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深夜的曼哈頓警局裏燈火通明, 前來協助調查案件的BAU小組全員除了留守總部的加西亞外，盡數到場。不辭辛勞的曼哈頓警局骨幹探長們也一個不缺，不辭辛勞的加班加點。

身上還是參加宴會時的禮服裙, 穿着托尼西裝外套的桃樂絲坐在明亮的燈光下, 覺得陣陣頭疼。因為被BAU側寫師們撞見了“不可描述”的一幕，她連上樓換件衣服再來警局的要求都沒好意思說出口。

都怨你！

好看的眼睛瞪得圓了又圓，桃樂絲把鍋推給了自家偶像兼老板——肯定都是因為托尼平日裏名聲太差，所以探員先生看見他們深夜在樓下拉拉扯扯才會誤會的！否則以她的人品，大家都只會認為是男人圖謀不軌！

【講真這個鍋鋼鐵俠背得有點冤】

無緣無故被瞪了的托尼摸摸下巴，還有心思朝她眨眨眼。臉皮明顯比城牆還厚的鋼鐵俠童鞋顯然不認為被FBI探員和曼哈頓警探撞見他在深夜被女孩兒扯着領帶要跪下是件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被看一眼又不會掉塊肉！

從兩個人在面對同一件事的反應來看，很顯然, 桃樂絲的男神之路依舊漫漫——最起碼, 她在臉皮上就比不過她的偶像！

【加油, 桃樂絲, 相信自己，你是最月半的！】

“我假設FBI有充足理由, 才會在淩晨時分把一位女士帶來這裏？”因為桃樂絲沒有反對來這裏還好像和來接人的探員很熟悉、再加上BAU聲名在外，托尼才會同意這個時間來警局的提議。但在車上的時候BAU組長霍奇納顧左右而言他的态度和現在把他們晾在這裏五分鐘卻只得到一杯劣質咖啡的處置讓脾氣算不得特別好的鋼鐵俠不願意再接着配合。

身體微動擋住了衆人悄悄打量桃樂絲的視線，托尼很不耐煩地把咖啡杯随手扔在了茶幾上。“我給你們五分鐘說明事情原委，否則曼哈頓警局和FBI就等着見斯塔克工業的律師團吧。”此時的他不再是半個小時前和桃樂絲玩鬧的妮三歲，而變回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托尼·斯塔克。

【哇哦】，系統的聲音裏滿是羨慕, 【桃樂絲你酷愛跟你偶像學學！這個天涼王破的氣場真的很帥诶！男神必備！】星星眼。

托尼在維護她, 桃樂絲自然不會不知好歹地傷自家偶像的面子。她朝JJ笑笑, 但沒有說話——鑒于萌物小博士拒絕了和她直視，所以她決定鄙視思想龌龊的小博士三分鐘。

“斯塔克先生，請您不要着急。”作為BAU真正的靈魂人物，吉迪恩即使不想跟這位莫名其妙跟來的超級英雄打交道也不行了——斯塔克工業的律師團能不招惹還是不招惹的好。“如果不是事情緊急，我們也不會這麽晚打擾海斯汀小姐。”

“這樣，我們換個房間吧。”霍奇納也出聲打圓場，“海斯汀小姐，請您跟我們這邊來。”現在的大廳裏曼哈頓警隊的探長們都在，實在不是談話的好地方。“至于斯塔克先生……”鋼鐵俠既非當事人的親屬又不是律師，霍奇納一時有點猶豫。

“我和她一起。”托尼卻根本不管眼前的FBI探員有多為難。“在她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接受你們和她單獨談話。”

大概是鋼鐵俠的氣場太強大，又或者是因為ABU探員裏有托尼粉絲的緣故，總之最後，場面就變成了鋼鐵俠和桃樂絲坐在一起，BAU的幾位探員坐在另一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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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點楚河漢界的意思。

戳了戳身邊的男人示意托尼不要臉色這麽難看，桃樂絲把視線投向BAU組長霍奇納。“霍奇納探員，您剛剛說有緊急情況需要我配合調查？”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桃樂絲不明白究竟出了多嚴重的情況，才會讓BAU的探員們大半夜在她家樓下蹲守？

而且還撞見了她和妮三歲COSPLAY全過程？

心好累。

“是的。”點點頭，專業過硬的霍奇納順利無視了坐在當事人身邊的鋼鐵俠。“海斯汀小姐，不知您是否還記得阿瑟·波德萊爾教授？”

