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往事

将最開始遲到的八個人從隊伍中踢出去後,接下來的磨合訓練進行地非常順利,不僅沒人再遲到,霍侯發出的每項指令都得到徹底執行。

這樣過了兩天,一切準備就緒,只是在出發的頭天晚上,還是發生了一件事情。

本就實施戰時管理,晚間實行宵禁的基地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到處有武裝士兵跑動,手電筒的光在漆黑的夜裏晃來晃去,似乎在搜索什麽的樣子。

“怎麽回事?”霍侯從房間走出來,公孫越與關戰正站在窗戶邊往外觀察。

“現在還不清楚。”公孫越回過頭看向霍侯搖了搖頭,臉色稍顯嚴肅,“好像是在搜索什麽人,已經開始入戶搜查了,應該很快也會搜到我們這邊來。”

關戰趴在窗臺上沒回頭,一邊看一邊砸吧嘴,“這樣一副搜捕罪犯的樣子,也不知是出了什麽事,難道基地領導的內褲被人偷了?”說完露出非常認真思索的模樣,公孫越白了他一眼。

這時,甘棠所在的房間門被推開,一身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她沒有看客廳裏其他人,而是直接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怎麽了,你發現了什麽?”霍侯走到甘棠身邊,神情微凝地看着她問道。他知道甘棠的感知能力很強,這種他們什麽也發現不了的情況,或許甘棠發現了什麽。

甘棠沒有說話,只是轉回視線看了看他,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霍侯只稍微一怔,便立馬跟了上去。

“我們要不要也跟上?”關戰望向兩人消失的方向,有點躍躍欲試。公孫越瞪他一眼,示意他別搗亂,面色凝重地說道:

“甘棠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有隊長在,憑他們兩人的實力在這個基地應該不會出事,我們就不要跟上去添亂了。”嘴裏說的是“我們”,眼睛卻一直盯着關戰,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關戰悻悻轉過頭,繼續趴在窗戶邊往外看。

沒過多久,門再次被打開,霍侯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甘棠跟在後面。

關戰與公孫越看到那人都很吃驚,脫口喊道:“老顧!”

那渾身是血的可不就是前幾天先行離開的嚴西顧嗎?兩人猜到他來了基地沒錯,可怎麽大半夜的将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霍侯看了他二人一眼,兩人心領神會,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搜查的士兵已經來到附近,他們需要先應付過這波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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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門外傳來聲響,公孫越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士兵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有危險分子潛入基地,為了基地人民的安全,我們現在需要對基地所有住房進行搜查,請配合。”

公孫越一邊讓開作出配合的樣子,一邊嘴裏似乎随意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這大晚上勞動各位兄弟這麽大費周章地找人?”

那人沒回答,先掃了客廳一眼,除沈元外住在這間房子的人都在這裏了,甘棠抱膝坐在椅子上,睜着眼睛安安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或許是看出霍侯幾人也是軍人,加之他們完全配合搜查沒一點阻撓行為,離開前那名士兵回答了公孫越的問題:“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是上面傳下來的命令,說要搜捕一個受傷的男人,這人潛入基地意圖不軌,會危害基地安全。你們也要小心,如果有看到可疑人員的話,可以去向我們報告。”

“嗯,我們會的,幾位兄弟辛苦了。”公孫越滿面笑容地送走幾名士兵,将門關上的瞬間臉上笑容消失,面色變得凝重,他轉過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甘棠。

甘棠像力氣耗盡般,忽然身體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霍侯從身後将她接住,面帶憂色,“棠棠?”

甘棠搖了搖頭,目光向屋子角落邊掃去,那裏,一身鮮血的嚴西顧正靠牆坐着,但剛才進來搜查的士兵卻誰也沒往那裏看。

知道現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公孫越走過去與關戰一起将嚴西顧扶過來,扶着嚴西顧坐下後,關戰一臉驚奇地盯着甘棠的臉看。他不知道甘棠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能讓進來搜查的士兵看不到嚴西顧,擔想來一定和她的異能有關,且不是件輕松的事,看甘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

甘棠靠在霍侯身上閉着眼睛休息了會兒,在嚴西顧坐下後,她睜開眼,将手伸向嚴西顧。霍侯半道抓住甘棠的手,對上她不解的目光,輕輕搖了下頭。

霍侯什麽話都沒說,但甘棠知道了他是不想自己再用到異能,一方面是因為剛才對那幾名士兵用了精神幹擾,才使得他們沒能發現嚴西顧,異能有些有耗損;另一方面原因,恐怕是不想她的治愈異能這麽快暴露。

