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

酒桶不酒桶的, 靜怡不知道, 反正到了下午騎馬的時候, 耿氏依然是精神奕奕。而且到了草原倒像是将她身上那豪爽的性子給誇大了一樣，整個人都帶着些意氣風發。

若抛開人品不談, 這樣的耿氏, 也确實是十分耀眼的。

“鈕祜祿姐姐，咱們來賽馬？”耿氏轉了一圈回來，笑嘻嘻的伸手邀請靜怡：“我若是輸了, 就将這個送給姐姐，姐姐若是輸了, 就随意送我個簪子好了。”

那手裏托着的，是一個小匕~首, 特別的精致, 上面還鑲嵌着寶石，看着就是價值不菲。

靜怡想了想，就點頭應了，反正她首飾不少，輸了也沒關系。

石佳氏在一邊溫溫柔柔的笑道：“我來幫你們做見證, 就到那邊大樹下面吧, 一個來回, 要跨欄杆嗎？還是只騎馬？”

耿氏笑道：“只騎馬就是了，咱們又不是那些爺兒們，賽個馬還要花樣百出，鈕祜祿姐姐, 你覺得如何？”

“那就只跑馬。”靜怡笑着點頭，她那點兒水平，也就是能在女人群裏面顯擺顯擺，還不一定能顯擺贏呢，就不要作死的挑戰高難度了，畢竟，生命只有一條。

石佳氏騎馬站在一邊，等她們那兩匹馬并排站好了，拿着帕子當旗幟，伸手使勁往下砸：“開始！”

耿氏一拽馬缰，瞬間就飛奔出去，靜怡也不甘落後，俯身就跟着上去了。這賽馬可不只是看誰的馬兒好的，人的作用也是很大的，需要指揮得當才行。

靜怡調整這馬缰，小腿在馬腹上輕磕，整個人幾乎是趴在馬身上的。耿氏姿勢和她幾乎一模一樣，手裏馬鞭在空中甩響，嘴裏喊着聲兒，倒是比靜以更快一些。

“鈕祜祿庶福晉快些！”葡萄在一邊張手當喇叭，耿氏身邊的丫鬟也不甘落後，又有石佳氏在一邊領頭湊熱鬧，慢慢的，這邊竟然還吸引了一些人來看。

靜怡最終是落後了一些，耿氏先跨過了，石佳氏定下來的那條線。靜怡慢慢的勒住馬，笑着沖耿氏拱手：“沒想到妹妹這騎術，還真是不差，姐姐我甘拜下風了。”

伸手從自己頭上抓下來個簪子遞給耿氏：“這是咱們說好的，妹妹先收下來。”這個簪子略微普通了些，等回去了，她得找個更好的送過去才行，怎麽也得和耿氏的匕~首價值相當才說得過去。

“那這個也送給姐姐，我看姐姐挺喜歡的。”耿氏笑着伸手，靜怡忙搖頭：“不妥不妥，我既然是輸了……”

“不過咱們姐妹間相互玩耍，姐姐不用放在心上，拿着吧，我自己還有呢。”耿氏笑嘻嘻的說道，探身将那匕~首塞到靜怡手裏，不等靜怡反應，就又轉頭沖石佳氏笑道：“石佳妹妹，咱們也來比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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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佳氏雖然性子溫柔，但也是會一些騎射的，當即就點頭應了。這一次就輪到靜怡當裁判了，忙領着丫鬟站到一邊去，順便喊開始。

有蒙古的格格騎着馬兒湊過來：“你是哪個王府的？那個人，看着騎術挺好的，不過和我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我是四貝勒府的，那個也是，另外一個是十三阿哥府上的。”靜怡笑着說道，蒙古格格恍然大悟：“就是那個長的黑，表情也黑的四貝勒？天哪，你居然是他府上的，他會不會很厲害的訓斥人？”

