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章

難得出門一趟, 靜怡自是要多帶些銀子的, 以免看見什麽心儀的東西, 結果自己掏不出來銀子,那可就太丢人了點兒。當然, 憑着胤禛的印信, 沒錢說不定也可以。可靜怡不太喜歡賒賬這種事兒,總覺得是給人留了把柄一樣。

“咱們先去哪兒逛?”兩個人也沒叫馬車,就這麽走路出了王府。這王府再加上隔壁的把阿哥府, 總共是占了一條街的,對面也沒什麽人家, 就是影牆。說是街,不如說是胡同。不過和別的胡同不一樣的是, 不光是府門口站着有侍衛, 胡同口也是有侍衛守着的。

幸好不算太長,一刻鐘就能走出來。

靜怡興致挺高:“我聽說京城有專門的做綢緞生意的街道,還有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街道,既然是同一種客戶群,不如咱們往這些個地方走走看看?”

胤禛有些不太願意:“那些地方, 男人都是不好過去的。再者, 既然是女人常去的店鋪, 暗地裏定然也是有規矩,男人不能進的,那你開的酒樓,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開在鬧市裏, 說不定女人們還會喜歡這份兒熱鬧呢?”

靜怡一拍手:“哎呀,還是你有主意,那咱們就往熱鬧的地方看看,不過熱鬧的地方,買鋪子肯定更貴吧?”

“賺錢也多。”胤禛耐心的說道,雖然和九阿哥比起來,他是不太擅長做生意,但是和靜怡比起來,胤禛的眼光不僅是好,看的也比靜怡遠,有遠見有深度。

不像是靜怡,做生意就完全憑興趣憑一時的突發奇想,完全沒想過,要是生意不太好到時候可怎麽辦。

不過,胤禛看了靜怡一眼,有自己在,就是生意不好也沒什麽關系,他又不是養不起。

“咱們先去琉璃廠那邊。”靜怡興沖沖的做決定,胤禛也不反對,但這就遠了,總不能還走着去,索性就在路邊叫了馬車。租車行的生意,也是很好的。

靜怡做上了馬車就和胤禛嘀嘀咕咕的說道:“将馬車弄大一點兒,多弄幾個座位,然後從一個地方到某一個地方,專門設置一條路線,不管是第一個上車的還是半路上車的,不管是最後一個下車還是半路下車的,都要一個銅板,或者就按照路程收費也行,這樣就可以減少很多馬車了,街上也就不用太擁擠了。”

胤禛掀開車簾看了一會兒,點頭:“倒是好主意,不過,有錢人家定是不會和那許多人做同一輛馬車的,沒錢人家大概是舍不得花那一個銅板的。”

靜怡有些無語,背地裏翻了個白眼說道:“如果說,全大清的百姓數量,就像是要個圓圈,那特別有錢的和特別沒錢的,加起來就占一半兒,剩下的另一半,就屬于有一點兒錢,也舍得偶爾吃頓肉的。”

頓了頓,靜怡又說道:“再說,京城啊,又不是別的地方,若是京城的百姓都沒一個銅板來坐車,我估計着……”大清要完蛋了,她現在還可以考慮一下是不是要領着元壽去搞個革~命軍什麽的。

胤禛忍不住挑眉,伸手捏了一下靜怡的臉頰:“倒是沒想到你還能有這樣的見識。”

“爺說的好像我平時就是個傻瓜一樣。”靜怡笑呵呵的,将自己的眼神想象成小刀子,一下一下的往胤禛身上砍,胤禛當然是發現了她那小脾氣,笑着拽了一下她的頭發:“是爺小看了你,爺給你道歉,那你再說說,這路線應該怎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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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人流量為主啊,比如說,從城東到城西,就可以設置好幾條路線,誰京城在大街上,誰經常從那邊繞過去,有人去的比較多的地方,還能設置成站點。至于這路線,可以讓馬車行來買,誰給的錢多,就将這一條路線劃給誰,五年或者十年為期限。”

