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老太太的戰鬥

一家人回了家，顧爺爺和顧奶奶也跟了過來。顧爺爺心還粗些，顧奶奶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洛母睿智，自然看出來了，拉着顧奶奶的手道，“老姐姐，您可別因為這個跟我們生分了。”

“人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不管旁邊住的是什麽人，咱們都是真心相處的。誰能想到就有人心眼子那麽小，就因為嫉妒寶寶得您家喜愛，便能做出這樣黑心的事來。”

顧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寶寶竟然是因為他們兩口子的寵愛才會遇到這麽一遭，“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洛母和顧奶奶從剛剛左老太太的話裏似乎也聽出些意思。

她應該還不至于，或者說沒膽子把寶寶出賣給人販子。應該是知道了孩子的親奶奶尋過來，所以順水推舟能趕走寶寶，又能讓洛家不好過。至于不想讓洛家好過的理由，具體說不上來，只是不太喜歡罷了。

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情緒，脾氣不投氣場不和，不喜歡對方，若有了交集鬧了矛盾，必定不想對方好過。但大多數人不過是詛咒了事，左家老太太卻親自付諸行動，不管結果你如何，這已經不是什麽好人的行徑了。

下午的時候果然有警察來找左老太太，左老太太滿面惶恐的被帶走，小區樓下立刻炸了鍋。不經小區裏出現了一個配合人販子的內應，實在可怕。

經常跟左老太太聊天的人們已經抽絲剝繭的分析她今日的行為，并輕易的得出了左家老太太早就盯上寶寶的結論。

不過傍晚的時候左老太太卻沒事人一樣的回來了，而且一臉憤恨的罵洛家惹事精，連累她被警察盤問。人家哪裏是人販子，明明就是親奶奶，為了不讓親奶奶見孫子，就把人送進警察局，這種媳婦也活該人家不要。聽說竟然連小姑子都被她送去坐大牢了，心可不是一般的黑。

一時間衆人都一頭霧水起來，左家老太太被放回來，那是不是說明她說的才是真的？

沒過一會兒，洛玉芬也回來了。不過她滿臉疲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往樓裏面走，也沒跟衆人打招呼。

“看見了吧？被揭穿了，也知道沒臉呢！”左家老太太唾棄的道。

雅卿一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寶寶經此一事受了不小的驚吓。只要雅卿抱着他才行，一刻都離不得，一向要脾氣的洛母把梁家母子和左家老太太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等到洛玉芬到家，看到她的樣子，衆人都憂心不已。洛玉芬把事情說了一遍，衆人才是道是怎麽回事。

原來上個月，吳苗苗生了，不是預想中的兒子，而是女兒，梁老太太立刻不願意了。

老一輩的人們都重男輕女，越往山裏面越嚴重。洛玉芬本來生了兩胎就不想生了，但整個梁家坡誰家要是沒兒子，那夫妻在人面前都是擡不起頭來的。這種風氣臉計劃生育都擋不住，所以在全國都在搞計劃生育的時候，這個偏遠的地方可不管，連罰款都是意思意思，因為計生委的人也是要生兒子的。

洛玉芬前兩胎都是女兒就讓梁老太太很不喜，去年終于生了兒子，梁正勇給老家一打電話，老太太高興壞了，逢人就炫耀，他孫子是個福氣的，才不在山溝溝裏出生呢，人家要在大城市裏享福。

結果還沒到半年，就有消息傳來，孫子沒有了！

本來梁正勇和洛玉芬離婚的事情梁老太太并不知道，之情的人大部分都在Ｔ市這邊，等幾經輾轉傳到梁老太太耳朵裏的時候已經是四月初。得知孫子判給了洛玉芬，梁老太太可不管什麽法院判決，反正寶寶是她家老大的第一個兒子，是她梁家的種，絕對不能給洛玉芬。

後來又聽說洛玉芬把梁正勇的錢全拿走了，更是氣憤不已，直接跑去洛家撒潑堵人。

也是那個時候，洛家所有人才知道洛玉芬離了婚。一開始還有些驚訝，但知道梁正勇在外面養了女人，孩子都快生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自然同仇敵忾。

