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我錯過了什麽？”勤勞在實驗室裏忙碌了快10天才出關的托尼·宅男·斯塔克挂掉胡子洗了臉、脫掉工字背心換上襯衫西裝, 終于又恢複了那副萬人迷的樣子。此時他悠閑地歪在複聯大廈頂層的沙發裏, 聽巴恩斯繪聲繪色地描述他錯過的新聞。

“居然有人敢挖我的牆角？”當聽說萊克斯集團的總裁特助居然曾經試圖挖他複聯牆角的時候, 總裁先生憤怒了，“萊克斯·盧瑟的員工福利難道會比我好嗎？”一雙焦糖色的眼睛眨巴眨巴, 托尼把視線轉向一旁還抱着文件夾的金發姑娘。

“上二休五、年假半年。”好笑地把文件攤開在偶像兼老板面前讓男人趕緊簽字、她好回去找莉莎姐複命，桃樂絲故意做出一副很向往的模樣, “而且集團總裁可以給我……随便睡。”

“噗哈哈哈哈……”吧唧被桃樂絲逗得一口白水直接噴出來, “斯塔克你認了吧，萊克特集團這個待遇你确實給不了，哈哈哈……”

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袖子口水, 托尼嫌棄地瞪了一眼巴恩斯。“誰說我給不了，sweetheart……”下半句話還沒等說出口, 他就看到了金發姑娘滿含深意的微笑。求生欲望強烈的鋼鐵俠童鞋非常識時務，立刻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萊克斯·盧瑟這麽優厚的條件你都沒跳槽，一定是舍不得我，對不對？”

不皮一下不開心，托尼拼命朝站在身邊的姑娘眨眼睛。

“yeah ”, 已經習慣了偶像皮皮蝦屬性的桃樂絲微笑點頭，毫無心理障礙地接下去。“我确實很舍不得你呢, 托尼。”還不等鋼鐵俠得意，桃樂絲就立刻皮了回來，“尤其是你總用彼得襯托自己身高的小心機。”

學着男人剛剛眨眼的樣子, 桃樂絲模仿鋼鐵俠的語氣, 說出口的話讓巴恩斯差點直接從沙發上滾下去, “哦，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我們卻不能在一起，而是你174，我173——但你卻比我高了一大截！”

……

“噗哈哈哈哈……”兩秒鐘的寂靜後，在場除了被調侃的鋼鐵俠本人之外，包括賈維斯，都發出了禮（喪）貌（病）的笑聲。

“咳咳咳”，被戳中了痛腳的總裁大人在沙發裏坐直身體，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試圖轉移話題，“要不然，你們還是給我講講布魯斯·韋恩和小醜以及蝙蝠俠之間三角戀的故事吧？”

“斯塔克你居然慫了哈哈哈哈！”

“謝謝。”從侍者的托盤裏拿走兩杯香槟，桃樂絲把其中一杯遞給身邊的男人。此時他們正身處某個熱鬧的宴會廳。此次晚宴的舉辦人是國防部的某位軍火承包商，現場可以說賓客雲集，這不，就連鋼鐵俠都不得不抽空來露個臉。

“他很不錯，是不是？”打發掉一個小迷弟，托尼把女孩兒遞過來的香槟喝下半杯，然後又朝戀戀不舍的小迷弟指了指。“我很看好他的項目。”換句話說，熱衷于撒錢的總裁大人又躍躍欲試想要當一回散財童子了。

“我看你還很看好他追星的眼光。”把香槟只抿了一點就拿在手裏沒再碰，桃樂絲對于鋼鐵俠的滿臉得意表示無奈——對方介紹的投資項目她并不是完全聽得懂，但那副把托尼·斯塔克當成人生偶像崇拜的模樣卻誰都看得出來。桃樂絲用自己辛苦賺到的生存積分發誓，托尼毫不猶豫就要撒錢的行動和對方那張迷弟臉之間一定有分不開的關系。

土豪妮，你家裏人知道你的錢這麽好賺嗎？

Advertisement

“sweetie ，我也很看好你追星的眼光呀。”沒個正形地向後靠在吧臺上，托尼把眼鏡向下拉了拉，用眼睛直視自己的女伴。“是不是？”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好吧，你是偶像你說得都對。

“yeah ，我追星的眼光是挺好的，滿意了？”