“當然記得。”皺了皺眉頭，桃樂絲用視線飛速掃了在場衆人一眼——此時的小會議室裏只有BAU探員，曼哈頓警局的探長們一位都沒被允許進入。“那個義警組織又有行動了嗎？”上次她在咖啡館裏遇見JJ和小博士，兩位探員也問過她相關問題。

“事實上，不是又行動了。”吉迪恩負責觀察，霍奇納等人負責問話。BAU小組一向分工明确。“而是他們一直在行動。”得到組長點頭，JJ把手裏的文件夾打開，把文件攤開推給了桃樂絲。“桃樂絲，這是我們BAU近期查到的所有可疑案件的案件卷宗資料。”

“我以為FBI的職責才是負責偵破案件，而不是讓一個無辜平民來看這些東西？”修長的手指一把按在了文件最上方血腥的現場照片上，托尼很不滿意地皺皺眉，“霍奇納探員，你們BAU平日就是這麽破案的？”

阿瑟·波德萊爾他也記得，曾經是桃樂絲的社會學教授，加入了個反社會義警組織還試圖拉小姑娘入夥，最後綁架桃樂絲去了案發現場，最後多虧他及時趕到，才把小姑娘救出來。

【臉皮厚，打不透】

“我記得他不是死了嗎？”計劃失敗後和同夥一起被人當街槍殺，被殺人滅口。

視線掃了一眼鋼鐵俠把案卷卷宗按住的手。桃樂絲簡單看了看文字描述，很感謝自家偶像的快速反應力。“霍奇納探員，您有什麽直說就好。”如非緊急，BAU的探員們也不會大半夜來找她。

“事實上，近幾個月，我們一直在調查阿瑟·波德萊爾所屬的義警組織。”摩根看看面色不怎麽好的鋼鐵俠，又把視線轉向了他們的當事人。“海斯汀小姐，我們想知道，在波德萊爾教授之後，您還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什麽人、或者什麽超乎常理的事？任何事都行。”一向很能給當事人安全感的BAU巧克力帥哥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

不過可惜，桃樂絲不是個需要人安撫的小可憐。

奇怪的人和事？

眨眨眼——桃樂絲的思維有點發散：她見過會說話的浣熊和樹杈、還忽悠銀河護衛隊去紫薯精的泰坦星搞傳銷算不算？哦對了，她還用小公主留下的芯片為神盾局清剿間諜做出了貢獻呢。

【我是好市民我驕傲】

“你們有什麽直說就好，她想起了什麽會告訴你們的。”托尼毫不留情打斷了摩根。

“是這樣，我們在多起兇殺案的案發現場都找到了與海斯汀小姐有關的證物。”和吉迪恩對視一眼，霍奇納點點頭，決定暫時放棄詢問環節——別說桃樂絲·海斯汀自己的警覺，就是鋼鐵俠也不會允許他們再兜圈子下去，否則，沒準兒那位超級英雄真要把律師團招來了。“ 第一次是兩個月前，案發現場被人用玫瑰花瓣頻出了D.W.的字樣。”

那一次，他們還沒能立刻察覺到D.W.是指桃樂絲·海斯汀的縮寫。

JJ把被鋼鐵俠按住的卷宗拿回來，從中抽了相應那份又重新遞過去。托尼先把東西接住，檢查過沒問題才給桃樂絲看。

“然後第二次，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只玫瑰花。”JJ又抽出指定文件。“花瓣上有燙金的D.W.字樣。”這一次，他們立刻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并且确定D.W.指代的，就是曾經逃過一劫的桃樂絲·海斯汀。

“第三次，我們在現場發現一把沾有海斯汀小姐指紋的鋼釘。”JJ把文件再次遞過去。“就是你曾經用來打倒愛德華·豪斯的那只。”

“誰是愛德華·豪斯？”桃樂絲覺得這個名字有點陌生。

“就是阿瑟·波德萊爾綁架你那次，那個用人骨和內髒釀酒的連環殺手。還記得嗎？是你在我們趕到之前自己把他擊倒的。那只鋼釘本來被收為物證，保存在當地警局，但不知何時遺失了。”說到這個，BAU的探員們對于當地警方的行事都有點不太滿意。

“我假設那只鋼釘不是只出現在案發現場那樣簡單？”從托尼手裏把卷宗扯過來，桃樂絲看到了最先出警的警官對現場的描述和法醫最終檢驗結果——“那只鋼釘是兇器？”也幸虧是BAU接手了案子，否則她沒準兒就要被當成殺人嫌疑犯抓進警局接受調查了。