靜怡雖然不太懂,但她可以胡謅,反正她理不清楚的地方,胤禛這麽聰明的人,定是能給補上去的。

公交車別看一人只有一塊錢,但積少成多啊,這世上能賺大錢的,從來都是小東西,老百姓們能用得起的東西。當然,不是說貴重物品不賺錢,受衆不一樣,賺錢的方式不能比。

靜怡只管胡說八道,查漏補缺就不是她的事兒了。

就好像當年弄的那個糧食套種,只要胤禛相信這事兒能成,他自會找人去辦的。若是他覺得不行,那靜怡就是說的再詳細也沒用。

“還可以定下規矩,比如靠左行駛……”靜怡才說出來,胤禛就忍不住笑了:“你就沒發現,你每次出門,馬車都是走的右邊嗎?春秋以來,這規矩就已經形成了,史上稱之為左迎,歷代以來,迎接客人多在左邊,史上稱之為左迎,馬車走右邊,迎接着在左邊,正好分立路兩邊,既能相互行禮,又不耽誤別的馬車。”

靜怡有些不太明白,眨了眨眼睛,又在心裏好好的思量了一番才算是想明白了。有些尴尬,她以為是後世才有的東西,實際上是早就有了的。

“路上行走,還有什麽規矩?”靜怡認真的問道,胤禛想了一下才說道:“雨雪天氣,若是有馬車或者驢子騾子之類的撞了人,那帶牲畜的要負全責,非官方信使,在路上飛速奔走的,也會罰錢,出了事兒的,還得将牲口賠給受傷者。另外還有打板子什麽的,不過你不用知道這麽多,反正也不需要你親自駕馬車。”

再者,以靜怡的身份,就是在街上騎馬快了些,也不用去挨板子的。

兩個人說着話,馬車就到了琉璃廠,這一路倒是平穩,靜怡半點兒沒覺得颠簸,就戳了戳胤禛:“不如将這一輛馬車給包下來,咱們今兒一天,就坐這個了?”

胤禛自然是不反對的,當即掏出銀子,和那車夫定好了馬車。倒不用擔心這馬車夫得了錢會走,馬車上都是有标識的,走了人也走不了廟。

再者這夫妻倆的裝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馬車夫就為了讨生活,怎麽也不會去得罪一看就是貴人的客人的。

今兒倒是輕松,蘇培盛帶着侍衛就在後面晃蕩,不遠不近的跟着,靜怡和胤禛身邊可就清淨多了。

“你打算買些什麽?”胤禛笑着問道,靜怡眨眨眼,搖頭:“沒打算買什麽,就随意看看,我覺得,這邊也不适合做生意,等會兒再去別處看看?”

“今兒一天,都聽你的,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胤禛頓了頓說道,靜怡忙笑眯眯的點頭,偷偷的伸手捏了捏胤禛的手心:“好,多謝爺了。”

靜怡說是不想買什麽,但進去了,就想買東西了。看見這個,覺得挺适合胤禛的,看見那個,覺得挺适合元壽的,還有各種珍寶閣,也不是真的珍寶,而是一些小機關玩具之類的,她還是買買買,元壽不玩兒也還有天申和安康啊。

琉璃廠這邊,适合女人用的東西不太多。但靜怡照樣能挑出來,比如說,這一對兒花瓶挺好看,擺在桌子上很是不錯。那屏風底座看起來也不錯,正好買回去給換個繡屏。

小玩意兒,靜怡就挂在胤禛手上。大點兒的,就讓人直接送到王府去。

沒一會兒,胤禛手上拎着的小籃子裏就已經是裝滿了東西了。

靜怡結了賬,一轉頭看見那店裏擺着的機械鐘,差點兒沒吓一跳,怎麽覺得自己還沒買什麽呢,就已經十點多了呢?想着,靜怡一拍手:“哎呀,對了,我想起來我要做點兒什麽了,王爺,咱們開個鐘表店?”

