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章
“這件大氅你試試, 原本是給王爺做的, 只是, 王爺衣服不少,倒是你要去東北那邊, 可比京城冷多了, 這又是大冬天的。”靜怡一邊說着,一邊将大氅在文浩身上比劃了兩下,塞給他讓他自己去試。
文浩很是尴尬, 一邊偷偷看旁邊面無表情的胤禛,一邊推辭道:“姐, 不用了,我有衣服呢, 額娘讓針線房給我趕制了兩身棉衣, 放了好幾斤的棉花,足夠暖和的,阿瑪也讓人打聽了,那邊雖然冷,但是火炕火牆什麽的, 還是不少的, 我早晚要習慣的。”
“這衣服是王爺的……”文浩将衣服塞回到靜怡手裏, 靜怡擺手不要:“你只管試,又不是外人。”
說着看胤禛:“對吧?”
胤禛點頭,實在是不想看這畫面了,就起身說道:“你們姐弟先說着話, 等會兒忙完了,文浩到前面書房找我。”
說完背着手走出去了,文浩立馬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湊過來問道:“姐,你這樣将王爺的衣服送人了,王爺就不會不高興嗎?我真不少衣服穿,你不用這樣的。”
“沒關系,王爺衣服多着呢,一年兩件大氅。”靜怡笑着說道,胤禛又不長個子了,每年大氅穿幾天,一年積攢一年的,箱子裏都塞不下了。
靜怡早就想将這些衣服給解決了,只是胤禛用的東西,多是十分貴重的,靜怡又有些舍不得,這才拖到了今天。
給文浩準備的,一件兒是今年新做的,還有三件是往年的,都是九成新。
“還有些酒水,那邊天冷,聽說百姓們都很是彪悍,能喝酒能吃肉的,你現在這樣子,看着可是不太行。”靜怡嘟嘟囔囔的說道,文浩哭笑不得:“姐,你從哪兒聽說的這些?”
“問了王爺。”靜怡笑着說道:“你外甥偶爾也說幾句,朝堂上東北那邊的官員不多,但每個,可都要比尋常男人高大,你這個子,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瘦了,是不是上次打仗那事兒,還沒緩過來?”
“也不是。”文浩臉上的笑容就收了收,靜怡眨了眨眼,忽然想到個重要問題,文浩可是被圍困在那邊将近一個月的,又親眼看着同袍們一個個……她就是沒經過,也知道戰争的場景是十分慘烈的。
文浩頭一次經歷這些,是不是心裏,其實是有創傷的?
“有些話,你不想和姐姐說,那就不要說,等會兒,你去見了王爺,倒是可以和王爺說說。”靜怡想了想,拍文浩的肩膀:“你也不用怕王爺,他看着面上冷冰冰的,但實際上最是心軟的一個人了,你能有現在今天,王爺也是幫了很大忙的,若非是看重你姐姐我,他會無故幫你嗎?”
