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半夜用貓騷擾(1)
更新時間:2017-08-25 12:00:03 字數:3773
梁玄睿失神的看着秦豫白,這是他的兒子嗎?
從第一眼看到敏之,他就覺得很親近,他為這是敏之像嫣然的關系,愛屋及烏,如今方才明白是因為敏之是他的兒子,他們血脈相連,他當然會生出親近的感情。
其實,他對嫣兒去西北找他一直心存怨言,若沒有此行,意外不會發生,卻沒想到她是因為腹中有孩子,無法待在京中等他回來,而少陽也只能帶着她遠赴西北。
如今也真是懊悔不已,若他不要嘔氣非要等到西北戰事收拾妥當,早一步回京,至少給她機會親口說出孩子是他的。
“皇上,該您了。”秦豫白不是看不出來皇上今日不太一樣,突然拉着他下棋,可是又老丢了魂似的,看着他的目光格外慈祥,不過當臣子的不能太好奇,皇上想說自然會說,若是皇上不想說還硬要窺探,這就有意圖揣測皇上之意。
“敏之,朕好像從來沒問過你喜歡什麽,平日有何消遣?看戲嗎?”
秦豫白怔愣了下,搖頭道:“卑職不愛看戲,閑來喜歡練字作畫。”
“擅長人物畫嗎?”
“尚可。”
“今日就讓朕見識一下吧。”梁玄睿随即命溫喜張羅文房四寶。
“……卑職給皇上作畫嗎?”秦豫白第一次覺得自個兒的腦子轉不過來,皇上從來不會如此随興,更別說只有宮廷畫師有資格給皇上作畫,今日皇上要他作畫,明日傳出去,他肯定又要招來“惡名”了。
“你不是說擅長人物畫嗎?朕瞧瞧你可有說大話。”梁玄睿心急的推了他一下,“今日畫不好,以後你就不敢在朕面前誇口了。”
“卑職從不敢在皇上面前誇口,還有卑職只說尚可,并未說擅長。”雖然他不願意為皇上作畫,但是君有令,臣豈敢不從?他還是走到禦案後面坐下,不過,真的很怪,皇子應該也不敢坐在這兒吧。“尚可也好,擅長也罷,今日你好好表現,畫得好,朕重重有賞。”
秦豫白執筆蔬墨,狀似随意的一邊落筆一邊道:“卑職不敢要皇上賞賜。”
“朕還沒見到畫像,你能否得到朕的賞賜還未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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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能為皇上作畫乃皇上恩典,只求盡善盡美。”
“好,你盡善盡美,至于要不要賞賜,朕自有主張。”
秦豫白不再言語,專心作畫,可是梁玄睿似乎聊得正開心,接着又問——“安國公近來可好?”
“父親出海未歸。”
“他還真舍得丢下一大家子的人去那麽遠的地方。”
頓了一下,秦豫白像在跟親近的長輩說話似的道:“父親不喜歡聽人唠叨。”
聞言,梁玄睿也很直率的回道:“國公夫人的性子真是讨人厭,安國公若能忍受得了她,朕還真服了他。”
藍玉欣何止性子讨人厭,她還是個醜八怪,難怪父親見了她就會失控。不過,秦豫白很溫和善良的為藍玉欣辯解,“父親長年在外,國公夫人擔心父親沒有好好照顧自個兒的身子,見了面當然要仔細關心他在外的日子。”
“她也是個可憐的。”
秦豫白唇角微微一翹,藍玉欣确實可憐,醜得人人都不喜歡跟她打交道,她竟然以為自個兒貌美如花。
“你知道安國公何時回來嗎?”
“若沒有擔誤,父親應該一個月左右回來。”
“他一回京,你讓他進宮見朕。”
人人皆知父親與皇上情同手足,可是很奇怪,父親從不在他面前提起皇上,出海回京也不曾想過進宮見皇上,而在他記憶中,皇上召見父親的次教屈指可教,每次父親見過皇上回來,總是将自個兒關在書房一日,不過,他們倒是有一個共同的嗜好一一
很喜歡在他面前提起母親,而且都說成了天仙。
不知皇上為何想見父親,秦豫白也不探究,點頭應是,此時畫像也完成了。
“好了嗎?朕瞧瞧。”梁玄睿也不等溫喜将畫像取過來,自個兒急忙靠過去,定睛一看,歡喜的朝着溫喜揮了揮手,像在獻寶似的道:“小喜子,過來瞧瞧,敏之将朕的神韻畫得多麽生動,宮裏的畫師沒有一個比得上他。”
溫喜上前一看,還真要贊嘆一聲,“秦大人畫得真好!”
“你送去裱糊,朕要挂在禦書房。”
秦豫白吓了一跳,連忙道:“皇上,這恐怕不妥。”
“朕就是喜歡這幅畫,有何不妥?”
是啊,皇上喜歡就是太後也管不了,不過明日又要有一堆亂七八槽的傳聞了。
以前他倒是不在意,如今他有個在意的人,那就不能不在意。
“皇上三思,若是教人瞧見了,豈不是笑話卑職自不量力?”