設身處地，洛玉芬離婚就算了，還帶着三個不大的孩子，其中一個甚至還不到周歲，大家都覺得她不容易，因此梁老太太帶着人來家裏鬧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大家都沒告訴她。

洛玉芬不在，梁老太太跟本就達不到目的，只指望着洛家受不了了，把洛玉芬叫回來。

洛父倒是打了電話，但沒打給閨女，反而是打給了梁正勇。翁婿多年，他非常清楚怎麽戳梁正勇的軟肋。

果然梁正勇那麽愛面子的人，怎麽受得了他媽在鎮上把他在外面的“光輝事跡”拉出來一遍一遍的供人閑話。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男人們心照不宣的目标，可一旦拿出來就不是什麽光彩事了，況且他還沒成功。妻兒離棄，淨身出戶。

為了安撫梁母，也為了掙回面子，梁正勇特地帶着吳苗苗高調的回了一趟老家。隐晦的告訴大家，不是他被甩了，而是他成功吸引了外面更好的女人，這個女人年輕漂亮學歷高，比洛玉芬好千百倍。

梁母一輩子也沒出過大山，看到西裝革履的梁正勇和摩登時髦的吳苗苗一時也被唬住了。又聽梁正勇一番分析，也覺得吳苗苗比洛玉芬好，而且吳苗苗的肚子尖尖的，誰看都說是兒子。這樣頭一胎就是個兒子，還省了多養兩個賠錢貨，這樣看來怎麽都比跟洛玉芬一起過強，這婚離得非常值。

不過還有十五萬塊錢呢！老太太不甘心，正想着怎麽找回來呢，結果梁紅娟去要錢被警察抓起來的消息傳來，老太太再潑辣那也是怕衙門裏的人，只能暫時安分下來，決定等孫子出聲再說。

梁正勇并沒有在村子裏呆多久，安撫完梁老太太，挽回了面子之後就又匆匆回工地去了。吳苗苗本也想跟着走，可是老太太就是不許。

最近梁正勇離婚的事情鬧得村裏的人都看老梁家的笑話。說從來沒聽說過離婚不要兒子的，這個兒子來得多不容易啊，梁家老大是個傻子雲雲……

老太太憋着一口氣，要親自看着孫子出生，到時候狠狠地打那些人的臉。

梁正勇向來是怕麻煩的人，只要她自己舒坦就行，別人他也懶得管。而且吳苗苗肚子大了之後特別麻煩，晚上他睡覺都睡不好，還得總幫她翻身。老太太這一要求正中他的下懷，便順勢把吳苗苗留下了。

可憐吳苗苗二十歲跟了梁正勇後就在大城市享福，結果臨盆的時候卻要在山裏生。她倒是想讓梁正勇帶她走，可她如今也只敢适當的撒撒嬌，無法向以前那樣糾纏。她心裏很清楚，因為她的挑唆甚至無知的跟去法院讓他大事顏面，還損失了幾十萬的事情，梁正勇一直都怪着她呢。這次回來溫柔小意也是為了争面子才做的戲，他們的結婚證至今可都還沒領呢。

留下來之後吳苗苗也安慰自己，就忍一個多月。以梁家這麽看重兒子的情況，等她生了兒子，到時候要上戶口，總要有結婚證的，等有了名分就什麽都不怕了。

結果事與願違，五月中旬，吳苗苗艱難的産下一個女嬰，産婆說上了身子，怕以後不能再生了。

本來生了女兒梁老太太起就不順，又聽說不能再生了，頓時炸了。對着吳苗苗罵罵咧咧，年輕漂亮學歷高又怎麽了？不能生兒子就是廢物！

吳苗苗也氣壞了，這一個月的鄉村生活都快把她逼瘋了。本來她頭一胎就不好生，預産期快到的時候她要去醫院，梁老太太偏說在家生，說村裏的女人就沒有聽說哪家生孩子還要去醫院的，堅決不許。她大着肚子也做不了主，結果拖到羊水破了，梁老太太就找了個産婆來，結果竟然有些難産。