胤禛看她:“哪兒來的鐘表?”

靜怡笑眯眯的:“要是買的話,肯定就不劃算了,不如咱們自己造,買幾個拿回去拆開研究研究,這個有樣本,肯定好弄的很,王爺覺得怎麽樣?”

“主意挺好。”胤禛原本要搖頭,但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主意正經還挺不錯的,就又點頭了:“回頭我找人問問看,若是沒人能做這方面的東西,那就算了。”

靜怡忙點頭,那可不就是算了嗎?總不能去西洋綁幾個工匠過來吧?哎,說起來,這主意正經不錯?

又轉了一會兒,兩個人就找了酒樓吃飯。靜怡也是打算開酒樓的,就格外的注意這家酒樓的招牌菜什麽的,胤禛偶爾也會提醒一兩句。

上午就是純玩耍了,下午靜怡就打起精神來做正事兒了。首先,這地方要清幽一些,剛才胤禛說的什麽熱鬧之類的,純屬無稽之談。她這生意,面對的是女性,而來酒樓吃飯的女性,則又是另外一個範圍了。

首先你得有錢,沒錢的女孩子多是吃路邊攤,這不是靜怡歧視沒錢的人,而是事實就是這樣,重男輕女的社會,女孩子能跟着去酒樓吃飯的,本來就是少之又少,能自己去酒樓的,更是不多了。

既然有錢,那有八成,不管是真的本性還是裝出來的性格,總是更願意在清幽淡雅的環境裏坐坐的。

再者,現在女孩子的名聲也比較重要,靜怡可不想将酒樓開在鬧市裏,萬一有什麽纨绔想鬧事兒之類的,連累的可都是那些嬌姑娘們的名聲。

她将酒樓開在僻靜之處,再多放幾個守衛,就算有人敢闖,她也能将事兒給兜下來。

當然,這地方不是好找的,靜怡轉悠了一下午都沒能找到合心意的。眼看天黑,只好和胤禛轉頭回府。

然而,大約是這兩天日子太好過了,靜怡這才剛回來,福晉就讓人叫她過去了。她原先還以為是安康鬧出了什麽事兒,但過去就發現,元壽和他那伴讀,那拉家的公子,正一左一右的站着。

兩個人臉上還都有傷,靜怡當即就變了臉色:“這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你們帶的侍衛呢?”

福晉嘆口氣,擺擺手,讓靜怡先在一邊坐下:“你先別着急,我讓大夫看過了,這兩個臭小子身上,就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雖然是這樣說,但福晉臉上的神色,可是不怎麽好看。

“他們沒和別人打架。”頓了頓,福晉繼續說道:“他們兩個自己打的。”

靜怡有些反應不過來,福晉又嘆氣:“就是他們兩個彼此,将對方打成了這樣子。我問過了,這事兒,是阿布凱的不對。”

靜怡轉頭看元壽,元壽面上帶着些不高興,皺眉不去看靜怡。

“我現在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呢。”靜怡笑着說道,福晉面上忽然就有了些疲憊:“阿布凱說了些過分的話,元壽聽着不高興,兩個人就打起來了。妹妹,你先帶着元壽回去吧,我會說說阿布凱的。”

靜怡很是摸不着頭腦,但福晉說讓回去,靜怡也就不耽誤了,起身行禮:“好,那福晉多多注意身體,早些休息才是,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兒,福晉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阿布凱年紀還小呢,福晉不要過多責備他。”

王嬷嬷帶了安康出來,靜怡伸手拉了元壽,娘幾個就回了海棠院。

等坐下,靜怡吩咐了王嬷嬷去找藥膏,又叫了人過來點了炭盆,二月底的天氣了,已經不是很冷了,但要給元壽脫光了衣服檢查,最好還是點個炭盆比較好。

元壽七八歲了,很是害羞,不願意讓靜怡看:“我回去找人給抹就行了,額娘不用擔心的,阿布凱那小子也就是白白長了個個子,根本打不過我,我沒事兒的。”

靜怡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不管長多大那也是我兒子,我怎麽就不能看了?快脫,不然我一會兒叫你阿瑪親自來給你塗藥!”