“為什麽你們沒有立刻通知她……”托尼話還沒說完，就在桃樂絲一個眼神下閉了嘴。

“第四次，也就是這一次。”沒有被鋼鐵俠轉移注意力，霍奇納的視線始終緊緊盯住桌子後面的金發姑娘，“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海斯汀小姐的照片。”

“什麽？！”

托尼一驚。

挑了挑眉毛，桃樂絲從JJ手裏接過照片。照片上的她穿着一件黑色風衣，站在公寓樓下——她記得，那天她下班回來等在樓下玩的湯姆一起回家。

而那，是三天前。

照片上的她清晰得連表情和戴得耳環款式都看得一清二楚。照片看似是在近距離拍攝，但其實不然。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看一眼照片，托尼面色嚴峻，“你們說的案發是什麽時候？在哪裏？”

“今天……是昨天下午5點左右，警方接到報警，出警後發現了案發現場。海斯汀小姐的照片就被受害人拿在手裏。”所以，他們才會在趕來曼哈頓後立刻出發來找海斯汀，希望可以即刻把對方保護起來。

示意托尼稍安勿躁，桃樂絲把照片從男人手裏拿回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這章照片無論角度還是風格，都和莫裏亞蒂曾經拿給她看的那些非常相似——幾乎可以肯定，不是衛星拍攝就是飛行器偷拍。“霍奇納探員，我假設你們非常肯定出現有關我線索的案件都是由波德萊爾教授生前所屬的義警組織犯下？”

義警組織，和莫裏亞蒂很想查的那個神秘的天堂組織之間，究竟還存在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呢？

BAU的組長點了點頭。

“那你們今天來找我的原因？”靠在椅背上，桃樂絲擡手示意又要說話的托尼不要急。“霍奇納探員，這不是第一次在案發現場出現與我有關的東西，但前三次你們都沒有通知我。我假設，這一次你們在發現照片後就立刻來找我了。”

“是的。”點點頭，吉迪恩把話接了過去。“是這樣沒錯，海斯汀小姐。為了您的安全起見，我們發現照片之後就立刻确認您的安全，這是我們職責所在。”這位BAU真正的靈魂人物看起來滿身書卷氣，但實際上卻在在場探員中眼神最犀利的一個。

“不過您不用擔心。FBI已經專門成立了一個特別調查小組，抽調專家專門負責偵辦這起案件。我們BAU也是小組成員。”吉迪恩意義不明地向桃樂絲透露了這個機密——這件事就連配合他們行動的曼哈頓警局高層也不知道。

“and ？”把照片放下，桃樂絲朝吉迪恩露出一個微笑。

“我們希望将您列入保護性監視。”這是為了小姑娘的安全着想。

“NO”

“不可能。”

桃樂絲和托尼同時出聲，只是後者拒絕的原因和桃樂絲截然不同。“在事情結束之前她住在複仇者聯盟大廈，沒有哪裏會比複仇者聯盟總部更安……全”。金發姑娘忽然伸出手在他面前豎起了一根手指，托尼順着對方纖細的手腕看過去，卻發現桃樂絲連一個眼神也沒施舍給他。

氣勢滿滿的宣言被迫被砍成了兩節，鋼鐵俠同學好像只被戳破了的皮球，“噗”地，就沒那麽帥了。

“在你們第一次弄清D.W.是指代桃樂絲·海斯汀之後，你們就一定仔細調查過了我的背景資料。”身體完全靠在椅子裏，桃樂絲把兩條腿交疊在一起，擡頭直視真正能做主的吉迪恩。“作為一位久負盛名的行為分析專家，吉迪恩探員，依照您的專業知識判斷——”她微笑，然後用手指把敞開的西裝外套的衣角放在膝蓋上。“您認為，我會接受你們的提議嗎？”

小會議室裏安靜了幾秒鐘，衆人的視線在桃樂絲和吉迪恩之間徘徊。

把眼鏡摘下，吉迪恩毫無遮擋地直視年輕姑娘的眼睛。“……不，你不會。”

“是的，我不會，”

“您剛剛說特別調查小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是桃樂絲完全無法忍受的——那就是挑釁。作為一個不知自己的生命何時會劃上句號、把每天都當作最後一天來活的人，桃樂絲從來不喜歡委屈自己。

如果只是暗搓搓跟着她，她會把對方當一只讨厭的小老鼠——只要不出現，那就眼不見心不煩，不在對方身上浪費寶貴的時間。但如果小老鼠大搖大擺爬上她的餐桌想耀武揚威，她就絕對不可能放任不管。

