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在外面玩兒的開心嗎?”福晉笑着問道, 靜怡忙點頭:“是很開心的, 草原風景, 和咱們內地的大不相同,看多了, 就覺得心胸也開闊了不少, 又每天能出門騎馬打獵,若非是草原風大太陽曬,吃食方面也多有不适應, 奴婢還真覺得留在那邊更舒服些。”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吃喝乃大事兒, 這是不能妥協的。”

逗的福晉忍不住哈哈笑:“你啊,就光是長了一顆吃心!什麽時候都逃不掉吃喝兩個字。”

靜怡舔着臉笑:“民以食為天嘛, 奴婢也是普通人, 吃喝當然是大事兒了,人生最不能辜負的事兒,對了,奴婢這次出去,還買了一匹小馬兒回來, 奴婢想問問福晉, 能不能養在奴婢的院子裏?”

衆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靜怡, 在自己院子裏養小馬,也虧得她能想的起來。馬兒這種東西吧,不比貓貓狗狗,體型小, 也好打理,吃食方面也不用過多的準備。

首先吃的,每天讓人往院子裏送草料,那時間長了,院子該作成什麽樣子了?兩個婆子是肯定不夠打掃的,靜怡這位分,又不夠用太多的人,難不成是想自己親自上手去打掃衛生?

其次是這馬糞,馬兒拉的,可比貓狗拉的多了去了,一天下來,那院子裏就要飄着一股子異味了。衆人又忍不住同情的去看耿氏,到時候,不光是靜怡這院子站不住人了吧?

“不行。”福晉雖然還是笑,但果斷的搖頭拒絕了:“沒這個先例,你若是喜歡,就養在外院馬棚裏,你得空了就去看看,但去之前,要先打聲招呼,免得你自己被人沖撞了。”

畢竟是外院,來來往往的人多。

“或者是養在莊子上,還能有人幫你拉出去溜溜。”福晉笑着說道:“養在咱們府上,說不定時間長了就養廢了,馬兒嘛,最主要的還是能跑,要體形優美,你說是不是?”

這傾向很明顯了,靜怡只好點頭:“那奴婢就聽福晉的,養在莊子上吧。”

“你放心就是了,我找人給你照看,定會給你養的膘肥體壯。”福晉笑着說道,又轉頭看宋氏等人:“爺從塞外帶了一些皮毛回來,等會兒你們各自挑選一些回去,眼看就要入冬了,自己拿回去做些衣服毯子什麽的。”

又看靜怡和耿氏:“雖說你們也定然在塞外買了有,可到底是爺的一番心意,你們也不要客氣,也來挑選一些。”

耿氏忙笑道:“奴婢在塞外也給福晉和衆位姐姐買了禮物,一會兒讓人給送過來?”

福晉笑着點頭應了,又叫了幾個婆子擡了大箱子過來,打開讓衆人挑選。裏面都是一些皮毛,靜怡和耿氏就算是不客氣,按照地位排也是最後一撥兒了,各自只得了一張。

随後衆人從福晉這兒告退,靜怡回去将自己買回來的禮物都整理了一番,這才讓人送出去。送給福晉的是特別精美的氈毯,這東西據說是唐朝時候就有了,到清朝這會兒,已經是發展的十分精美了,而且可以預定圖案。靜怡選的是一幅牡丹盛開圖,想必福晉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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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福晉那兒的就比較普通一些了,一些皮毛。宋氏和武氏這邊當然也不敢忘記,再比李氏那邊少三分就行了。

分配完禮物,靜怡就叫葡萄将自己的氈毯拿出來:“撲在床前,不是有好幾塊兒的呢?拼在一起,将整個卧室都鋪上這樣的毯子。”

葡萄有些猶豫:“福晉那邊都沒鋪上去……”

“那是福晉不願意,不是福晉沒東西。”靜怡笑着說道:“若是咱們只看着福晉,那什麽也別享受了,再說了,我卧室的東西,除了你和毛丫紅丫,誰還能知道?只要你們幾個不說出去就行了。”

要是真說出去也沒關系,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早先在塞外的時候,她就已經和胤禛描述過了。

大不了,福晉若是不讓鋪,那回頭重新收起來就是了。

“對了,毛丫,紅丫,還有你們的禮物。”靜怡一拍手,叫了兩個丫鬟:“一些風幹的肉條,不是多珍貴的東西,你們拿回去自家吃吧,還有王婆子她們,家裏有小孩子,就是一些幹奶塊,等會兒你們兩個給她們帶過去。”

毛丫兩個是萬沒想到還有自己的禮物,就算只是肉條,那也是很珍貴的。朝廷禁止殺耕牛,肉牛這種東西就比較金貴了,他們還是跟着主子得了賞,一年到頭,家裏估計也就能買一兩回。這次可是白得了一大塊兒,立馬高興的見牙不見眼。

趕忙笑着給靜怡行禮,毛丫很誠懇的對靜怡報以自己的忠心:“庶福晉這段時間還是別出門了,臉上都曬黑了,捂一段時間給捂回來才行。”

靜怡臉色立馬就僵了,但又有些慶幸,她這還是好了,一天到晚都是呆在馬車裏的,胤禛那個,才是真正的經歷了“風吹日曬”。

主仆說着話,那邊武氏就上門了,似笑非笑的打量靜怡:“出門一趟,好像還長高了?”

