼淼淼認真想了會兒,說,“你的想法,我大約能明白,我會認真考慮的。”
見旁邊的林芝有話要說的樣子,冼淼淼擺擺手,“我能猜到你的意思。”
鄧清波現在還是個小透明,圈子裏比他名氣大又長得好看的年輕演員不知有多少,他光想着拍好戲,可好戲真的會用他麽?
就算到時候冼淼淼動用關系拿下角色,但華國一年才出多少部電視劇,最終能順利上映的又會有多少?其中符合“好電視劇”标準的又會有幾集?甚至鄧清波在裏面,究竟能占多少份額?
假如鄧清波真的打算從現在就開始走演技派路線,行!這世上就沒有不行的事兒。但風險太大,路太難走。
時下流行的快餐爛片能大行其道不是沒有原因的,誰都想着多賺錢,能真正靜下心來做好劇的人有幾個?而能夠靜下心來看劇的人又有幾個?
一旦他給自己畫了框,他很有可能幾年都接不到一部符合預期的戲,然後從前期功課到拍攝再到後期制作、上映,最後甚至觀衆寥寥無幾,電視臺說不定也會為了貼近觀衆需求,放過一遍就徹底打入冷宮……
沒有市場、沒有受衆、沒有龐大的粉絲群,你怎麽混的開?
當然,會有人為他叫好,但叫好不叫座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
這年頭,光靠理想吃不飽飯。
多少優秀的演員窮了半輩子,連想在望燕臺市區買套房子都囊中羞澀,最後快落魄死了才被迫去拍爛片,然後才真正紅起來。
鄧清波這人很不錯,最大的優點之一就是心寬,但這個優點同樣也很容易成為缺點:心太寬的人,往往容易翹尾巴,把困難不當回事兒。
就好像現在,距離他原來三餐不繼去酒吧賣唱的時候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牛逼到對接的工作各種抱怨的地步了……
上輩子的鄧清波也是這樣,紅了之後沒少因為這個特性給自己招黑,比如說有一次他的圈內好友受傷住院,他去瞧了眼,見沒什麽大礙就放寬心走了,出門就跟另外一撥朋友喝酒去了。結果後來被粉絲認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當天就給打上“涼薄”的标簽,一夜之間掉粉十萬。
關鍵是在稍後的網絡論戰中,鄧清波依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兒,也沒聽經紀人的勸說道歉或是解釋什麽的,該幹嘛幹嘛……最後廣告給人搶了不說,原本談的八九不離十的大制作電視劇也沒戲了。
如此這般的事情差不多經歷了三五回,鄧清波這才算是漸漸收斂起來,待人接物不再那麽輕飄飄的了。
但眼下的鄧清波,還遠遠沒有那份沉穩。
冼淼淼不敢給他打什麽包票,換了圈內任何一個人也沒有這份膽量,因為現在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年代。一個人想紅,遠不是單純的演技和吃苦耐勞就能決定的了的,它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
冼淼淼整理好了思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詳細列出這種選擇可能會給鄧清波帶來的利弊……
鄧清波聽後,老半天沒出聲,瞧這眼神都渙散了。
最近接二連三的打擊對他來說着實有點大,CPU都隐隐不堪重負了。
說得不好聽一點,演口水片,容易紅,來錢快且多;而要紮紮實實的走演技派路線的話,想紅有多難暫且不必說,他很可能得窮好一陣子,又甚至窮一輩子……
再者,他要是以演員的身份演戲都紅不了,誰還稀罕聽他唱歌啊!
一直到鄧清波快把自己的五官都糾結成一團了,他才小聲道,“我再想想。”
冼淼淼拍拍手,“好了,那除了不愉快的事,就沒有什麽感想或是開心的體驗麽?說出來聽聽,我們也挺好奇的。”
雖然有不少不痛快的事,但就像冼淼淼說的,愉快的經歷也不少,心寬的鄧清波同學很快就将剛才那點兒糾結抛之腦後,叽叽呱呱的講起來。
“小老板你還記得仇茶嗎?就是原來跟我拍廣告那個,她就在我們隔壁片場拍戲,只不過她最近好像在談戀愛,我也沒不識趣的湊上去當電燈泡。”
“我平時不挺閑的麽,幹等着也沒意思,就常常去別的劇組那兒看去,哎你們猜我看見了誰?偶像啊,王昌建和徐明遠,他們倆好像在拍一部歷史大劇,真帶勁啊,我有空就去看,真牛啊!”
王昌建和徐明遠倆人算是上一輩的老藝術家,兩個人都五十多歲的了,手底下走過的大獎無數,絕對的實力派,哪怕是最當紅最牛逼的小生見了他們也得恭恭敬敬的彎腰,尊尊重重的喊一聲老師。
一聽他們倆合作,冼淼淼就模模糊糊的有點印象,好像是之前跟尚清寒出席某個聚會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哪個導演說的來着,誰誰花三年寫了一個劇本,說動了王昌建和徐明遠出山,兩位老師光是研讀劇本就花了将近一年的工夫,那細致就甭說了。
能請得動他們二位,估計後面電視圈的大獎花落誰家就是有數的了……
冼淼淼嗯了聲,對前面他說的一件事有點在意,“你說仇茶在戀愛?”
鄧清波毫不猶豫的嗯了聲,“可不是,就”
“我覺得不像。”林芝搶在他前面說道,“跟她傳緋聞的是同劇組的男二號,兩個人有幾場對手戲,而且是同一家公司的,本就比別的人來的熟絡,舉止親密點也不稀罕。另外我看了他們那些所謂的報道,也就是說話靠的近了點,偶爾一起來一起走,在劇組裏笑鬧什麽的。比起戀愛,我個人更傾向于炒作。”
仇茶現在的定位也有些尴尬,說火不火,說不火倒也有一定的群衆基礎和辨識度,但卻從沒接過主角的戲,也沒出演過什麽特別有分量的大劇。
時間不等人,這一點對女明星而言尤其苛刻。
冼淼淼想了下,問,“網民對仇茶和那個男二號在一起的反應如何?”
“挺不錯的,”林芝說,“男的帥女的靓,又有幾年同事情誼,勉強算是喜聞樂見吧。”
頓了下,她又試探着問,“小老板,您是不是打算讓鄧清波也”
“不是!”冼淼淼果斷否定,又斜了眼努力消化“原來戀愛這種事也能炒作”這個事實的鄧清波,“他現在要啥啥沒有,去跟一對兒半公認的戀人瞎摻和,別還沒紅起來的就被人家的粉絲給黑死了。”
稍後吃完飯,林芝他們先出去,冼淼淼在後面結賬,剛簽完字,就見任栖桐不知什麽時候落後幾步,站在距離自己一步多遠的位置。
“走吧,”冼淼淼走了幾步又問他,“怎麽樣,聽了鄧清波的話,還想學演技嗎?”
任栖桐點頭,“我學演技又不是為了拍戲。”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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