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當晚冼淼淼還是住自己原來的主卧, 然後任栖桐被毫不留情的發配客卧……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天還沒亮,冼淼淼就跑到任栖桐所在的房間敲門。

幾秒鐘後,裏面傳來任栖桐尤帶着睡意的聲音, “哪位?”

冼淼淼竊笑一聲,故意将嗓音壓得很低很粗,“開門, 耍流氓!”

房間內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房門開了條縫, 一條手臂迅速伸出來,将正在凹造型的冼淼淼扯了進去……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冼淼淼本能的往門檻上面拽了一把, 結果非但沒穩住自己, 反而把任栖桐也給帶歪了,好在後者反應迅速, 連退幾步重新站穩。而這麽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冼淼淼把一整張臉都撞進任栖桐的胸膛上, 狠狠地!

有那麽一瞬間, 眼前發黑的她懷疑自己的鼻梁都要斷了!

頭頂傳來幾聲低低的悶笑,被撞出生理性眼淚的冼淼淼順着任栖桐擡自己下巴的動作仰起頭,可憐巴巴的說, “健身适可而止吧!”

肌肉太硬了!

房間內部只開了一盞臺燈, 有些昏暗, 任栖桐微微眯着眼睛檢查下,末了低頭在她鼻尖啄了一口,“還好。”

冼淼淼哼哼幾聲, 兩只賊手開始上下游弋,哇哦哦,細滑又有彈性,手感真不錯啊~!

任栖桐雖然沒有裸睡的習慣,但也不大愛穿太多,從來都是只穿睡褲。剛才聽見敲門聲,他還以為是別人,正想抓過上衣穿起來呢就發現是冼淼淼,于是幹脆利落的又丢開手。

睡衣麽,本就講究舒适,比起正裝難免有些松垮,褲腰完全沒有遮蓋人魚線的意思……

冼淼淼一副色女相摸來摸去,而任栖桐也特別大方的讓她摸,還笑眯眯的問,“還滿意麽?”

冼淼淼猛點頭,往他屁股上啪的拍了一巴掌,“呦,小哥兒,屁股翹得很嘛!”

任栖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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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淼淼歪着腦袋眨着眼睛看他,“老實交代,穿這麽少,是不是想勾引我?!”

任栖桐忍笑點頭,退後兩步,猛地往床上倒去,雙臂攤開,擺出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道,“對,我就是在等你跑到我的房間裏被我勾引。”

主動撩人反被撩的冼淼淼頓時就覺得熱血上頭,嗷一聲就要撲上去,任栖桐臉色微變,忙伸手接住,然後往旁邊一滾卸去力道,“當心啊。”

冼淼淼有點頭暈眼花,但還是硬撐着爬起來,嚴肅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任栖桐扶額,他開始懷疑昨晚女朋友背着自己看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不怪有人大街上就想拉任栖桐去當模特,他确實很好看,當然,脫了衣服更好看。要是哪天他想開了同意拍裸體的寫真,銷量絕對驚人!

他的肩膀很寬,背部肌肉結實而不誇張,線條優美流暢,冼淼淼愛不釋手的摸了好幾遍,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要流鼻血。

她摸完還趴上去親,完了之後對胸前兩粒紅果果不輕不重的咬了口……

任栖桐的全身一下子緊繃起來,呼吸瞬間加重,他一個翻身,輕易而居的将冼淼淼壓在下面,雙手撐在她身側道,“別鬧,早上我忍不住的。”

确實忍不住。

男人早上本來沒事兒還容易起反應呢,更何況眼下這種情況!

冼淼淼吭哧吭哧直笑,還特別壞心眼兒的彈了彈對方兩腿間的小帳篷,“那就別忍啊。”

已經開始出汗的任栖桐哆嗦了下,很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沒帶套。”

他也想啊,但是沒有套套……吃藥對身體不好,他不想冼淼淼吃藥。

冼淼淼嘿嘿一笑,一副快誇我,我多有先見之明的小模樣,然後刷一下變魔術似的從睡衣口袋裏甩出來一大堆套套!還非常體貼的問,“夠麽?”

夠麽……

事關男性尊嚴,任栖桐決定用實際行動來回答!

******

畢竟不是在自家,任栖桐沒太放肆,只來了兩發就抱着冼淼淼去洗澡,然後安安靜靜的睡了個回籠覺。

稍後給老爺子拜年,冼淼淼直接拉着任栖桐湊上去親親熱熱的喊外公。尚清寒看任栖桐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欣慰的同時又帶些嫌棄……不過最終還是很大方的給了兩個紅包。

唉,好不容易養大的孫女啊,嬌嬌軟軟可愛的孫女啊……為什麽世界上會有孫女婿這種存在?