要是在醫院，她怎麽可能難産？即便難産，醫院也有的是辦法，哪裏會上了身子，這不是斷了她的後路麽？

吳苗苗恨得要死，可梁正勇離婚後她也謹慎了許多，如今有沒有生出兒子來，她也沒了底氣。短短一個月，她已經在老太太的洗腦和環境之下同化了。沒有兒子，她沒辦法立足。況且她的出聲并不光彩，雖然梁正勇說是遇到了比洛玉芬更好的，但她挺着快臨盆的大肚子過來，又有幾個傻子呢？

大家雖然面上不說，但心裏根本看不起她。在這裏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梁老太太，她得把人籠絡住。

而且梁正勇在得知她生了女兒後，态度更淡了，忍不住又把她跟去法院的蠢事說了一遍。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不要孩子的想法，都怪她的撺掇，吳苗苗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厭惡。

恰在這時，梁紅娟被判刑的事情落定，由于情節嚴重，被判了七年，押回Ｌ市女子監獄的事情通知了家屬。這大山裏就沒有能藏住的事，何況這麽大的事情，把梁家的孫子變賠錢貨的事情都被壓了下來。

要知道，一開始他們都只以為是小偷小摸進了派出所而已。卻沒想到直接是七年的勞改犯，這性質可是大大地不一樣的！

不僅胡栓子家要被戳脊梁骨，梁家更是無法避免，一時間梁老太太都沒辦法出門。

她把這一切都歸咎于洛玉芬，要不是她搶了錢，梁紅娟怎麽會上門鬧事被警察抓起來？要不是她搶了孩子，她家老大怎麽會沒兒子？

她絕對不會放過洛玉芬，她要把孫子請回來。被刺激得不清的梁老太太決定親自去Ｔ市暴富洛玉芬！

吳苗苗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自告奮勇來帶路。不囧這可能是個長期的事情，梁正勇在工程上走不開，必須要友人陪着老太太。

這一決定，讓梁老太太和梁正勇對她的态度都親切起來。于是吳苗苗月子都沒坐完，就帶着孩子跟梁老太太來了Ｔ市，只在身上梁紅娟家安頓一下，立刻馬不停蹄的去了李家莊。

不過等他們找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洛玉芬早就離開了，這下他們有些傻眼。李家莊的人也有些傻眼，原來洛玉芬還真的離婚了。

本來這事兒挺好，找不到人，他們自然也不能做什麽。可哪個村子裏都不缺好事的人，尤其洛家的事情當時鬧得挺大。傳說那女人離了婚，有二十萬的存款，有了那些錢，這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那些動過洛玉芬歪腦筋的人得知被人耍了，也很惱火，于是熱情的跟兩家人分析洛玉芬可能去哪裏。這一分析，線索還挺多。

比如他們家親戚在鎮上農貿市場賣串串香、他們當初打聽房子好像是在西裏鎮，他們除了對這裏，其他地方根本不熟悉等等，于是斷定人有很大可能就在西裏鎮。

西裏鎮再大在繁華，李家莊離得近，洛家的串串香又挺出名，沒過一天梁家人就跟在洛向榮身後找到了人。看到洛玉芬看着鋪子生意紅火的模樣，梁老太太氣壞了。她把他們老梁家害成這樣，卻用梁家老大的錢過得這麽滋潤，哪裏能人。

梁老太太本來想直接上前鬧，但吳苗苗因為離婚的是事情在洛玉芬這裏吃了大虧，而且梁紅娟也是因為她而成了勞改犯。所以她建議梁老太太用簡單的方法先搶到孩子再說，至于攤子的事情，要毀掉的話還不容易麽。

等把洛玉芬打垮了，他們再現身打擊她效果會更好。

梁老太太也知道洛玉芬打官司都要孩子，正面對上怕不好要，雖然她覺得孩子是老梁家的，但耐不住法院裏的那些人太糊塗，她可鬥不過，于是同意了吳苗苗的做法。

一行人現在周圍打聽洛家的情況，然後就打聽到了左家老太太頭上。左家老太太嘴裏洛家那可是一家奸臣，連一歲多點的小孩子都會巴結人。梁老太太一聽可算找到了知音，一來二去，左家老太太就知道了洛家的不少事。