“yes ”，霍奇納不确定眼前的姑娘在想什麽。“我們已經成立了專項調查組小組，還有幾位專家今天上午會趕來，海斯汀小姐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把犯人繩之以法……”

“也許我能幫上忙。”從桌子上把卷宗一份份拿起來，然後再整理好，桃樂絲把厚厚的文件夾推回去，對上BAU小組長有點疑惑的眼神。“你們的特別調查小組，我要加入。”手指點在文件夾最上方，桃樂絲阻止了霍奇納把文件夾拿回去的動作。

“這不可能。”霍奇納毫不猶豫地拒絕，“海斯汀小姐，您只是一個普通市民，我們不能把您牽扯進這麽危險的……”

“你們一直稱呼他們為‘義警組織’。”對霍奇納探員的冷臉視而不見，桃樂絲不理會臉色難看的BAU組長，把視線又轉向了吉迪恩。“我猜你們查到現在，連他們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否則，BAU的探員們不會一直義警義警的叫。

随着桃樂絲的話音落下，房間裏所有人——包括鋼鐵俠——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她。

“‘淨化會’。”把這個從莫裏亞蒂那裏得到的名字說出來，桃樂絲收回了按住卷宗的手指。“他們稱呼他們自己為‘淨化會’。”

……

BAU衆人面面相觑，小博士更是滿臉無辜又震驚地眨眨眼。

“海斯汀小姐，請問您的情報來源？”他們查了那麽久都一無所獲，對面的年輕姑娘是怎麽……

“你們的特別調查小組”，對探員們的提問充耳不聞，桃樂絲慢條斯理地撫平西裝外套上被她壓出的皺褶。“我對正式加入沒有興趣，但我要求查閱你們所有文件的權限。”

最後這句話的語氣可謂咄咄逼人了。

按住立刻就要反對的霍奇納，吉迪恩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對面的小姑娘。“海斯汀小姐，我們沒有證據可以證實您提供線索的真僞，而且事關重大，我認為不如您先……”

“我們可以在這裏一直說到天亮。”餘光裏注意到托尼又要出聲，桃樂絲示意男人別來打岔。“吉迪恩探員，但事實就是，你們一群擁有資源和能力的專業探員查了幾個月都一無所獲。我一個普通平民卻查到了你們不知道的線索。在這種情況下，您覺得您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會議室裏安靜到可以聽見衆人的呼吸聲。

“海斯汀小姐，關于這件事，我們還是希望可以……”

“托尼，走了。”根本不等霍奇納把話說完，桃樂絲站起身就要結束談話。

“請等一下。”朝同事搖搖頭，吉迪恩示意霍奇納不要急。“海斯汀小姐，FBI在辦案的時候确實偶爾會聘請特殊顧問，但本次案件事關重大，我們需要時間。”至于需要時間做什麽，吉迪恩沒說，但他知道女孩兒也不會問。

果然，桃樂絲停住了腳步。

“暫停一下。”只是還不等桃樂絲回答，坐在旁邊被迫噤聲了半天的鋼鐵俠卻起身，一把拉住了她。“我們需要談談——私下裏。”

“托尼？”被鋼鐵俠從會議室裏拉出來，桃樂絲跌跌撞撞地跟着男人直接走進了局長辦公室——被征用了辦公室的可憐局長被毫不留情地關在了門外。

“剛剛是怎麽回事？”比起女孩兒的一臉輕松，托尼現在很生氣——連FBI都對于在追捕的犯人一無所知，桃樂絲是如何知道情報的？

小姑娘究竟私底下做了什麽？接觸了什麽人？

“你從哪裏知道淨化會這個名字？誰告訴你的？你是不是背着我們做了什麽危險的事？你究竟知不知道BAU在FBI中專門負責什麽性質的案件？！”連珠炮似的發問，托尼現在的語速簡直趕得上着急去抓水母的海綿寶寶催促章魚哥的樣子，“為什麽這件事你從來沒和我們提起過？桃樂絲，你小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托尼很少這樣疾言厲色。

偶像兼老板臉色難看到好像要馬上跳起來咬她一口，桃樂絲眨眨眼，知道她無論怎樣回答，都絕對不可能輕易說服看樣子已經給她定了罪的鋼鐵俠。

就是不知道是死刑還是緩刑。

“我……”

“是不是麥克羅夫特的弟弟？”仔細想了一下桃樂絲的交際圈，托尼開始覺得福爾摩斯家的人全都不靠譜——簡直比他都不靠譜！“還是他那個被單獨囚禁的妹妹？桃樂絲，他們就沒有人告訴過你事情有多危險嗎？”