靜怡立馬大喜:“真的?”

武氏點頭:“我何時騙過你?不過,你這臉色,可真是……啧啧,最好這段時間還是別出門了,要不然別人該以為咱們府上連點兒胭脂水粉都讓你用不起了,你倒是心大,能讓自己曬成這個樣子,我瞧着耿妹妹都比你白淨多了。”

“對了,你和耿氏,怎麽回事兒?這算是和好了?”武氏略有些好奇的問道,靜怡撇撇嘴:“也不算,畢竟出門在外,就我們兩個人,若是連句話也不說,丢人的還是貝勒爺。”

現在講究的是一個和和樂樂,誰家鬧出來點兒事情,保準滿京城都是笑話了。像是七福晉,因着七阿哥偏寵庶福晉,在府裏是三天一小鬧,五條一大鬧,據說現在康熙都不敢給七阿哥差事了。

被人笑話還是次要的,沒差事那可就是頂頂重要了。

胤禛要是連個內宅的事情都搞不定,被人傳了笑話去,靜怡估計自己這輩子都沒得寵的希望了。

“反正我自己心裏知道,她的話連三分都不要信就可以了。”靜怡笑着說道,武氏啧啧了兩聲:“怕是也不需要你信,到時候坑你了,還會問你一句行不行?”

靜怡嘴角抽了抽,無言以對。

“有沒有好消息?”武氏湊近了問道,靜怡疑惑:“什麽好消息?不該是我來問你的嗎?這段時間,京城有什麽好消息沒?”

武氏伸手戳她腦門:“你傻啊,我問的不是這個。”說着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靜怡這才恍然大悟,尴尬,伸手捂肚子:“沒呢,武姐姐想多了。”

武氏臉上有些失望:“出去兩三個月,居然沒好消息?你是不是太沒用了點兒?”

靜怡眨眨眼,心裏暗自腹诽,就是有,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和武氏有什麽關系?她這麽關心做什麽?孩子又不能白送給她。

“算了,你還是要努力才行。”武氏擺擺手,靜怡怼回去:“武姐姐也是,我到底年紀還小呢,武姐姐和宋姐姐也就差幾歲,依我看,你才是要更加努力。”

武氏生氣,拍了她一下:“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我知道武姐姐是為我好,可孩子這事兒吧,看緣分,我現在也不着急呢,等緣分到了,孩子自然也會來。”靜怡臉上露出些笑意,伸手捏了捏武氏的手:“還是姐姐的事兒比較重要,若不然,哪天和福晉說一聲,我陪你出門拜拜菩薩?”

武氏嘆口氣,沒接這話,若是拜菩薩有用的話,她說不定早懷上了。屋子裏那送子觀音,可不是當擺設用的。

說到這傷心話題,武氏也沒心情繼續聊天了,和靜怡說了一聲就起身走人了。靜怡也沒攔着,将人送到門口。

回頭照照鏡子,發現果然是曬黑了一些,靜怡果斷決定,明年春天之前,再不出門了,必須得捂白了才行。于是,她這日子,慢慢的就又恢複成以往的老樣子了。

早上起來去給福晉請個安,回來要麽做針線活兒要麽看書寫字,有太陽的時候能不出門就不出門,沒太陽了就去前面去看看自己的紅棗糕。赤霞這名字太文雅了些,要不是馬倌兒喊,她自己都快忘記了,偶爾她還會叫兩聲紅霞。

秋去冬來,又是一年過去,轉眼就是春暖花開,康熙四十六年的選秀也拉開了帷幕。

武氏有些憂心,整天在靜怡耳邊念叨,萬一再來了新人可怎麽辦。靜怡也不在意,她都混成老資格了,也不怕有新人了。她現在煩惱的是,身子開始二次發育了,胸前整天脹脹的疼,好多衣服,她年前新做的,居然……好吧,還是能穿的,就是略微有些緊繃,不過明顯今年不能做了,要不然後年肯定穿不上啊。

大約是她很老實,也混成了老資格,所以今年選秀之前,福晉特意恩準了鈕祜祿府的人來探望她。

來的是她親額娘,算起來也有兩三年沒見面兒了,倒不是說福晉狠心完全不讓見,而是靜怡自己謹慎,能不見就不見。連那拉家的人都甚少上門,她一個侍妾,總讓娘家人過來是要做什麽?