聽說梁老太太只是想要回孫子，左家老太太腦筋一轉，便有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洛玉芬和洛母此時沒工夫計較左老太太的事情，他們跟擔心兩家人，梁老太太那個樣子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當初不是簽了斷絕關系的協議了麽？”洛母不解道，“已經不是他們的孩子了，搶走是犯法的吧？”

洛玉芬皺眉，“當初孫律師說了，親生的父子關系斷絕不了，那個協議只是弧一唬梁正勇罷了。”

“況且說是犯法，就像今天，警察了解情況之後，也把人都放了。”洛玉芬道，“之後怕他們更是什麽都不怕了，咱們哪裏防得住？”

這确實是個問題，害怕警察是因為沒接觸過，結果過之後發現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喊打喊殺，甚至是講道理的，梁家老太太以後怕要有恃無恐。

洛玉芬所料不錯，第二天是周六，本來洛玉芬應該更忙的，但是因為除了昨天的事，梁家人也都被放出來了，洛玉芬也沒心思忙生意，幹脆呆在家裏想辦法。

早飯時間剛過，房門被敲響，楚文岚進來。一向緊繃的臉上竟然眉頭微皺，嚴肅道，“樓下很多人，你奶奶、小叔和那個女人都在。”

因為洛雅卿昨天沒去武館，所以楚文岚一放學就來過了。知道他們家出了事，吳苗苗的事情也是知道的，畢竟洛玉芬離婚最開始求助的人還是楚星航。

“吳苗苗也在？”雅卿驚訝，洛玉芬一聽果然火冒三丈，立刻就想沖下去。

雅卿攔住她，問楚文岚，“咱們小區不是不讓外面人進來麽？”

楚文岚下巴點了點左家的方向，“應該是那家老太太帶進了的。”

洛母氣笑了，“這可真是豬八戒打架，倒打一耙，這賀大梅有病吧？”賀大梅是左老太太的名字。

洛母顯然也知道洛玉芬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連繼承了梁老太太二分之一撒潑精髓的梁紅娟都鬥不過，更何況是本尊，此時下去只能吃虧。

中國的老百姓即使不讀書也能從一代一代的傳承中總結出生活的智慧，比如梁老太太，壓根不懂什麽激将法、輿論壓制、道德譴責之類策略，但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讓吳苗苗來激怒洛玉芬，然後還知道在怎樣才能讓輿論的殺傷力最大化。

她并不找洛玉芬，只在樓下人們乘涼的小花園裏哭訴：“我們老梁家哪裏對不起她啦，人家一般人家都是三百塊的彩禮，她家要一千，可我兒喜歡，我只得把我姑娘嫁了。我姑娘因為這個沒嫁個可心人，恨我這個老婆子黑心賣姑娘啊……”

“……我可憐的姑娘啊，最後還被這個嫂子親自送去了勞改啊……”

“……我老梁家的孩子啊，不就離個婚麽？她要我老梁家斷子絕孫啊……”

“……搶了孩子還不算，還要我兒的全部家産啊。她倒是舒坦，拿着我兒的錢住着好房子開着店，她就是沒良心啊……”

非常富有特色的老婦撒潑法，語調抑揚頓挫，配上梁老太太的好嗓子，和唱戲有異曲同工之妙，表演到位，調子到位，詞都聽不懂，不過有個吳苗苗在一旁做翻譯，劇情也非常到位。

衆人聽得津津有味，如果這不是針對他們家，雅卿說不定也忍不住會一探究竟。

他們顯然一直注意着這邊，雅卿剛出現在門口，那邊吳苗苗就叫起來，“雅雅，快來看看你奶奶，你奶奶老想你了。”