“所以,你姐姐我,在王爺心裏是很重要的。”靜怡很不要臉的自吹自擂:“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有什麽為難的,有什麽想不開的,盡可以告訴他。”
“一來,他說不定能幫你解惑,二來,你也不用擔心他會嘲笑你什麽的,你說出來了,自己心裏也輕松點兒。”靜怡笑着說道:“最重要的是,你日後有什麽計劃,打算怎麽走下去,他都可以給你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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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眼界高,看的廣,你的事兒對他來說,不值一提。”靜怡笑着說道:“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會麻煩到他,有什麽只管說就是了。”
說着一拍手:“對了,上次耿妹妹送我兩壇好酒,正好,今兒中午你和王爺就在前面用膳吧,順便喝酒。”
說完就喊王嬷嬷:“讓廚房準備幾個下酒菜,算了,這大冷天的,要不然就準備個火鍋吧,王爺喜歡味道鮮的,還是山菌鍋子好了。”
一邊說,一邊去找酒壇子,文浩忙阻攔:“等會兒才吃午膳呢,姐姐不用着急。”
看靜怡轉頭又去給他收拾東西,小到荷包香囊,大到衣服鞋子,文浩忙又說道:“額娘也準備的有,姐姐你就不用太費心思了。再者,章佳氏也要跟着去,少了什麽,她也會做的。”
“章佳氏倒是個好的。”靜怡笑着說道,既然衣服什麽的,額娘已經給準備好了,靜怡索性去拿了銀票出來,直接塞到文浩手裏:“你們少什麽,自己買去,我也就不費心思了。”
“這麽多!”文浩有些吃驚,靜怡擺擺手:“不算多,我之前開了個酒樓,賺了些銀子,再加上這些年積攢的,這些都是小意思,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那就趕緊長出息,日後好幫姐姐撐腰。”
文浩滿臉認真的點頭:“姐放心,我日後,定會十分有出息的,不光給你撐腰,也要給外甥撐腰。”
靜怡笑着點頭,擡手幫文浩整理了一下衣領,感嘆道:“長大了,懂事兒了,這樣很好。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前面書房吧,記得我和你說的,王爺不光是王爺,他還是你姐夫,你對着他不用那麽緊張的,有什麽說什麽就好了。”
文浩忙點頭,出門跟着劉玉到前面書房去。
說是不緊張,但看見面無表情的胤禛,他還是緊張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腦子一抽,就直接喊道:“姐夫。”
胤禛是有些驚訝的,哪怕是福晉的弟弟,在外面能說雍親王是他姐夫,但見面的時候也從不會喊的,卻沒想到,靜怡的這個,倒是挺有膽色的。
文浩看胤禛沒變臉色,也沒生氣的樣子,忽然就有點兒相信自家姐姐的話了——王爺這人,面冷心熱,看着氣勢驚人不好接近,實際上最是重情重義。
這樣一來,那些緊張什麽的,好像忽然就消失了,文浩也多了幾分自在。
“坐吧。”胤禛點頭示意,文浩忙在一邊落座,還沒開口,就又聽胤禛說道:“現在山東巡撫是李樹德,三年前上任,是由布政使升任的,原本是奉天人,隸屬漢軍正黃旗。而按察使陳绮貞,則是江南人,前年上任,是漢人。”
文浩臉上神色也多了幾分鄭重,知道胤禛這是在提點自己,也就聽的更認真了。
“巡撫這個位置,一般都是八旗出身,多是看軍功,你之前的事兒,并不算是立功,但參加過戰役,不管輸贏,沒當逃兵,就是很不錯了。”
文浩忙點頭:“是,我下次定會更努力的。”
“打仗的事兒,也不是說你努力了就能行的,但活命的事兒,努力了就有更大的希望。”胤禛說道,文浩連連點頭。
靜怡可不管他們在書房說什麽,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讓人送了火鍋過來,正好安康放學,索性就将安康也丢過去。萬一胤禛神色太冷,文浩太拘謹,有個安康在,也能調和一下。
靜怡自己吃,也不想弄的太複雜,就要了兩個小菜,吃着吃着就覺得沒意思了,往日裏好歹還有個安康陪着,現在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日後安康長大,估計也是留在前面的時間比較多。習慣了孩子們陪在身邊,這會兒還真覺得有些孤單。
要不然,再生一個?算算日子,孝期也快過了,她是不是該準備一下了?
文浩臨走之前,又回來給靜怡道了別,靜怡雖說不舍,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只親自将文浩送到了門口。
回來略有些悶悶不樂,胤禛看的稀罕,伸手摸了一把她頭發:“往年見的少的時候,也不曾見你如此低落過。”
“那是因為知道他們就在京城,就在跟前。”靜怡嘆口氣,頓了頓,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了,剛進府的時候,她可是連着好幾年都沒見過家人呢。果然這人啊,是慣會得隴望蜀的,此前只覺得一年見一次就好的不得了了,現在又覺得家人時時刻刻陪伴在身邊才是好。
“也可能是我年紀大了。”靜怡又嘆一口氣,人年輕的時候都是千方百計的想到外面去看看的,也就只有老年人,才會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的。
胤禛挑眉:“你意思是,我已經是老頭子了?”