胤禛本來就在一邊坐着呢,往這邊看一眼,元壽立馬就老實了,乖乖的站在軟榻上脫衣服,讓自家額娘轉來轉去的看。說實話,小孩子穿的也不算薄,元壽身上的傷,确實是沒有傷筋動骨。

可元壽本來就被養的好,白白嫩嫩的,這被打了一頓,身上就有一些青紫,看着就有些下吓人了。靜怡自己安慰自己,小孩子不打架的不算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七八歲,恨不能飛上天的年紀。

但還是心疼,她一個指頭沒動過的孩子,被一個伴讀給打了!阿布凱就算是福晉的親侄子又怎麽樣?到底是姓那拉氏,元壽可是雍親王的兒子,愛新覺羅家的子孫。

在愛新覺羅這個姓氏跟前,其餘所有的姓氏,都是奴才!

平常靜怡是很不喜歡說奴才這個詞兒的,也很少對元壽說什麽主仆之分,可現在氣着了,就有些顧不得了。再說,這事兒她不說就算是不存在了嗎?

“怎麽回事兒?”靜怡一邊塗藥,一邊問道。元壽一開始還想打哈哈:“我就是看他不順眼,不喜歡他,所以想打一架,沒事兒的額娘,我都不覺得疼,我練功夫的時候,可比這個慘多了,摔一下整個胳膊都是黑的,額娘你不用擔心的。”

靜怡嘆口氣:“我知道你向來懂事兒,額娘以前也曾說過,對嫡額娘娘家的人好一點兒,你也從沒對阿布凱不好過,所以你們這次打架,定然是有原因的,可是阿布凱做錯了什麽?”

元壽有些吃驚:“額娘你不擔心是我做錯了什麽?”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雖然鼻孔朝天恨不能在腦門上刻着天下第一聰明人的字,但他向來講道理,能聽得進勸言。”靜怡笑着說道,元壽黑着臉喊道:“額娘,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誇你呢,你雖然不算天下第一聰明,但也絕對能排的上前一百。”靜怡笑着說道,看沒了別的傷處,就給元壽将衣服穿上,抱着他放到地上,元壽踢腿:“額娘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抱來抱去的,我自己會下來的。”

“你長大七老八十也得叫我一聲額娘,也照舊是我兒子。”靜怡戳他腦門:“好了,現在站好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說不明白明兒就不用去上學了,你看你阿瑪也沒用,你阿瑪教訓你的時候我是從來不插手的,但我問話的時候,你阿瑪也是從來不會管的。”

這也算是兩個人的小默契,誰也不去幹涉誰的教育方式。

“若是不老實,晚飯也別吃了,當然,點心什麽的也是沒有的,你今兒就和安康住一起,等你什麽時候說了才能吃飯。”

安康在一邊拍手:“好啊,和哥哥一起住。”

元壽瞬間想起自己被尿沖醒的早上,一張臉別提那表情多郁悶了。再看看胤禛,很明顯,胤禛那表情就是不想搭理的。

左思右想,衡量了一番,又估摸自家額娘的武力值,然後才哼哼唧唧的說道:“阿布凱說我小舅是沾了阿瑪的光,這才能跟着出征的,是占了他們家的好處。”

靜怡想了想才問道:“他原話是什麽?”

元壽又不想張嘴了,捏着手指頭就是不出聲。

“你不說那我就随意猜了啊。”靜怡挑眉:“他是不是說你小舅沒本事,吃軟飯?拽着女人的裙子上來的?”

元壽一臉吃驚,靜怡又說道:“還說你小舅現在享受的一切,該是他們那拉家的?說你現在享受的,也不該是你得的?還說了你額娘我的壞話?”