“朕和小喜子不說,誰知道這幅畫出自你的手?”
溫喜趕緊附和,“是啊,秦大人請放心,奴才的嘴巴比蚌殼還緊。”
“好啦,你親自送去裱糊。”
溫喜應聲拿起畫像,退出禦書房。
“敏之跟朕繼續下棋吧。”兩人重新回到榻上,梁玄睿卻沒有下棋的意思,而是問,“事情調查得如何,可有進展?”
“暫時沒有消息傳來。”
“這事解決之後,你去京營,以後跟着陳老将軍。”
這事來得太突然太意外,秦豫白一時怔住了。
“你該成親了,鐵衣衛東奔西跑,如何成親生子?”梁玄睿很清楚,即使秦豫白真是他的兒子,他也無法認回這個兒子,他只能用其它方式為兒子鋪路。
安國公府的爵位不過是個空殼子,秦少陽想給他兒子,他還不屑呢,他兒子至少應該是手握實權的大将軍、國公爺。
秦豫白當然沒想過一輩子待在鐵衣衛,一開始想進鐵衣衛,因為這是一個使人快速強壯的地方,若能在這兒生存下來,以後無論在哪兒都很容易立足,而他最終的目标是靠軍功掙得自個兒的爵位。
鐵衣衛親近皇上,但是京營才是真正接觸軍權的地方,也是有機會上戰場的地方,他終有一日會進入京營磨練,只是他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還是皇上主動安排。
“陳老将軍是真正的馬上英雄,無論是北齊、胡人還是南方的蠻族,他都曾經交手,對他們頗有研究,你跟着陳老将軍可以多長點見識。”
秦豫白立即下榻跪下,“卑職謝皇上恩典。”
“起來吧,明日随朕巡視京營,朕讓你見見陳老将軍。”
“卑職遵旨。”
“好啦,還不趕緊過來下棋。”
這一次梁玄睿真的專心下棋了,只是偶爾控制不住的擡頭看着秦豫白,目光溫情脈脈,教秦豫白覺得很困惑,這宄竟怎麽回事?
搬了新家,随娘親去了一趟文昌侯府拜見身為長公主的外祖母,嚴明岚在京城的生活正式安定下來,而她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嚴明清去員林山買花買種子,沒想到出門就見到秦豫白,更巧的是,秦豫白正是想帶她前往員林山。
“你不是要種草藥嗎?我想你可能需要去一趟員林山,那兒是京城的花市,整個京城的花農都聚集在那兒,你想要種的草藥應該可以在那兒找到。”
這個男人真是太細心了,如何教人不心動?嚴明岚偷偷捏了一下自個兒的大腿,客氣生疏道:“秦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張伯這幾日已經将整個京城走了一遍,我們可以自個兒去員林山。”
那日見過皇上之後,她忍不住問了爹有關他的身分,得知他竟是安國公府的大公子,父親還是皇上的表弟,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頓時又變得遙不可及。
雖然她娘親是郡主,她外祖母是長公主,但是她爹才剛剛進入禁衛軍,連個副統領都還沒混到,更別說外祖母還沒有接納父親,不過是原諒娘親不得不跟爹遠走他鄉而已。總之,他們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秦豫白聞言一怔,顯然沒想到她會拒絕。
嚴明岚趕緊推着嚴明清上馬車,催着張伯上路了。
“你跟那一位吵架了嗎?”嚴明清從車窗往外瞧,看着漸行漸遠的秦豫白彷佛遭到遺棄似的,好可憐、好委屈、好孤單、好令人心疼……抖了一下,他為何會生出這些感覺呢?
嚴明岚賞他一個白眼,“你以為我很閑嗎?”
“那為何不讓他陪我們去員林山?”
“我已經有侍衛了。”嚴明岚若有所指的看了嚴明清一眼。
嚴明清真想賞她一記栗爆,“你這個壞丫頭!”
“你又不懂草藥,不是來當侍衛,難道是來玩的嗎?”嚴明岚不屑的看他一眼,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若非她還沒将京城的大街小巷混熟,自知不能将這兒當成幽州一樣橫着走,她還不願意帶他出門,簡直就是個話唠,吵死人了。
“好吧,我是來當侍衛好了,可是,”這會兒換嚴明清回給她不屑的一眼,“你就不能有點良心嗎?人家千辛萬苦護送你回京,你竟然只當人家是侍衛。”
“我不當他是侍衛,當他什麽?未來的夫君嗎?”
驚吓過度,嚴明清整個人跳起來,然後腦袋瓜就遭殃了,撞着車頂痛得他哇哇大叫。
見狀,嚴明岚語帶嘲弄的搖搖頭,“真是有出息,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若不是在馬車上,嚴明清肯定會跳腳,“你真的是姑娘家嗎?你都不害臊嗎?”
“我不過是回應你,為何要害臊?”
嚴明清真的不知道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