靜怡忍不住笑，胤禛這是給人留的什麽印象？不過想想，好像胤禛這段時間的膚色，确實是不怎麽白，整個六月都在外面曬着了，曬的幾乎要脫皮了。

倒是十三，皮膚好像挺不錯的，出門前就是小麥色，現在還是小麥色。

“不會，只要不犯錯就好。”靜怡笑着說道，蒙古格格撇撇嘴，好一會兒又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鈕祜祿靜怡，格格的滿語說的特別好。”靜怡是真心實意的誇獎，小格格挺得意：“我從小就學滿語，我阿瑪說我要嫁到京城去的，我叫賽罕，除了四貝勒和十三阿哥，天可汗還帶了哪個阿哥過來？”

說是嫁到京城，十有□□是要嫁到宗室裏面的。賽罕又打聽阿哥們的事情，那賽罕的阿瑪看中的大約就是康熙的皇子了。

這是倒是不需要隐瞞，除了靜怡，賽罕格格還能到別處去打聽，所以靜怡就老老實實的交待道：“還有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頓了頓，又補充：“還有太子殿下。”

“太子都那麽老了。”賽罕撇嘴說道，靜怡有些想笑，太子也不過三十歲，正是黃金年齡呢，哪兒就老了？

“鈕祜祿姐姐，你定是沒注意到我們誰先回來的。”在靜怡和賽罕格格說話的時候，耿氏和石佳氏就已經回來了，笑嘻嘻的給賽罕格格打招呼：“這位格格長的真漂亮，您好，我是四貝勒府上的耿秋月。”

“你們這樣賽馬有什麽意思啊，咱們不如玩兒點大的，比賽射箭好不好？我也參加，咱們找個移動靶，這個你們擅長不？”賽罕興致勃勃的問道，靜怡趕忙擺手：“射箭我是會的，騎馬我也是會的，可騎馬射箭我就不會了，我不參與，你們自己比賽吧。”

石佳氏也表示自己不會，于是就只剩下耿氏和賽罕了。

蒙古那邊的小丫頭們自然是為賽罕搖旗吶喊的，靜怡和石佳氏則是為耿氏鼓勁兒。連帶着太子的庶福晉範氏也過來看熱鬧了，也幫着給耿氏鼓勁兒。

“這群女人，自己倒是聽熱鬧的。”十五阿哥從後面經過，和十六阿哥嘀咕道。十六阿哥略有些腼腆：“既然是來了草原，自然是想放肆一番的，若不是剛才汗阿瑪召喚，我也已經騎馬出門了。”

“走，咱們也跑馬去。”十五阿哥一拍十六的肩膀，轉頭喊胤禛和胤祥：“四哥，十三哥，你們去不去？”

十三當即就應了，胤禛則是有些不太想去，可是被胤祥硬拉着，還是不得不跟着去了。

靜怡她們在外面瘋玩了一天，回了帳篷，胤禛都還沒回來。一天下來，筋疲力盡的，感覺身上都是酸軟的，靜怡趴在床上讓葡萄幫她按摩：“騎馬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倒是累的很了。”

“那明兒可不能去了，還是在帳篷裏休息吧。”葡萄勸道，靜怡蔫蔫兒的點頭。葡萄按的太舒服，按着按着她就睡着了，連晚膳都沒用。

早上是外面的聲音吵醒的，有士兵走動的聲音，有丫鬟們說話的聲音，還有遠處馬兒嘶叫的聲音。靜怡躺在床上大半天，她另一邊的鋪蓋沒人動過，想必胤禛晚上是沒過來的。

翻個身，瞬間就覺得，身上的每一塊肉，尤其是腿上的，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痛徹心扉啊。

“庶福晉醒了？”正好葡萄端着托盤進來，忙放下盤子過來扶她起來：“正好奴婢去拿了早膳，庶福晉先起來洗漱了，然後用膳？”