她一邊說,一邊看元壽的表情。元壽就算再聰明,也還是小孩子,所以靜怡再教導他的時候,從來不說康熙胤禛還有福晉的壞話,向來是誇贊他們。

再說又是親兒子,元壽抖抖眉毛靜怡都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于是,就将元壽精心修飾過的話,全都給還原出來了,看元壽還是一臉吃驚的表情,靜怡忍不住嘆氣。

這事兒,其實她早有預料。

福晉沒兒子,別說福晉是已經猜出來胤禛的前途了,就算是沒猜出來,也還有個雍親王的爵位在吊着呢。若是福晉有兒子,能享受外戚最好待遇的,定然是那拉家。

可現在,說不定是李家,說不定是鈕祜祿家,也說不定是耿家。然而,李家不在京城,耿氏還是個庶福晉,目前來看,能得胤禛照料的,也就一個鈕祜祿家。

給文浩請了武先生,又找了文先生,特意栽培,在出征之前還特意找了個小的剿匪平亂戰争讓他去練手,去立功。這一樁樁,有心人定是能看在眼裏的。

靜怡不傻,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同盟,只有永遠的利益。

那拉家既然沒得到,那肯定是不會甘心的。阿布凱那小子,向來是藏不住心事的,當初靜怡看中他,選了他給元壽當伴讀,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阿布凱是個直性子。

所以,別人都還沒跳出來的時候,阿布凱就先跳出來了。

這事情,其實是越早解決越好的。兩個方法,一個是安撫福晉,以後繼續抱着福晉的大腿。第二個就是抛開福晉,自立山頭,反正她現在,也夠資格獨立了。

但是,做人不能沒良心。靜怡還記得當初福晉對自己的提拔,所以第二個選項,她有些排斥。可第一個,在猜了阿布凱的那些話之後,靜怡自己心裏也有些膈應。

雖說文浩确實是借了胤禛的勢,可這東西,各憑本事啊。我能說動爺為文浩考慮,也是因為文浩本身出息,能讓爺滿意,王爺這才會願意為文浩打算。

你若是不高興,你在你娘家扒拉個出息人出來,也推薦給王爺不就行了嗎?胤禛一個親王,以後前途還會更往上的,會嫌棄自己手裏能人多?

當年的事兒,靜怡也是偶爾聽胤禛說起來過的。

你自己不願意給胤禛推薦你娘家人,背地裏卻又是覺得我鈕祜祿家占了便宜,搶了你們那拉家的東西,這不是當了□□又想立牌坊嗎?

既想要好處,又不願意讓娘家兄弟涉險,那就是等着天上掉餡餅的吧?

靜怡心裏不高興,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轉頭看胤禛:“王爺?”

“這事兒,看你自己是個什麽章程,若是想換個伴讀,回頭爺就給你琢磨琢磨,要是不想換,那你再想想要如何解決這事兒,打了這一架,估計元壽是不能和阿布凱好好相處了。”

胤禛在一邊說道,靜怡将他這話琢磨了一遍兒,當即了然,胤禛的意思,更偏向于換個伴讀,要不然怎麽會有最後一句話呢?

她也是偏向于換一個的,但到底要怎麽換,福晉那邊如何應對,這就又牽扯到之前她的兩個選擇了。

但想了想,靜怡咬牙,再委屈不能委屈了孩子,她欠了福晉的恩情,那日後她自己來還就是了,不能因為當初福晉照顧過她,她就将自家兒子的前程給賠進去。

伴讀好不好,可是關系重大的,若是元壽不愛學習了,那可就壞了。

“換!”靜怡當即點頭,胤禛笑着招呼元壽過去:“你和誰家的小子玩兒的比較好?”

