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四哥, 太子嫌棄行宮的飯菜不好。”臨到塞外的時候, 正好有一個行宮, 康熙就打算帶着人馬現在行宮修整幾天。十五阿哥興致勃勃領了安排飯菜的差事,沒過一天, 就來找胤禛拿主意了。

胤禛正和十三說話, 聞言頓了頓:“是什麽菜色?”

“比四哥的額外多了一個葷菜一個素菜。”十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又說道:“汗阿瑪的菜色也就是比太子的多了兩個葷菜一個素菜一個湯,若是太子這邊再添, 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行宮這邊,瓜果蔬菜也不是很多。”十五抿了抿唇接着說道:“太子那邊要的多了……”別處的就得少了, 可偏偏,除了十六, 剩下的他誰也得罪不起。就連朝中官員, 他不能得罪了。

十三在一邊笑道:“這事兒好辦,你和太子說一下汗阿瑪的用度就好了。”

十五阿哥有些郁悶的看十三阿哥,要真是那麽好說就行了,問題就是開不了口啊,他現在是很不明白汗阿瑪對太子的态度的, 一時好一時壞的。

倒不是他真的苛待了太子, 而是太子受寵的話, 他就是自己不吃,也得想辦法給太子解決了這事兒。可若是太子不受寵,他雖然不至于克扣了太子,但也絕不會過于殷勤, 主動給自己找了麻煩事兒上身。

當然,這種做法可能會略顯勢利了些,但人之常情,誰會無緣無故的往自己身上找事兒?再者太子以前高高在上,不見得對他們這些下面的兄弟們多照顧。諸多皇子裏,太子能耐心說上兩句話的,也唯獨一個四貝勒胤禛。

剩下的,在太子眼裏,皆是臣工。

“我回頭去看看。”胤禛沉默了良久說道,十五阿哥眼睛立馬就亮了,說實話他來之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四哥會答應幫忙,當即喜滋滋的點頭:“多謝四哥了,那我和四哥一起去?”

胤禛想了想,搖頭:“你還是先別去了,免得二哥以為你告狀了。”

十五阿哥有些尴尬的撓頭:“好,那我明兒再來問四哥的意思。”

等十五阿哥出去,十三就有些皺眉了:“四哥,你何必再過問這個事情?太子若是鬧騰的很了,自有汗阿瑪出面訓斥,這段時間我瞧着太子對你好像也很有意見,再為了這點兒小事兒讓太子厭煩,實在是不劃算。”

“不過是說句話的事情。”胤禛不是很在意的搖頭,又看十三:“修河堤的事情,回頭我和汗阿瑪提一提,若是汗阿瑪同意,你該準備起來了。”

說到這個,胤祥的臉上就帶了幾分笑意:“汗阿瑪要是能同意,那我回頭定找了好酒找四哥喝一口。”

康熙兒子多,再加上朝堂上能臣不少。而每年的差事都是有數的,十三面前哥哥太多,能輪到十三的差事不算多,可他都已經成親開府了,也不能一直吃喝內務府的,就是他自己願意,內務府也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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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和十四還不一樣,至少十四還有宮裏德妃的補貼。像是荔枝這樣的稀罕玩意兒,若不是康熙開口,只內務府自己派送的話,十三府上十有八九連一碟子都沒有。

“也先別聲張,盯着這事兒的不少。”胤禛說道,修堤是肥差,誰都想插一手。在這事兒沒定下來之前,胤禛也不打算聲張。十三在嘴上做了個捏住的動作,又笑着問道:“四哥,等會兒到外面轉轉?”

胤禛點了點頭:“也好。”

只不過,這一片是行宮,街坊集市什麽的距離有些遠,兩個人這一轉,就是天色擦黑了才回來。

胤禛到太子那邊拜訪的時候,晚膳剛擺上。胤禛進去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品,确實不能說是簡陋,反正比他那兒的要好些。太子起身笑道:“四弟怎麽這會兒過來了?用了晚膳嗎?要不要和孤一起用些?”

胤禛正要搖頭,又頓住,沖胤礽抱拳:“若是二哥不嫌棄,那我就打擾了。”

當即有機靈的小太監另去拿了碗筷過來,一桌子的飯菜,兄弟倆吃了個幹幹淨淨。太子還笑道:“四弟的飯量,一如既往,簡直就是小鳥胃,也難怪你上次玩兒摔跤連十四弟都贏不過。”

胤禛有些尴尬:“二哥,能不提這事兒嗎?”

