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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璀璨內部逐漸傳開的“周秦遭殃”風聲, 衆人在議論紛紛的同時,也有相當一部分萌生出了挺不厚道的激動和竊喜。
市場就這麽大,資源就那麽多,別人搶走了你就撈不着, 一個素來占大頭的周秦倒下去,是否就意味着将有無數人站起來?
但凡進了圈的,沒人不想紅, 接下來的璀璨簡直暗流洶湧,包括練習生在內的無數人都開始抑制不住躁動的內心, 試圖在這難得的大好時機內施展一二……
任栖桐是唱歌的,演藝部的事兒基本上跟他沒關系, 還是該幹嘛幹嘛;王琳正集中精力準備五月份的模特大賽, 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倒是鄧清波同為演員,似乎頗有操作的餘地。
然而誰都不知道他現在正身處水深火熱中!
黃元郊老爺子遵守約定見了他, 全方位考察一番後發話讓他寫一篇對于《硝煙》全書和少年将軍個人的感悟, 鄧清波幾乎當場就要汪的一聲哭出來。
還真讓小老板說着了, 真叫寫啊!
見他垂頭喪氣的出來,林芝還以為他落選了,心頭一沉, 心道回去之後可怎麽跟小老板交代, 然而下一秒就見自家藝人眼淚汪汪的看過來, “救命。”
鄧清波覺得當年自己參加高考都沒這麽拼過!
冼淼淼放了狠話,寫不出讓黃老爺子滿意的感悟來,你就麻溜兒的卷鋪蓋回去給我賣唱去!
手下幾個藝人都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填好了, 冼淼淼就空前悠閑起來,開始有心思劃算下一步。
她想拍部電視劇,不然手裏攥着好幾部小說的改編權多浪費啊。
可是略一劃算,她就覺得……我真窮啊!
拍戲這事兒誰拍誰知道,那是真燒錢,就算按照冼淼淼的想法拍部二十來集的小成本現代劇,也不要特效什麽的,怎麽着也得幾千萬。
她掏不出來。
不過不要緊,她有後援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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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班後,冼淼淼就去了老宅,進門脫外套的時候順便問老爺子在哪兒,結果阿姨往餐廳瞟了眼,表情十分複雜,“在餐廳。”
“這麽早?”冼淼淼看看時間,才六點多,一般老爺子七點才開飯呢。
阿姨猶豫了下,又說,“二少爺也在。”
“不年不節的,小舅舅來幹嘛,他又惹禍了?”冼淼淼帶着疑惑進了餐廳,然後下一秒就看見兩大一小三雙眼睛齊刷刷盯着自己看。
她習慣性的問了好,随即發現哪裏不對勁。
等會兒,外公,小舅舅……那麽剩下那個是誰?!
冼淼淼幾乎是帶着驚恐地看向那個以青蛙的姿勢坐在鋪了三四層軟墊的椅子上,雙手抱着白瓷碗吃炖蛋的小朋友。
她眨眨眼,問尚清寒,“外公,這誰家的?”
小朋友瞧着也就一歲多的樣子,咖啡色的頭發軟趴趴的鋪滿整個腦殼,白嫩的肉包子臉上一雙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嘴角還挂着一點蛋糊糊。
特別萌,不過,哪兒來的?!
尚清寒先狠狠地剜了尚雲清一眼,然後有些郁悶的說,“咱家的。”
簡直就是平地一聲雷!
冼淼淼給震得老半天說不出話來,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可能性最大的念頭,同時視線不斷地在尚雲清和小朋友之間游弋——竟然還真給她在這兩張差不多相差半個世紀的臉上找到了一些相似之處!
她大驚失色,艱難的問尚雲清,“這是你兒子?”
尚雲清臉上罕見的出現了點疑似窘迫的神情,他搔搔下巴,幹咳一聲,“嗯。”
冼淼淼腦袋裏轟隆隆跑過去一群脫肛野馬,心道我竟然有了一個還在穿尿不濕的表弟!
回神之後,她本能的四下尋找起來,“那我小舅媽呢?”