笑着搖搖頭，桃樂絲再次深刻領略了自家偶像的自戀程度。

“馬上要畢業了吧？未來有什麽打斷？”把眼鏡又推回去，托尼朝吧臺後的酒保示意給女孩兒拿杯果汁，“我聽小帕克說，你不打算畢業後留在我這裏工作？嗯？”他低頭，俯視着身邊的姑娘。“難道你真的對萊克斯·盧瑟的提議動心了？”

接過甜甜的果汁喝了一口，桃樂絲笑着搖搖頭。“放心吧，托尼。我是不會讓堂堂鋼鐵俠被萊克斯·盧瑟撬了牆角的。”一個考慮離職的員工和現任老板讨論未來職業規劃是一件非常沒腦子的事情，如果對象不是鋼鐵俠，桃樂絲什麽都不會說。

“那為什麽不留在我這裏？我聽莉莎說你做得不錯。”托尼是真心希望桃樂絲可以留在自家企業裏的——畢竟人還是當初他親自招的呢。

“難道你真的打算找一個上二休五，年假半年的工作？”裝模作樣地摸摸下巴，托尼點點頭，“說起來，我的工作時間似乎就是這樣呢。”

“托尼，你要是再顯擺的話就要小心裴波小姐辭職了。”身為一個既沒有億萬身家、也沒有超越絕大多數人智商的普通人，桃樂絲對于鋼鐵俠這種毫不隐諱的炫耀行為表示鄙視。

“好吧，其實我的年假沒有半年——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自己給自己發工資。”皮皮蝦托尼不皮一下實在不甘心。

“我真想把這段話錄下來發到網上，讓廣大還奮鬥在找工作第一線的應屆畢業生們聽聽。”到時候，鋼鐵俠絕對會被嫉妒羨慕恨的大家踏上一萬只腳！

“或許他們真正該做的是給斯塔克工業發簡歷？”托尼把香槟喝完，示意吧臺後的酒保再給他一杯。“說真的，桃樂絲，畢業之後真的不打算留在我這裏工作？”

托尼并非一定要桃樂絲留下，只是他想知道，為什麽做得好好的桃樂絲一定不想全職留在他那裏。

明明待得很開心不是嗎？

“我還沒有想好。”朝上來和鋼鐵俠打招呼但被冷淡對待的男人禮貌微笑，直到陌生人不甘心地離開，桃樂絲才接着說，“只是我原本想着，等畢業了就拎着行李到處看看。我不是很想一直留在一個城市。”即使現在對于完成任務已經得心應手，但她的頭上依舊時刻懸着一把劍。生命依舊有可能在某個周一的淩晨劃上句號的她，真的很想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感謝系統沒有逼她和班納博士比學歷：）

想起憨厚的綠胖那金閃閃的七個博士學位，桃樂絲就覺得瑟瑟發抖。

“想去環游世界？”挑了挑眉毛，托尼對于女孩兒的這個決定倒不奇怪。“很不錯的理想。”

“現在暫時只是設想而已。”摸摸頭發，桃樂絲朝自家偶像笑笑，“我還需要時間檢驗這個設想是否真的可行。”——比如，她是否真的能夠在長時間旅行途中，在完全陌生的地點和環境中應對得了系統那個小壞蛋。

【冤枉得哭唧唧】

“環游世界嘛……”兩只手都撐在吧臺上，托尼低頭看着站在身邊、穿着一身小黑裙的姑娘。相識之初，他就發現女孩兒的人生規劃與常人有很大不同。似乎無時無刻，桃樂絲都總有一種緊張感。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背後追着她，讓女孩兒幾乎一刻都不肯停歇地向前走。

想到對方的經歷，托尼對于桃樂絲的勇敢有種奇怪的驕傲感，又同時覺得有點心疼。

“我有點嫉妒你了，桃樂絲。”把複雜的情緒收在眼底，托尼用肩膀撞了一下身邊的姑娘，“環游世界呢，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好。”他的聲音放得很輕。

“嫉妒我？你知道有多少人嫉妒你嗎？”穿着細高跟的桃樂絲一時不查差點被偶像撞倒，又被男人拉着胳膊扶穩，“托尼，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可不會有人相信。”她對偶像的耍寶能力表示質疑。

