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老師原本還想拉着談賦說話,可惜天公不作美,轟隆的雷聲自天空響起,不一會兒就打斷了這老少重聚的氣氛。

原本還在一旁偷看談賦的女學生們此刻感到頭頂落下的雨滴,紛紛也作了鳥獸散,快步往圖書館或是宿舍裏跑。

蔣子虞把衣服脫下來蓋在老太太頭上,擡頭與面前的老師道了別,轉身将手搭在輪椅上準備往家裏趕。

沒想談賦卻先她一步,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楊教授身上,接過蔣子虞手裏的輪椅把手,推着老太太低頭就開始往家裏沖,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随着跑動迎風飄散,無意間惹了雨裏的一路少女春意。

等到了樓道口,蔣子虞和談賦身上已經被淋得濕透,老太太身上倒還好,就是鞋上沾了點兒雨水。

兩人相視一看,彼此臉上都泛起一點笑意,等看見對方的眼睛,兩人又各自低下了頭去,輕咳一聲,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互不搭理。

而此時,樓外一聲驚雷忽的憑空打下,撕裂了遠處的一片暮色、發出一道長長的光亮,原本淅淅瀝瀝的雨點變成了瓢潑的大雨,一顆一顆重重地落在地上,掀起一層層水滴,發出一片“叮鈴咚隆”的聲音。

回到家裏,蔣子虞給楊教授擦了臉和手,又用吹風機在她的身子周圍吹了一會兒,把她扶到床上,老太太興許是累着了,挨着枕頭就入了眠,臉上帶着孩子般的笑意。

從房間裏出來,談賦還在窗邊上站着,電視裏的聲音斷斷續續,蔣子虞打開浴室的熱水器,對他說了聲:“你、你去洗個澡吧。”

談賦伸手捋了捋自己還在滴着水的頭發,沉聲回答:“不用,你先洗,我今天在這裏睡,不着急。”

蔣子虞聽見他的話微微一愣,“哦”了一聲,從櫃子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放在他身上,覺得應該說些什麽,“那、那你就先把頭發擦幹淨,你身上的衣服等下也脫了,別貼在身上,容易感冒的…這是外公以前的衣服…”

談賦點點頭沒有說話,還沒等蔣子虞把話說完,自己就伸手把襯衫脫了下來,完了還搖動腦袋甩了甩頭發上的水滴。

蔣子虞看着面前突然赤.裸着上半身的人,臉上忽的變得通紅,心裏只覺小鹿亂撞,想着這人可實在讨厭。

等低着腦袋轉身鑽進浴室,關上門,回想起談賦那緊致有力的皮膚,以及他甩頭發時那一臉冷漠而不屑的表情,咬着嘴唇,終于開始有了頭暈目眩的真實感。

談賦沒有意識到蔣子虞的異樣。

他平日裏沒和女人同居過,在自己的公寓從未在意過這些細枝末葉,況且蔣子虞在他心裏一直是過去的那個蔣桐,一時就算逾越,他也是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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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時手機突然響起,是助理劉紹平打來的。談賦接起電話,起身往走廊的客房裏走,一邊讨論,一邊将自己的筆記本打開。

兩人談論的話題大多關于近期的研究項目,時間在這樣枯燥無味的讨論裏過得尤其快,轉眼半個小時過去,突然一聲驚雷自窗外打下,談賦這邊瞬間沉默了下來。

劉紹平連忙問:“教授你怎麽了?”

談賦輕咳一聲答:“沒事,只是停電。紹平,我等下給你回電話。”

說完直接挂上電話,起身往屋外走去,他記得小時候的蔣桐是很怕黑的。

蔣子虞現在當然已經不怎麽怕黑了,就像她也不再把談賦當成吃人的怪物。

年歲增長,總能有意外的收獲。

只是她剛洗完了頭關上淋浴,還沒得來的吹幹,在跨出浴缸時視線突然就是一黑,眼睛在失去焦距的同時,身體也跟着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猛地一滑,忽的就那樣摔倒在了地上。

談賦靠近浴室,忽的聽見那聲悶響,摸索着打開浴室門走進去,等看見眼前躺在地上的人,整個人又忽的愣在了原地。

蔣子虞知道談賦進來,低頭沒有說話,只是将身上的浴巾收緊了一些,蓋住自己的部分/身體。

她白玉般的雙腿此時伏在地面上,随着呼吸的動作微微上下起伏着,修長的線條從根部延伸至腳踝,如盤踞在水面的蛇,嬌豔而純情。

而地面的瓷磚是深的,映着流動的水光,襯在蔣子虞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如嫩芽般細膩而綿長,借着窗外的那麽點兒月光,冷清中意外地透着股香豔。