尚雲清看上去更加尴尬了,“咳,說來話長。”
好奇心起的冼淼淼去他身邊坐下,笑眯眯道,“那你長話短說。”
然後尚雲清就真的說了。
那一年他照例滿世界的浪,然後有一天晚上在浪漫之都巴黎的某間酒吧玩兒,恰逢角落裏一群姑娘們喝的正歡,似乎是在舉行什麽派對的樣子。尚雲清一看有幾個姑娘身材火辣,長相又美,便過去湊趣。他好看,又慣會花言巧語,沒一會兒工夫就完美融入。
一群人越喝越嗨,又舉着酒瓶子滿地亂蹦跶,唱歌跳舞噴香槟,最後幹脆喝斷片。
次日中午尚雲清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就只剩渾身赤裸的他自己,而且完全回憶不起從酒吧到酒店的過程和稍後的經過,要不是證件和錢包一樣不少,他簡直都要懷疑自己遇上了仙人跳。
那群姑娘一去無蹤跡,尚雲清也不是習慣回憶的人,就沒當回事兒,繼續浪蕩……
他沒事兒,不代表那姑娘沒事兒。
跟尚雲清滾床單的姑娘是個性格熱烈奔放的攝影師,平時扛着幾十斤重的器材繞世界取景,那天跟幾個新老朋友短暫相聚之後順手嫖了尚雲清這個陌生的亞洲男子一把,第二天一大早就特別潇灑的拍拍屁股走人,半點沒把這段豔遇放在心上,回頭繼續滿世界亂竄的尋找美去了。
結果好久之後她才發現不對勁,頭暈嘔吐渴睡,去醫院檢查之後發現自己竟然懷孕四個多月了!
這姑娘也是心大,片刻震驚過後又平靜下來,還帶了點小期待。
懷了那就生吧,以前看別人養娃娃還挺有意思,偶爾她還羨慕來着。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想象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
生完之後這妹子才愕然發現,原來看別人養孩子和自己親自動手養孩子,壓根兒就是兩種情況。
首先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錢!
有了兒子之後的妹子突然發現自己的經濟狀況好像一下子就從小康陷入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明明生活中只是多了一個軟趴趴的小娃娃,可花起錢來簡直比同時養了三個大人還叫人膽寒。
以前只有自己的時候無所謂,她甚至可以跟那些男人一樣在荒漠中一待幾個月,風餐露宿,外套幾個月不換,頭幾個星期不洗,只為了幾張好看的照片。
但現在不行了,她得養孩子,嬌嫩的嬰兒禁不起那麽粗暴的對待。于是她從亂糟糟的單身公寓換到一處環境相對優美,治安也很叫人放心的中産階級公寓,學着其他媽媽那樣買尿片、買奶粉,買分明用料只是一丁點兒卻貴的要死的嬰兒食品和嬰兒服裝……
而且這個意料之外的嬰兒牽扯了她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她沒辦法再像以前接很多路途遙遠或是四處奔波的活兒,好多老主顧在了解到她現在的情況後紛紛大搖其頭,各種遺憾的換人。
如此一來,妹子的收入大大減少,可支出卻在持續攀升。
小朋友差不多半歲的時候,精疲力盡的妹子看着自己仿佛被施了“清理一新”魔咒的銀行賬戶,空前清醒地認識到:她,或者具體說目前還在追求自由和刺激的她,根本就養不起這個孩子。
然後順理成章的,她想起來尚雲清這個孩子他爹。
但當時兩個人真的就是萍水相逢,而且彼此沒留任何聯系方式,妹子甚至沒辦法像普通的分居男女那樣一通電話打過去讓他把孩子領走!
于是妹子又花了好長時間,一邊帶孩子一邊努力工作一邊找尚雲清,期間各種辛苦心酸……
就在前段時間,還在游戲人間的尚雲清突然就被告知自己有了個兒子!
