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趙大夫甩手不幹, 走得灑脫。

卻是苦了被他喊來繼續上藥的實習醫生,人家一個小年輕, 才從醫學院畢業踏入社會,被分到西藏這邊的醫院也就算了, 第一次遇見的病人家屬還是談賦這樣的冷面閻王。

那一雙的眼睛往你背上一盯, 不說發抖吧, 身上的冷汗總得一層一層往外冒上一遭。

可這頭醫生苦不堪言,那頭的護士們倒是看上去很高興。

趙大夫憤然離席, 沒有了管教她們的人,一時得空, 索性個個趴在門口往裏頭瞧起了熱鬧。

談賦饒是平時被看得多了, 此時也難免有些不勝其煩, 皺起眉頭, 對着站在門口的劉紹平“啧”了一聲。

劉紹平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轉身對着外頭的護士們道起歉來:“對、對不起啊天使姐姐們, 我家教授頭有些疼, 能不能讓我們先關門休息會兒。”

打頭的護士看着劉紹平那張娃娃圓的臉, 忍不住就調笑了一聲說:“頭疼啊?要不要我們進去給量量體溫呀。”

劉紹平尴尬地笑了笑, 幹脆直接讨饒起來:“哎喲姐姐們,你們就別為難我了,我們教授平時特可怕,能吃人的那種。”

護士們好歹也是有職業素養的人,此刻聽完他的話,大多忍俊不禁地輕笑一聲, 而後一臉滿足地散開,重新做起了自己的事。

劉紹平松了口氣,剛剛準備把門關上,沒想面前忽的又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女聲——“等等,你是劉助理吧?”

劉紹平擡頭一看,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往房間裏走來,短發英眉,神情嚴肅,手上提着個果籃,看上去精神極了。

談賦聽見這聲音,微微皺了皺眉頭,看着來人,喊了一句:“小姑。”

談茗冉“诶”了一聲,偏頭對着蔣子虞咧嘴一笑,卸下之前的嚴肅,露出一點兒長輩的溫和來。

蔣子虞這時剛剛上完了藥,一時手不知往哪兒放,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稱呼眼前的人,支支吾吾地喊了聲:“談…談阿姨…”

談茗冉“噗嗤”一聲笑出來,擺了擺手,開着玩笑告訴她:“和阿賦一樣喊我小姑吧。我今年還沒到四十,可別把我給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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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虞這下才松了一口氣,正正經經地喊了聲:“小姑。”

談茗冉挺喜歡蔣子虞這孩子的,她以前對林芝雅的印象就不錯,只是那時她還在讀書,接觸的不多,這會兒看見她的女兒,心裏也覺得滿意。

談賦看見談茗冉的目光,不露痕跡地拉了拉蔣子虞的袖子,偏頭問她:“餓不餓?”

蔣子虞“啊”了一聲,臉上慢慢泛起一點兒紅,點點頭回答:“有、有點。”

談茗冉笑說:“喲,怎麽小姑娘這麽害羞啊,正好的,小姑這裏有帶好吃的,你看,薯片,芒果幹兒,怎麽樣,喜歡吃不?”

談賦迅速擋下談茗冉的手,擡頭一臉嚴肅地拒絕:“她這個時候不能吃零食。劉紹平,你去拿一碗之前的雞湯粥來,對了,再加一盤小菜。”

劉紹平得了令立馬轉頭往病房外跑。

談茗冉坐在原地,見自己的好意被攔下來,也不尴尬,自己拆了手裏的零食包裝袋,掏出來一塊薯片,輕聲笑話:“我說,阿賦你這個哥哥當的還真挺像那麽一回事兒啊。不過,以前對小佑小琪他們,怎麽沒見你這麽上心過啊。”

蔣子虞身體一僵,生怕談茗冉是發現了什麽,擡頭擔憂地看了眼身邊的談賦。

談賦拍拍她的背,臉上一副平靜的表情,從床上站起來,在旁邊的座位裏坐下,沉聲回答一句:“當然了,我們畢竟是同一個媽。”

說完,又偏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重新開口,試探性地問:“小姑,這一次的事,爺爺不知道吧。”

談茗冉拿了旁邊桌上的一顆葡萄塞進嘴裏,笑着回答:“老爺子要是不知道,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啊。阿賦,你老實跟小姑說,你這次出的事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是不是和那個歐陽家的小丫頭有關系?”

談賦皺了皺眉頭,目光沉穩地回答:“不過是一次意外的塌方,小姑你想多了。”

“意外的塌方?”