“好好好,不提了,反正從十四十歲之後,你就再沒打贏過他了,這事兒不算稀罕了。”太子繼續往胤禛心口插刀,胤禛無語的轉了轉手腕上的佛珠,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生氣,反正自己又不打算靠着武力鎮壓一衆弟弟。

當哥哥的嘛,只要年紀上去了就行。

就像是十四,只要不是在摔跤場,只要他自己不答應,十四弟就是想動手也不能動手。

“說吧,這大晚上的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太子笑着問道,胤禛往飯桌上看了一眼,小太監手快,早已經将桌子收拾妥當了,他什麽都沒看見。

“二哥可知道汗阿瑪的晚膳是什麽樣子的?”胤禛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胤礽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垂下眼簾,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來給十五出頭的?”

“二哥,可是十五弟哪兒做的不對了?”胤禛沒點頭也沒搖頭:“二哥看在他年紀小的份兒上,先饒他一回,我回頭讓他來給二哥賠罪。”

“四弟以往可不會如此勸我。”太子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也對,以往我吃什麽用什麽,自有大把的人送上最好的,現在就不一樣了,最好的可輪不到我了。”

“二哥。”胤禛微微皺眉:“凡事有定例……”

“四弟,你該過了這天真的年紀了。”太子打斷胤禛的話,胤禛皺眉,良久,微微嘆氣:“二哥又何必刁難個小孩子呢?”

“難不成你讓孤對着汗阿瑪去喊?”太子攤手,胤禛搖頭:“二哥,你不該只看見眼前這片兒地方。”

“可汗阿瑪不許孤看見更遠的地方!”太子忽然就怒了,将手裏的茶杯都砸出去了:“你知道為什麽現在汗阿瑪每次出門都要帶上孤嗎?因為他不放心!當然不是不放心孤的身體,而是不放心孤會不會在京城搞出什麽事兒來!”

太子臉色漲紅,又氣又怒,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轉頭怒瞪着胤禛:“ 上個月他罷免了戶部一個官員,你知道是誰吧?這若是說朝廷大事兒,罷免個貪官污吏不算事兒,那上上個月,他換了我身邊兩個奴才,這算不算事兒?”

胤禛有些無語,朝廷大事兒不算事兒,身邊換兩個奴才就成了大事兒了?

“二哥……”胤禛想勸解兩句,太子卻忽然喪氣,擺擺手重新坐下:“算了,和你說又有什麽辦法呢?”

胤礽閉上眼睛,不去看胤禛:“我知道你最近謀劃修堤的事情,你打算推誰上去?”

就算現在胤礽失勢了,他也是太子,胤禛也不敢小看他,忙說道:“十三弟,他開府這麽久,也沒個正經差事,所以我想幫他一把。”

“你倒是個好兄長。”太子扯了扯嘴角,又說道:“也好,讓十三去總比讓圖剛去好。”

圖剛是大阿哥的手下,之前一直在外面,才回了京城沒多久。

“孤再給你推薦個人,瓜爾佳氏的族弟,瓜爾佳雲清。”胤礽又說道,胤禛卻是皺了皺眉:“臣弟打算推舉張鵬翮張大人。”

“張鵬翮?那個老頑固?”太子不悅:“他現在不是任兩江總督嗎?”

“即将調回京城。”胤禛說道,太子搖頭:“不行,就瓜爾佳雲清,張鵬翮一向頑固……”頓了下,卻是沒再繼續說下去。見胤禛不語,就嘆氣:“四弟,我知道你想推舉張大人,只是你也為孤想想,孤現在,身邊能用的人也就這麽幾個了,若是再不提拔幾個上來,早晚要被人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十五弟那邊,我會注意些的,不會讓他多為難。”胤礽笑着說道,挑眉拍了拍胤禛的肩膀:“我這可是給四弟你面子了。”

胤禛勉強笑了一下,告辭出門。

太子這是用一個人情來換自己站他那邊呢,這拉幫結派,也着實太明顯了些。

回了院子,耿氏和靜怡也都已經歇下,胤禛也就沒去打擾。第二天一早就出門去找康熙去了,哪怕是在馬車上,康熙都是折子不離手的,現下住進了行宮,每天還是有小朝會的。

和大朝會比起來,小朝會就輕松自在多了。

早上雖說不用去請安,但靜怡還是一早就起來了。吃了早膳,就到花園裏轉圈了。然後,就遇見個長相甜美的小美人兒,葡萄倒是打聽的清楚,趕緊在她耳邊提醒:“這是太子院子裏的庶福晉範氏。”

剛說完,那邊就注意到靜怡這兒了,擡步就過來了。

“這位是鈕祜祿妹妹吧?”範氏笑着問道,靜怡微微傾身:“是,範姐姐有禮了。”

“出門走走嗎?”範氏問道,靜怡點頭:“是,你也是出門走走?”

