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小公主的憤怒
“像我這樣的清流不多了,所以快點替你設計師把握一下吧。”鐘靈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是缺模特嗎?我挺适合的。”
“你啊……”麗莎仔細地瞅了瞅她,搖了搖頭,“不行啊,我們這次面試的要求就是模特需要走過米蘭時裝周的,并且需要一米七五以上才能撐得起最新的午夜螢光黑禮服,我覺得你不行。”
“……你們這要求真高。”鐘靈哼哼兩聲,揮了揮手,“既然這樣就算了,以後要是有上新的新品可以找我拍哦,禮服不行,其他春秋限定也行啊。”
“行。”這次麗莎答應得特別爽快,“我覺得你挺适合下一期出品的衣服的,要是需要的話我來找你吧,也就黑禮服要求高了點兒。”
“好啊,下次見啊。”
麗莎跟鐘靈告別了,之前還張牙舞爪地和鐘靈對吼的麗莎在聊過天之後就變得特別不一樣,直到回了工作室還在跟燕屾誇起鐘靈。燕屾一直很意外,不過也有些在意料之中,因為鐘靈身上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氣質——
恨她的人越來越恨,愛她的人越來越愛。
不過這點發現是以後的事情了。
鐘靈把衣服放到衣櫃的時候發現已經幹洗過了,看來燕屾不僅給了她新款還讓麗莎幫她清理了一下,這麽細心的人鐘靈還是很感激的。可惜她沒有燕屾的聯系方式,只好給麗莎回了一個短信表達了謝意,麗莎很快回複說會轉告燕屾的。
整理完衣服又上床玩了會兒游戲,看了會兒書,傍晚的時候叫了份披薩吃,很快就是晚上了。快十一點的時候湯圓還沒回來,鐘靈有些擔心地想給她打個電話,還沒打成就看到她背着小簍筐氣喘籲籲推開門回來了。她一回來就跑去浴室洗了個澡,鐘靈看着她出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把小簍框給擡到了角落,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去了?這麽遲回來啊?”
“我去後山挖土了!”
鐘靈扯了扯嘴角,“你這陶藝專業還要自己挖土的啊?”
“學校配的土不好……”湯圓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但是後山的土還是很好的,質地松軟,一般來說含有鐵質而帶黃褐色、灰白色、紅紫色的土是最好的,我前幾天正好路過我們宿舍樓後面的後山看到的,特別驚喜。”
“這樣啊……你怎麽說得好像要拿來吃一樣,”鐘靈似懂非懂地說道,“那你以後去後面挖土嗎?”
“對,就是背着土去上課麻煩了點兒……”湯圓好像有點苦惱,“不過能做出很好的陶瓷來,我也很滿足了。”
“你真辛苦啊。”鐘靈贊嘆道,“我還很佩服你們這種對專業敬業的人呢,還有李瑩,我看她一天都紮進圖書館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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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疑惑道,“李瑩?”
“就是之前在食堂請吃飯的,住在311的那兩個學生。”
湯圓迷迷糊糊“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記不記得。
鐘靈看她困地睜不開眼,連忙催促她去睡覺,湯圓應了一聲,倒在床上就昏睡過去了。床墊和床單都是田園款的,選的是松軟的床墊,一躺進去就好像是陷進了棉花裏一樣,特別是在外頭炎熱的夏天的空調房裏,輕柔的空調背特別舒服。
鐘靈關了燈,縮在被窩裏,眼睛很快就閉上了。可惜她才剛剛進入美夢裏,就聽到隔壁傳來震耳欲聾的——
蹦迪聲。
“哦北鼻如果我是dj你還會愛我嗎?如果我是dj,是dj,是dj,是dj……”
湯圓困得要死,還是醒了過來,輕輕地翻了個身。鐘靈揉了揉眼睛,問道,“幾點了?”
“好像……一點多,”湯圓小聲說道,“鐘靈,你醒了啊?”
“隔壁在幹什麽啊?”鐘靈覺得頭痛欲裂,那個dj的歌曲已經唱完了,現在正放着一首民謠,陳霞雨在外頭跟着這悲情的民謠悲傷地唱着歌。
“哦……在那遠方……哦姑娘……姑娘……”
“啪”,鐘靈忍無可忍地開了床頭燈,掙紮着披上衣服就起了床。湯圓被她吓到了,連忙站起來攔住她,“別激動,別激動。”
“看我怎麽收拾她,放手放手!”鐘靈差點兒就拿起臺燈沖出去了,湯圓連忙抱着她大腿喊道,“別激動啊鐘靈!沖動是魔鬼!”
“能動手的事情就動手,”鐘靈氣呼呼地說完這句話,放下了臺燈。她先把頭發好好地梳好,又把衣服上的褶子拍了拍,最後套上浴袍端端正正地出了門,一出陽臺,就看到陳霞雨忘情地一邊洗衣服一邊歌唱着。
“啊!!姑娘……遠方的姑娘,哦……”
“陳姑娘。”鐘靈靠在門框上說道,“現在是晚上一點半,你能不能把聲音放小一點呢?最好是停止唱歌呢?”