談茗冉顯然不相信談賦的話,挑了挑眉毛,也不多問,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人,逢人只說三分話,向來看不清底裏,笑了一聲,淡淡道:“好吧,那既然你不想說,小姑也不逼你。你只要知道,你是爺爺最看重的小輩,咱們家裏的人啊,不是從軍就是從商,多俗氣,能出你這麽個搞學術的,老爺子心疼得緊吶。別說是一個歐陽家,就算真是那兩個外國人搞的鬼,咱們談家人也從來沒怕過誰,知不知道?”

“嗯。”

談賦坐在原地,聽見談茗冉的話,只應付着回答了一句,臉色有些冷淡。

蔣子虞坐在旁邊,卻是有些被吓着了。

她雖然一向知道談家不同尋常,但實在沒想到竟會是這樣深不見底的背景。

談茗冉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見談賦還是和過去一樣時時刻刻板着個無趣的臉,忍不住就想打趣起旁邊的蔣子虞來,站起來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輕笑一聲說:“你和你媽媽長得還挺像的啊。”

她的話說完,蔣子虞和談賦都雙雙愣在了原地。

談茗冉沒注意到兩人神情的變化,幹脆坐了下來,問她:“對了,聽說,你是叫桐桐吧?”

蔣子虞點了點頭,耳朵微微紅着,小聲回答:“是、是小名。回國之後,改成了子虞。”

談茗冉覺得這丫頭實在有趣,逗她就跟逗只兔子似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低聲道:“那子虞,有男朋友了嗎?”

蔣子虞擡頭,有些惶恐地看她一眼,連忙搖頭回答:“沒、沒有的。”

談茗冉看見她的反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手還想去摸,被忍無可忍的談賦站起來抓住了手。

談茗冉知道自己這個侄兒是個護內的,也不糾纏,幹脆地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笑着說了句:“好了,這看也看了,我啊,回去給老爺子複命去。子虞,以後到北城,記得來找小姑玩兒啊,小姑以後帶你去自個兒的馬場,送你一匹小馬。”

談賦“啧”了一聲,只覺得心煩不已,拉着她的手就往病房外頭走。

等再回來的時候,劉紹平都已經拿着粥回來了。

蔣子虞擡頭看了談賦一眼,輕聲問:“小姑走了?”

談賦“嗯”了一聲在她面前坐下,揮手讓劉紹平出去,看着面前蔣子虞低頭乖乖巧巧喝粥的樣子,嘆着氣告訴她:“你以後少和談茗冉聯系。”

蔣子虞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談茗冉”是這位小姑的名字,點了點頭答:“好。不過,我看她人還挺好的,沒有你說的談家人那麽可怕。”

談賦看着她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點白粥,忍不住湊身上前,伸出舌頭把它舔進了嘴裏。

看着她呆滞的傻模樣,把她往自己懷裏摟了摟,沉聲道:“她就是個破同性戀,以前有過好幾個女朋友。你這雙眼睛給我收好了,要是再敢看她一次,我就…”

談賦的話還沒說完,蔣子虞就擡頭飛快地親了他一口,以此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她這時腦子其實挺亂的,雖說從小長在英國,對這些事情算得上早有耳聞,但真正見到活生生的同性戀,還是對自己或許有興趣的,這還的确是頭一次。

低頭,面色通紅的小聲嘟囔一句:“我、我又不知道,這不能怪我,我、我也不想的。”

談賦嘗了鮮,哪能就這麽滿足。低着頭湊過去,吸住她的嘴唇,手伸進她的衣服裏貼合着皮膚撫摩,右手漸漸用力,在她豐滿的臀部揉出了幾個手印子,直到蔣子虞眼淚水都快被弄出來了,他才放開人,兩人額頭相抵,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喘氣地告訴她:“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嗯?你這個小笨蛋。”

蔣子虞不服氣地看他一眼,那眼神水汪汪的,帶着點兒少女含羞的嬌嗔,小聲的為自己辯駁:“我才不笨呢。”

說完,又伸手勾住了談賦的脖子,氣呼呼道:“真的,我聰明着呢。青大的教授,我喊他往東,他根本都不敢往西的。”

談賦只覺她這時的模樣可愛得緊,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鼻尖輕咬一口,笑了一聲回答:“我看,是那個教授看見你就走不動了。”

這話一說完,兩個人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蔣子虞伸過頭去,用自己的鼻尖使勁磨了磨談賦的鼻尖,笑着告訴他:“你知道就好。”

劉紹平這時正等在病房外頭低頭看着手機,偶爾趴在門上聽聽裏頭的動靜,忽的見面前出現一個噌亮的皮鞋頭,擡頭一看,發現是一個梳着大背頭的男人,身後還跟了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就問:“您、您找誰啊?”

那打頭的男人看着可怕,張嘴卻挺親切的,一拍他的肩膀,笑着問:“大兄弟,談賦是在這屋吧?”