老爺子一般不給錢,紅包裏裝的就是之前提到過的實心金锞子,什麽小元寶、小蓮蓬的,都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反正比給錢實惠多了!

任栖桐第一次參與這種華國傳統新年活動,既開心又好奇,陪冼淼淼窩在沙發裏串鏈子的時候還很奇怪的問,“為什麽是這些?”

他問的是锞子的造型,總覺得蔬菜水果跟新年有點不太搭配,不會太普通了嗎?

冼淼淼手裏拿的鏈子就是很普通的那種由一個個相同的小圓環組成的,簡單百搭,而且最大的好處是每個環都能掰開,這樣就能将喜歡的锞子跟它随意搭配,很實用。

她先串了一條圓滾滾的小魚,“這是年年有餘~”又扣一個小蘋果,“歲歲平安~”再是一個元寶,“恭喜發財~”,白菜,“祝有百財~”

挨個兒解釋完之後,任栖桐恍然大悟,一邊笑一邊搖頭,“果然很有講究。”

簡單說就是利用諧音,因為漢語和他之前掌握的語言都不同,所以并沒有注意這些問題,現在冼淼淼單獨拿出來講了才明白。

“對吧?”冼淼淼又穿了條一模一樣的,先幫他戴上,又示意他給自己戴,然後美滋滋的靠在一起打量起來,“還挺好看的。”

哈哈,有種淳樸憨厚的時尚感!

她拍了照片就随手發了Talk,沒幾秒鐘就彈出第一條評論:“有錢人的世界,果然壕!”

有說萌的,還有比較專業的直接對着圖片做了一番估量,并在評論中給出報價……

後面萬雨、鄧清波、葉明成等人也紛紛轉發,并重點指出大過年秀恩愛這種行為的不道德,要知道不少人還單着呢。

“呦,情侶款呢。”正美着呢,尚雲清抱着同樣穿戴一新的小十月過來湊趣,“來來來,給姐姐拜年,讓她給你包個大紅包!”

小十月咯咯直笑,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麽……

尚雲清無奈,幹脆抓着他的兩只手揮了兩下,又大咧咧的把手往冼淼淼面前一伸,“來來來,紅包拿來!”

小十月看的有趣,也跟着說,“紅包,la來~!”

冼淼淼笑出聲,摸他肉嘟嘟的雙下巴,“是na來,不是la來。”

小十月眨眨眼,長睫毛跟着撲扇,認真跟讀,“la,la來!”

衆人哄笑,冼淼淼掏出早準備好的紅包,“拿着。”送完紅包的她還有些感慨,“等了這麽多年了,可算有人跟我要紅包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輩分最小的那個,向來只有收紅包的份兒,何曾有人跟她要過紅包?第一次給,正經挺新鮮。

她緊接着又給拿着紅包的小十月拍照發Talk,然後這次點擊、留言和評論比發她自己的還多!

“啊啊啊,萌娃!好萌啊啊!”

“真漂亮,淼淼你跟大桐桐的兒子嗎?”

“樓上別鬧,這是她小舅舅的兒子,上次新聞不是還說來着麽。”

“比較好奇十月他媽媽是誰,是不是也是個大美人。”

“好可愛啊,不過我更喜歡你跟大桐桐的兒子啦,哈哈哈!”

“求造人,求造人啊啊!”

冼淼淼抿嘴兒笑,又遞給任栖桐看,後者回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誰知尚雲清還不走,又陰笑着把兒子往任栖桐跟前推,“上啊十月,那可是大明星,大戶不吃白不吃,要了紅包爸爸帶你出去打雪仗。”

“這就有點太無恥了吧!”冼淼淼不幹,“話說你還沒給我呢,就問他要,為老不尊啊。”

“我窮啊!”尚雲清回答得毫無壓力,随即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養孩子呢,你不知道現在一罐奶粉多少錢!還有那個尿片……”

小十月仰着腦袋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突然就傻笑起來,“liao片~”

“尿片啊,還笑,就是你穿的啊我的傻兒子!”尚雲清擡手往他屁股上拍了下,“還笑。”

任栖桐摸了摸小十月毛茸茸的小腦瓜,又對冼淼淼做了同樣的動作,笑着看向尚雲清道,“不過我沒帶多少現金,支票可以麽?”