靜怡忍不住哈哈笑,挑眉喊道:“孩兒他爹,以後我就叫你老頭子了好不好?來,應一聲,老頭子?”
胤禛無奈,沒搭理她,靜怡卻像是上瘾了,一會兒叫一聲,叫了十來聲之後,胤禛猛地起身,将人抱起來往內室走去:“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老頭子。”
靜怡倒是沒空再去傷感離別了,晚飯也沒吃,一覺睡到大天亮。
今兒是該去給福晉請安了,靜怡一早起來也沒看見胤禛,只當他是前院書房了,就再在意。稍微吃了些早飯填填肚子,随後就起身往石榴院去了。
李氏正和福晉說話:“明年就該出孝了,弘時這年紀,房裏也該放人,我瞧了幾個,相貌很是不錯,為人也很是恭謹知禮,一個是伺候弘時的丫鬟,叫紅袖,一個是趙家的女兒。”
這趙家,靜怡也是知道的,胤禛的門客之一。因着後世不出名,靜怡也就沒關注過。她唯一聽說過的胤禛的門客,就一個邬思道。
但貌似這個人是杜撰出來的,反正她這些年都是沒見過有叫邬思道的。
“你是弘時的親額娘,你自己做主就是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兒,不過,我得提醒你,弘時畢竟還沒大婚,他這身邊,還是清靜些好。”
雖說以弘時的身份,是不在意這個的,八旗子弟,但凡有點兒身份的,哪個婚前沒個通房侍妾?真沒有那才是讓人笑話呢。不過,有歸有,卻不能太過分,到底傳出去是不太好聽。
“是,我記着呢。”李氏笑着說道,又嘆口氣:“又要過兩年才能選秀啊。”
“再過兩年弘時也才十六。”現在也才十四,過完年十五,不算是大人呢。
說着話,見靜怡進門,李氏不出聲了,福晉笑着問道:“昨兒文浩過來,可是說要今兒啓程的?”
靜怡行了禮,笑着點頭:“是,我前些天給他準備了一些衣服什麽的,昨兒讓他來拿,畢竟這一去就是兩三年,我就想着多做些準備。今兒直接從鈕祜祿府出發。”
“你弟弟也算是有福氣的。”福晉笑着說道,那樣艱險的情況,竟也是讓他活着回來了。她但凡想起來就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若是當初去的是她弟弟……不不不,五格是受不住這個苦的,再者,五格也不一定有這運氣。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況且,文浩也不光是有運氣,他還有實力。
但這話,靜怡就沒打算說出來,只笑着點頭:“是啊,他向來運氣不錯。”
說着話,武氏等人也都過來了。年氏落在了最後,靜怡看年氏臉色,就有些吃驚,前兩天還是好好的呢,怎麽今兒就覺得她那臉色有些枯黃呢?
“福晉,求您給請個太醫吧,小格格昨天晚上有些發熱。”匆匆行禮,年氏不等福晉開口就率先說道:“我剛過來的時候,嬷嬷說,小格格現在的體溫特別高。”
福晉有些吃驚:“發熱?你怎麽不早些說?”
