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靜怡覺得, 自己過上了以前宋氏過的日子。胤禛時不時會過來一趟, 福晉也是和顏悅色,經常讓人給她送一些布料茶葉點心之類的好東西。
原先靜怡還有些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 後來還是葡萄偷偷的說了句, 紅丫最近很是關注靜怡衣服的清洗情況。
“她前些日子還問我,庶福晉小日子來沒來呢。”葡萄撇嘴說道,靜怡抱着紅棗姜糖茶慢吞吞的喝了一口, 大熱天喝這個,實在是不怎麽舒爽, 可不喝又不行。
捧着杯子呆呆的愣了一會兒,靜怡嘆氣:“估計我就是第二個宋氏了。”
葡萄呸呸呸了兩聲:“庶福晉您可比宋庶福晉金貴多了, 宋庶福晉命薄福淺, 您當年可是有高僧給算過的,一輩子平平安安,您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定是能一帆風順的。”
“說的也是,我命長着呢。”靜怡笑眯眯的點頭, 又掰着手指算:“爺這都走幾天了?這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走了三天, 您一天問一次。”葡萄一邊收拾屋子一邊說道, 這都四月了,夏天馬上就要到了,她得将冬天的衣服給曬曬,然後裝起來, 夏天的拿出來晾涼,過段時間正好能穿。
靜怡又嘆一口氣,她也不想老是問來着,可實在是太閑了啊,又不能去看紅糖糕,武氏這兩天也鬧別扭呢,也不來和她聊天,耿氏更是自從塞外回來,就一直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甚少露面,她也是太無聊了些。
“不如和福晉說一聲,您到外面走走?”葡萄給她出主意,靜怡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搖頭了:“這才剛被福晉看重了兩天,就要鬧幺蛾子,福晉心裏能高興嗎?”
她要是有功勞也行,可寸功未見,不好去麻煩福晉啊。
不過她也有分寸,就是想想,想完了該怎麽過日子還是要怎麽過日子的。
“将标杆拔掉。”康熙背着手站在小土坡上,伸手點了點,:“這一條線路走不通,根本不能通到清河口,阿山你這圖紙,無用之地甚多。”
又皺眉:“工程艱巨,又壞民田廬、毀民墳塚,朕真不知你這圖紙是怎麽畫出來的。”
“接下來的差事,你也不用管了,就交給張鵬翮吧。”轉頭看到胤禛胤祥,又說道:“四阿哥回京,還是負責戶部的事情,胤祥跟着張大人學一段時間。”
胤祥滿臉笑容,忙上前行禮:“是,我聽汗阿瑪的。”
這邊收标杆的命令傳出去,圍在遠處的百姓立馬就歡呼起來,又有臣工湊過來笑道:“皇上聖明,這樣一來,百姓就又能安居樂業,不用受這遷移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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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并沒有說話,只擡手點了點胤禛:“你過來,跟朕到下邊走走。”
胤祥略有些緊張的看胤禛,胤禛背着手沖他擺擺,示意并不要驚。然後躬身行禮,跟上康熙的腳步,後面侍衛也忙跟上。
“這事兒……”康熙起了個話頭,但又頓住,胤禛面無表情,也不往下去接。好一會兒康熙才說道:“這銀子的事情,暫且別追究了,河道方面,自有張大人負責,日後這事兒,直接從戶部和工部走,你……”
又頓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胤禛忍了半天才開口:“那阿山大人就還是如常?”
康熙冷笑了一聲:“怎麽會讓他如常?只是,到底要給太子一些面子,太子只是一時糊塗,日後總會明白過來的。你這性子,也實在是太強硬了些,若非是朕将這事兒按下來,你是不是還打算再和太子打一架?”
胤禛沒說話,康熙皺眉:“你也老大不小了,收收你這脾氣。”
“是,兒子以後會注意的。”胤禛低頭說道,康熙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你也早些回京吧,京城的那一堆事情,離不開你。”
康熙這次出來,是将太子也帶上了 ,京城那邊倒是有大阿哥在,可大阿哥一向對瑣事不怎麽上心,也就只能讓胤禛趕回去了。
胤禛這邊啓程回京,那邊就又收到十三的傳話,說是之前跟着阿山的幾個官員,有被革職有被貶職的,阿山的官位雖沒什麽變化,但沒了差事,也只能回京待命了。
張鵬翮則是升了官兒,現在是正一品的大臣了。
随後康熙又帶着人馬往江寧巡視駐防官兵了,接下來應該是往明□□陵祭拜,然後再走蘇州一帶。
不過和胤禛都沒什麽關系了,他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駐守京城。
這次胤禛倒是沒往靜怡這兒來,頭一晚是宿在了福晉那邊。第二晚則是來了靜怡這邊,然而還沒歇下,毛丫就不甘不願的來敲門了:“庶福晉,李側福晉身邊的嬷嬷在外面求見貝勒爺。”
靜怡正在等胤禛給自己寫字呢,聽見這話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又有些小雀躍,這算是遇上了最普遍的争寵手段了嗎?