“可以可以,啥都行!”尚雲清表示自己一點兒都不挑。

冼淼淼也笑,“你還真給啊,別讓他騙了,他可有錢,光是給那些紅顏知己每年都不知多少。”

“過年麽,”說話間任栖桐就去樓上取了支票本出來,刷刷填了一行零後撕下遞給小十月,很溫柔的說,“新年快樂。”

小十月迷迷瞪瞪的接了,拿在小胖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然後就要往嘴裏放,尚雲清差點讓他氣死,連忙搶救下來擱到自己房間……

等父子倆走了,任栖桐又本着勤學好問的精神問女朋友,“小十月為什麽就只戴了一個蘋果?”

小十月手腕上也挂着老爺子當壓歲錢給的金锞子,但內容并不豐富,只是用一條紅繩穿了個小蘋果,其他的一概沒有。

“他還小嘛,”冼淼淼解釋道,“求財還太早,只要他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啦。而且他還小呢,挂那麽多太重。”

因為等會兒冼淼淼還要去給一衆熟悉的叔伯阿姨什麽的拜年,估計一整天都不得閑,所以出發錢就準備這麽窩着,結果沒一會兒尚雲清父子就去而複返,大老遠就非常熱情高漲的喊話,“來來來,打雪仗啊!”

冼淼淼無語,“拜年啊小舅舅。”

尚雲清看一眼表,“才八點,大過年的誰起這麽早?你就叫人家安安穩穩吃個早飯麽!還是說,”他的笑容突然變得極其促狹,視線不住的在冼淼淼和任栖桐之間溜,然後怪腔怪調的說,“哦~身體~被掏空……”

“你滾!”冼淼淼忍無可忍,沖他做了個挑釁的手勢,“有本事來戰啊!”

今年的雪相當大,尤其溫度又低,難得存得住,一腳下去差不多能到腳踝以上的位置,白茫茫軟綿綿十分喜人。

小十月出生到現在還沒正經見過雪,之前他媽媽又忙于生計,更沒時間也沒精力待他看雪玩雪,于是對外面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一大早就趴在窗子上表示自己想出去玩。

尚雲清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意識到小家夥究竟缺少了多少原來自己成長時看似理所應當的歡樂,說不心疼那是假的。所以哪怕他從來沒想過要成家,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拿會有孩子,但他确實已經在努力學習如何當一個好父親。

他仔細幫小十月穿好衣服,又戴了厚厚的羽絨帽子,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做完這些之後,尚雲清推開幾步上下打量,不由得笑出聲來,“真像個包子。”

半年前小十月剛來時還有些瘦,但現在已經養的十分白胖,臉蛋鼓鼓的,從側面看,還真挺像個發面包子。

當第一片完整的雪花輕輕落在臉上時,小朋友激動的眼睛都瞪圓了,拍着巴掌哇哇直叫,掙着腿兒要下地。

尚雲清被他折騰的沒法兒,又怕他摔倒了疼,還特意挑了雪最厚的地方準備着陸,再三警告,“我可跟你說了啊,雪深呢,別哭!”

激動難耐的小十月拼命點頭,“不哭不哭!”

然後一下地,他整個人就噗一聲陷到了雪堆裏,瞬間懵逼。

他仰頭看看已經開始大笑的親爹,又嘗試着活動腿腳,結果瞬間失去平衡,臉朝下扣進雪堆兒裏。

尚雲清真是親爹,見此情景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營救,而是拍着大腿放聲大笑,然後掏出手機來拍照……

看着雪堆裏那顆不端撲騰的肉團子,冼淼淼跟任栖桐也笑個不停。

太逗了!

****

尚家交際甚廣,光是逢年過節需要走動、問候的親戚朋友和生意夥伴就多到叫人頭皮發麻,于是這個時候,子孫多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重要的老爺子親自出馬,次要的兒孫上陣,再次的,就由秘書代勞……

原本尚雲璐在世的時候,這活兒都是她跟冼笠然做的,可現在……冼淼淼義不容辭的頂上。

只是今年家裏多了個娃娃,尚雲清又一向不耐煩這些事兒,便特別不要臉的主動提出在家看孩子、打打電話,順便接待下上門拜訪的客人們,其餘“抛頭露面”的活兒就交給尚雲朗一家和冼淼淼。

見時間差不多了,冼淼淼重新換了套衣服,又補了裝,正準備跟任栖桐出門——大年夜也結束了,他繼續待在這裏總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索性給冼淼淼當一天司機,下午送她回來後就自己返回酒店,就在門口碰見了同樣整裝待發的大舅舅一家人。

也是尚雲清嘴賤,他一瞧見尚雲朗就開始意味深長的笑,笑完了還說,“以後阿志有你的照看,肯定前途無量了,哈哈哈哈。”

本來經過昨天的事,尚雲朗現在聽他說什麽都覺得像諷刺,尤其再加上後面那個“哈哈哈”,果然就是諷刺吧!