右邊的那只腿許是被盯得有了些不好意思,微微往上一提,磨在另一條的皮膚上,發出一點兒細微的聲音,讓談賦差點發了瘋。

蔣子虞不知談賦此刻的沉默從哪裏來,她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撐起身子,将頭發輕輕挽至一邊,垂在胸前,露出另一邊細長而纖弱的脖子。

背後蝴蝶骨此刻也随着她的動作隆了起來,骨骼與血肉的融合,讓背脊與那細長的脖子連成了一線,如浴巾下的盈盈腰肢,不堪一握,卻美得纏綿。

談賦只覺腦中的弦一根根在崩斷着,口中幹啞,鼻子裏全是沐浴乳甜膩的味道。

他開始放縱自己的想象,想象那發絲沾染上自己的味道,想象那身體盛放着自己東西的模樣,他還想讓那兩條腿纏着自己不放開,想讓那蝴蝶骨因為自己而顫栗,直到她忍受不住,高高地昂起脖子,嘴裏輕聲求饒。

“談、談賦?”

蔣子虞歪着頭,有些疑惑地對面前的人輕聲喊到。

談賦從巨大的沉迷中驚醒過來,深吸一口氣,彎腰把蔣子虞從地上抱起來,将她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轉身到客廳拿過一條幹的毛巾,擦着她的頭發,沉聲道:“你們這裏一般停電大概多久恢複?”

蔣子虞低着腦袋搖搖頭,在談賦靠近自己時,突然“嘶”了一口聲,吸着鼻子答:“不、不知道,以前沒有過這樣的情況。你、你過去些,我、我身上有些疼。”

談賦手裏的動作忽的停下來,微微皺起眉頭,看着她問:“我手上太用力了?”

蔣子虞連忙搖頭否認,咬着嘴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有些難以啓齒地開口到:“沒、沒有,就是以前的傷口而已,你挨着的時候有一點點疼,不挨着就沒有關系了。”

談賦聽了她的話,立馬低頭去看她正在揉着的右腿。

只見那原本修長白皙的腿此刻靜靜躺在床上,唯有右邊的膝蓋露着兩條寸餘的疤痕,錯綜擺放着,顏色盡管已經變淡,可依然能夠看出當時痛苦的模樣。

他知道,這是蔣子虞從綁架她的人那裏逃出來時留下的傷痕,後來因為筋骨受傷,去做了接骨手術,最終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手無意識地伸過去,輕撫着那上面的皮膚,問:“當時很疼嗎?”

蔣子虞低着頭,她看不見談賦的臉,只小聲嘟囔道:“其實平時不太痛的,真的,就是今天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有些疼而已。”

談賦不喜歡聽見蔣子虞委曲求全的聲音,從前不,現在也不。

他一向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人,就算曾經自诩讨厭蔣桐,但出于一個男人的天性,他依然還是将她保護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如今,這個親手被自己推開的女人重新出現,不但成為了他的心頭血,還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失敗的感覺,如一根刺,拔不出來,咽不下去。

談賦看着視線中那兩道淡色的疤痕,眼中盡是陰霾。

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摸一陣,突然鬼使神差地半彎下腰,伸着舌頭舔了上去。

蔣子虞忽的愣在原地,全身僵硬,腦子一下子變得空白。

談賦見她沒有反對,索性完全俯下身去,右手撐在她的長腿旁,嘴中輕輕吮吸,如愛憐的寶物,發出暧昧而隐忍的聲音。

蔣子虞從起初的空白中清醒過來,全身開始沒來由地發起了熱。

現在的世界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光悄悄漏下的一點影子。

她看着眼前,談賦俯在自己的腿上,閉眼吮吸的清冷側臉,有如天上的神,而自己的膝蓋在被他肆意地舔/弄,他的手在若有似無地撫摸着自己的皮膚,像愛人間真摯的親吻。

這樣的幻想讓她忍不住顫栗,咬着的嘴唇終于松開,發出了兩聲抑制不住的呻/吟。

“唔…”

談賦聽見這聲音,終于從迷亂中清醒起來。

背上緊繃着的肌肉線條,顯示出他此刻隐忍的痛苦,半靠的身體僵在原地,沒了動作。

蔣子虞此時眼中已經微微濕潤起來。

急促地呼吸一陣,終于緩緩坐了起來,一步一步地爬到談賦面前,顫抖着手摟住談賦的脖子,将自己的臉深深埋入他的脖頸,像很多年前那樣,輕聲喚他:“哥哥…”

而此刻,房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世界,又變得一片通明。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些小妖精到底是要啥自行車,又要甜又要虐哥哥的...

哥哥到底做錯了什麽,這麽多妖精拿着皮鞭等他。他不過是一個二十七歲大齡嘴硬而且薄情的老變态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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