劉紹平一聽他的話,立馬大喊了起來:“教授!教授又有人來看您了!”

文佑民被劉紹平這一聲喊給吓了一跳,心裏想着:這小子報個信,怎麽嗓子一喊跟殺豬似的。

別扭地歪了歪脖子,回頭看着身後的人,笑着說了句:“就這兒,周子咱們進去。”

被喊做周子的人聽見這話,也點頭拿下了墨鏡。

劉紹平站在旁邊看了一眼,覺得眼熟,想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大喊一聲,自言自語到:“這、這不是今年才得了獎的那個影帝,叫什麽來着,周、周啓明嗎!”

談賦可不認識什麽周啓明,看見文佑民還有身後跟着的人,臉色不太好,跟個被人搶了食的狼似的。

文佑民可不管他,大大咧咧地坐下來,把路上買的核桃仁、中老年補品一股腦地放在桌上,張嘴就是一句:“老談啊,還好咱這閉月羞花的臉沒事兒,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妹妹要為此傷心落淚啊。”

談賦還在上學的時候就習慣了文佑民的插科打诨,此時聽見他的話,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只“啧”了一聲,皺眉問:“你公司還沒倒閉,怎麽這麽清閑有時間來看我笑話了。”

文佑民咧嘴一笑,招呼了身後的人過來,笑着告訴他:“這不是緣分呢嘛。我這個月正好有個合作工程在西藏,對了這我表弟周啓明,小明星,也在這兒拍電影,這不聽說了你的事兒,跟過來看熱鬧、哦不,探病麽。”

談賦皺了皺眉頭沒說話。

倒是蔣子虞看着周啓明,歪着腦袋張嘴來了一句:“你是演了《留影》的那個周啓明?”

周啓明看着年紀還比較小,和蔣子虞差不多的水靈,聽見蔣子虞的話臉上一紅,點頭回答:“是,蔣小姐看過我的電影?”

蔣子虞彎起嘴角笑了笑,點頭告訴他:“是呀,我有個室友特別喜歡你呢。”

談賦看着眼前周啓明和蔣子虞的模樣,也沒有多說什麽,只眼神深沉地望着,顯得有些不高興。

文佑民見狀,立馬稱熱打鐵,湊到談賦身邊,用悄悄話似的聲音問他:“老談,你看我這表弟怎麽樣?”

談賦收回視線,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文佑民“嘿”了一聲答:“你別跟我裝傻啊,這還不明白,想給我表弟開開後門,好做你的妹夫啊。”

說完,見談賦臉色突變,立馬加上一句:“你放心,我表弟雖然混娛樂圈但絕對是正直的小夥子,家裏背景很可以,不走那些亂七八糟的路子。真的,他在英國的時候就看上你妹了,這麽多年,也算是很癡情了啊。”

談賦猛地偏過頭,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陰沉地問:“英國?”

文佑民答了一聲“是啊”,一臉真摯地說:“要不我怎麽知道以前老六追過你妹呢,我那個時候也想探探你的口風來着,不過後來你們不是分開了嘛。诶不說這些,你看我這弟弟到底怎麽樣啊?”

談賦站起來把蔣子虞往床上一推,塞進被子裏,聲音低沉地說了一句:“睡覺。”

然後若有所思地看了周啓明一眼,一邊邁步往外走,一邊留下一句“不怎麽樣,不同意,滾。”

文佑民都被他給弄懵了,還沒回過神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就氣沖沖地走了進來,看着屋子裏的人,擲地有聲到:“我說你們怎麽回事!不是說了病人要靜養嗎,你們這是開菜市場還是怎麽的,還一波未平又起了,真是,看了就趕緊走,趕緊趕緊。”

文佑民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趕起人來像警察的醫生,站起來尴尬地撓了撓頭,低頭看着被塞得嚴嚴實實的蔣子虞,輕聲說了句“那你考慮考慮啊妹妹,”轉身拉了拉自己的表弟。

周啓明這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蔣子虞,說了一句“再、再見”,終于跟着文佑民離開了病房。

蔣子虞躺在床上,覺得有些拿不準談賦的情緒,見談賦回來,立馬抿着嘴感嘆了一句:“哥哥,你這個同學好奇怪呀,說讓我考慮考慮,我要考慮什麽呀。”

談賦“哼”了一聲,坐上床,将她從被子裏撈出來,從身後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沉聲道:“不用管他。他就是個整天和稀泥的人。”

蔣子虞聽他這麽說,也不再多問。見他從兜裏掏出來一個絨布盒子,側着腦袋問:“這是什麽呀?”

