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福晉身邊多了個嬷嬷,靜怡也只是請安的時候偶爾見了一次。心裏也微微有些好奇,這嬷嬷好像挺神秘的樣子,不見她伺候福晉,也不見她做什麽事情。
不過,也就是好奇了那麽一會兒,不關她的事兒,她就不去過問。再說,她也過問不起啊。
眼瞧着天氣越來越冷,她得盡快将給胤禛做的衣服給做出來。
“庶福晉,下雪了!”一早起來,葡萄那丫頭就大呼小叫的,靜怡在被子裏翻個白眼,她早就醒了,只是冬天的床好像長了手腳一樣,将她緊緊的困在床上,她才沒能起身。
“庶福晉,等會兒還得去請安呢,您可得快點兒。”葡萄又在催,靜怡忍着寒冷掀開床簾,大約是下雪的緣故,外面天色比往常還要亮些。
想到要起床,她就忍不住哆嗦一下,想重新鑽回到被窩裏,卻是被葡萄眼明手快的給拉住了,順手就将棉襖往她身上套:“您之前請安可是從沒遲到過的,今兒要是遲到了,怕是福晉會覺得您偷懶。”
靜怡忍着棉襖那冰涼的觸感,趁着身上那點兒熱氣還沒散,趕緊的又拽了棉褲穿上:“衣服這麽冷,可是又沒熏香了?”
衣服可不能用炭火熏,熏出來一股子煙碳味道,嗆鼻子。用熏香好是好了,暖暖香香,可就是太貴了,她一個小小的庶福晉,時常撐不到月尾就不夠用了。
畢竟,熏衣服啊,光那籠子就不小,得放多少香薰呢。
這才十一月初,還有大半個月,可怎麽辦呢?靜怡苦着臉,要是自己也受寵就好了,想用多少用多少。不過想想宋氏,她就又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了。
雖然不是特別受寵,但福晉和善,胤禛一個月也能來個七八次,在庶福晉裏面算是比較多的了。
宋氏念佛,連個熏香都還沒有呢。
出了門就倒抽了一口氣,實在是太冷了。趕緊的叫葡萄将自己的棉披風拿過來,仔仔細細的系好了,這才帶着人去福晉那邊。
掀開門簾就是一股熱氣撲出來,靜怡心裏羨慕的不得了,福晉這屋子,可是裝了暖牆的。
武氏最近心情不太好,聽見靜怡進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就又低頭發呆去了。靜怡正打算打招呼,卻瞧見上面還有個人坐着,仔細一瞧,居然是李氏。心裏立馬有些驚訝了,李氏向來好面子,請安的時候多是在她們後面出場的,今兒來的,也未免太早了點兒?
倒是宋氏,一向是第一個到的,今兒居然還沒過來。她差點兒都以為自己是遲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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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姐。”行了禮,又問武氏好,對于一邊的耿氏,則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鈕祜祿妹妹這荷包看着倒是不錯,是剛做的?”李氏斜睨了一眼靜怡,似笑非笑的問道,武氏也跟着看了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我瞧着和我那個并蒂蓮的也差不多,是不是福晉之前賞賜下來的布料?”
“嗯,我做了襖子,剩下一點兒布頭,不舍得扔了,就做了個荷包。”靜怡笑着說道,側頭看看門外:“今兒宋姐姐怎麽還沒過來?”
話音剛落,就見福晉扶着大丫鬟的手出來了。嬷嬷忙上前扶住,又笑道:“宋庶福晉身邊的丫鬟來報,說宋庶福晉有些發熱了,今兒起不來了。”
“可讓大夫來看過了?”福晉沉聲問道,嬷嬷忙說:“奴婢剛才讓人去請了大夫,聽心跟着呢。”
福晉點點頭,又看李氏:“突然就下雪了,這天氣變化的快,弘昀他們,你要上心些,尤其是三阿哥,将将一歲,萬不能出差池了。”
李氏忙起身行禮:“是,奴婢定會照顧好兩位阿哥的。”
福晉點點頭:“大格格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昨兒就讓人送了木炭過去,定是不會讓她凍着的。”
大格格自從搬去了別的院子,連請安的時間都被改了,後院女人們散了,那邊大格格才會過來。又因為大格格要學規矩禮儀,學看賬本什麽的,一整天不得空,能和親額娘李氏見面的時間,就少的不能再少了。
李氏不是沒和胤禛說過,但大阿哥那事兒,估計是讓胤禛心裏起了疙瘩,不僅沒搭理李氏,反而有些冷落李氏的意思。
所以這段時間,李氏也是老實的很。
福晉這話就有點兒戳心窩子了,她親生的女兒她反而說不上話,連照顧都照顧不上,也實在是……但想到過了年就五歲的弘昀,李氏還是沒敢說什麽,只面色略有些僵硬的點頭:“有福晉在,奴婢沒什麽不放心的。”
福晉垂眼想了一下,又說道:“你若是想去看看大格格,也是使得的,只是別耽誤了她功課。”
李氏臉色更加僵硬,福晉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又看靜怡:“眼瞧着要過年,我想抄寫幾本經書供奉到佛前,你可得空?”
