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風水師父
蘭婉兒此時正內心複雜的守在門口,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就是莫名信任林澤言,事到如今也只能期望對方能創造奇跡,聽到齊洪叫聲,目光閃過驚喜,連忙推開審訊室房門,神色複雜的看向椅子上的林澤言,這少年簡直就是奇跡的創造者。
林澤言朝着蘭婉兒點頭一笑,站起身走出審訊室說道:“他已經招供,等下你們再重新審訊一遍,畢竟我不是警察,剛剛的審訊沒有意義,至于審訊的要點就是噴漆,一會你們抓住這一點問就行。”
蘭婉兒了然的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聽到雜亂的腳步聲,擡眼望去,走廊那頭曹曉正帶着一大幫警察朝着這邊走來,連忙把林澤言拉到一邊,焦急的說道:“你快走!”說完雙手推在林澤言的後背讓他快些離開。
林澤言卻紋絲不動的站在這,低頭看向一臉焦急的蘭婉兒,心裏只覺得對方可愛,輕聲說道:“沒事,我不走。”
蘭婉兒看到曹曉他們越靠越近,額頭冒出細汗,急道:“你留在這更麻煩,這事是我讓你幹的,我自己會去扛,不用你管。”
林澤言有些好笑的摸摸蘭婉兒的頭,十分堅定的說道:“我就在這陪着你,哪都不去。”
蘭婉兒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擡起頭看着微笑的林澤言,心裏又急又氣,卻有一股甜蜜流淌過心田。
西城新區刑警大隊三樓,大隊長姜憂民辦公室,蘭婉兒和林澤言正坐在辦公桌前,桌子那頭的姜隊長面無表情的泡着茶。
姜憂民五十來歲,位至西城新區刑警大隊大隊長,身材略微發福,頭發開始稀缺,在頭頂畫出一個“地中海”,局裏傳聞這姜隊年輕時可是警界出名的帥哥,卻也經不起歲月這把殺豬刀砍幾下。
姜憂民把泡好的兩杯毛峰推給面前二人,平靜的問道:“說吧,到底怎麽回事。”他三十多歲就因為工作的原因和妻子離婚,身旁沒有兒女侍奉,一直很寵溺蘭婉兒,可這丫頭性子暴躁,總給他惹麻煩,今天大概聽了曹曉的表述,就想乘機給這丫頭一點教訓,讓她老實一點。
蘭婉兒瞪一眼林澤言讓他不要說話,豪爽的說道:“姜隊,這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我一力承擔,和這小子沒有關系,你先讓他出去吧。”
姜憂民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說道:“我讓你交代經過,不是讓你胡攪蠻纏!給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我自己會判斷,還輪不到你這死丫頭指揮,是不是要我把這個位子讓給你坐,你來當這個大隊長啊?”
蘭婉兒被兇的縮回頭,吐吐舌頭老老實實的把經過說出來,其中省略掉林澤言所做的誇張事情,只是說他很有能力。
姜憂民久經江湖,從話裏聽出這個案子都是這個看似平常的鄉下小子主導,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問道:“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是怎麽發現線索?怎麽讓犯人招供的?”
蘭婉兒有些着急的胡謅道:“姜隊,他是犯罪現場調查大師,犯罪心理學大師,犯罪現場勘查大師,總之就是很厲害就是了。”
姜憂民有些無奈的看着蘭婉兒耍賴,又不忍心對她發火,只能擺擺手說道:“算了算了,這事我就放你一馬,按這小子擅闖警局處理,給他錄一份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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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婉兒站起身正色道:“不行!這樣他會有案底的。”
姜憂民板着臉說道:“那你想怎麽辦?”
蘭婉兒眼珠一轉,嬉皮笑臉對着姜憂民撒嬌道:“姜隊,咱不是可以讓他當特聘顧問嘛,如果給他這個身份不就沒事了。”
姜憂民氣的火冒三丈,怒道:“我已經放你一馬了,你還得寸進尺!你既然說這小子是什麽大師,讓他把證件亮給我看!否則這事我就按最嚴重的方式處理!”
蘭婉兒心裏發虛,縮回座位,嘴巴上卻不依不饒的說道:“就是不能讓他有案底。”
姜憂民看到蘭婉兒這麽無法無天,下決心要給她一個教訓,轉過臉朝着林澤言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蘭婉兒正要插嘴,沒想到姜憂民瞪他一眼吼道:“我讓你說話了?我問的是他!”
林澤言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一口,細細品着茶香,微笑着說道:“風水師,我是風水師,俗稱算命的。”
他剛剛在兩人交談時一直在查看姜憂民的面相,發現對方渾身正氣凜然,從警三十餘年未曾做過虧心事,家庭方面還是個孝子,而婚姻則是多年前就已經離婚,無子無女,簡直毫無破綻。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他看到對方父母宮處有些暗淡,暗中掐指一算,推衍出他仍然在世的母親最近被陰風侵襲,心裏頓時有所計劃,這才開口說話。
姜憂民聽到林澤言說自己是個算命的,頓時被引出真火,站起身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裏的水都溢出來,憤怒的朝着蘭婉兒罵道:“你這丫頭讓一個算命的到審訊室審訊犯人!?你的職業操守呢!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蘭婉兒看到姜憂民動了肝火,再不敢說話,責怪的瞪一眼旁邊沒事人一樣的林澤言,腦子裏瘋狂的轉着念頭,想找借口來攪和過去。
林澤言平靜的說道:“您的母親最近是不是總發低燒,去醫院卻檢查不出毛病,睡夢中總會呓語。”
姜憂民眉頭一皺,雖說此時火氣正盛,可聽到林澤言提及自己的母親,只能壓制住滿腔怒火道:“你調查過我的家庭情況?你可知道你的行為已經算是違法了。”
林澤言神色自如的盯着姜憂民滿是怒意的眼睛,露出平和的笑容:“我說過,我是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