“胖了些。”鈕祜祿夫人進門一看見人就伸手比劃了一下:“也長高了些,可見貝勒府的吃食是比咱們家的好些,這樣我就放心了,回頭和你阿瑪說,你阿瑪也能放心了。”

“不是好不好吃的事兒,是我本來就在長身體,兩三年過去了,肯定是要長高一些的。”對于自己胖了這話題,靜怡是不打算去接的,胖點兒怎麽了?反正她還會抽條的。

但鈕祜祿夫人的話也給她敲響了警鐘,萬一不抽條了呢?

“您和我阿瑪的身體還好吧?”靜怡笑着問道,鈕祜祿夫人眨眼:“哎喲,這就生分了?都還用上敬語了?”

靜怡嘴角抽了抽,果斷換了自己在家時候的語調:“額娘!咱們好些年沒見,你看見我難道就沒點兒什麽感觸嗎?”

鈕祜祿夫人頓了下,嘆氣,伸手摸摸她臉頰:“怎麽沒感觸啊,只是,看你臉色就知道,貝勒爺和福晉,定是沒虧待你的,你吃好喝好,我和你阿瑪就放心了,多的就不求了,你好好聽話,聽貝勒爺的話,聽福晉的話,咱們鈕祜祿家,不用你求什麽,你安安生生的,伺候好了貝勒爺和福晉,就是咱們鈕祜祿家的福氣了。”

靜怡忙點頭:“額娘您放心吧,我對貝勒爺和福晉都尊敬着呢,絕不會惹事兒的,我尋常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

“還是要出門,多走動走動,要不然遲早長成大胖子。”鈕祜祿夫人又有些得意,“幸好我和你阿瑪長的好,這才生了你,也不用擔心吃太多。”

靜怡無語了一下,換了話題:“大哥和大嫂如何了?我小侄子長的像誰?我給我小侄子做了兩身衣服,額娘你看看,我特意往大了些做,額娘回頭讓人收拾收拾。”

鈕祜祿夫人接過去看了看,眼圈就有些紅,她閨女這針線活兒,一看就知道是做的多了,熟練了不少。但面上還要笑道:“那可好,也讓他小崽子知道她姑爸爸的一番心。”

母女連心,靜怡自是一眼就看出來鈕祜祿夫人那心思了,忙笑道:“我可沒吃苦,這針線活兒,我是想練練,将來也做個大家呢。”

鈕祜祿夫人呸了一聲:“年紀輕輕的,做什麽大家?再說,大家是容易做的?人家一輩子幾乎每天都是在做針線活兒,你啊,還是別吃這個苦了,又不愁吃穿的,何必花這個心思?”

“要是沒這天賦,光每天做針線活兒是成不了大家的。”靜怡嘟囔道,見鈕祜祿夫人還要開口,忙打斷她的話:“好了好了,我聽你的,我不會每天做的,我很愛惜我的眼睛呢,對了,額娘,給你看布料。”

前些日子她旁敲側擊的打聽過,這時候是有眼鏡的,明朝時候就有了,不過不叫眼鏡,叫叆叇,是用繩子捆在腦袋上的,或者是用手柄挂在衣襟上的。反正不舒服,她絕不要帶。

“這個是福晉賞賜給我的,不過我明年不打算做衣服了,我衣服太多了。”靜怡拿着在鈕祜祿夫人身上比劃了一下:“額娘拿回去,你自己做幾身衣服,再給大嫂做一些,至于阿瑪和大哥的,我這兒就沒有合适的布料了。”

“還有我之前去塞外買的那些皮毛,額娘用上了沒有?”靜怡又問道,那些東西都沒帶到貝勒府,而是求了和鈕祜祿家相熟的侍衛直接送到了鈕祜祿府上。

“用上了,給你阿瑪做了個羊毛的捆腿兒,冬天上朝的時候膝蓋再不會發冷了。”鈕祜祿夫人笑眯了眼睛:“這些布料你留着,就是明年用不上,也還有後年呢,自己打扮的好看點兒,別顯得貝勒府苛待了你。”

“我真有衣服穿,再說,我也和福晉說過了,你只管帶回去就是了。”靜怡不由分說,直接放在桌子上替她裹好,又問鈕祜祿家今年有沒有選秀的。

鈕祜祿夫人點頭:“有是有,不過,你也幫不上忙,就不要過問了,宮裏有庶妃在呢。”

說是鈕祜祿家的庶妃,但和淩柱這一支也不算很親近。那家更親近的是十阿哥的岳家阿靈阿那一支。聽說還挺受寵的。

靜怡點頭,她确實是幫不上忙。

“對了,這次選秀,你們府上可能會進新人,畢竟,四阿哥府上也很久沒有新生兒了,你切記你自己身份,萬不能有不妥當的行為。”鈕祜祿夫人想到這事兒,忙鄭重交代:“你就是個伺候人的,多的事情不要管,也沒資格管,記明白了嗎?”