“嗯,趁着早上天氣不是那麽熱,正好出來轉兩圈,等會兒太陽升起來,那可就折磨人了。”範氏笑着說道,又問:“我聽說你們貝勒爺帶了兩個庶福晉來?”

“嗯,還有一位耿妹妹。”靜怡笑着說道,範氏臉上帶了些羨慕:“你們這樣倒是挺好,兩個人能做個伴兒,還能說說話什麽的,我們太子爺就帶了我一個,我還有些發愁呢,到了塞外,那些人說的都是蒙古語,我都聽不懂可怎麽辦才好。”

靜怡愣了一下,也是才想到這個問題。人家草原上的人,肯定是說蒙古話啊,或者滿語。她蒙古話是一點兒都不會,滿語也就是湊合。轉頭看葡萄,葡萄微不可見的搖頭。

這下完了,主仆兩個都要成啞巴或者聾子了。

“不過也沒關系,咱們這麽些人呢,我到時候能不能去找你們說說話?”範氏又笑着問道,靜怡客氣的點頭:“若是範姐姐得空,我們歡迎都還來不及呢,不過,太子殿下只帶了姐姐一個人出門,想來姐姐也是難有空閑時間的。”

範氏臉色微微紅,擺手笑道:“太子爺性情溫和,并不會拘了我的,妹妹既然答應,到時候我可就不見外了。”

“你這次出門帶了銀錢嗎?”範氏又問道,靜怡眨眨眼,有些不解:“帶銀錢做什麽?”這不是公費旅游嗎?還得自己半路再掏錢?

“到了塞外,你不買些稀罕東西回去送人嗎?就是不送人,那府裏福晉側福晉什麽的,你不打算準備些?”範氏有些詫異的問道,靜怡嘴角抽了抽,她還真沒想到這問題。

“我是頭一次去塞外,那地兒,有什麽東西能帶回去?”靜怡十分虛心,範氏掰着手指頭:“多了,皮毛啊,奶酪啊,牛肉幹啊,對了,巴林雞血石十分出名,你難道不打算買兩塊兒嗎?”

靜怡跟聽天書一樣,雞血石她是知道的,但還有巴林雞血石這一說?

“還有紮蘭屯的黑木耳,也是相當有名的呢。”範氏頭頭是道,靜怡只顧着點頭了,等範氏說完才笑道:“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麽多東西能帶,幸好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些銀錢,不過,大約也只能買些小的,多的就不行了。”

“我說的也多是小件兒,大件兒自有爺們兒自己去買。”範氏說道,湊近了靜怡:“你是鈕祜祿家裏出來的,想必你們貝勒爺很是看重你的吧?”

靜怡眨眨眼,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比較喜歡我們福晉。”

範氏嘴角抽了抽,壓低了聲音:“我看你年紀小,還不知道事兒呢,福晉就是再好,那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哪個會願意讓別的女人來分自己的相公?你們福晉,說不定對你就是面子情呢,你可千萬別傻乎乎的上當了。”

靜怡忍不住想笑,若是她連福晉都不相信,又為什麽要相信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人?她又不是傻。

“傻妹妹,我是看你投緣,這才提點你兩句的。”範氏在靜怡手背上拍了拍:“看見你,我就想起來我親妹子了,也和你差不多的歲數,很是天真可愛。”

說着,範氏又換了話題:“你得早些為自己打算才是,趁着這次出門,沒別人在你們貝勒爺跟前,你抓緊時間和你們貝勒爺多親近親近,早些懷了孩子,日後這才是你靠山呢。”

“範姐姐說的對。”靜怡紅着臉點頭,範氏又促狹的笑:“看你年紀小,你該不會連怎麽拿捏男人都不會吧?”

靜怡更尴尬了,這位姐姐,才見第一面就說這樣的話題真的好嗎?

“不如姐姐我教你兩招,你看我們太子爺,這次出來就只帶了我一個。”範氏笑的略有些得意,靜怡雖然不太想聽,可又有些好奇,這範氏,找上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兒?

無緣無故的就來套近乎,也是看她年紀小好哄騙吧?怎麽不去騙耿氏呢?不對,幸好沒去騙耿氏,要是耿氏上當了,吃虧的說不定就是胤禛了。

胤禛若是吃虧了,她靜怡也沒好下場啊。

“咱們女人,最主要伺候男人的事兒,就是那回事兒了。”範氏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靜怡的胸和下~身,靜怡窘的想擡手遮一遮,沒辦法,太小了。瞄一眼範氏的,忍不住張嘴,難怪太子只帶了她出門呢,這大的……範氏察覺到她目光,還十分驕傲的挺了挺。

“實在是不行,你就用些藥……”範氏又說道,靜怡眨眨眼,重點總算是來了。

“我這裏有一種好東西,你若是想用,回頭找我來要。”範氏笑着說道:“不過,可不便宜。最好了,你還是先試試你自己的本事,不行了再來找我。”

靜怡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她看着就是一副很好騙的樣子嗎?

