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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也跟着笑了一聲, 語氣悠閑地說:“喲,這位教授看着還很年輕嘛。別擔心, 我們不是壞人,只不過是想要與你們分享一些小小的數據。您也知道, 現在是數據共通的時代, 大家有了什麽好東西, 藏着掖着可一點也不好,您說對不對啊。”
說完, 這人的臉色突然變得狠厲,猛的擡腳往談賦的後背上一踹, 原本想着會把人踹出幾米, 沒成想這看着秀秀氣氣的教授下盤卻穩得出奇, 只微微搖晃了一瞬, 步子往前一邁, 又重新站穩了身體。
那人挑眉“啧”了一聲, 臉上露出一些不高興的表情。
站在最前面的日本研究員這時倒是突然開口說話了:“視頻已經接通, 你們那邊可以聽見嗎。”
他的話說完, 只見房間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塊投影畫面, 鏡頭對準的正是地下室裏的三個女人。
視頻剛剛生成的時候,房間裏都是一陣“嘶啦”的雜音,等慢慢恢複了正常,那頭才終于傳來一個男人的低沉回答:“嗯,可以開始了。”
談賦站在原地,看着鏡頭裏的蔣子虞, 微皺着眉頭,眼神漸漸深了下去。
那日本研究員想必是美國安插在英國試驗所的間諜,此時下面那些被禁锢住的英國教授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是憤怒,可他臉上一點愧疚的表情也無,反而對旁邊的一個金發大漢笑了笑道:“拿過來吧。”
于是,那身材大概已經超過一米九的金發大漢走到試驗器的材料桌旁,拿起了桌面上的三個密碼傳輸器,遞到日本研究員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手裏。
那三個密碼傳輸器裏存放的就是這一次中方所有實驗數據,分別屬于談賦、老喬、老趙三人。
每一個都有自己獨立的密碼與指紋識別程序,只有當三人都确認輸入密碼,完整的數據才會生成。是現階段國際上普遍被接受認可的機密數據保留方式。
日本研究員顯然對這東西很是熟悉,接過男人遞來的三個傳輸器,拿起其中一個,插入了面前的中央電腦,是老趙的。
老趙見第一個出現的傳輸器屬于自己,站在原地,不禁重重地“哼”了一聲,任由身後的人用槍口抵着他的頭,也沒有邁開半步,臉上露出一幅毫不理會的表情。
那日本研究員看着他的反應,也并不覺得意外。
他不是第一次從事間諜行業,見過了太多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腐朽知識分子,對着屏幕招了招手,輕聲告訴了一句:“這位教授似乎并不希望與我們分享他的成果。”
他的話說完,那頭地下室的人立馬也做出了回應,站起來,走到老趙的年輕妻子面前,掏出口袋裏的一把軍刀,只手指般大小,卻是鋒利無比。猛地把人從地上拖起來,不發一語,直接将刀子插/進了她的手掌之中,然後一點一點往下拉開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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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封住了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以不斷抽搐的身體來表達自己此刻的痛苦,鮮血飛濺的瞬間,連屏幕都似乎染上了緋紅的血色。
老趙站在原地,冷汗已經順着額角流了下來,手裏的拳頭握緊,依然沒有動作。
那日本研究員挑了挑眉,揮手表示:“你們太憐香惜玉了。”
說完,那頭的大漢直接伸手将女人的頭發拉扯了起來,先是一拳打在她的臉上,而後一腳踢在胸口,讓她整個人蜷縮了起來。
旁邊站着的另一個男人将那沾滿了血跡刀片踢開,也走上前對着她甩了一個巴掌。
畫面裏的暴行還在繼續,那日本研究員見老趙拳頭緊握,已經顯露出動搖的前兆,不禁又冷靜地開口道:“這位趙博士,有件事或許我們也應該提醒您一下。比如,我們之前得到一個很可愛的消息,那就是您這位小妻子上個月已經檢查出有了身孕。我們知道你和第一任妻子就是因為多年沒有孩子所以才分開的,那您這位妻子的孩子能不能留下,可就完全取決于您的态度了。”
他的話說完,老趙的神情果然完全不一樣了,手指開始顫抖,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畫面裏他的妻子倒是還很頑強,就算被打得左滾右爬,依然對鏡頭使勁搖着頭,做出毫不屈服的樣子。
可老趙畢竟已經五十多歲了,他的這一任妻子是他以前就很是喜愛的學生,現在兩人有了孩子,他怎麽可能還這麽聽着自己的妻子被無情毆打,甚至有可能流掉他人生中唯一的孩子,沉默了很久,他終于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腳步緩緩邁開,一步一步往房間最前方走去。
老喬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張嘴大喊:“老趙你別糊塗!上頭一定會來救咱們的,你別糊塗啊!這些東西不是我們自己的,是那麽多前輩、老師共同的心血,你不要…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抓着他的男人就一拳将他敲到在地,男人應該是控制了手勁,并沒有将老喬敲暈,而是讓他整個人疼得倒在了地上。
