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談賦見她低着頭不說話, 直接彎下腰準備抱着她回卧室。

蔣子虞見狀“啊”了一聲,趕緊抓着沙發的一角, 不安地喊:“做、做什麽呀?”

談賦看了她一眼,平淡地回:“現在都十一點半了, 你還不睡?”

蔣子虞氣呼呼地站起來說:“睡什麽睡!十二點都還沒到, 我今天可是要守夜的!”

談賦“啧”了一聲, 皺着眉頭問:“你還是小孩子嗎,熬夜對身體有害知不知道。”

蔣子虞聳着鼻子, 輕聲嘟囔:“一年就這麽一次,我聽寝室的人說, 今天許願最靈的了。”

談賦這下倒是起了興趣, 坐下去問:“哦?為了許願?你想許什麽願?”

蔣子虞抿了抿嘴唇, 擡起小臉, 一臉期待地說:“很多啊, 比如希望外婆新的一年身體健康, 希望你工作順利, 特別是上工地的時候少出意外, 我擔心着呢。還有…希望我能越長越漂亮, 寝室的人考試都得高分。”

談賦聽見她的話,忍不住輕笑一聲,心想:果然還是個孩子。

把她摟進懷裏,低着嗓子問:“那,就沒有其他的什麽願望?”

蔣子虞聽談賦這麽問,不禁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 不解地問:“其他的願望?比如呢?”

談賦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面無表情地說:“比如,和哥哥一輩子在一起什麽的?”

蔣子虞“噗嗤”一聲笑出來,臉上露出一點狡黠,靠過去,乖乖地說:“我才不求這個呢,玉帝大爺好忙的,這種不用求就能實現的願望,就留着我自己玩吧。”

談賦見她這麽說,也低下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又親親她的嘴角,沉聲道:“對,這種事,求玉帝不如求我。哥哥能給你的東西,可比那玉帝老兒要多多了。”

“哎呀!”

蔣子虞見他這麽說,立馬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一臉緊張地說:“不要在這個時候說這種大不敬的話呀,呸呸呸,不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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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賦都被她這麽副若有其事的樣子逗樂了,直接把人往沙發上一壓,把捂着自己的手拉開,咬着她的嘴唇,笑罵:“小封建。”

兩人又在客廳鬧了一陣,等時間過了十二點,蔣子虞終于得以像模像樣地許起願來,可剛一許完願,談賦就一把把人撈到了卧室,狠狠地欺負了一通。

蔣子虞原本在沙發上就被弄了一次,這會兒談賦放過她,整個人都變得雲裏霧裏,嘴裏一個勁地嘟囔着“玉帝你可一定不能食言哦,你要當個好神仙的”,談賦摟着她,聽見這話嘴角帶笑地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小封建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剛才是在說夢話呢。

一個好好的春節就這樣被過成了浪蕩的假期。

原本蔣子虞的算盤打得挺浪漫,想着自己在假期每天除了照顧老太太,還要認真地練練琴,得空了看幾個以前沒有時間看的電影,然後寫寫東西;談賦呢,一邊專心研究研究他的課題,一邊解決之前工程留下的遺留問題,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互不打擾,各有收獲。

可當假期真正開始,真實的生活卻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樣。

談賦經常一個興起,就拉着她在屋裏的某個角落扒了衣服胡搞,什麽廚房,浴室,就連陽臺都被試了個遍。

蔣子虞每回被他弄得臉紅耳赤,偏偏談賦還喜歡聽她的聲音,做事的時候壞得很,總要把她弄出點聲響來。

蔣子虞也是個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開始還知道咬着嘴,後來被弄得實在失了神智,喊起來自己都不知道,那聲音忽高忽低,帶着一點點兒沙啞,就跟她那細到一只手就能折斷的腰肢似的,撩撥得談賦恨不得死她身上,兩人經常一整夜都不得消停。