“有沒有說是什麽事兒?”靜怡一邊看胤禛一邊問道,不等毛丫出聲,就響起來個婆子的聲音:“回禀貝勒爺,二阿哥生病了,這會兒高熱不退,李側福晉慌亂無神,還請貝勒爺做主。”
“請了太醫沒?”胤禛當即就放下了手裏的毛筆,他現在就兩個兒子了,自然是看的眼珠子一樣的。回來的頭一天,就是将兩個兒子帶在書房考問了功課。
靜怡覺得,估計兩位小阿哥是不覺得這是在享受父愛的。
“還沒有,福晉已經歇下,奴婢不敢去打擾。”府裏的規矩,要出門得先找福晉報備,福晉允了,才能出門,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是如此。
靜怡已經小跑着将門給打開了,胤禛三兩步過來,一邊急走一邊說道:“還不趕緊的去找福晉,趕緊拿了牌子去請太醫!”
靜怡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會兒福晉應該是很靠得住的,自己還是要站在福晉這邊的。當即小跑着跟上去:“爺別着急,二阿哥福大命大,定是不會有事兒的,不如先請了府裏的大夫來看看?”
那嬷嬷忙在後面說道:“也太遠了些,那大夫是住在府外的。”
胤禛顧不上說話,急匆匆的趕到李側福晉的住處,果然見二阿哥臉色通紅的躺在床上,李側福晉則是坐在床邊垂淚,眼圈紅通通的。但人長的美,這點兒是完全不影響美色的,甚至,燈下觀美人,李側福晉的高又上了新高度。
“爺,這可怎麽辦?二阿哥半個時辰前就躺下了,說是明兒爺還要親自指點他功課,要早些起床,妾身過來看他有沒有蓋好被子的時候就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怎麽忽然就燒起來了?”胤禛打斷李側福晉的話,皺眉問道。
李氏搖頭:“妾身也不知道,用晚膳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晚上吃的東西……對了,福晉特意讓人送來了一碗冬瓜蠱,三阿哥沒吃,只二阿哥吃了一半兒。”
靜怡皺眉,這是要盤扯到福晉身上?
胤禛臉色就有些不好了:“爺看在二阿哥的份兒上,就暫且不追究你這次的胡言亂語,若是再不冷靜,爺看你就該到外面去站着了。”
李氏臉色一僵,用帕子蓋着臉嗚嗚嗚的開始哭起來。胤禛心憂二阿哥,臉上就微微帶了些不耐煩,靜怡輕聲安慰李氏:“姐姐也先別急着哭,這不是要将二阿哥的福氣給哭掉嗎?有貝勒爺在這兒呢,二阿哥定能平安無恙。”
“你先喝口茶冷靜冷靜?”靜怡親自去幫她端了茶水,然而李側福晉深覺得靜怡不懷好意,那話聽着是安慰她的,實際上就是來擠兌她的。
什麽叫會将福氣給哭掉?她又不是喪門星!
李側福晉不僅不伸手接茶杯,還伸手推了一下靜怡的手腕,靜怡一個沒拿穩,茶杯就掉地上了。
胤禛皺眉,正要開口,就聽門口傳來福晉的聲音:“李妹妹若是對我不滿,盡可以沖我撒氣,欺負一個鈕祜祿妹妹一個小姑娘算是怎麽回事兒?再者,二阿哥這會兒病痛纏身,你這個當額娘的,不說想辦法減輕二阿哥的痛楚,反而要和鈕祜祿庶福晉置氣,是不是太不分輕重了些?”
不等李氏回話,福晉就直接指揮了屋子裏的人:“去燒了熱水來給二阿哥擦身,再放涼一些白開水,二阿哥發高熱,體內定是會缺水的,等會兒也好讓他沾沾唇。另外收拾幾身幹淨的亵衣出來,還有幹淨的布巾,等着給二阿哥擦汗換衣服,還有這被褥,也多準備兩套。”
“讓人去拿個藥爐子過來,等會兒大夫開了藥方,就直接開始煎藥。”又轉頭看胤禛:“爺忙了一天回來,明兒還要去宮中,若是放心,這裏就交給妾身了。”
胤禛搖搖頭:“我陪你一起等着就是了。”
福晉沉默了一下,點頭:“也好,爺擔憂二阿哥,不聽了太醫的說法,定是不會安心的,那就先在這兒等着吧。鈕祜祿妹妹,這兒沒你什麽事情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是,那奴婢先回去了,福晉且注意身體,李側福晉是親額娘呢,定是會将二阿哥照顧周全的。”靜怡笑着行禮,轉身告退。福晉瞧着她背影,轉頭問胤禛:“是有人将你從鈕祜祿妹妹那兒叫過來的?”
