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庶女皇後—15
深冬, 下起了大雪,地面上積攢了厚厚一層雪層,視野一片白茫茫。
後宮有了皇後, 有了嫔妃, 這皇宮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那些各宮宮人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生活目标,整天皇宮莺莺燕燕,被冷落的禦花園多了許多生氣,仿佛在說它終于等來了欣賞的主人。
柳黛坐在廊下, 欣賞冰雪, 蕙蘭和幾個宮女圍着她坐了一圈,大家叽叽喳喳說起話來,好不熱鬧。
只是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熱鬧的場面, 來人是壽康宮的一個太監, 他行了禮, 急慌慌道:“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 啓禀太後娘娘,太上皇病危。”
堅持了十二年,上官顯終于要堅持不住了嗎?
柳黛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 她站起身,蕙蘭和宮女們也趕緊起身,紛紛簇擁着她往外面走去。
還未走進壽康宮,就已經聽到德安公公的痛哭之聲:“主子,您別丢下奴才!”
上官顯還留着最後一口氣,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向門口,直到柳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現在不過是午後,屋外的光線都有些昏暗,但屋子裏燈光卻很明媚。
柳黛來到床前,目光平靜、神色漠然:“太上皇,慢走!”
德安公公握着上官顯的手悲泣着,他被柳黛漠然的态度給氣到了,反正主子都要死了,他也活不成了,還有什麽顧慮的呢?
“太後娘娘,您就沒有為主子感到一點傷心難過嗎?”德安目光沉痛,腦子裏不免想到這十二年來,太後和順王對主子的傷害,他更是恨不得刮了這一對賤男渣女。
身後蕙蘭看向德安的目光充滿了嘲諷,她忍不住先一步斥聲道:“德安,你對你主子倒是忠心啊,指責我家娘娘前,先想一想你們這對天下最無能的主仆對我家娘娘做過什麽?”
柳黛挑了挑眉,沒有阻止蕙蘭,她的目光看向上官顯,唇角微微上翹,目光冰冷,上官顯好似被驚住了。
德安和蕙蘭繼續争吵,勢要争出個輸贏來。
“石蕙蘭,你別想污蔑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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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蘭冷笑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當年我家娘娘病入膏肓,其實是被人下了毒,就算上官顯不是罪魁禍首,但他是怎麽做的?支使太醫隐瞞我家娘娘的情況,漠視娘娘去死,反正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是皇後,是妻子又如何?這天下多得是女人想當皇後,是不是?”
“正好我家娘娘死了,他就可以娶一個尊貴的嫡女當皇後,這樣他就不會被世人恥笑了是不是?”
德安公公瞬間愣住了,他把久遠前的記憶找了出來,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算我是個奴婢,我也從未見過如此無能的帝王,任由自己的妻子被人害死,不敢追查兇手,反而和對方達成協議,迎娶對方的女兒入宮為後。難怪無能的人,就算是當上皇帝也是個無能之人。”
“當真是可恥!可憐!可恨!可笑!”
上官顯瞪大眼睛,似乎被蕙蘭的話給氣着了,而且還氣得不輕,他的七竅慢慢地流出了血絲。
柳黛目光冷漠道:“上官顯,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你這樣無能無恥可憐可笑的男人,我羞與之為伍!”
上官顯死死盯着柳黛,他用盡力氣,大吼一聲:“是不是你……”
然後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流出大亮的鮮血,而後身板一直,整個人徹底沒有了呼吸!
上官顯死不瞑目,那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德安公公本來被蕙蘭吓到了,此刻清醒過來,猛撲上去。
“主子,主子!”他給主子連連磕了幾個頭,臉上滿是淚痕道:“主子,奴才馬上就來陪您!”
柳黛和蕙蘭也沒有阻攔他,眼睜睜地看着他撞牆而亡!