“我唱歌關你什麽事啊?”陳霞雨停下了手中的衣服不悅地看着她,“我唱歌影響你了嗎?”
鐘靈道,“影響了啊。”
“……你既然想要那麽安靜,為什麽要來住學校?”陳霞雨反問道,“我和于琳就很開心地聊天,為什麽不行?你看不慣嗎?”
“看得慣,可是你現在不是在和于琳聊天,你是在自嗨。”鐘靈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努力保持平和地說道,“不過現在是晚上一點半,平時你怎麽鬧都沒有關系,大晚上可以安靜一些嗎?”
“說得好像我有錯一樣。”陳霞雨跟鐘靈早就不對付了,剛來的時候還會假惺惺地裝裝好,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反正就在只有她們兩個的陽臺怎麽說都無所謂了,“我怎麽知道你在裏面幹什麽?如果你在裏面睡覺,那我就該安靜,可是如果你在看小說玩游戲,那我在外面唱歌有什麽問題嗎?”
“那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睡覺呢?”鐘靈嗤笑道。
“我不知道啊,所以萬一你在裏面不在睡覺,那我為什麽不能唱歌?”
陳霞雨說得振振有詞,鐘靈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她,她哼了一聲,“真會說啊。”
“那是當然,”陳霞雨擡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不知道吧?我剛剛入了我們系的辯論隊,我覺得你要是跟我說話還是小心一點好,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去惹一個辯手。”
鐘靈再次哼了一聲。她所知道的辯手都是伶牙俐齒,能夠很好的用知識來反駁對方,第一次見到陳霞雨這種強詞奪理的“辯手”,真是辯論隊的恥辱啊。她冷冷一笑,“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去惹一個小公主?”
陳霞雨愣了愣,“嗯?”
“特別是有錢,有勢,有後臺有關系,打人不用賠錢的小公主,”鐘靈勾了勾嘴角,伸出手說道,“湯圓,把你挖土的鏟子拿過來。”
湯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應了一聲就拿着還帶着泥土芳香的鏟子跑了出來,她一跑出來看到安安靜靜又空蕩蕩的陽臺,有些郁悶地問道,“哎鐘靈?棍子來了,你要幹嘛啊?隔壁去哪兒了?”
鐘靈“嗤”地一笑,“慫了,跑了。”
湯圓困得用力眨了眨眼睛,“這樣啊……那我現在能睡覺了嗎?”
“睡睡睡,趕緊去睡。”鐘靈把她推進去,“啪”地重重地關上了陽臺門,吓得隔壁正在和于琳瘋狂吐槽鐘靈的陳霞雨虎軀一震,不吱聲了。
被陳霞雨給吵醒之後的鐘靈還是沒怎麽睡着,湯圓躺在床上沒什麽反應,也不知道是睡着了沒有,她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才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夢裏自己拿着四十米長刀對着陳霞雨冷笑道,“我允許你跑三十九米。”夢着夢着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天邊剛剛發出蒙蒙的光,清晨的雲霧還沒有散去。
“哈哈哈哈霞雨!”有人在陽臺刷着牙含糊不清地喊道,“快點起來拉!別磨蹭啦!”
鐘靈一臉呆滞地看了看面前的鬧鐘,七點十分。
“霞雨!快點出來嘛!我們還要吃飯啦!”于琳喊道,“我都刷好牙了!你快一點啊——哈哈哈你褲子都沒穿好啊!”
“哎呀真讨厭,看人家幹嘛啦——”陳霞雨的聲音從裏頭傳來。
“有沒有王法了?”鐘靈躺着轉了個頭,透過窗簾的細縫看着微微投射進來的光,“大晚上吵大早上也在吵,這兩個人是瘋了嗎?”
于琳在陽臺嚷嚷了幾句,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會兒才進了屋,門口才平靜了下來。鐘靈躺在床上思索着,住她們隔壁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前世的時候她和陳霞雨一個宿舍,不堪其擾,現在換成了隔壁依舊是吵吵嚷嚷。她以為于琳和陳霞雨一間,兩個禍害住在一起就可以天長地久了,沒想到禍害加上禍害,是更有利的禍害別人的武器。但是她看了看湯圓,又覺得舍不得她,雖然住隔壁是一個很錯誤的決定,但是她能認識湯圓一樣的舍友是她覺得很值得的一件事。
鐘靈心中暗暗想到,不能讓她們再這麽猖獗了,得挑個好時機跟她們說說這件事,不然每天半夜了唱歌,大白天吼叫,大中午蹦迪,這生活還得了嗎?
她思索着,湯圓就坐了起來,有些懵地問道,“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鐘靈翻了個身說道,“隔壁在聚衆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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