胤禛點點頭,福晉皺眉:“這也太不給鈕祜祿妹妹臉面了,回頭爺還是多給鈕祜祿妹妹一些賞賜才好。”
李氏有些不滿:“福晉這是什麽意思?指責妾身不該将爺叫過來?二阿哥可是爺的長子!若是出了意外,誰承擔的氣?就是妾身,都不敢擔這樣的責任,福晉難道敢擔保?”
福晉眼裏瞬間閃過氣怒和難過,她的兒子,弘晖,才是貝勒府的長子!還是嫡長子!若不是弘晖去了,哪兒輪得到李氏這賤婦所出的庶子!
“李妹妹就非得往我身上安個罪名才滿意嗎?”福晉冷着臉說道,又轉頭看胤禛:“如此看來,以後二阿哥的事情,我就不能沾手了,免得二阿哥再出了什麽事情,李側福晉還要懷疑是我下手的呢,爺,您在這兒守着吧,妾身告退了。”
福晉一行禮,轉身走人,也不等胤禛說什麽。
“爺您看她的态度……”李側福晉抱怨道,但一觸到胤禛的眼神,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比心理反應的快,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去給福晉請罪,福晉什麽時候原諒你了,你什麽時候再回來,否則,就一直跪着吧。”胤禛冷冰冰的說道,看李氏要起身,又補充:“今兒天色已晚,不要去打擾福晉休息,明天一早就去。”
李氏臉色瞬間就變了,現在若是去,福晉顧忌着名聲,定是不會讓她跪一晚上的。頂多一兩個時辰就行了,可明天去,衆人都要去請安,那豈不是要讓大夥兒圍觀?
“爺,我……”李氏着急之下就想求情,胤禛擺手:“之前不是說,讓二阿哥搬到前院去了嗎?今兒二阿哥為什麽在你這裏?”
李氏忙回道:“妾身想念二阿哥,偶爾會讓二阿哥過來住一晚上,今兒也是湊巧了。”
“以後沒爺的允許,二阿哥不許再回來!”胤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弘昀偶爾回來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想着是親額娘的,若是不讓見,實在是太殘忍了些。可現在看來,得虧是早早讓弘昀搬出去了。
太醫來的也快,只給胤禛行了個禮,還沒等說什麽呢,就被胤禛拽到床前了,太醫趕緊伸手把脈。好一會兒才說道:“邪風入體,今兒二阿哥是不是出了汗?又沒及時換了衣服?或者,洗澡的時候沒關好門窗?”
李氏想不起來,喃喃不敢言,胤禛瞪她一眼,又有些後悔自己沒交代人照看好二阿哥,又有些遷怒照看二阿哥的下人,阿哥身上出汗了都不知道換衣服的嗎?
這邊等着太醫開了方子,那邊就讓蘇培盛将伺候二阿哥的人手給抓起來了。這事兒不一定是意外呢,二阿哥小小孩子,那麽多人呢,都照看不好一個孩子?
李側福晉這邊再怎麽鬧騰,都是不影響靜怡睡覺的,她一夜好眠,早上起床的時候難得的不犯困,反而是神清氣爽。梳洗之後,一邊吃早膳,一邊聽葡萄打聽來的八卦。
然後,去給福晉請安。看着跪在福晉門外的李側福晉,靜怡忍不住挑挑眉,還沒想好臉上要擺什麽表情呢,李側福晉就瞪過來了,靜怡一驚,趕緊加快腳步進了房間。
宋氏早就到了,這一年來她打扮的越發的素淨了,都恨不能直接穿個尼姑袍子過來了,衣服雖然不能穿,但佛珠是一直拿在手上的。
武氏也有些看笑話的意思:“哎,昨兒那事情,聽說你在場?”