兩只手交叉在胸前，托尼此時的生氣誰都看得出來。“福爾摩斯家的人既然那麽厲害，他們兩個怎麽不替你把犯人抓了呢！”不是威名赫赫的咨詢偵探嗎？不是智商高到被關在孤島上都能跑出來嗎？怎麽就不知道幹點實事！

好吧，托尼就是在遷怒。

鋼鐵俠氣鼓鼓站在原地像只小河豚，滿臉生氣了不好哄的樣子。不敢給背了黑鍋的歐絡絲和夏洛克正名，桃樂絲猶豫一下，轉身走到局長辦公室擺着的沙發旁。攏了攏裙子坐下。沉默兩秒，她才重新擡頭。

“你的情報來源是哪裏？誰告訴你這些消息的？”不給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反駁的機會，托尼一副坦白從寬的兇惡樣子。“淨化會的名字你究竟從哪裏聽來？你還知道些什麽？把知道的事都給我交代清楚了！”還想加入FBI的特別調查小組？誰慫恿桃樂絲這麽做的？！

“托尼”，心裏微微嘆了口氣，桃樂絲搖搖頭。“你知道，我非常喜歡你。你是個很好的朋友、很棒的老板、一個超乎常人想像的超級英雄。”先吹捧一下偶像。

“贊美我并不能讓我忘記剛才的事。”

鋼鐵俠同學以自己頑強的意志力和可以給野豬蹭癢的臉皮，堅定地抵禦住了桃樂絲的糖衣炮彈。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覺得人生沒什麽希望……過得一團糟，有時候都想着，是不是幹脆找個窗戶跳下去，就解脫了。”剛剛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面對緊緊盯着她的系統和全然陌生的壞境，桃樂絲也不是立刻就應對自如的——她真的想過，如果死掉是不是可以回家。

“托尼，你絕對不知道，你激勵了我多少。”仰頭，桃樂絲直視自家偶像的眼睛。

靜靜站在原地，托尼神色不明。“既然你這麽崇拜我，那偶像的話你總得……”

“你會怎麽做？”辯論是個死循環，她很難在嘴炮上說服一位官方蓋戳的真正嘴炮俠，所以桃樂絲決定另辟蹊徑。“托尼，如果現在處在我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你，你會怎麽做？”

視線從局長辦公室陳列櫃的獎杯一直看到角落裏的咖啡機，桃樂絲給了自家偶像足夠的思考時間。“你會像只小雞仔一樣瑟瑟發抖地縮在朋友身後，等待其他人幫你解決問題，還是自己親自站出來，勇敢地把膽敢挑釁的人抓住？”

辦公室裏安靜無聲，桃樂絲望着自家偶像的眼睛，“托尼，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選？”

“你不是我，你沒有……”托尼依舊試圖說法桃樂絲。

“我當然不是你。”打斷偶像的話，桃樂絲沒有絲毫遲疑。“但托尼，我有選擇的權力。就算我不是超級英雄，也沒有你的馬克戰甲，就算我不能力大無窮，但沒人規定，普通人就一定要選擇逃避問題。”

“向朋友求助不是逃避……”

“如果事情真的嚴重到會危及我的生命安全，我當然會向你們求助。”她想把人抓出來、但不是盲目送死。“可是托尼，現在事情還遠遠沒有發展到那種程度。”

……

曼哈頓警局局長辦公室裏，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好像在較量什麽似的相互對視。良久，站着的男人嘆了口氣，首先投降。“你已經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更改了，是不是？”俯視沙發裏的金發姑娘，托尼知道，他勸不住桃樂絲。

就好像當年，哈皮、波茨和羅德勸不住他那樣。

“托尼，你知道我的。”明白鋼鐵俠讓步了，桃樂絲笑了笑。

“呼……”嘆了口氣，托尼搖搖頭。“我現在終于開始明白，為什麽當初得知我我钯中毒的消息時，哈比和羅德一臉很想打我的表情了。”

有點蔫，他邁步走到固執的姑娘身邊，坐了下來。

“哦？那不知道能不能采訪一下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先生，請問您針對自己當年的作死行為，究竟有何看法？”

挑挑眉毛，桃樂絲COSPALY了一把露易絲。

“……→_→真是個小混蛋！”咧開嘴，托尼笑出了八顆小白牙。

……

……

……

眨巴眨巴眼睛，桃樂絲被偶像皮得有點懵——

“你罵你自己還是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