好在大年初六,廖燕終于回來了。

蔣子虞從屋子裏跑出來,看着廖燕,上去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廖燕一向知道蔣子虞粘人,也沒在意,只是笑了兩聲喊:“蔣丫頭,你這小臉又嫩了啊,紅光滿面的,過年這幾天挺好啊。”

蔣子虞聽見她的話,害羞地輕咳一聲,偷偷看了眼後面,見談賦沒有出來,不禁松了口氣,笑着回:“是啊,大魚大肉吃着,能不好嗎,就是沒長胖。”

整天被談賦那麽抓着做高強度運動,想胖也的确有些難。

廖燕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從洗手間拿了抹布出來,開玩笑道:“你們年輕人瘦點好看,我閨女就天天嚷嚷着要減肥呢。”

說完走進蔣子虞的房間,“嘶”了一聲問:“咦蔣小姐你昨兒個沒在家裏睡啊?”

蔣子虞一聽這話,立馬磕磕絆絆地回答:“沒、沒有啊,我這兩天在…在同學家睡的,對!我也才回來,今天中午我和哥哥要去他家裏吃飯,麻煩您照顧外婆了。”

廖燕見話題被岔開,也沒有産生一點懷疑,抹完了蔣子虞卧室的地板,轉身就往洗手間走,好一會兒突然神神秘秘地竄出來,走到蔣子虞面前,悄悄地說:“蔣小姐,談先生這兩天不老實啊!”

蔣子虞被她的語氣吓得全身僵硬,張大了眼睛,顫抖地問:“不、不老實?怎麽不老實了?”

廖燕輕咳一聲,臉上露出一點尴尬,皺着眉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偷偷摸摸地說:“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你這小丫頭說,我剛才啊,在洗手間的簍簍裏,發現了用過的避孕套,好多個呢!”

蔣子虞“噗”的一聲差點沒把嘴裏的水吐出來,半挑了挑眉毛,裝作不在意地問:“哥哥畢竟到這個年紀了,有…額…有這種需求是正常的,我們諒解諒解他吧。”

廖燕一臉“你放心、我嘴嚴”的表情,擺着胸脯回答:“那當然了,我就是想着談先生這人吧,平時看着跟一輩子做好了孤家寡人的打算似的,這下終于來了個小妖精,哦不對,來個漂亮姑娘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

蔣子虞低頭捂住臉上的笑意,點頭回答:“是,說不定能過一輩子呢。”

廖燕這下又感嘆起來:“哎,其實啊,上次帶老太太遛彎兒的時候,七棟那個劉老師還管我問起談先生呢,說她那小侄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有次吃了飯見着談先生,一個勁的想讓她做媒介紹,我瞅了瞅那姑娘,長得還行,但太樸素了,不好,談先生一準不喜歡那樣兒的。”

蔣子虞笑着坐下來,擡頭傻乎乎地問:“哦?那廖阿姨你覺得哥哥喜歡哪樣的啊?”

廖燕一邊拖着地,一邊思考,一臉正經地分析到:“我覺得吧,談先生喜歡的,應該是那種特別豔麗,特勾人,有氣質,但一眼看上去呢又不太好對付的。”

說完,又湊過去,瞟了洗手間一眼,小聲加了句:“不然,談先生那麽穩重的人能被勾得這麽欲/火焚身麽,大過年的,在家裏弄得那麽起勁,啧啧啧,不是一般的妖精。”

蔣子虞輕咳一聲,紅着臉點點頭道:“嗯,我覺得您說的特別有道理。”

廖燕把家裏前前後後打掃了一邊,等時間快到九點鐘,談賦才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沒摟着蔣子虞,皺着眉頭顯得不太高興,穿上衣服出了房間,看見廖燕微微一愣,而後才想起來,今天是廖燕重新開始工作的日子。

象征性地點了個頭,等再次從浴室裏洗漱完出來,蔣子虞也已經回來,手裏抱着一箱水果,輕聲對着廚房裏喊:“學校發的春節禮物,廖阿姨你等下也拿些回去,我們吃不完這麽多的。”

談賦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木框,沉聲道:“怎麽不喊我。”