霍侯看向關戰,對他說道:“去隔壁将郭品言叫來。”有學醫的郭品言在,嚴西顧身上這些傷就不要動用甘棠的治愈異能了。

“是。”雖然有些好奇剛才隊長與甘棠打的啞謎,但關戰還是領命而去。

這個時候,霍侯才有時間靜下來與嚴西顧好好說話,他看向嚴西顧的眼神滿是不贊同,“西顧,你太胡來了。”

嚴西顧自被帶進這間屋子,便一副心如死灰樣,與他平日的樣子相去甚遠。聽到霍侯的話,他慢慢擡眼看向霍侯,嘴角一咧,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胡來?以前知道沒有可能,所以我才遠避國外;現在已經世界末日,我終于有了機會,你讓我怎麽能再忍得下去!只是上天終究是不公平的,都這種時候了,我依然殺不了他!”

最後一句話低吼着喊出來,雙眼通紅,聲音裏染滿了泣血的悲憤。

公孫越看看霍侯與嚴西顧,心裏有些了然。怪不得當日嚴西顧離開時隊長什麽都沒說,原來猜到他去做什麽了。

霍侯搖了搖頭,嘆氣道:“就是有機會了,所以你更不應該急在一時。”

“我已經忍了三年,不想再忍下去了。”

這時,關戰帶着郭品言過來了,郭品言看到突然出現的嚴西顧,什麽都沒說,開始着手給他治傷。等嚴西顧身上的傷都包紮好後,霍侯将他送到自己與沈元休息的房間,回到客廳時,所有的人都還在,看到他出來,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

霍侯腳步微頓,面上露出沉吟之色,事已至此,嚴西顧的事已經給小隊帶來麻煩,隊員們有權知道緣由。想到這裏,他看向關戰與公孫越,緩緩開口問道:

“三年前的叛國案,你們聽說過嗎?”

關戰一臉茫然,公孫越想了想,臉色微微一變,“隊長是指三年前r軍區有高級将官出賣國家利益的事?”

霍侯點了下頭,對上公孫越震驚的眼神,平靜地說道:“那個人,就是嚴西顧。”

關戰撓撓頭,一臉不解地望向公孫越,“越越,為什麽你知道我不知道?”

“一個從來不關心上面發下來的紅頭文件的人,能知道才怪。”公孫越沒好氣瞪他一眼,撇開視線不理他,望向霍侯臉色凝重地問道,“難道那次叛國案有**?”以隊長的為人,他不可能将一名叛國者帶進自己的小隊,而從方才兩人間的對話來看,顯然也還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內情。

霍侯沒有賣關子,徑直說道:“嚴西顧沒有叛國,他是被構陷的,構陷他的人,正是當時一名位高權重的大員,現在的基地領導者。當年他被構陷叛國,下獄不到一年,父母受不住打擊雙雙過世,襁褓中的女兒病死,妻子改嫁。後來我幫嚴西顧逃出到國外,他便發誓,如果不能報滅家之仇,終身都不踏入國土一步。”

“那天他突然離開營地,很可能是從其他幸存者口中知道了基地領導人是誰,想要來報仇,又不想讓我們牽連進去,這才選擇獨自離開。”

霍侯的話音落下,其他幾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尤其對于郭品言這樣的普通學生來說,感覺就跟聽大戲一樣——和平年代竟然也存在這樣的事情嗎?

好一會兒之後,關戰皺着眉頭不忿地說道:“父母女兒都死了,妻子改嫁了,那個女人倒是好運氣,前腳這個丈夫家破人亡,後腳就又自己找了一個家。”

公孫越輕輕嘆了口氣,神情微惘,“那種時候,很少有女人能夠陪一個被叛賣國的丈夫繼續走下去吧,那個女人的選擇,也只能算是人之常情。”

之前說起嚴西顧往事一直語氣平靜的霍侯,此時卻冷笑了下,連聲音的溫度也降了幾分,“那個女人,如果她改嫁的只是一名普通人,而不是那名大員的兒子的話,或許,倒還真稱得上幾分人之常情。”

“啊?她嫁給了陷害自己丈夫的人的兒子?”關戰一臉驚訝。

霍侯沉着臉沒有回答,公孫越的臉也冷了下來,沉思片刻後,冷聲道:“或許她還是幕後的推後之一。我不能理解,丈夫和丈夫的父母,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是自己女兒也因此病死,作為一個母親,她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嫁給一個間接害死她女兒的男人?”

這個時候,關戰反倒不驚訝了,他拍了拍公孫越的肩膀,一臉了然地說道:“有些人的心思,就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的,你要能理解得了他們,不就把自己也弄成變态了嗎?”

這回公孫越沒有瞪關戰,想了想,覺得他這次說的倒是還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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