“不想動。”靜怡沒精打采的說道，話音剛落，就聽見肚子咕嚕嚕一聲，靜怡瞬間臉色通紅。葡萄強忍着笑容：“不想動也得吃啊，庶福晉昨晚上就沒吃飯，貝勒爺特意過來問了呢，見庶福晉睡着，這才出去了。”

“貝勒爺來問過？”靜怡有些詫異，葡萄笑眯眯的點頭：“是啊，貝勒爺交代了，庶福晉今兒最好是坐着多休息休息，明兒就是要去騎馬，也得是騎一會兒休息一會兒，萬不能再累着了。”

靜怡眨眨眼，略有些感動，但想到胤禛從自己這兒離開說不定就是去了耿氏那兒，這點兒感動……還是放在了心裏，想的簡單點兒比較容易活的幸福些。

她這邊剛用完早膳，那邊耿氏就上門了，笑嘻嘻的給她行禮：“姐姐今兒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說着伸開手讓靜怡看了一下：“貝勒爺讓奴婢給你送點兒藥來，緩解身上疼痛的，姐姐要不要試試？”

“不要了，休息兩天也就好了。”靜怡恹恹擺手，耿氏笑道：“若是不用的話，至少得三兩天才能緩過來，平日裏姐姐動的少了，這猛一動彈，身體肯定是受不住的，若是用了藥，說不定明兒就好了，明兒皇上要組織比賽呢，姐姐不想去看看嗎？”

這也算是一種軍事力量展示，若是贏了，皇上心裏定然高興，可若是輸了，那回頭可就要被皇上記在小本子上了。

靜怡當然想去看，又看了看耿氏手裏的小瓶子，終于點頭了：“那好，我用些吧，多謝妹妹送來這藥，我讓葡萄幫我塗抹就是了。”

耿氏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了，我下去也不出門，姐姐若是無聊，就找我聊天去。”

靜怡點頭應了，讓葡萄将人送出了帳篷。然後系上帳篷門簾，主仆兩個躲在床帳裏用藥。

範氏來了一次，靜怡說自己渾身酸痛，就說了兩句客套話就端茶送客了。石佳氏也來看了一回，讓靜怡頗有些郁悶，連看起來嬌嬌弱弱溫溫柔柔的石佳氏都還好好的，她卻是趴下了，原先她還以為自己身體特別好呢，現在看來，也是她太樂觀了。

不行，回去還是得多鍛煉鍛煉才行，不然遲早有一天變嬌花。

她不是看不起嬌花，而是她的目标更遠大——活到一百歲，一百零一也不嫌多。嬌花美是美了，就是太嬌了點兒。

懶懶散散的在自己帳篷裏休息了一整天，晚上還真等來了胤禛。大概是這兩天還是風吹日曬，胤禛的臉，還沒好，這不知道得養多久才能好了。

“你這兩天讓葡萄打聽了誰家的東西好？”用過晚膳，胤禛開口問道，靜怡眨眨眼，沒敢否認：“是啊，我想回去的時候帶一些，京城那邊沒有這兒的正宗。”

“也別買太多了，夠你自己用就行了。”胤禛沉吟了一下說道：“不可大肆宣揚，這事兒傳出去不好。”

靜怡也不敢多問，忙點頭應了下來：“貝勒爺放心就是了，奴婢只買一點兒。對了，貝勒爺知道賽罕格格嗎？她昨兒說，她阿瑪想讓她嫁到京城裏去，還問我這次來的阿哥們都有誰。”

胤禛大約是誤會了，伸手摸摸靜怡的腦袋：“放心，不會到咱們府上的。”

“爺累不累？我幫爺按摩一下？”靜怡眨眨眼，岔開話題，胤禛想了一下，點頭應了：“也好，蘇培盛，叫人送了熱水過來，我先泡個熱水澡。”