“你這個白眼狼啊，跟你媽就不學好，你媽把你姑送監獄，你也想把奶奶送監獄麽？”老太太沖着雅卿哭起來。

雅卿迎着衆人怪異的充滿探究的目光審視着她，要是一般的孩子估計得吓哭了。

雅卿卻不懼，直接迎上吳苗苗，“不是你讓爸爸給我們錢，讓我們不許認爸爸和奶奶的麽？”又轉向梁老太太，“如果我跟你們說了話，我家的房子就沒有了，我也不能讀書，只能去給她當丫鬟，伺候她生的小弟弟。”

雅卿留下足夠的信息量也不給對方機會，直接轉身跑了。聽劇是有意思，但推理也很能激發大家的熱情啊……

一時間梁老太太也懷疑起來，否則沒道理離婚就要放棄孩子，還要給那麽多錢的，如果是這個女人撺掇的就說得通了。不過老太太知道輕重，沒有就地內讧。

傍晚胡彩霞哭喪着臉回來了，洛母皺眉，“怎麽了？”這個時候應該正是客流量高峰才對。

“梁老太太堵在攤子口哭呢，客人們都趕跑了。”胡彩霞發愁道，“今天一天沒賣多少，天氣這麽熱，串串也不能放，都要扔掉了……”那可都是錢啊。

“要是他們天天讓人過來堵，不用幾天我們就做不能了。”洛玉芬焦慮起來，這攤子是她立身之本，“花幾塊錢，有的是願意過來鬧事的閑漢。”如果狠一點，一直鬧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慌什麽，不是本來也計劃着最近回去把孩子們的戶口遷過來麽？正好有空了，回去把事情辦了，先把姓都改了再說。”洛母當機立斷道，“彩霞你去鎮上或者市裏都去轉轉，看還有沒有合适的地方擺攤子。”

洛玉芬驚道，“這是要幹嘛？咱麽可不能再搬家了呀？”

洛母冷笑，“活人還能叫尿憋死，我們非要自己出攤了麽？咱們這個有配方，誰也學不了。雅雅早就給我算過一筆賬，你們兩這個攤子，平均一個月能賺五千，要是雇兩個人，一人兩百塊有的是人願意來。如果你們光加工湯底和串串呢？開上十個這樣的攤子，你們就能掙五萬，刨去雇人和租攤子這些成本，你最少能掙四萬。”

洛玉芬和胡彩霞都驚呆了，一個月四萬！老人家可真敢想，可是洛母算得也很對啊。

“驚什麽，能開二十個攤子，你還能掙十萬呢！”洛母道，“不叫洛家串串香，改個名字，雇當地人去做，讓他去鬧，打不死他們。”

雅卿也驚了，本來她只是想潛移默化的影響姥姥，為以後洛玉芬開連鎖打基礎，沒想到姥姥竟然如此大膽果斷，如果她有機會早些走出大山，肯定會有一番成就的吧。

如果這話由雅卿來說，那必然又是異常異想天開的想象，但洛母說出來，衆人潛意識中已經不自覺的做好了開始行動的準備。

一瞬間安身立命的攤子可能被毀掉的打擊就變成了對更遼闊前程的憧憬，洛玉芬慌亂的心安定下來，改為興奮：“對，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孩子們的事情辦了，以後怕要忙起來了，加工串串熬湯底……”因為有洛向榮的攤子，洛玉芬一瞬間倒是想到了許多。

“不過寶寶和孩子們不能一直不出門啊。”這個家立身的根本解決了，洛玉芬的注意力移動到了其他的方面。

洛母道，“讓她唱吧，說的那些東西，但那個姓吳的生娃的時間就能讓明白人清清楚楚。這也是現在人們新鮮着呢，過一段時間你看着，姓賀的妖婆子以為她是個聰明的呢！”

不過洛母也不打算坐以待斃，“明天玉芬你就悄悄地回老家，彩霞你去忙你的，雅雅你還在家裏照顧弟弟，去顧爺爺家玩也行，我還帶着琪琪去串門。”還不信了，我王紅棗還不比你李花花有魅力！

王紅棗是洛母的名字，而梁老太太閨名李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