靜怡則是在心裏盤算該如何解決這事兒,但想了半天都沒什麽好主意,安康過來扒着她腿喊餓,靜怡才猛然想起來,回來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要不是安康提醒,她肚子咕嚕嚕叫都沒聽見。

至于伴讀的事兒,現在先不想了,至少得先看看福晉那邊的打算。若是福晉想維護一下元壽,那伴讀的事兒也就不用她提起來了。若是福晉想斬斷關系,她就是想再多也沒用。

“對不起,是額娘餓着咱們的安康小阿哥了,額娘這就讓人擺膳。”揉了一把安康的臉頰,靜怡笑眯眯的說道,高高興興的陪着胤禛和孩子們用膳。

晚膳之後,胤禛也沒放過元壽:“都有力氣打架了,想必這功課也完成了,過來我問兩句,若是回答的好了,就跟安康去休息,若是回答的不好……”

眼神足以表達一切,元壽哭喪着臉在胤禛跟前站好:“阿瑪,您問吧。”

安康在一邊湊熱鬧,坐在胤禛的腳面上,抱着胤禛的小腿晃了晃。爺兒倆以前也這樣玩過,所以胤禛很有經驗的将腿加起來,一下一下的颠着安康。

幸好,元壽還是有好好念書的,雖然胤禛問的仔細,他也就一個問題沒回答上來,剩下的都回答的不錯。然後才得了胤禛的準話,可以回去睡覺了。

悲劇的是,沒能逃脫和安康一起睡的機會。幸運的是,晚上安康沒尿床。

早上将上朝的上學的都送走,靜怡就過去給福晉請安了。福晉大約也是不想在大家夥兒面前說這事兒,就等大家請完安了,這才單獨留了靜怡說話。

“阿布凱手上受傷了,寫字不太行,我就想着讓他回去休息兩天,早上就沒讓他跟着元壽一起進宮。”福晉先笑着解釋了一句,又問道:“昨兒,元壽想必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靜怡搖了搖頭:“元壽倒是沒說什麽,只我自己猜出來了,元壽是直腸子,不會藏表情。福晉,這事兒,您可有什麽章程?”

福晉笑道:“不過是小孩子吵架,阿布凱不會說話,我已經讓人責罰他了……”靜怡不用繼續往下聽就能明白福晉的意思了,這是打算和稀泥,以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

這意思,就是不打算和靜怡撕扯開。若是靜怡還想維持和福晉之間的情誼,這會兒就坡下驢是最好的。可靜怡昨天晚上已經決定好了,絕不會為了自己那些恩情,就委屈了元壽。

再者,若是這事兒沒個決斷,日後文浩的名聲也是要受牽連的。文浩自己明明是冒着生命危險去參軍,去出征,去建功立業,去為她這個做姐姐的撐腰,她這個當姐姐的不說不維護自家弟弟,反而要任憑別人抹黑他名聲,實在是不應該。

靜怡打斷福晉的話:“經此一事兒,怕是他們兩個,日後也不好相處了。”

福晉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來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給元壽換個伴讀。”靜怡笑着說道,起身,規規矩矩的給福晉行禮:“怕是福晉要以為我是白眼狼了,多年照顧,卻換來現在的狼心狗肺,讓福晉失望了。”

福晉不出聲,靜怡抿抿唇,繼續說道:“只是,這事兒,我既然是知道了就不能當沒聽見,雖然是小孩子玩鬧,但……”若是沒長輩說,小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元壽能為他小舅舅出面讨公道,我這個當人姐姐的,也不好當個縮頭烏龜。我感激福晉這些年來對我和孩子們的照顧,但這恩情,日後我自己來報就是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牽扯到娘家了,福晉是聰明人,靜怡想說的不想說的,她都能聽出來。

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我原想着,阿布凱這兩天不舒服,就換了我大哥家的孩子過來呢,不過看來你已經有了打算了,那這事兒,我就不插手了,元壽到底是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你這個當額娘的,也不好壓着他做事兒。”

頓了頓,又說道:“報恩不報恩的話,日後也不要提了,都是一家人,我有一口吃的還能忘了你不成?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日後就不要再提了。”