“額娘,我記着呢,你放心就是。”靜怡忙笑着點頭,又湊近鈕祜祿氏:“之前帶的藥丸都吃完了,額娘再幫我做些?”

她之前吃的避孕用的,鈕祜祿夫人娘家傳下來的方子,只看成分就是補氣養身的。

“我給你帶了些,下次再讓葡萄回去拿。”鈕祜祿夫人交待道:“也不能當飯吃,到底是藥。你現在年紀還小呢,這個補身體的東西,還是要從吃食上找。”

靜怡笑嘻嘻的點頭:“是,我知道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母女倆說了半天的話,葡萄那邊來提醒時間差不多了,鈕祜祿夫人這才起身,不舍肯定的,但母女倆還是得分別,這會兒眼眶紅紅,就是遮都遮不住了。

福晉院子裏,聽着小丫鬟活靈活現的将鈕祜祿母女的話給重複了一遍兒,趙嬷嬷笑道:“這次福晉可是沒看走眼,這個鈕祜祿庶福晉,确實是個老實的。”

“上次能說是我看走眼了嗎?宋氏也聽話,只可惜,福薄。”福晉放下手裏的灑水壺,又掐了幾片葉子:“到底是有些年紀小,整天憨吃憨玩兒的,這選秀一來,你看看李氏和武氏,都很不能将耳朵留在上房了,連耿氏都有些緊張,她倒好,該吃吃,該睡睡。”

“這性子天真也有好處啊,不會輕易背叛。”趙嬷嬷笑道,福晉點頭:“也是,不過,還是再等等,今年府裏不會進新人的,鈕祜祿氏倒還有時間再長長。”

趙嬷嬷沒接話,福晉伸個懶腰:“爺要出門,回頭收拾一下東西,衣服幹糧,可別疏忽了。”

趙嬷嬷忙應了一聲,出門去吩咐小丫鬟了。

胤禛出門的事兒,靜怡是一直到第二天去請安才知道的。福晉也并沒有說是去哪兒了,後來十三阿哥的福晉帶着石佳氏來玩兒,石佳氏又和她與耿氏有幾分交情,就說了十三阿哥也出門的事兒。

靜怡才忽然想起來,好像去年巡塞外的時候,胤禛說過幾句修堤的事情。這哥兒倆一起出門,大約就是忙這個了吧。

男主子都不在府裏,康熙三月初六則是又帶着人往江寧那邊去了,這選秀也就是草草收場。除了原先已經考慮好的宗室子弟指婚,剩下的已經成親了的,像是他們自己府裏,還有胤禩府裏,胤祥府裏,都沒有添新人。

府裏還是安安靜靜的生活,胤禛則是和胤祥在江南一帶忙碌。

“開挖新河不是小事兒,得先讓周圍百姓搬走才行。”胤禛伸手在地圖上點了點:“咱們先定好路線,然後再勸說百姓,要不然,勞民傷財,不妥當。”

十三擦了一把汗,笑着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阿山大人的圖,我不太認同。”

阿山皺了皺眉:“高家堰那邊儲水量小,若是不從這邊挖,洩洪就沒地方走,淹沒更多良田。往這邊,能通清河口,挖通了這條河道,才是利民之舉,日後就不怕高家堰那邊漲水了。”

“可這一路,要挖掉的民居就太多了,這邊還有墳場,這麽一大片,可見是祖祖輩輩都埋在這兒的,不好勸說移走。”胤祥皺眉,胤禛跟着點了點頭:“确實是個難處,遷居倒是好說,遷墳就不太好說了。”

“今兒收到消息,汗阿瑪要往江寧這邊走,還請阿山大人盡早确定好圖紙,我們好帶去讓汗阿瑪定奪。”争論了一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胤禛只能暫且拍板:“将開河道的标杆先插上,以防百姓這段時間建新房占了河道,十三,明兒你和我一起去。”

胤祥應了一聲,和胤禛出門,低聲嘀咕道:“我倒覺得,還不如請了張大人來規劃這新河道。”

“汗阿瑪定是會帶着張大人的,到時候求張大人審核一番那圖紙就是了。”胤禛繃着臉說道,頓了頓,又補充,“這條路,我瞧着确實是不行,到清河口就繞遠了許多,不如走蔣家壩這邊,不過,汗阿瑪命阿山大人總管,咱們也不好明面上和他作對,還是等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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