妹子也是不一般,跟尚雲清見面後很坦率地說這孩子雖然是個意外,但自己還挺愛他的,只是眼下自己實在養不起,希望他能暫時履行作為父親的職責。
見尚雲清一言不發,妹子也有點着急,反複保證自己真的不是想抛棄孩子,只是她真的需要出去賺錢,但假如尚雲清真的不想養,她也不會強迫,繼續想辦法就是了。
面無表情的尚雲清看似無動于衷,其實他整個兒都已經懵逼。任誰昨天還跟一個模特打得火熱,今天手裏就突然被塞了個軟乎乎的包子……
尚雲清決定養兒子,還挺紳士的問那個姑娘需不需要幫助。
那妹子也很自立自強,果斷拒絕對方主動提出的經濟援助,将養兒子的各種注意事項交代給尚雲清後,就要離開。
尚雲清對眼下這種略詭異的情況也是覺得挺新鮮,連忙喊住妹子,及時交換了聯系方式,說以後她方便的話可以随時來看看孩子。
妹子略感動的答應了,并反複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賺錢,然後盡可能定期給兒子寄點生活費什麽的……
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冼淼淼勉強總結一遍,“所以說,小舅舅,其實你就是被強暴了吧?”
尚雲清:“……”
那頭老爺子也是心塞,雖然他平時老催着這個不着調的兒子趕緊成個家安定下來,生個孩子什麽的,但眼下這種情況顯然有點兒出乎意料,他甚至連女方姓什麽叫什麽住在哪兒都不知道。
而且,還是個洋娃娃!
倒不是他有種族歧視,只是他畢竟是個老頭子,潛意識裏還是希望子孫後代都留着最正統的華國血脈……
然後通過這小家夥,尚清寒又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本身就是混血兒的任栖桐,進而想到要是日後冼淼淼跟任栖桐結婚,生的孩子也是混血,他就更心塞了。
不過再想想,好像任栖桐本人就是黑發黑眼,就算跟自家孫女基因重組,恐怕也不太有可能再次變異。
這麽一想,老爺子總算釋然了。
冼淼淼周圍半個小孩兒都沒有,這會兒冷不丁蹿出個特別漂亮的小天使,就覺得心癢難耐,當即抛棄尚雲清,過去逗弄起來。
小朋友從碗上面擡起臉,先努力吞下口中的食物才說話,然後……
冼淼淼傻眼,他竟然說德語!
嘗試幾次之後,确定小朋友除了德語之外只會三兩個英文單詞的她直接因為過分無語笑了,“這感情好,別人家裏養孩子雇個保姆就行,咱家還得雇個翻譯。”
感慨完了的冼淼淼轉頭問尚雲清,“哎,你兒子說什麽?”
尚雲清覺得自己今天一天的尴尬次數簡直比過去十年都多,“……我也不知道。”
他又不懂德語!
冼淼淼直接給氣笑了,“孩子他媽媽是德國人,你竟然不懂德語?那你們當時怎麽交流的?”
“眼神交流,”尚雲清很光棍的說,“泡吧麽,有什麽好說的。”
對于自己兒子的媽媽竟然是德國人這一點他本人也很震驚好麽!因為他也是前幾天跟對方見面的時候才知道的。
但那姑娘會說英文,雖然有些生硬,尚雲清跟她交流起來也沒什麽障礙,可誰知道她養兒子的時候也只教了德語?
這特麽的就很尴尬了。
頓了下,尚雲清樂道,“不過你不是學過德語麽,去跟他說幾句。”
冼淼淼大囧,“咱能不提這個麽?”
她是曾經學過德語,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辨認出小朋友的母語,但這都幾年不說了,現在水平實在不咋地。
數年前冼淼淼曾經迷上幾個德國足球運動員,繼而就跟被下蠱似的迷戀上相關一切,還一時激動請過德語家教,又興沖沖跑去國外看世界杯什麽的。
結果那股熱情随着幾名運動員相繼結婚、生子也就消散了,加上冼淼淼平時生活中用到德語的情況不多,當初學的也都漸漸蒙塵。
而且類似的事情還曾經在意大利足球男模隊和俄羅斯芭蕾舞團身上重演過,冼淼淼無一例外的都沒堅持到底……
尚雲清笑,“那不正好,他剛學說話,你們倆一塊兒得了。”
見他又開始飄,尚清寒當即冷哼一聲,“你還有臉笑!”