蕙蘭拽着柳黛的衣服,移開視線,聲音有幾分異樣道:“如果那時候娘娘走了,今天德安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
柳黛撫了撫她的發頂,看向其他被吓呆了的宮女、太監,說道:“通知陛下、皇後,太上皇殡天了。”至于那些話,她并不怕被傳出去,何況壽康宮中的奴仆都是她的人,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多嘴。
太上皇死了,作為兒子的皇帝要守孝,于是好不容易結了婚,上官桦又要守孝了,就算不用守三年,前面九個月還是要嚴格遵守的,只是後面不用那麽嚴格,但三年之內,後宮絕對見不到一個孩子。
上官桦和皇後宋氏急匆匆而來,只是當看到在屋檐下抱着手爐欣賞雪花的太後時,兩人心情是不一樣的。
上官桦心知肚明,母後絕對不會為太上皇傷心難過,宋氏心中有疑惑,但她進宮這兩個月來,鮮少來壽康宮,只是每天到慈寧宮給太後請安,還有請示宮務的事情,越是接觸,她就越是覺得疑惑,太後娘娘不像她祖父說的那樣,是一個攬權不放的人……她已經在認真考慮,要不要和陛下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皇宮太極樓上的那口大鐘響了,當它響第一聲時,京城百姓都開始駐足傾聽,并且在認真地數着鐘聲。
當十四聲鐘聲敲響,且不再響起時,不管是文武大臣,還是市井流民都知道那個癱瘓在床十幾年的年輕太上皇駕崩了。
太上皇的喪禮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柳黛想着上官顯都死了,那麽步嫣然和尤氏可以一起去陪他了。
當步成龍從某個渠道知道他的妻子和昔日最疼愛的女兒将會陪葬時,他反而大笑出聲,抱着酒瓶就往嘴裏灌酒,他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酒鬼了。
太上皇的棺椁沒有停多久,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直接送入皇陵當中了,他的忠仆德安公公,他的女人步嫣然,他的岳母尤氏陪葬。
護送棺椁進墓室的士兵們心中納悶不已,忠仆也就算了,為何另兩個陪葬者一個是一個蒼老的老妪,一個是一個肥胖如豬的女人,她們和太上皇是什麽關系?
士兵們心中疑惑不解,但其實柳黛讓人在太上皇的棺椁裏面镂刻一些字跡,直接點名步嫣然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們生不同衾死同穴。
或許多年以後,考古工作者發掘了這座皇家陵墓,史上最悲催的皇帝上官顯和他最愛的女人步嫣然之間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就能流傳千古了。
因為太上皇過世,中盛十一年的除夕平淡如水地過了,十二年悄然而至,待積雪化開,春天來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接下來三年時間,朝堂非常熱鬧,因為大婚後的皇帝展現出了他的鋒芒,他屢次在朝堂之上和步太後、攝政王争鋒相對,皇帝提出來的政令被太後和攝政王駁斥了,滿朝文武看着面紅耳赤的皇帝,水波不興的太後、攝政王,眼底滿是興味。
他們在盤算着,就是要這樣,太後、攝政王越是反對,皇帝心中就越是不舒坦,但皇帝已經長大,當他成熟之際,太後、攝政王開始老了,那就是皇帝收割他們的時候。
大部分朝臣自然也發現了,在這樣的争鋒相對之下,皇帝的政見越加成熟起來,他從最初提出的政令被駁斥,到慢慢地十條政令通過兩條,而後三條、四條、五條,直到他提出的所有的政令全部通過。
三年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中盛十五年的春天,當朝堂上,由左右相提出來的太後、攝政王還政于皇帝的奏請被通過了。
太後和攝政王一同退出朝堂,朝堂變成了皇帝與朝臣博弈了。
朝臣們心中納悶極了,太後和攝政王怎麽這麽容易就退出呢?他們就這麽容易放下手上的權柄嗎?
至于太後和攝政王的暧昧情緣,皇宮內外誰人不知道誰人不曉?不過世人都只是在背地裏讨論,不敢當着太後、攝政王的面講,也不會當着朝臣的面講,就算朝臣自己讨論,他們也都用很隐晦的方式,絕對不會授人于把柄。
……
春天是一個多好的季節,柳黛領着蕙蘭出宮賞景去了,郊外有一處寺廟,因為其桃花而得名桃花寺。
從山頂往下看,看到半山腰那一片粉紅色,一陣風吹來,粉紅色的花海好似在飄來蕩去,在一片綠色當中非常奪目。
“太後,有這麽好的去處,你都不邀請我?”順王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他可是比上官顯大十歲,他已經四十五歲了,爬個山要他老命咯。
蕙蘭暗暗給了順王一個白眼,只是蕙蘭心中滿是疑惑不解,這個順王到底和被發配到封地上的順王是同一個人嗎?
昔日在京城時,順王和主子可就是大伯子和弟妹的關系,順王也從未正眼看過主子,為什麽幾年不見,順王回京之後,就纏着主子了呢?