一邊說着,一邊轉頭吩咐:“快,拿了我的帖子,快去請了太醫過來。”又吩咐另外一個丫鬟:“和王爺說一聲。”
“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發熱?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昨天怎麽不說?非得拖到今天?”福晉皺眉問道,年氏臉色很是擔憂,有略帶了幾分後悔:“王爺之前說,誰也不許出門,我就沒敢讓人去說……”
“糊塗!”福晉斥道:“王爺說不許出門,是沒什麽事情不許出門,小格格發熱,這可是大事兒!你就是不敢找王爺說,也該回我一聲,咱們府裏另外有大夫呢。”
年氏拽着帕子,也是後悔莫及。她原是想讨好胤禛的,胤禛之前特意叮囑了福晉,說是不許出門不許待客。
偏偏靜怡來了家人,年氏就想着,利用一下這事兒,回頭找胤禛表功,一個是不太聽話,一個是很聽話,想來胤禛也會給自己幾分面子。
眼看出孝,她正覺得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太孤單了些。若是能利用此事,引的胤禛多往她那邊去幾次,再給小格格添個弟弟,那就是極好了。
卻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就是耽誤了那麽一兩個時辰,小格格身上的溫度就跟飛起來了一樣,初開始是有些發熱,現在卻是熱的不行。
若是小格格有個萬一,她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之前也是豬油蒙了心了,争寵這事兒,能和子嗣比嗎?小格格就算只是個女兒家,那也是她親生的閨女,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
福晉已經起身,打算去年氏那邊看看了。李氏不願意去,但凡這府裏生了孩子的,她就沒一個喜歡的。不過為着弘時着想,她也不會去做些什麽黑心爛肺的事情。
武氏向來不喜歡年氏,自然也不去,宋氏自覺身上不祥,又怕觸景傷情,也不去。
最後也只福晉帶着靜怡,還有耿氏一起去了。
小格格皮膚嫩,嬷嬷也不敢用酒水給她降溫,只拿溫水一遍遍的擦拭。大冬天的,連門窗也不敢開,生怕吹了冷風進來,擦身子換衣服,也不掀被子。
“怎麽樣了?”福晉湊過去看了一眼,沒等嬷嬷回答,就忍不住皺眉了,小格格臉色通紅,眉頭緊皺,大概是身子不舒服,嘴裏哼哼唧唧的,旁邊靜怡分辨了一下,喊的大約是疼。
也不知道是哪兒疼,嬷嬷揉揉這兒揉揉那兒,小格格就是一直在喊。
“大概是頭疼?”靜怡忍不住說道,嬷嬷忙伸手按了兩下,果然小格格的聲音就降低了些。
很快太醫就趕過來,仔細診脈。胤禛也趕過來了,等了片刻,太醫就放下手:“小格格本來就有些體虛,昨天晚上忽然降溫,小格格是有些着涼了。”
“可嚴重?”胤禛問道,太醫忙起身行禮:“雖然耽誤了一些時候,但并不是很嚴重,只要溫度降下來就好,奴才先開個方子,小格格吃一副,看晚上這溫度能不能降下來,若是降下來了,再換了另一幅吃,若是沒降下來,到時候奴才再來看看。”
胤禛點頭,等太醫開完了方子,他拿過去先看了看。和康熙一樣,胤禛也是稍微懂一些藥理的。
他覺得沒問題了,才讓人拿下去煎藥。
福晉見沒她什麽事兒了,就起身告辭,只叮囑了年氏好好照顧小格格。
靜怡悄摸摸的跟着福晉撤退,這可不是争風吃醋的時候。雖說瞧着年氏站在胤禛身邊,她心裏是有點兒不太自在,但她向來心寬,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胤禛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再說,還有小格格呢,那到底是親生的閨女,若是胤禛當真不聞不問,她才要覺得心寒呢。
等元壽和安康放了學,靜怡就幫他們準備了些小禮物,讓他們帶着去探望小格格。
“小格格瞧着已經有些好轉了,阿瑪說,溫度沒早上那麽高了,晚上應該是能好的。”等回來,元壽就笑着給自家額娘彙報:“年側福晉一直很擔心小格格,守了一整天呢。”
“肯定的啊,你和安康生病的時候,額娘也是要日日夜夜的守着呢。”靜怡笑着說道,招呼他們兄弟坐下:“好了,咱們快些吃晚飯,天氣冷了,吃完飯,咱們在屋子裏玩會兒游戲。”
安康頓時來勁兒了:“額娘,玩什麽?”