蔣子虞擡頭看他一眼,輕聲道:“還不是看你睡得那麽香。”

說完,脫了鞋子和圍巾,拿了框子裏的一個橘子掰開,塞了一塊放進談賦的嘴裏。

談賦接下那橘子,順便還伸着舌頭舔了一口蔣子虞的手指。

蔣子虞面上紅紅的,小聲罵了一句:“不正經。”

廖燕正巧從廚房裏出來,看見兩兄妹的樣子,立馬笑了出來:“蔣小姐又被欺負啦,快來吃早飯吧,我去把老太太叫起來。”

蔣子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點頭往餐廳裏走,也不管談賦盯着自己的目光。

等幾人吃完了早餐,時間已經是九點半,談賦有個電話會,徑直進了卧室,再出來時,蔣子虞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準備和他一起去談家。

談賦看着她一臉鄭重的樣子,心裏倒是不開心了,走過來,捏着她的臉問:“打扮這麽好看做什麽。”

蔣子虞哪裏不知道談賦的意思,他巴不得自己天天待在家裏,誰都不要見,不禁也起了壞心眼,哼哼地回答:“是你說的談家人很可怕的嘛,我不打扮的好看點兒怎麽行呢,說不定你們家裏還有像哥哥這樣的人,見着漂亮小姑娘能憐香惜玉一些呢。”

談賦“啧”了一聲,知道這小妮子是自己擔心什麽,她就故意說什麽。

伸手把她拉進卧室,把人壓倒在門上,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靠在她耳邊,只用那低沉而清冷的聲音說了一句:“你要是敢對着別人亂看,回來就幹死你。”

蔣子虞整個人呆在原地,她是真的怎麽也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從談賦的嘴裏說出來,平日裏的談賦能讓他說一句話就不錯了,何況還是這樣粗俗的話。

雖然兩人在床上的時候,談賦有時也會變得和平時不太一樣,但這樣青天白日一本正經地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第一次。

一時間,整張臉都紅了,扯着談賦的衣角,咬着嘴唇嬌嗔:“你…你不正經。”

談賦向來喜歡蔣子虞這麽副軟軟糯糯的樣子,把她摟進懷裏,偏頭親了那白嫩的臉頰一口,嘆着氣說:“我是所有人的正人君子,但我只對你一個人不正經。”

蔣子虞聽了他的話,也忍不住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閉上眼親了上去。

她想:愛上一個人的歷程或許都是一樣的,患得患失,又心存無法控制的占有欲。她不知道別的人在愛情中是怎樣的,但她願意被這樣一個人不正經,也願意從所有人眼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成為他一個人的蕩/婦。

這一切,甚至不需要理由,因為愛了,也只是因為愛了,所以萬般強求變成了心甘情願,而冷漠與疏離,也終于有了七情六欲。

兩人從房間裏出來,終于與廖燕和老太太道了別。

等開着車到達談家老屋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蔣子虞一路上有些局促,這時看見談家的大門還有裏頭人頭攢動的樣子,心裏越發緊張起來。被談賦拉着下來,走路都成了個同邊手的模樣。

恰巧這時,一個笑聲從身後突然響了起來,接着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喲,三哥,這就是你那個小妹妹啊?”

蔣子虞跟着談賦停下來,看着眼前的人只覺頭暈目眩,這人的長相和談賦的清淡不一樣,淩厲得像是混血兒,嘴角微微勾起,氣質還帶着一點兒不羁和雅痞。

那人見蔣子虞發愣,忍不住笑了起來,對着旁邊的談賦問:“哥,你這妹妹看着漂亮,可惜有點兒傻。”

說完,伸手就想去捏蔣子虞的臉。

談賦沉默地抓住他的胳膊,沉聲道:“李延卿,你活膩了是不是。”

李延卿咋咋呼呼地叫了一聲,皺着眉頭求饒:“哥我錯了,我錯了,您的手勁能把我這手給廢了啊!”