靜怡偷偷的去看福晉的臉色,說實話,并不怎麽好,這最後幾句話,聽着也并不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想來福晉是沒預料到靜怡今兒的做法的。

大約是覺得被駁了面子,又或者是覺得她和元壽沒良心。

靜怡心裏其實也是有些難過的,可她真不能再換一個那拉家的伴讀了。阿布凱耿直,說話不好聽還能和元壽打一架,可再換個心機深沉的,元壽就不一定能玩兒的過人家了。

“福晉多注意身體,妾身瞧着福晉臉色有些不太好。”靜怡再次行禮:“妾身這就不打擾了,您多多保重。”

說着退出門,門內的福晉良久才嘆口氣,當年若是聽了趙嬷嬷的話,将孩子抱過來自己養着,怕不會像是今天這樣吧?不過也說不定,到底不是親生的,哪怕給再多好處,也都還是白眼狼。

也是自己當年太猶豫不決了,要麽将孩子抱來,要麽找個人去母留子,說不定現在的日子還會更好過點兒。不過,現在也還不算太晚。

靜怡自是不知道福晉心裏在想什麽呢,她這剛回了海棠院,耿氏就過來了,一進門就賠禮道歉:“天申那孩子,一放學就自顧自回來了,也沒跟着他四哥,沒想到會有打架這事兒,要不然,他也能幫幫忙。”

靜怡擺擺手:“天申就是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元壽那孩子,性子倔,說好了一個打一個的,可不能叫幫手。”

耿氏笑着點頭:“這也是咱們四阿哥講道理,有義氣,做事兒有原則,和他阿瑪一樣,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對了,那這事兒,福晉可說了要如何解決?”

“換個伴讀。”靜怡簡單的說道,耿氏有些驚訝:“福晉也應了?”

靜怡笑着點頭,仔細看耿氏的臉色。若不是耿氏自己過來說,她差點兒就忘記還有天申這事兒了。元壽這孩子,向來很有當哥哥的樣子,放學若是沒特殊的事兒,定是會和天申一起回來的。

可昨兒,在福晉那邊就只見到了元壽和阿布凱,她原先還以為天申沒摻和進去,所以福晉沒留他呢。現下耿氏卻是說,天申一放學就自己回來了,這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耿氏這是什麽意思?還是說,她是有什麽打算?

“你可想好要找哪家的小公子?你娘家的小孩子,年紀合适嗎?”耿氏湊過來問道,靜怡眨眨眼,搖頭:“不合适,我那大侄子,現在才六歲,剛開始念書沒多久,跟不上元壽的學習進度,怎麽,你是有合适的人選推薦給我?”

耿氏忙擺手:“我哪兒有合适的人選,這京城裏,誰家的小公子多大年紀,學習如何,我可是半點兒不知的。”說着笑起來:“其實……”

說了兩個字又頓住了,靜怡也不催,就慢慢等着。耿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笑道:“我倒覺得,眼下換個伴讀,怕是福晉面上不太好看。”

靜怡挑眉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也知道,只是,小孩子不比大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元壽和阿布凱打了一架,日後若是相處,定是不太和順的,總不能耽誤了孩子功課你說是不是?”

耿氏點了點頭,又搖頭:“咱們這樣的人家,功課好壞,倒是不用太在意的。”這人脈,更重要些,學的再好,還能去考狀元不成?

靜怡聽出來這意思,只笑道:“年歲還小,除了讀書也沒別的事兒做了,咱們當父母的看重功課好壞了,他們也就能在這上面多花一些心思了,少出門去闖禍鬧騰了。”

耿氏點頭:“倒也是這麽個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手心莫名其妙長了個紅痣,不痛不癢的,花開也就沒放在心上。然而,昨天晚上突發奇想按了一會兒,發現這紅痣居然有心跳!

難不成這裏面養着個蠱?誰給花開下蠱了呢?會是個什麽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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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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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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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