靜怡有些蠢蠢欲動，她昨天晚上，好像是又沒洗澡吧？擡起胳膊聞一下，身上沒發臭吧？萬一胤禛要是有點兒什麽意思，湊到自己身上一聞，哎呀，會不會吐了？

“爺，能不能多叫些熱水？”靜怡期期艾艾的問道，胤禛挑眉，又誤會了，伸手揉揉她腦袋：“今兒晚上不行 ，明天爺說不定也得下場，再等等吧。”

靜怡臉紅：“不是，奴婢身上一股子藥味，今兒耿妹妹送來了跌打的膏藥，奴婢用了一些。”

胤禛點頭：“那好，你也洗洗吧。”一臉鎮定，好像剛才誤會的不是他一樣。

靜怡背過身才敢露出臉上的笑意來。有胤禛的面子在，熱水來的也挺快，靜怡不好意思，所以特意叫葡萄扯了個布簾當屏風，她和胤禛一人一邊兒，各自洗澡。

睡到床上，胤禛還真挺安靜，雙手放在腹部，閉上眼睛沒多久呼吸就平緩了。靜怡也不敢亂動，跟着閉上眼睛。

早上再醒來，胤禛已經出去了。耿氏特意來叫她一起去看比賽，還穿了新衣服，花枝招展的。靜怡還有些詫異，耿氏笑着說道：“咱們穿的好看了 ，不也是給貝勒爺長臉了嗎？你看我這一身，如何？”

靜怡點頭肯定：“挺好看，顯得整個人英姿飒爽的。”

耿氏笑眯了眼睛：“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了，好了，你打算穿哪一身？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我就打算穿這一身，昨天特意找出來的。”靜怡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原本想穿漢服來着，畢竟方便點兒，但後來想想，還是沒敢穿。就是這旗裝吧，不搭配盆底鞋就好像有些怪異。

“也行，看着就很……”看了看靜怡的臉，耿氏到底是沒說出可愛兩個字來，只用了漂亮來代替。

兩個人手挽手的出門，就像是耿氏說的，到了外面，她們兩個才是一家人，就算是內裏再不和諧，外表也要親如姐妹。經過石佳氏那邊，就叫上了石佳氏。範氏的帳篷是在太子的帳篷後面，距離她們有些遠，就不用過去了。

她們去的時間正正好，有個蒙古打扮的漢子拎着一面鑼，使勁的敲了幾聲，臺子兩邊就響起吶喊聲，就是單純的喊，震耳欲聾。

“這邊是咱們滿人，那邊是蒙古人。”耿氏笑着說道，其實只看衣服也能看得出來。不看衣服看體型也行，蒙古人比滿人要高大些。

“這是我們蒙古的第一勇士巴圖。”有個虎背熊腰的人先走到中間，坐在康熙下手的蒙古臺吉就笑着說道：“天可汗要派誰出場？”

康熙視線在一圈士兵中掃了一圈，擡手點了一個：“這個是鑲藍旗的士兵，就他吧。”

那人上場，穿的整整齊齊，看上去倒不像是要摔跤，而是要出門踏青一樣。

靜怡她們也不認識，就完全是看熱鬧。

“上啊！往臉上打！”

“唏噓……”

“上上上！勉哉勉之！”

靜怡完全就是來看壯漢了，這個人看起來個子更高些，那個人看起來更白淨些，這個姿勢摔的能得滿分，那個動作太猥瑣了不能看。

第一場當然是滿族的勇士獲勝，然後是另一個部落的巴圖魯上臺。這次不等康熙派人出戰了，那位巴圖魯自己挑中了十三阿哥。太子是肯定不會出場的，胤禛今兒特意穿長袍馬褂，那意思就是表明連自己不上場，于是輪下來就是十三了。

旁邊石佳氏立馬緊張起來了，一手捏着帕子，一手抓着靜怡的手腕，恨不能自己脖子再長兩米長。耿氏轉頭笑道：“石佳妹妹放心，十三阿哥定是能贏的。”