“就玩十二點吧,就是數字牌,咱們互相出牌,誰能先算出來十二點,誰就能将牌贏走。”順便鍛煉心算能力,現在算十二,過會兒算二十四,以後慢慢加,反正規則在,只是換個點數而已。
輸了貼紙條,贏了有金瓜子,娘幾個玩的還挺開心。
第二天靜怡特意去福晉那邊請了個安,問了小格格的身體,這才知道,小格格晚上退燒了,不過半夜又起來一波,幸好年氏一直在守着,這才及時叫來了太醫。
這會兒估計已經沒事兒了。
轉眼就是除夕,康熙總算是開恩,允許胤禛出門了。
李氏自打弘時可以跟着胤禛去前殿,就不怎麽跟着福晉進宮了。今年也照舊如此,所以,只靜怡和年氏帶着孩子們跟着福晉到德妃那邊去拜年。
十四福晉以往性子很是爽朗,愛說愛笑的,可今年卻是有些沉悶。除了行禮問好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其餘時候就一直是沉着臉的。
德妃心情也是不怎麽好,不過礙于過年,又有晚輩在,還是開口問了福晉兩句:“胤禛多日不進宮,現下身子可還好?”
“還好,王爺這段時間在府裏,得空了就看看佛經,還親手為額娘抄寫了一部藥師經呢。”福晉笑着說道,德妃點頭:“胤禛也是有心了。”
頓了頓,又問道:“前陣子博西勒病了?”博西勒是小格格的名字,胤禛親自給取的。
福晉忙将小格格生病的事兒詳細說了一下,德妃點頭:“年氏還是有些太年輕了,連孩子都照顧不好。你還是要多提點她一下,畢竟,博西勒也是要叫你一聲嫡額娘的。”
福晉心裏有些無奈,當嫡福晉看着是風光了,可實際上,也是糟心,但凡府裏的孩子出了點兒什麽事情,不管她有沒有功勞,都是要先被說兩句的。
“是,兒媳知道的。”福晉笑着說道,德妃點點頭,出了會兒神,轉頭看十四福晉:“可有讓人跟着伺候?他現在身子不方便,可不能多喝酒水。”
“有人跟着呢。”十四福晉笑道,又看了一眼四福晉,“汗阿瑪如今多四哥多有看重,四嫂日後倒是有福了。”
德妃皺眉斥道:“閉嘴!皇上對諸位阿哥都是一視同仁的,可沒有什麽看重不看重的說法,你剛才酒水吃多了吧?”
十四福晉忙扶住額頭:“對不住,額娘,四嫂,我剛才确實是多吃了兩杯酒水,若說了什麽不得體的話,額娘和四嫂就當我是在放~屁吧。”
福晉點頭笑道:“我剛才可沒聽清你在說什麽,我走神來着,皇上之前讓我們家王爺閉門思過,這都兩個月沒差事了,府裏日日花費不少,我正想着明年春天的衣服是不是少做兩身呢。”
十四福晉面色更是尴尬,她也是聽十四在家胡叨叨了幾句。這大過年的,一想到十四日後怕是連差事都不好找了,想想早些年的七阿哥胤佑,因着那腿腳,不僅在宮裏,在朝堂上都形容隐形人。這才一時昏了頭說了胡話。被四福晉這樣給擠兌回來,又不好分辨,就只好幹笑了一聲。
“汗阿瑪,等過了年,兒臣的身體也休養的差不多了,兒臣就想做點兒事情,也給汗阿瑪分憂。”等衆人都敬完酒,十四才出聲說道,康熙點頭:“也好,總不能一直呆在家裏,不過是受了些傷,男子漢大丈夫的,總會好起來的。”
十四點頭,又笑道:“兒臣試過了,雖說是腿上受傷,但騎射什麽的,也并沒有多大妨礙,所以,兒臣還是想做将軍。”
“好,有這志氣就好。”康熙哈哈大笑:“等過了年,咱們再說這事兒,朕定然給你個你滿意的差事。”
十四還想說什麽,康熙卻轉頭對弘皙說道:“你阿瑪不能來,你也長大成人了,往年裏不讓你喝酒是為了你好,現下你也能喝幾口了,你去給你叔叔們敬一杯酒,日後,他們也好代替你阿瑪照顧你。”
弘皙面色一白,強笑道:“多謝瑪法為孫兒着想,只是,孫兒的阿瑪,是誰都代替不了的,孫兒現在長大了,日後也該是孫兒照顧阿瑪了,而不是等着阿瑪來照顧孫兒。”
康熙停頓了一下,點頭:“倒也是,元壽,你說說,新年有什麽願望?”