老趙此時已經自暴自棄,一步一步走到了那臺中央電腦前,腦子裏一邊是深愛的妻子被毆打的聲音,一邊是老喬,還有那些核電老前輩們的臉。
手指顫顫驚驚地放在輸入器上,神情恍惚的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了下去。
那日本研究員見第一個密碼傳輸器順利開啓,不禁愉悅地笑了一聲,揮手讓旁邊的人将已經癱軟的老趙帶下去。
拿起第二個傳輸器插入電腦,是談賦的。
談賦此時站在原地,臉上并無多少表情,既不像老趙那樣頹然,也不像老喬的憤慨不平,只眼神緊緊地盯着蔣子虞微微挪動着的手,波瀾不驚,那是他曾經教過蔣子虞的——依靠手腕的力量切開禁锢繩索的動作。
日本研究院見被拉起來的女人是蔣子虞,不禁也稍稍露出了一點詫異,停頓了一瞬,看着談賦笑說:“原來這位小姐是您的家屬,她可是我們組織成員‘然’的心頭肉。要是您能夠配合,我想,我們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血腥畫面,畢竟,暴力并不是我們的初衷,您說是嗎。”
談賦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日本人,一點說話的意思也沒有。
那日本研究員見這話了無作用,也不多與他勸解,只搖了搖頭,對着畫面裏的男人道:“凱文,這位小姐,我想并不适合用暴力來對待,畢竟,她的身體實在是太美了。”
他的話說完,談賦猛地握緊了拳頭,眼睛眯起來,露出陰狠的表情。
那被喊做凱文的男人理解了他的意思,痞笑着掏出自己的槍,一把扯開蔣子虞的外套和毛衣,露出裏面僅僅只有胸衣包裹的身體。
那皮膚原本是白皙到透明的顏色,可偏偏上面浮現的點點吻痕讓那純潔的白帶上了某種色/情的味道,即使是在此時這樣最為簡單的畫面裏,也散發着一陣陣莫名的誘人氣息。
談賦手上的青筋已經完全暴起,看着不遠處的日本男人沉聲道:“讓他放開我的人。”
那日本研究員聽見談賦的話,越發愉悅地笑了起來,挑着眉毛回答:“教授這樣說,可真是很讓人難做呢,畢竟,我們想要的東西,您也一清二楚,不是嗎。”
話正說着,畫面裏的男人已經揉了揉蔣子虞的胸口,将手/槍由上而下塞入了她胸口的縫隙之中。
黑色的槍和白色的皮膚交織的畫面,讓在場所有男人都幾乎倒吸了一口氣。
談賦松開拳頭,一步一步走上去,低聲道:“讓那個男人放開。”
日本研究院見談賦終于肯妥協,也不打算再去為難他,揮手讓地下室的男人收回了槍。
那男人像是還有些意猶未盡,拿走槍的時候還忍不住用手掌摸了摸蔣子虞皮膚的質地,舔了舔嘴角,笑得讓人惡心。
談賦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凝滞在了原地,走到日本研究院的身旁,見他打開數字界面,面無表情地伸手向前,在輸入數字的那一瞬間,突然轉向扯下傳輸器,然後反手扣住旁邊日本研究員的身體往下蹲去。
而此時,蔣子虞手上的繩子也被她慢慢用刀片撐開,在男人轉身的瞬間突然伸腳将他一踢,依靠聽力摸起旁邊的槍支往有光線的地方猛地一扔,窗口的玻璃被打碎,外面的軍人看見突然從地下室抛擲上來的槍支,立即意識到什麽,大喊着向樓道裏湧去。
模拟實驗室裏現在已經槍聲滿天。
談賦之前快速劃掉了日本研究員的腳筋,現在正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擋在前面,一邊抱着人躲避槍擊,一邊往窗口跑去。
領頭的男人大喊:“那年輕教授也是個軍人,不要讓他逃了!”
談賦從小接受談首長的訓練,此時帶着日本研究員不但行動沒有遲緩,反而眼裏浮現出一股久違的血色,掏出口袋裏的刀片猛地向前一滞,快速而精準地劃掉了那人手上的筋,槍支落在地上被他撿起,先一槍崩掉面前的人,然後對着窗口的玻璃一陣掃射。
而就在此時,躺在地上的老趙又一次開口大喊了起來:“談賦!你不要這樣一意孤行!你這樣走了我們的家人怎麽辦!他們準備把她們活活燒死,你的小情人可也在那裏啊!”
談賦聽見這話,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投影儀的畫面裏,一群人果然已經湧入了地下室,在地上抛灑汽油。
老喬此時也猛地站起來大喊:“談賦你快走!這東西千萬不能落在他們手裏!如果真的落到他們手裏,就算沒有密碼,他們也能用終端解開!咱們那些老前輩的心血可不能就這麽被…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子彈就猛地打入他的大腿讓他跪倒在了地上。
談賦聽見外面傳來的直升機聲音,回頭最後看了一眼那投影儀中的畫面。
蔣子虞躺在地面,因為被毆打的身體顫抖着,手臂微微向上擡起,像是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可能被救的希望。
談賦因為這一瞬間的失神,左肩忽然被射入了一顆子彈,來不及感知到疼痛,低頭深吸一口氣,抹掉臉上的汗珠,一把跳上了窗臺,護住腦袋猛地從玻璃中紮身出去,在跳出的瞬間伸手抓住了從直升機上抛下的繩子,等被上面的人将他拉到機艙,看着下面越來越遠的樓房,談賦終于捂住肩頭,重重地咳了一聲暈倒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我們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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