尚雲清一抖,讪讪的閉了嘴。
一直在安安靜靜吃炖蛋的小朋友被老爺子突然拔高的嗓門兒吓了一跳,一塊細膩潤滑的炖蛋噗的落到桌子上,他眨巴着大眼睛看了會兒,又偷眼去瞟這幾個陌生的大人,似乎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撿起來。
旁觀的阿姨迅速上前,用紙巾把那塊炖蛋弄走了,又順手替小朋友擦了擦沾滿汁水的嘴巴和小手。
小朋友乖乖給她擦,完了之後還小小聲說了句“danke”。
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小的寶寶的阿姨一顆老心髒被萌的七葷八素,笑容快要從臉上淌下來,又接連聲兒的問還要不要吃,渴不渴什麽的。
然後小朋友仰頭看着她,眨眨眼,聽不懂。
見不小心吓到了自己的小孫子,尚清寒也有點後悔,忙調整面部表情,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和藹可親。
冼淼淼覺得很有趣,就現場下載了個德語APP,自己先捧着迅速熟悉一番後,就颠兒颠兒的去找小朋友說話去了。
在全然陌生的環境和人群中,一句親切的母語無疑最能叫人感受到溫暖,冼淼淼操着幾年沒說過的生硬德語問他叫什麽名字,然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冼淼淼聽後,在腦子裏緩緩過了個個兒,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十月?
她扭頭看向尚雲清,“叫十月?!”
尚雲清點點頭,“嗯,十月生的。”
冼淼淼一陣無語,這名兒起的也夠随便的!
也不知是天生內向還是剛到陌生的環境不習慣,小十月看上去有點緊張,說話的聲音也小小的。
冼淼淼有些心疼,努力放軟了聲音跟他聊天,又一疊聲的叫人去買玩具。
這兩個相差二十歲的同輩人慢慢聊起來,現場另外一對父子有點着急,尚清寒忍不住道,“淼淼,他說什麽?”
冼淼淼笑笑,“也沒什麽,就是說他喜歡草莓和牛奶,平時經常看他媽媽擺弄相機。”
尚清寒連連點頭,一臉鄭重,又馬上問阿姨,“家裏還有草莓嗎?沒有的話趕緊出去買點,還有牛奶,都要小孩子能喝的。再要點這個年紀的孩子的食物,還有,再帶點衣服回來……”
阿姨早就巴不得一聲,得了命令麻溜兒的去了,仿佛要去戰場的戰士一樣矯健而亢奮。
對于自己突然就有兒子了這件事,尚雲清到現在也沒有适應的很好。但既然DNA鑒定無誤,哪怕當初是個意外,他也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尚雲清長相英俊,那個攝影師妹子也挺漂亮,兩個人的混血兒子顏值明顯有青出于藍的意思,鼓着的包子臉着實叫人想摸一摸。
除了老爺子還在端架子,冼淼淼和尚雲清都試探着摸了幾把,然後理所當然的被嬰兒細滑水嫩的肌膚感動的涕淚橫流。
又聊了一會兒,小朋友漸漸放松下來,突然奶聲奶氣的丢出一句,“我是不是被媽媽丢掉了?”
冼淼淼先是一驚,然後就特別心疼的抱了抱他,又給他順順軟乎乎的頭發,柔聲道,“不,她只是去工作了,過幾天就回來看你的。”
應尚清寒的要求依言翻譯之後,兩個男人都沉默了,稍後老爺子氣憤憤道,“真是不負責任!這麽小的孩子就擔心這些!”
都說外甥像舅,冼淼淼的長相确實也跟尚雲清有幾分相識的好看,而小十月又跟尚雲清頗像,于是冼淼淼跟小十月的兩張臉便也能找出幾分相仿。
大約是因為這個,再加上冼淼淼是現場唯一一個會很溫柔的用母語跟自己交流的人,等阿姨帶着各種衣服、食物和玩具滿載而歸時,他已經對冼淼淼表現出了相當的依戀和信任。
看着雖然有點害怕,卻依舊抿着嘴巴,鼓着包子臉不哭出來,只含着兩包眼淚抓着自己的衣角看啊看的小朋友,冼淼淼認命的陪他一起去洗白白、換衣服,中間兩個人還興高采烈的玩了一會兒小鴨子,小十月終于露出到華國後的第一個笑臉,冼淼淼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
小孩子本就需要很多睡眠,加上小十月剛長途奔波十幾個小時,這會兒吃過東西後實在是困得不行,冼淼淼跟阿姨一起送他去睡覺,又讓手足無措的尚雲清過來跟兒子倒了晚安。
小十月對自己要在這麽大的空房間內一個人睡覺這個事實表現出了空前的不安,然後忍了一整天的他終于哭了出來。
一群人都慌了手腳,尚清寒恨得直用拐棍兒戳地,又舉起來往小兒子身上啪啪敲,毫不留情,“還愣着幹什麽,趕緊過去哄哄!那是你兒子!”