這下下面的宗室們就有些不解了,以往問過弘皙,不就該換了宗室裏面的人說話嗎?怎麽現在,倒是胤禛家的元壽出頭了?皇上這一出,是個什麽意思?
“回汗瑪法的話,孫兒的新年願望就是瑪法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阿瑪和嫡額娘平平安安,額娘還有弟弟妹妹們也都順心如意。”說完,元壽眨眨眼,“在這麽多的大願望裏面,孫兒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期盼,我想擁有一匹好馬,安康都有自己的小馬駒了,我卻只有一匹普通的馬兒,我很是羨慕的。”
安康那小馬駒,還沒生下來呢,不過也已經快了,現在安康天天一放學,也不回去吃飯,而是先到馬棚,和紅棗糕說幾句話,這才回去。
“哦,安康有自己的小馬駒了?”康熙疑惑的問道,元壽點頭:“是啊,我額娘有一匹馬兒,快生小馬駒了,額娘說小馬駒是弟弟的,我想要馬兒就得自己找。”
康熙笑哈哈的點頭:“不是大事兒,汗瑪法幫你實現你的願望,禦馬場還有幾匹蒙古剛進上的馬兒,回頭你去挑一匹自己喜歡的。”
胤禛無奈:“汗阿瑪……”
“朕給自己的孫子東西,不用你開口。”康熙擺手,弘景等人看着十分羨慕,胤禟等人則是有些意外了。
雖然只是一匹馬兒,但代表的意思可不一樣。這麽些年,皇孫裏面,能得了皇上親自賞賜的馬兒的,唯獨弘皙一個,現下又多出來個元壽,難不成,皇上是看好了胤禛?
胤祉向來是識時務的,将自己和胤禛的本事衡量了一番,心裏就先生了些膽怯。胤祺和胤佑向來是不參與這些事情的胤禟想開口說什麽,卻是被胤祺眼明手快的給按住了:“你先想想額娘再說話。”
胤禟停頓了一下,面上露出些頹廢,終還是坐下了。
胤誐左看看右看看,只垂下眼簾端起了酒杯。
兄弟衆人各有心思,胤禛卻也是有些不太明白康熙的意思的。但他小心謹慎慣了,并不曾因康熙對元壽的另眼相待就面露得色,只趕緊壓着元壽謝恩。
這年宴上的事情傳出來,原本誤會雍親王被皇上厭棄的人,自然是要有一番悔恨的,于是,趁着過年這借口,就打算上門拜個年什麽的。
雍親王府門口瞬間就跟菜市場門口一樣了,人來人往的,這家的馬車還沒走,那家的馬車就過來了,也不求能進王府,只要能将帶來的東西給留下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有給福晉送禮的,也有給李氏年氏送禮的,靜怡這兒,則是更多一些,因為康熙那會兒是明确的表示了對元壽的喜愛。
所以年氏和李氏那邊加起來的,才能抵得上靜怡這邊的。
靜怡頗有些心驚膽戰,忙找了胤禛說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王爺能不能找個人,幫我處置一下這些事情?”
胤禛沉吟了一下:“也不是不能,只是,日後也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你能每次都找人幫忙處置嗎?你自己是這一輩子,都不打算沾手嗎?”
靜怡有些吃驚,又有些遲疑,是啊,自己真能一輩子都依靠別人嗎?
瞬間,她就想到不少欺下瞞上的案例,連內務府那樣的地方,皇上的私人口袋,都能被人以次換好,以假亂真,那她日後的私房錢,都交給別人,豈不是也很危險?
涉及到錢財的,都不是小問題。
靜怡瞬間搖頭:“不行,我得自己學會打理這些,那王爺,能不能和我說說,誰家的禮能收,誰家的不能收?”