李延卿是談賦二姑的兒子,李家老三的小兒子,上面有個能幹的大哥還有個從小就寵他的大姐,平時被家裏人慣得有點無法無天,大學才剛畢業就一聲不響地南下,進了小鎮上的一個變電站當值,差點把李家老爺子氣個半死。

今天回到北城,顯然也是跟着他媽來談家吃團年宴的。

談家人家族觀念比較強,每年的團年宴要求必須個個到齊。

但談家人平日裏很忙,有從政的,有從商的,除夕那天晚上難免有各種應酬活動抽不開身,所以這團年宴也就按着老爺子的意思被安排在了初六。

這會兒,李延卿看見好久沒見的談賦,心裏其實挺高興的。

他本身就是青大畢業,打小崇拜談賦這麽個學霸,加上以前被送到談家和談賦相處過一段時間,發現這人除了學習連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得知他在自己母校當起了教授,心裏更是多了幾分親昵。

可談賦對李延卿顯然就沒有那麽喜歡了。

他這個人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很難對誰有什麽特別的喜歡,況且李延卿那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在他這裏也不見得讨喜,此時見他打趣蔣子虞,心裏更是生出一點厭煩,松開了李延卿已經被自己捏得有些青色的手,面無表情道:“知道我手勁大,就別動我的人。”

李延卿揉了揉自己的手,擡頭還挺委屈,小聲說:“哥我就開個玩笑,對了,宵哥也回來啦,你可把你這妹妹看好了。”

談賦皺着眉頭問:“談宵回來了?”

李延卿“嗯”了一聲答:“剛才還見他在大廳裏溜達呢。”

談賦得了他的話,也不再問話,直接拉着蔣子虞往大廳裏走去。

李延卿見狀也跟了上去,嘴裏念叨着聽不清的話。

大廳裏這時人已經漸漸多了,談家第二代四個兒子三個女兒,除了老小談郁在部隊,老二談毅在政府單位,這兩個人只有一個孩子,其他幾個家裏都是多子多福,特別是老大談琛,光是兒子就有四個。

這會兒蔣子虞跟着談賦剛進到大廳,才将将看了那麽一眼,就把自己吓了個夠嗆。

偷偷攥着談賦的手問:“哥哥,這…這麽多人都你們談家的啊?”

談賦點點頭答:“嗯,是不是被吓着了。”

蔣子虞聽了他的話,誠實地點點頭,輕聲嘟囔到:“是有點,要我是你,我估計連誰是誰都認不清楚。”

她的話說得孩子氣,談賦聽了也不禁勾嘴笑了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談茗冉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了過來——“喲,桐桐,你們過來了啊。”

蔣子虞本來就有些緊張,此時見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立馬僵硬地站在原地,回頭看着來人,扯出一個尴尬的笑臉,點頭道:“小、小姑姑,新年快樂。”

談茗冉“诶”了一聲,從兜裏掏出兩紅包,一個塞進談賦的衣服兜,一個塞在蔣子虞手裏,裝作無奈地笑說:“還是我們桐桐乖啊,某個沒表情的家夥見着小姑姑了,連個招呼也不打,還薅了我一個大紅包呢!”

談賦輕咳一聲,沉聲說到:“小姑,新年快樂。”

談茗冉這下才又換回了原來的笑臉,把蔣子虞的手從談賦手裏抽出來,自己握着一點點撫摸,笑說:“哎呀桐桐的手怎麽這麽冷呢。”

蔣子虞想起之前談賦提起過的談茗冉性向的問題,此時也不知怎麽的,耳朵一下就紅了。

李延卿走過來,輕聲問:“小姨,你別是在吃我妹妹的豆腐吧?”

談茗冉“啧”了一聲不答反問:“桐桐什麽時候成你妹妹了,你媽要是還能生,倒是可以趕緊給你再生一個!”