石佳氏雖然點頭，但心不在焉，估計也是沒聽見耿氏說了什麽。

十三阿哥上身無袖的短卦，下身長褲，和蒙古勇士相比，身上還多了個短卦呢。辮子盤在脖子上，到了中間一伸手，說了個請字，對面就直接撲上來了。

那勇士動作大開大合，十三阿哥則是十分靈巧。但一時不慎，十三阿哥就被人抓住了兩條胳膊，然後反過來一摔，砸到地上去了。

石佳氏啊的一聲，靜怡敢确定，自己的手腕一定是青了。

幸而下一刻，十三阿哥一個鯉魚打挺就又站起來了，甚至還拽着那壯漢掄了一圈。這臂力，也是沒誰了。

最後贏的還是十三阿哥，康熙那臉色，就像是盛開了的菊花，笑的滿臉都是褶子。太子則是懶洋洋的坐在康熙下手，既沒有表現出太高興的樣子，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

靜怡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盯着太子看，就又将視線落到了胤禛身上。胤禛正側頭和剛下場的十三說話，大約臉上塗的藥膏起作用了，看着竟是恢複了許多。

看了兩三場，靜怡就覺得沒意思了，轉頭和耿氏說了一聲，帶了葡萄慢慢後退，就遠離了人群。

“庶福晉，咱們去哪兒？”葡萄笑着問道，靜怡伸手指了指：“昨兒聽賽罕格格說，那邊有一條小河，咱們去看看。”

那小河邊上，居然還被人布置了兩塊兒大石頭，看着還真有幾分野趣。靜怡和葡萄就蹲在石頭下面，一起眺望遠方。

“這事兒你确定有把握？”

“自是有把握的，若是沒有，怎麽敢勞您大駕？”

靜怡簡直無奈了，自己這算是什麽運氣？走哪兒聽哪兒？用眼神示意了葡萄捂住嘴巴，靜怡盡量的縮小身子，生怕被人看見了。

“三更時分，我會讓太子出門，你們盡早布置好。”

這下糟了，是個大秘密。和太子扯上關系了，肯定不是小事兒。但願這兩個人別轉到石頭後面來，說完話就趕緊走人吧。

“這事兒若是成了，回頭我送你一百匹上好的馬。”

“送不送馬是其次的，若是你有朝一日得勢了，別忘記兄弟就是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的話，大約是對自己挑選的地方十分有信心，居然也沒查看石頭後面就走人了。靜怡靜靜的等了一刻鐘，确定沒人轉回頭，這才趕緊的拽着葡萄走人了。

這事兒定是不能隐瞞的，等下午胤禛回來，靜怡忙一五一十的重複了一遍兒。

“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胤禛問道，靜怡無語，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都害怕死了，生怕被人發現，哪兒敢伸頭去看那兩個人長什麽樣子啊，反正就是兩個男人。”

“說的蒙語還是滿語？”胤禛又問道，靜怡嘴角抽了抽：“我剛才不是和你重複了嗎？是滿語。”要是蒙語的話，她不一定能聽懂。

這麽說，算計太子的，是滿人？

胤禛皺眉想了一會兒，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若是去提醒太子，就勢必得說明白是哪兒聽來的消息，可沒憑證，太子能信？若是不去提醒……說不定不是什麽大事兒？

太子那裏防備森嚴，若是太子自己出門，那想必也早就考慮過突發情況吧？

靜怡眼巴巴的盯着胤禛，不敢出聲打斷他的思緒。但是，真的是很餓啊，她中午就沒怎麽吃東西，這會兒要是還不吃飯，她就要餓死了！

但她真沒膽量去叫胤禛，捂着肚子為難半天，終于想起來早上葡萄拎回來的一壺奶茶還沒喝完。趕緊的自己去倒，雖然有些冷，但味道還是很好的。

靜怡眯着眼睛品味了一番，肚子餓的時候，果然吃什麽都美味。

胤禛眼角掃過她，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些笑意，這丫頭，倒是傻人有傻福啊，居然沒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