柳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沒通知你,你不是還是尋來了麽?”
這塊牛皮糖看來是甩不掉了,不過也無妨,她要出巡,有個人談得來的朋友作陪,想來旅途很有趣。
在朝臣與皇帝争權奪利時,太後和順王巡游天下,五年歸來,皇帝不止成為了七個孩子的父親,還真正成為了一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一個威赫天下的帝王。
回到京城,柳黛也沒有住進皇宮,她就住進了郊外的皇莊,現在是秋天,天下不冷不熱,雖說大部分花兒凋謝了,草葉枯黃了,但山川、樹林所見之處,無一處不是美景,免得回宮被那一後宮的嫔妃、皇子公主給擾了清淨。
去年,右相唐景輝一場重病差點去了,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之後,唐景輝就致仕了。
今年春天,年過七旬的左相宋弘光倒在朝堂上,在禦醫的緊急救治下,宋弘光險險撿回一條命,但他已經不能在老累了,于是宋弘光也致仕了,左右相現在是其他人了。
京城的街道很繁榮,唐景輝領着孫子到處轉一轉,當然其實是他孫子領着他轉一轉,秋日難得的陽光,不出來走一走,簡直是辜負如此美好時光。
“诶诶诶,老牛,你別亂走啊,待會走丢了,我可不會找你,任你在京城當個老乞丐。”身後傳來一個莊稼老漢氣呼呼的聲音。
唐景輝被孫子拉着往旁邊站,讓後面推着板車的莊稼老漢等人先過,唐景輝的目光在一個穿着長布衫的幹瘦老人家身上看去,他臉上皺紋橫生,但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胡子,整個臉面光潔,頭發花白。
推着板車的是幾個年輕壯漢,在他們身後就是那個大呼小叫的老漢,他扯着幹瘦沒胡子的老人家,發現他很好奇地想往旁邊溜去,立即拽着他,惱怒道:“牛滿,再這樣,我就把你扔在京城,不帶你回家了。”
牛滿嘟囔道:“老張頭,別恐吓我,我記得回家的路,我還要回去放牛呢。”
人老了,上了年紀了,記憶就有些不好了,但牛滿尚能自理,老張頭也頗為照顧他,還有老張頭的兒子也很照顧他,所以這二十年,牛滿在老張頭家過着平淡幸福的晚年生活。
一群人很快走過,唐景輝眨了眨眼:“牛滿,這個名字我好想在哪裏聽過呢?我也好像見過他?”
唐景輝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所以一直心不在焉,就連回到家,仍然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問題,到底是哪裏聽到過牛滿這個名字呢?
唐景輝在書房裏翻啊翻,終于從二十年前的某個只言片語的記載當中找到了牛滿這個名字。
“是他,他不是死了嗎?”唐景輝震驚呆坐,他和王猛親自确定他吞了毒-藥而亡,但今天他卻在街頭看到活生生的人了。
他見鬼了嗎?唐景輝想啊想,第二天跑去找王猛了,二十年前王猛作為禦林軍統領還不到四十歲,所以現在他還不到六十歲,但因為身體的緣故,五年前已經退下來了。
他把他看到活着的牛滿的事情告訴王猛,王猛也被震得目瞪口呆:“牛滿,他還活着?”
王猛搓着自己打哆嗦的手,說道:“我讓人查查。”
他一定要知道牛滿是不是真的還活着,如果牛滿真的還活着,那當年太上皇的事故背後兇手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嗎?
當然太上皇都已經去世了,他們不求把真相公布于衆,就是他們很想知道,到底幕後黑手是誰?
作為禦林軍前統領,王猛很快就查到了牛滿不僅還活着,他還活得相當滋潤,不過那座農莊的主人卻沒有查到,因為農莊主人在衙門的地契上面寫的是那個老張頭。
王猛和唐景輝忍不住裝着游人跑去那處已經不算是偏僻農村的農莊欣賞風景,王猛比唐景輝年輕許多,他的記憶力還健在,所以看到在河邊放牛的牛滿時,他一下子就确定了那真的是當日被他們确認死亡的老太監牛滿。
牛滿是不認識唐景輝和王猛了,所以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繼續放牛,直到一個十歲左右穿着書生裝扮的小孩子跑來牽牛,順便也把牛滿給牽回去了。
“牛爺爺,都跟你說啦,咱們家的牛不用你放啦,你年紀大了,要是牛拖着你跑,你摔倒了怎麽辦?”