談賦沒有回答,只是把那盒子輕輕地打開,露出裏面放着的一根鑽石項鏈。

蔣子虞坐在原地,忍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嘟囔了兩句,滿臉通紅地問:“這、這是給我的嗎…”

談賦低下頭,用臉摩擦了擦她的耳側,沉聲問:“喜歡嗎?”

蔣子虞只覺臉上燒得通紅,好半天,才點了點頭道:“怎麽可能不喜歡啊。”

談賦輕笑了出來,呼出的熱氣打在蔣子虞的脖子上,癢癢的。

蔣子虞用傷口比較少的兩根手指拿起那根項鏈,仔細看了看,突然指着項鏈背面的一處小紅點,開口問到:“哥哥,這個小紅點…是什麽呀?”

談賦身體微微一怔,坦白地告訴她:“是跟蹤器。”

蔣子虞只覺手裏的動作忽的一停,小聲問:“為、為什麽要在項鏈上放這種東西…哥哥不相信我嗎…”

談賦将手裏的人抱得更緊了一些,張嘴咬住她的耳廓,閉着眼睛告訴她:“桐桐,我不是神,我想要時時刻刻掌握你,擁有你,只能依靠這樣笨拙的法子。”

蔣子虞覺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其中又帶着一股并不明顯的執拗,深吸一口氣,把項鏈放在手裏,輕聲道:“我的心已經完全是你的了,假以時日,我的身體也是,這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的。”

談賦依然閉着眼睛,側臉親吻着蔣子虞脖子上的肌膚,臉上陰冷而癡迷,“桐桐,我要你,就是要你的全部,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尺每一寸。我不希望你被人觊觎,也不允許那些肮髒的東西靠近你。”

蔣子虞只覺那聲音充滿了蠱惑,仿佛來自不同的世界,帶着她抵抗不了的沉溺,閉上眼睛,感受着談賦的呼吸,輕聲回答一句:“好。”

談賦聽見她的聲音,終于勾起嘴角輕笑了出來,接過她手裏的項鏈,看着她道:“那桐桐,來,我把項鏈給你戴上。”

蔣子虞點點頭,伸手把自己的長發撩起放在一邊。

談賦于是低頭銜住項鏈的一頭,另一邊用右手繞過蔣子虞的脖子,最後單手将那扣子輕輕合上。

水滴般的鑽石順着項鏈的重力垂下去,落在蔣子虞的胸口,線條優美,與領口裏起伏的線條連為一體。

談賦看着那胸口起伏的鑽石,只覺口中幹啞,鼻息間都是蔣子虞身上的味道,還有她輕輕的呼吸。

右手鑽進蔣子虞的病服裏,張開自己偌大的手掌,從下至上包裹住她隐藏在衣服下的兩個肉團,手指微微用力将它們往中間擠壓,讓那形狀變得更為圓挺,随着手部的運動,顯出水波似的浮動。

鑽石落在兩團的縫隙之中,襯着皮膚的白皙,煥發出勾人心魂的旖旎。

蔣子虞咬着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色,直到門口響起了誰的腳步聲,談賦才終于松開手,深吸了一口氣,抱着她感嘆:“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蔣子虞此時身體還有些微微的顫抖,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整理好情緒才又重新開了口問:“哥哥這幾年都是和家裏人過的年嗎?”

談賦微怔,搖頭回答:“也不是,大多數時候是一個人在學校,年後倒是會去給爺爺奶奶拜個年。你呢?”

蔣子虞笑了笑,往他懷裏又靠了一靠,輕聲道:“去年是和外婆過的,外婆喜歡看春晚,她呀,看見蔡明就會笑得可開心了。”

談賦低頭,摸了摸她的腦袋,告訴她:“今年我們一起過年吧桐桐,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過年了。”

蔣子虞低頭看着談賦的手指,點點頭問:“那你的工程呢?”

“已經差不多了。”

談賦擡頭看着窗外頭,語氣平淡地開口:“我明後天就準備回基地去,争取在過年前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你在家裏等着我。”

蔣子虞聽見他的話,立馬着了急:“那怎麽行,你的身體還沒有好!”

談賦低頭收緊了手臂,笑着說:“我的身體我知道,這樣的傷算不了什麽。倒是你,明天我會讓劉紹平把你送回北城,之後梁呈會去照顧你,不許耍性子,知不知道?”

蔣子虞低頭,不滿地嘟囔:“我、我想跟着你。”

談賦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回答:“桐桐,聽話,哥哥做完了這邊的工作,很快就去找你,好不好?”

蔣子虞知道談賦的性子,也不想他為難,沉默了許久,終于從鼻子裏發出了一個軟軟的“嗯。”

作者有話要說: 為下一章做準備,大家準備好了嗎(正直而純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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