這邊等範氏告辭,靜怡就趕緊的帶着葡萄回了自己的房間。外面有風險,散步需謹慎。

一直等到晚上,靜怡才偷偷摸摸的叫葡萄去找了蘇培盛,只說了一句話——今兒巧遇了太子身邊的範庶福晉。

不到一刻鐘,胤禛就過來了。靜怡也不耽誤,當即将範氏和自己的對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了一遍兒。胤禛的臉色,瞬間就黑沉了下來。

“他還不死心!”壓着怒氣,胤禛一掌拍在茶幾上。靜怡腦袋轉的飛快,這麽說,有可能之前耿氏弄的東西,就是太子讓人混進去的?

這算是什麽意思?用福~壽~膏這種東西控制胤禛?還是抓個把柄在手?或者是單純覺得那東西好用?太子不會這麽沒見識不知道那東西是毒~藥吧?

太子,是傻的?

“爺?”靜怡等了好一會兒,見胤禛不發火了 ,這才敢湊過來:“那奴婢日後不和這範氏來往?”

“她若是來找你,你也別拒絕,只她給你的東西,你都要交給我,半點兒不能隐藏,知道嗎?”胤禛嚴肅問道,靜怡忙不疊的點頭:“爺放心就是了,我保證連她說了什麽都不隐瞞,一字一句全講給爺聽。”

“你這運氣……”胤禛又嘆氣:“竟是找上了你。”

“大約是第一次在耿妹妹身上失敗了?”靜怡眨巴着眼睛問道,胤禛皺眉:“也就只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君子博弈,正大光明,這樣用後宅手段的,倒連個女人都不如了。

靜怡也不敢深問這裏面是太子做主還是太子是被冤枉的,只顧哄胤禛別生氣:“爺現在知道他的手段了,心裏有了防備,自是不會再吃虧,現下就是咱們在暗了,爺可別生氣了。”

頓了頓,靜怡又發愁:“這種東西,連……都能拿出來,可見在京城,定是有不少人吸食的,長此以往,怕是京城就要成了活死人城了。”

胤禛皺眉:“什麽活死人?”

“連活死人都不如。”靜怡默默看他一眼:“爺沒親眼見過用這種東西的人吧?我勸爺去看看,這種東西用了能成瘾,只要瘾頭上來,連畜生都不如了,各種醜态就不說了,時間長了,人就成了骷髅架子了,我以前跟着阿瑪見過一次,連着做了三天的噩夢呢。”

“你見過?”胤禛又問道,靜怡點頭:“鈕祜祿家旁支有個八旗子弟就是用這個,這東西又是價錢昂貴,那人敗完了自家家産,曾求到我阿瑪頭上,就為了幾兩銀子,整個人趴在地上苦求,鼻涕眼淚亂抹的,低賤到了塵土裏。”

這也是真事兒,胤禛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

“爺日後若是有了機會,還是求了皇上銷毀這東西,或者加重懲罰,徹底禁斷了才好。”靜怡很是認真的建議,胤禛擡手摸摸她腦袋:“難為你有這個見識。”

靜怡無語,什麽叫難為?難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不學無術胸無點墨的人嗎?

“行了,時候不早了,早些安置了吧。”胤禛看看沙漏,起身,蘇培盛那邊忙湊過來:“爺,奴才讓人送了熱水進來?”

這會兒屋子裏就他們三個人,總不能讓靜怡出去叫人吧?

大約是在行宮休息了幾天體力回來了,也大約是一路上憋的時間長了點兒,再或者是得知有陰謀針對自己心裏憋了一口氣兒,這一晚上,胤禛将靜怡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兩三遍。

靜怡最後都累的連手都擡不起來了,還是被胤禛抱着送進了浴桶。

因着太累,她上午就沒出門了,讓葡萄找了些棉花過來,打算弄個馬鞍套子,雖然有些熱吧,但至少軟綿綿的不會太磨着大腿了。再說了,等回程估計就是□□月了,或許還會更晚,到時候用這個說不定正好。

忙活了一個時辰,就起身到窗邊站站。然後就看見耿氏從另一邊出來,行宮可沒多大,她們兩個是住在一個院子的,特別小,也就三四間屋子,正好面對面。

“鈕祜祿姐姐?”耿氏站在廊檐下喊道,靜怡點頭微笑:“耿妹妹,有事兒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奇怪了,花開都一周沒出門了,臉上怎麽會過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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