“哦？那你嫉妒我嗎？”把眼鏡拉下來幾乎架在了鼻子尖上，托尼矮身去看身邊的姑娘。

桃樂絲一時有點回答不出來。

鋼鐵俠的生活有什麽好值得她羨慕嫉妒的？

如果有得選，她寧願自家偶像永遠是個不知人間疾苦，每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然後花花錢的富二代。年紀到了找一個志趣相投、年齡外貌都合适的妻子結婚生子，然後一輩子平安幸福。到老了，兒孫滿堂。死的那天，沒有遺憾。

“看，你都不嫉妒我。”托尼不知道桃樂絲想到了什麽才臉色忽然不好，但情商滿點的他立刻把話題拉了回來。“哎，我這個億萬富翁做得真是失敗，連一個工作都沒着落的應屆畢業生都不羨慕我……”

唉聲嘆氣的富豪妮簡直哀怨得天怒人怨，好像他現在已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下一步就要舉着碗去布魯斯·韋恩家門前要飯了一樣。

“哈哈哈……”桃樂絲被偶像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逗笑了。

“……斯塔克先生？”略有些遲疑的聲音從旁邊響起。一個身材高大、滿身精幹氣質、比起宴會來賓更像是負責安保工作的男人攜女伴站在原地，看向沉迷表演無法自拔的鋼鐵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猴子。

“哦，你是……”一秒變臉，托尼立刻挺直胸膛，又變回了那個怼天怼地怼寇森的托尼·斯塔克。

“布洛克·朗姆洛。”上前和鋼鐵俠握握手，朗姆洛很清楚對方一定聽過他的名字。“我是神盾局總部高級行動組的成員。斯塔克先生，很榮幸見到您。”收回手的瞬間，他的餘光好像不經意般掃過了站在鋼鐵俠身邊的女孩兒。

“這是瑪麗。”九頭蛇高級間諜交叉骨童鞋順便把自己的女伴介紹給兩人。“我的女朋友。”他笑了笑。

“這是桃樂絲。”托尼給桃樂絲指了指，“朗姆洛先生的名字寇森探員提起過。您好像負責最高級別事務？”

那麽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宴會上……

“我們去那邊拿點吃的吧。”桃樂絲熱情地招呼名叫瑪麗的姑娘。

“好啊。”察覺到男朋友有事的瑪麗也笑着點頭答應了。

把兩個男人扔在原地，桃樂絲帶着瑪麗去自助餐臺前拿東西吃。把裝飾着櫻桃的小蛋糕放在自己的盤子裏，桃樂絲意味深長地朝瑪麗笑了笑，“瑪麗，你也是神盾局探員嗎？咦？不是啊，那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她記得，布洛克·朗姆洛是綽號叫交叉骨的九頭蛇骨幹，那麽眼前的瑪麗究竟也是間諜，還是普通人呢？

……

把神盾局的工作完成，朗姆特覺得自己一箭雙雕的計劃特別優秀。既和目标相識了，表面上他又是在完成神盾局的工作，沒有任何會懷疑他今天的出現。

交叉骨的計劃天衣無縫！

朗姆洛臉上挂着笑，和鋼鐵俠道別，“那麽斯塔克先生，那麽我就先……”

“嘩啦！”

一桶冰水迎面潑了過來，裏面甚至還有沒拿出去的冰塊。冰涼的水拍在臉上，直接把朗姆特拍懵了。

“what……”瞬間變成落湯雞的朗姆特目瞪口呆地看向手裏舉着桶，正咬牙切齒的女朋友瑪麗，“瑪麗，你……”這是怎麽了？

“王、八、蛋！”怒氣沖沖的瑪麗一把把用來冰酒的小桶砸在了才交往兩個月的男人身上。氣得渾身發抖。“天天說加班！我還真以為你們神盾局工作那麽忙呢！”

“你在說什麽……”朗姆特的懵逼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你自己TM的下班了和同事搞群P，還有臉問我！”

……

熱鬧的宴會廳随着瑪麗高八度的叫罵變得安靜而肅穆，神盾局高級行動隊隊長朗姆特的身份對于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而言并不是什麽秘密。驟然聽聞這種醜聞，一張張臉目瞪口呆。但立刻又轉回正常。

身居高位的男女們用實際行動向大家展示，什麽叫做現代社會的虛僞。

交叉骨幾乎生無可戀的表情之下，桃樂絲默默後退兩步，把一顆又紅又甜的櫻桃放進了嘴裏。

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