靜怡忙搖頭:“我可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去探望了一下二阿哥,然後爺覺得我礙事兒,就早早讓我回去了。後來的事兒,我一概不知。”
武氏看着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但靜怡不說,這兒又是福晉的地盤,她也就不好繼續問下去了。
外面傳來耿氏的聲音,是在和李側福晉問好。武氏撇撇嘴:“明明都鬧掰了,還要問個好,這兩個人的戲,做的也太假了些。”看見靜怡,又補充道:“不過,某些人的臉色嘛,卻是不是大事兒。”
耿氏正好進來,看了一眼武氏,笑着問一圈好。宋氏微微笑着點頭應了,武氏不冷不熱的嗯哼了一聲,靜怡則是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福晉還沒來,且先坐着吧。”
“武姐姐這簪子挺好看的,是新買的?”耿氏沖靜怡點頭道謝了之後,又轉頭看武氏,武氏伸手摸了一下簪子,有些矜持:“你倒是有眼光,确實是新買的,聽說今年外面流行這種點翠的簪子,好看是好看了,就是太貴了些,就這麽一個簪子,金子沒多少,就要一百兩白銀。”
耿氏略有些驚訝:“看着挺大的,是空心的?”
武氏點頭:“若不是空心的,我這腦袋,早晚要壓扁了。”
基本上,陪嫁用的首飾才會用實心的,就是怕哪天銀子不湊手,這東西也能拿來換錢。平時大家帶的,多是空心的,若不是空心的,那就要少帶幾個了。
“鈕祜祿妹妹前段時間不是新畫了個花樣嗎?回頭借我用用呗。”武氏又和靜怡說話,靜怡點頭:“行啊,得空你親自去,或者找個人去都行,再不行我給你送過去。”
武氏當即眉開眼笑:“那不如你給我送過去吧,正好我想畫畫,給你畫一幅?”
正說着話,趙嬷嬷出來笑道:“諸位庶福晉,實在是不好意思,昨兒二阿哥大晚上生病,福晉擔憂了半天,後半夜才睡下了,早上實在是累,就沒能起來,還請諸位庶福晉先回去吧,明兒再來請安。”
武氏忍不住笑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院子裏跪着的李氏,很明顯嘛,福晉這是要折騰一些李氏。不過,也不知道李側福晉到底是怎麽惹怒了福晉,福晉一向好脾氣,幾乎從不發火的,現在看來火氣可不算小啊。
宋氏萬事不問,起身行了禮,就低頭走人了。靜怡忙跟上,這事兒她也摻和不起來。
聽說胤禛守了二阿哥一晚上,第二天天微亮,高熱有些退了,這才匆忙的去衙門。福晉倒也沒為難李氏,只說二阿哥沒人照顧,不到一個時辰,就讓李氏走人了。
李氏這邊剛走,胤禛就又回來了。大約是不放心二阿哥,特意抽空回來看的,見李氏在自己院子裏,就有些不太高興了:“今兒沒去給福晉請罪?”
李氏昨兒被吓着了,今兒還有些畏畏縮縮,忙起身說道:“福晉說讓妾身回來照顧二阿哥。”
胤禛沉默了一下,嘆氣:“既然如此,罰你別的。我去看看福晉,你守着二阿哥吧。”
不等李氏反應,胤禛就轉身走人了,李氏捏着帕子,一臉不甘不願,又有些怨怼。若非是胤禛已經很久沒寵幸過她,她又何必急昏了頭,昨兒竟是說出了那樣的話!
還有福晉,也是毒婦,竟是寧願擡舉鈕祜祿氏那賤人,也要攔着爺到自己這兒來。她雖然有個側福晉的名頭,可若是沒有胤禛的寵愛,日後萬一有人再生了爺的兒子,那她的孩子可怎麽辦?
胤禛可不知道李氏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進了石榴院,就見院子裏冷冷清清的,胤禛微微皺眉,直接掀開簾子進了門,就見福晉正站在桌子上,低頭不知道看些什麽。
走近一看,胤禛也沉默了起來,那桌子上攤着的是一幅畫,是找了宮裏的畫師畫的弘晖和福晉。看了一會兒,胤禛擡手在福晉肩上拍了拍。
“爺?”福晉一驚,趕緊擡頭,然後蹲下身子行禮,胤禛忙将人拉住:“咱們兩個,何必見外?你什麽時候這樣客氣了?”
一邊說着,一邊又将桌子上的畫軸卷起來:“早膳用過了?”
福晉勉強笑了一下:“這都什麽時候了,自然是用過了,爺還沒用過?”
“用過了,昨兒李氏那些胡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這人,向來是拎不清。”胤禛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我已經說了,沒我允許,再不許她接近弘昀。你再看着罰她些別的,若是為她那些話,氣壞了你自己身子,倒是不值得。”
福晉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沒将她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側福晉,又能如何呢?”
就是她死了,李氏也永遠只能是個側福晉。
她在意的,這個世上,早就沒了。不對,還有額娘呢,自己還得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維系好了和胤禛的這份兒婚姻,怎麽着也得讓那拉家再上一層樓才行。
“這會兒氣過了,不如,就罰她半年月例,三個月禁足?”福晉想了一下問道,胤禛點頭:“好,後院的是,以前都是你做主,以後,也都還是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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