聽靜怡說的如此直白,胤禛也忍不住笑,招呼靜怡在自己身邊坐下:“不能說能不能收,有些呢,是不想收,但推辭不得的,那就需要還禮,有些呢,是有求于你的,你再看看能不能收……”
靜怡聽的認真,恨不能拿一支筆記下來。
此次送禮的,一半兒是心裏有鬼的,生怕前段時間避着雍親王的事兒被記在心裏,從此讓雍親王心裏厭惡的,另一半兒呢,就是新年節禮。
并不是特別重要,就算是出了差池,胤禛也是能圓回來的那一種。
所以,看靜怡有些明白了,胤禛就不打算給她派幫手了,全權讓她自己處理,就當是一次鍛煉了。
日後元壽長大,娶妻生子什麽的,靜怡這身份就不是普通的側福晉了,總不能連相看兒媳,和元壽岳家走動什麽的,都得去找人幫忙吧?
幸而靜怡以前是學過管家理事的,她是鈕祜祿家唯一的嫡女,沒選秀之前,誰也不知道她前程如何,這些個做人媳婦兒必備的功課,她也沒敢耽誤了。
不過是這麽些年沒碰過,再加上雍親王府和鈕祜祿府的地位肯定是不一樣的,來往人家也不相同,所以靜怡才需要再學一次,但也不用和第一次那樣費勁兒了。
“這是我收下的禮單,這是退掉的,這是準備的回禮。”等過了正月十五,靜怡就将三個冊子一字排開放在胤禛跟前,略有些得意:“王爺看看,肯定是一點兒差池都沒有的。”
胤禛随手翻看了兩下,點頭:“确實是挺周全的,等等,這個李四兒,是怎麽回事兒?”
“哦,李四兒以佟家媳婦兒的身份送來的年禮,但沒有赫舍裏氏的印鑒,所以我就給退回去了。”靜怡笑着說道,她當然知道現在隆科多那邊是李四兒做主的,但她就是不太喜歡李四兒這人,也不願意來往,正好就借着這個理由,将禮物給退回去了。
做的時候理直氣壯的,但現在面對胤禛,靜怡就微微有些心虛了:“是不是不能退?”
“也不是。”胤禛沉吟了一下,合上那冊子:“無妨,你們女人家的來往,并不牽扯外面的事情。若是李四兒再送賠禮,你收下就是。”
說完看靜怡臉上有些不太願意,皺了皺眉,靜怡趕緊說道:“好,我知道了。”
胤禛要頭:“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回頭找隆科多說一聲。”
胤禛這樣說,靜怡倒是有些尴尬了,她雖然看不慣李四兒這人,但說起來,她連人也都沒見過,所有關于李四兒的印象,都是聽聞。這樣只憑着幾句話,就讓胤禛為難的事情,換了以前剛進府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敢去做的。
就是現在,因為自己的喜好,就要影響胤禛外面的事情,靜怡這會兒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分了。隆科多這人,可是很有名的,據說胤禛能當上皇上,隆科多是至少占了六成的功勞的。
“對不起,我不該因為自己的喜好就耽誤你的事兒。”靜怡知錯就改,忙道歉,輕輕地晃了晃胤禛的胳膊撒嬌:“我知道錯了,我以後肯定不會這樣,李四兒下次若是送了禮物過來,我定會接下來的。”
李四兒能活到今天這樣一個地步,定然不是個傻白甜的,回頭指不定她還得想辦法安撫一下李四兒才行。至于在現代看的野史中那個被做成人彘的隆科多的嫡妻,她是同情的,但這些同情,比不上胤禛在她心裏的地位。
一個是自己日後的仰仗,一個是陌生人,她根本不用衡量就做出了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兒童節快樂啊,花開要去過節了~~~~~~
麽麽噠,上個月的三更已經結束了,六月的更新是雙更,也就是六千字,大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今天多的這三千呢,是花開送給大家的兒童節禮物,大家看文愉快啊~~~麽麽噠,愛你們~~~~你們也愛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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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