他也不甘示弱,掃了小十月一眼就笑道,“瞧這小洋孩兒真是越來越像他媽了。”

尚雲清:“……”

草,你敢好好斷個句嗎?

而且尚雲清特別不喜歡聽別人說小十月的長相,尤其尚雲朗口口聲聲什麽“洋孩兒”,打量他不知道什麽意思麽?不過就是指桑罵槐,說這孩子的來歷可疑!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容,沒多會兒就把氣氛降到冰點以下,再過幾個回合,好麽,也不知誰先動的手,相互打起了雪仗。

這可是真打雪仗!打仗,敵我厮殺的那種仗!

兩個大男人,孩子都這麽大了,竟然開始團雪球!中間偶爾還惡意滿滿的摻上硬邦邦的石子和冰塊,弄成差不多籃球那麽大,直接照臉、照腦袋使出吃奶的勁兒來狠砸……

這妥妥兒的是有仇吧!

打雪仗的結果就是老爺子迎來新年第一怒,他特別不客氣的給了雙方每人十幾拐棍兒。

****

年後第一天上班,冼淼淼收到了無數問候聲,消息靈通的人還各種跑來旁敲側擊:“冼經理,聽說您表哥回國了,所以也要來公司嗎?”

聽說尚雲朗的獨子尚志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而且人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帥,但個頭高、五官正,生活作風勉強還算不錯,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特別大的毛病,要是能……

冼淼淼壓根兒都不用看那幾個姑娘的臉,就能猜到她們在想什麽!不過女的問也就罷了,那邊那幾位先生,你們臉紅個什麽勁啊?

已經拍完戲的柳于飛和于榕最近沒什麽事,天天來公司上課,聽見議論也難免好奇。尤其是腦洞相對比較大的柳于飛,聽說什麽表哥之類的話題就迅速發散思維,腦海中瞬間蹦出來好多諸如“娃娃親”啊“表哥表妹”之類的傳統設定……

午飯的時候任栖桐就挺好奇的問冼淼淼,“那個柳于飛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他為什麽看見我就跑?”

而且偶爾看過來的眼神中還充滿同情?

表哥尚志先生是在年後上班第三天來的,之前公司管理層還特別在私底下針對“到底要不要給他開歡迎會”這個議題讨論了好久,然後被某匿名人士一棍子打醒:“開什麽見鬼的歡迎會啊,都活膩味了是吧?當初大小姐來的時候有人歡迎過麽?”

衆人聽後頓覺醍醐灌頂,個個捶胸頓足,心道可不是麽,險些釀成大禍。

當初冼淼淼來的時候好多人就差嘲笑到她臉上去了,她做什麽大家都懷疑;這會兒同樣沒有任何經驗的尚志來,他們要是開歡迎會的話,這對比簡直不能再強烈!

混進讨論區的付秀看後十分生氣,咬着小手絹在心裏紮小人畫圈圈詛咒:都說了你們這些人有眼無珠啊!小老板人超級好的好麽,辣麽能幹,對員工又大方……

正想着,就見內線響起,她忙接了一聽,冼淼淼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秀秀,我有幾個阿姨給了我幾個新款彩妝新年限定,但顏色什麽的不太适合我,你拿去看看送誰合适。”

“好的小老板,馬上來小老板~!”

尚志進了財務部,但不是部分人想象中的科長部長之流的高級職位,甚至連個小組長都不是,就是一個普通員工的身份。

那些怕被搶飯碗的人先松口氣,然後又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上面的意思:到底要不要區別對待啊?

尚志的情況跟冼淼淼當初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後者就是個光杆兒,要人沒人要物沒物,而且第一時間就表明不會摻和公司經營,所以大家倒也相安無事;可尚志不同,他是直接參與到了公司基層運營的一環,而且還是以實習生的身份,所以這就比較麻煩。

璀璨的待遇享譽圈內外,光是年終獎就叫人羨慕不已,而與之相對應的也是超強的工作壓力和超高的要求,每年招進來的新員工能熬過最終考核的始終保持在不足十分之一的超低概率,新人被虐哭那都是璀璨一景。

所以基本可以想象,假如財務部老員工以正常實習生标準要求,尚志難免被訓,甚至是被扣工資的命運;可要是不這麽着,又不好跟其他實習生交代……

略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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