靜怡忙點頭:“有空,福晉只管吩咐就是了。”
福晉擡眼看了一下嬷嬷,嬷嬷忙去內室捧了托盤出來,上面放着幾本佛經。嬷嬷笑道:“庶福晉要筆墨紙硯只管去領就是了,奴婢已經和庫房那邊說過了。”
“是,福晉什麽時候要?”靜怡笑着問道,福晉慢條斯理的說道:“臘八之前即可,多多益善。”
武氏在一邊忙開口:“福晉,奴婢這段時間正好也空着,不如奴婢也幫忙抄寫幾卷?”
福晉猶豫了一下,武氏看了一眼靜怡笑道:“我的字,可比靜怡的還好幾分呢。”
靜怡垂頭不說話,字好了不起啊?好像确實挺了不起的?貌似胤禛喜歡有才華的女人?比如年氏?
“也好。”福晉點頭應了下來,讓嬷嬷也給武氏準備了佛經。正說着話,聽心就回來了,進門行了禮,就說起宋氏的病情來:“大夫說是着涼了有些發熱。奴婢問了,府裏分的木炭是足夠用的,只宋庶福晉昨兒夜裏念經時間長了,炭盆熄滅,她沒叫人去換,這才着涼了。”
“一會兒送點兒藥材過去,告訴她,這段時間不用過來請安了。”福晉并未多說什麽,擺擺手就讓大夥兒都散了。
靜怡回去之後就讓毛丫去打聽了一下,聽說武氏去探望宋氏了,就決定下午也過去看看。
至于上午,就坐在桌前抄寫佛經,就當是練字了。
下了朝,胤禛就往毓慶宮去了,門口的小太監遠遠瞧見他身影,就忙進去禀告了。胤禛進門的時候,太子身邊的大太監蘇福笑呵呵的弓腰幫他打簾子:“四貝勒您來了?快些請進,太子爺正等着您呢。”
“太子殿下。”太子站在窗邊,見胤禛行禮,忙過來虛扶了一下:“孤說過多少次了?你我兄弟,就不要如此多禮了,叫我二哥就是了。”
胤禛面上表情雖沒什麽變化,卻是微微點頭,喊了一聲二哥。
太子笑道:“也就你還算聽話了,剩下的那些,巴不得……”
“二哥多慮了,有汗阿瑪在,二哥不用擔心別的。”胤禛打斷太子的話,太子張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轉頭示意蘇福:“去端茶水過來,沒點兒眼色的奴才!”
蘇福忙退出去,太子伸手拉了胤禛坐下:“孤今兒找你來,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汗阿瑪将格爾芬給放出來?”
去年五月索額圖被以清朝第一罪人之名關押,他的妻子兒女,則是被圈禁在赫舍裏府上,無诏不得出門。九月索額圖餓死獄中,皇上雖讓赫舍裏家的人将索額圖屍骨領走,赫舍裏家的人卻還是被圈禁着。
“二哥怎麽想起來問格爾芬了?”胤禛略有些詫異,這都一年多了,說是一直惦記着吧,這會兒問是不是有些晚?說沒惦記着吧,那這會兒是什麽意思?
“叔公畢竟是為了孤。”太子沉下臉,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孤前些日子才得知,赫舍裏家連飯都吃不上了。”
赫舍裏家畢竟是太子的外家,太子的親外祖是不在了,他和整個赫舍裏家,也只和索額圖這一房十分親近。索額圖又是被以那樣的罪名處死,太子自覺對索額圖妻兒有一份責任。
雖然他現在不能反駁汗阿瑪,赦免赫舍裏家,但暗地裏還是能照看一二的。
可他人在深宮,鞭長莫及,又有皇上的态度在那兒放着,不過一年,赫舍裏家就敗落了下來。
“這個不好說。”胤禛沉吟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汗阿瑪心裏憎惡索額圖,覺得是他和明珠帶壞了您和大哥,恨不能将索額圖鞭屍,又如何會願意再提起索額圖家的事兒?”
太子臉色陰沉,咬牙切齒:“胤褆那小人,只會和孤作對!天生就是來膈應孤的!”他心裏又很是埋怨康熙,若非是汗阿瑪非得看重胤褆,又重用明珠,胤褆哪兒來的本事和自己比高?
可這話不能說,太子心中憋着一團火,又想到索額圖的死,立時就冷靜不下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孤親自去找汗阿瑪說這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健身房的教練打電話讓過去健身,這才忽然想起來,已經有小半年沒去鍛煉過了,難怪現在長胖不少……結婚使人堕落……花開要奮起,下午就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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