小孩喋喋不休地教訓着牛滿,牛滿樂呵呵地答應了,但屢教不改。
村口,榕樹下,老張頭正破口大罵:“老牛頭,我跟你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你放牛,還是牛放你?”
唐景輝、王猛回到京城,兩人繼續追查農莊背後的主人,經過王猛三個月的追蹤,他們終于查到農莊背後的主人是誰了。
這一刻,唐景輝、王猛面面相觑,王猛震驚道:“怎麽,怎麽可能?”
唐景輝捋着長長的胡須,大笑一聲:“哈哈哈哈,我們都被她給耍了。”
王猛看着唐景輝:“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還記得她當時生患重病嗎?現在看來,她的病有內情。”唐景輝興致勃勃地拉着王猛去找一個可能告訴他們真相的人。
王猛看着步家大門:“找步成龍幹什麽?等等,步成龍的下臺,這些年步家也毫無起複的希望,其實不是你們在打壓他,也不是陛下在打壓他,而是太後?”
步家現在就只有步成龍和他的老仆,他的三個兒子已經分家各自有了家小,自己奔波去了,而他死守着這處大宅子,不願意離開。
唐景輝問他:“步成龍,現在可以告訴我,當年太上皇出事是誰做的麽?”
步成龍抹了一把臉,渾濁的眼神有了一絲清明,他自嘲道:“你問這個做什麽?二十年過去了,該死的都死了,就剩下我了。”
唐景輝和王猛對視一眼,呢喃道:“真的是太後,你們當年想讓太後死,然後讓自己的嫡女上位?”
步成龍不出聲了,唐景輝、王猛面面相觑,唐景輝更是無言以對:“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步成龍你果然比老虎更毒,連自己的女兒都要害她,她沒有把你們步家連根拔起,已經算是念着你的生父之恩了。”
王猛撇了撇嘴道:“果然你們這些文人的心思就是狠毒,我們武将比不上啊。”
唐景輝白了他一眼:“別以偏概全,他步成龍利益熏心,我們可沒有。”
兩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并不在步家停留,對于步成龍所作所為,唐景輝、王猛是看不上的。
次日,兩人到皇莊去拜訪太後,暗中觀察才年将四十歲的太後,依舊看起來溫婉和煦,就是這副面孔欺騙了他們,讓他們從未想過太後會那麽狠絕地把害自己的人一鍋端了。
柳黛正煩着呢,不只是順王不讓她清淨,上官桦把他幾個大點的孩子丢了過來,也讓她半點得不到一絲清淨。
就說不能回京城吧,一回來就成保姆了,她沒興趣當這些嬌生慣養的皇子、公主的保姆。
上官桦現在四兒三女,除了長女和幼子是皇後所出之外,其他孩子都是嫔妃所出,且後宮不只是當年她點的那五個嫔妃,後宮現在已經有十幾個嫔妃,但昔日的賢妃已經成為貴妃,昔日的昭儀、婕妤已經成為淑妃、惠妃,新納的嫔妃也有位列高位的,比如賢妃,就是上官桦收用的一名宮女,當然這名宮女容貌很出衆,不然不可能入了皇帝的眼,短短五年時間,她從才人升級到賢妃,可以說是宮裏升位分升得最快的女人,她現在幾乎是後宮公敵。
孩子有點鬧,還不算什麽,關鍵是孩子驕縱,對身邊宮人非打即罵,柳黛那表情就黑沉了。
“四個人排成一排,給我圍着院子跑五圈。”柳黛橫着臉輕描淡寫道,蕙蘭立即就從屋子裏拿着雞毛撣子出來了。
她指着大公主說道:“大公主,你是姐姐,從你開始,排好隊,跑步開始!”