“哦哦!”如夢方醒的尚雲清顧不得疼,同手同腳的上前,兩只大手在小朋友身體上方擺了大半天姿勢也不知該如何下,急的出了滿腦門子的汗,最後還是阿姨看不下去,過去把小朋友抱起來再遞到尚雲清懷裏。
尚雲清壓根兒就不會抱孩子,被阿姨指點一番之後看上去也活像在拆炸彈,動作僵硬的別人一看就跟着難受,于是小十月哭的更狠了,而他自己也差不多要崩潰了……
最後的最後,還是有充分育兒經驗的阿姨出馬,勉強哄得小十月恢複平靜之後,小家夥竟又抽抽噎噎的朝冼淼淼看過來。
冼淼淼:“=口=!!”
等等,千萬別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你看我我也不會啊!
阿姨輕輕拍打着小朋友的脊背,笑着說,“真是表姐弟,看,多親。”
然而冼淼淼已經快要哭出來,我真不會抱小孩兒!
但你要知道,在夜晚的燈光下,一個孤獨無助又哭的凄凄慘慘的小朋友這麽滿懷渴望的看着你,也不說話,也不要求……
冼淼淼兵敗如山倒。
艾瑪,還挺沉的!
冼淼淼抱了沒一會兒就要撐不住,最後只好折中:一群人集體移動到客廳裏,她坐在沙發上,穿着睡衣的小朋友裹着毯子跟個樹袋熊似的趴在她身邊,吮着手指頭打瞌睡。
等他慢慢閉上眼,上到尚清寒下到阿姨在內的一群成年人齊齊松了口氣,集體癱軟。
娘咧,哄孩子簡直比打仗還累!
直到現在大家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他們還沒吃飯,于是又胡亂吃了,老爺子這才想起來問冼淼淼的來意。
“啊對,”冼淼淼一拍手,“您不說我都要忘了。”
于是她就把自己想拍電視劇的打算說了,包括緊張的經濟狀況。
在這幾個孫輩中,尚清寒本就最喜歡冼淼淼,又因為尚雲璐早逝的關系,更是對她多了幾分憐愛,基本上只要不為非作歹,他都會無條件答應。這會兒聽冼淼淼說的認真,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顯然不是一時興起,老爺子就更欣慰了。
“錢的事你不要擔心,外公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這點錢還是有的,你盡管放開手去幹,先不要想賺錢,就算頭幾筆買賣折本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還年輕,關鍵是積累,多經歷點事情漲漲經驗總是好的。”
最近的冼淼淼行事越發幹練果斷,老爺子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散去,對她的信心越來越足,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冼淼淼道了謝,又把自己準備好的計劃書遞給他,笑道,“您還沒看呢。”
尚清寒笑呵呵的接了,戴上老花鏡慢慢翻看,邊看邊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亂來,不像有些人,哼!”
說着,又瞪了尚雲清一眼。
正盯着兒子看個不停的尚雲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只知道自己又被老爺子嫌棄了……
日常讨厭完了兒子的尚清寒又問冼淼淼對導演、編劇、演員等一系列事情有什麽想法,需不需要幫忙。
“主要演員我已經大體有了計劃,”冼淼淼認真說,“導演和編劇也有了初步的人選,明天我就去游說下,估計應該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尚清寒點頭,“想什麽就去做,搞不定的就跟外公講……”
各種苦逼的尚雲清看着眼前這溫馨和睦的一幕,再想想自己,隐隐有點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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