李延卿嬉皮笑臉道:“我哥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怎麽着,就準你吃人家豆腐,不準我這正直的朝陽群衆指正錯誤啊。”

談茗冉做了個打人的姿勢,聽身後響起喊自己的聲音,“切”了一聲松開了蔣子虞的手,搓着手笑道:“得了,那頭三缺一呢,我去當我的常勝将軍去,桐桐啊小姑等會兒找你玩兒啊,不帶他們倆。”

李延卿看着談茗冉離開的影子,連連感嘆起來:“哥,你看你妹妹這招蜂引蝶的臉,一來就被小姨瞧上了,要是等會兒被霄哥看見,一準也得流口水,我告兒你,霄哥最喜歡這種長相的了。”

他的話音剛落,沒想曹操還真就來了。

談宵是軍人出身,比談賦還大上兩歲,現在在國家安全局工作,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就跟個柱子似的,拍了拍談賦的肩膀打招呼:“阿賦你來啦,這小子整天編排我,就沒句能聽的。”

談賦于是也朝他點頭打了個招呼,開口問:“我之前讓你查的那個人,你查的怎麽樣了?”

談宵知道他說的是誰,也不含糊,直截了當地回答:“查了,的确有很多疑點,美國那邊的資料顯示的不全,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确定,這個人一定有問題,他車禍之後的檔案應該都是人為改造過的。對了,這個人,你現在還有接觸嗎?”

談賦點頭答:“他下個月回國,據說,之後幾年的工作重心會放在中國。”

談宵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道:“好,這個人,我們會注意,你自己也要小心,你這種搞科研的,身上的擔子可不止是你一個人,牽涉到的機密你自己明白。”

談賦聽了他的話,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李延卿見狀,嚷嚷着“大過年的說什麽國家大事兒啊”,說完把蔣子虞一把拉過去,推到談宵面前,笑了一聲問:“這是三哥的妹妹!小美女,來告訴哥哥們,你叫什麽?”

談賦皺着眉頭不好發脾氣,偏頭看着李延卿,沉聲道:“李延卿,你沒事可做了?”

李延卿也不搭理他,只是靠過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小聲道:“行了行了就當我多事,不過三哥你看見沒,我說霄哥好這一口,沒錯把,你看他眼睛都直了。”

談賦見狀立馬擡頭看向談宵,只見對方還真直愣愣地盯着蔣子虞看呢。

蔣子虞這會兒被人當個物品似的看着,恨不得把自己裝在箱子裏藏起來,擡頭眼睛紅彤彤地看了談賦一眼,伸手扯着他的袖子,忐忑地喊了句:“哥…哥哥…”

在場的三個人被這軟軟的一聲喊給弄得全身一軟。

特別是談賦和談宵,他兩/性格相似,還都是從小在談郁手底下被/操練得死去活來的,平時冷言冷語,一旦被勾出鐵漢柔情,又輕風細雨得很。

談賦把蔣子虞拉過來,嘆一口氣,拍拍她的腦袋,低下頭輕聲說:“別怕,這是我二哥,你要是累我就帶你上樓休息會兒。”

談宵這時也回過神來,走到蔣子虞面前,一下子攔住了她的路,高大的身軀完全遮住了身後的光線,看着面前個頭只到自己肩膀的蔣子虞,咽了一口口水,一臉嚴肅地問:“你是林嬸嬸生的那個妹妹?”

蔣子虞見自己被問起,不得不擡起頭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答:“是,我…我是蔣子虞。”

談宵雖然年近三十,但感情的事上還真沒開竅過,平日裏工作忙,壓力大,倒是有過幾個陪床的,但那向來無關于愛情,這會兒看見蔣子虞,也不知是怎麽的,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心裏一下子就生出了一股子從沒有過的親昵。

談賦把蔣子虞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開口道:“談宵,她是我妹妹,親妹妹。”

言下之意,你別把她當成了那些可以随便被你弄上床的女人。

談宵卻是理解錯了意思,沉默了一瞬,看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阿賦,你能把你妹妹交給我嗎,我想和她處對象,以結婚為目的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我擦擦屏幕,剛剛教授一口老血吐在了我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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