大公主将近七歲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個六歲,一個五歲,二公主四歲多點,另外三個皇子、公主年齡更小,上官桦就沒讓他們來。
二公主和二皇子跑着跑着就不想跑,但看着邊上蕙蘭手上的雞毛撣子,邊哭邊跑,傷傷心心的樣子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次日,柳黛就讓人把二皇子、二公主送回宮了,把大公主和大皇子留在身邊呆上一段時間。
上官桦已經成為一個大權在握的帝王,同時柳黛那些年對他的教育深植于他的骨子裏,在他發現自己疑心越來越重,再這樣下去晚節不保的時候,上官桦果斷的禪位給嫡子,那一年他不過五十來歲,身體無病無痛,還是一個健康的人。
此時,柳黛快七十歲了,她成為太皇太後了,但順王的壽命卻走到頭了。
只是順王臨死前把上官桦叫到床前,說他的臨終遺言。
“小兔崽子,你必須答應我的兩個要求,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五十來歲的上官桦看着中氣十足的王叔,仍舊哭笑不得道:“三叔,你說吧,你的要求朕都答應。”
順王傲嬌地哼了一聲,然後才說道:“第一個,我死了之後,你必須追封我為皇帝。”
上官桦相當吃驚,順王瞪了他一眼:“當年我回京就是為了搶皇位的,但因為某個不可言說的原因,我放棄了,不然哪有你個小兔崽子的機會。”
上官桦慎重思考了一下,說道:“好,朕答應。”
順王松了口氣:“我告訴你,你必須做到,不然我會詐屍回來找你算賬。”
上官桦很想給他一個白眼,順王繼續說道:“你以後必須把我和你母後葬在一起。”
“不行,本來你們的關系就夠讓人非議的了,朕若是這般做了,等于親自撕下了那層遮羞的臉皮。”
上官桦猛烈搖頭,順王白了他一眼:“臉面那玩意一文不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答不答應?”順王死乞白賴地扯着上官桦的衣袖,威脅他不答應,他就不死了。
上官桦愈加哭笑不得:“三叔,我情願你多活一些年頭。”三叔在他那成長的十年裏頭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外人是無法理解他們的關系的。
“答應我,不然我死不瞑目!”順王瞪大眼繼續威脅,上官桦最後被逼着答應了。
順王死了,宮裏發出了旨意,太上皇親自發出聖旨,尊奉上官映為皇帝,廟號昭帝,谥號淳皇帝,後世人稱之為昭淳帝。
關于昭淳帝與孝聖昭皇後之間的風流韻事流傳了幾千年,一直被世人津津樂道,由此産生一個接一個有趣的衍生故事。
後世,科技發達之際,網絡盛興之時,昭淳帝與孝聖昭皇後的故事一直是網絡作者們最津津樂道的地方。
當然某些以昭淳帝和孝聖昭皇後為反派的裏,昭淳帝就是康平帝癱瘓在床的幕後黑手,因為他想霸占孝聖昭皇後,所以他把康平帝弄癱瘓了,之所以沒能登上皇位,而是孝聖昭皇後的委曲求全,但後來他的霸道之下,孝聖昭皇後委身妥協了,孝聖昭皇後終究背叛了康平帝。
只是這種甚嚣塵上的說法在某一日考古學家打開了大燕康平帝的陵墓之後,瞬間消失不見了,有關于康平帝與胖女步嫣然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在網上流傳,而步嫣然是何許人也?孝聖昭皇後姓步,步嫣然就可能是她的姐妹。
那麽為什麽康平帝的陵墓裏陪葬的除了忠仆之外,就是一個肥女步嫣然呢?她真的是康平帝的心上人嗎?
無數歷史學家發表自己的見解,大部分歷史學家覺得康平帝欣賞眼光詭異于常人,所以他不喜歡貌美的皇後,而喜歡身體圓潤的女人。
但也有一部分歷史學家陰謀論道:“我覺得正常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的肥胖女人,就算一個男人喜歡胖點的女人,但也不可能是這麽胖的女人,所以我覺得事情是這樣的。這個步嫣然是孝聖昭皇後的姐妹,要知道孝聖昭皇後是庶出之女,一個庶女當上皇後,那可是要承受莫大的壓力……”
這個歷史學家侃侃而談,說康平帝的癱瘓肯定就是孝聖昭皇後下的手,因為她不先下手為強,她就會被康平帝給弄死了。
歷史學家的講課視頻傳上網,瞬間網上網友們踴躍發表意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覺得孝聖昭皇後做得好,老子憑運氣當的皇後,憑什麽要讓位?#
#對對對,弄死上官顯和步嫣然這對賤人,讓他們做一對雙宿雙栖的鴛鴦,果然孝聖昭皇後很大度!#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給孝聖昭皇後打call!#
總之,上官顯和步嫣然瞬間成為網絡名人,而各大歷史學家經過多番驗證,确認步嫣然就是孝聖昭皇後步尋黛嫡出妹妹的身份,讓他們在網絡上成為被口誅筆伐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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