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章

“阿瑪, 我看見前面有一只鹿, 我和五弟到前面去。”等康熙說完了話, 衆人散開，元壽就興沖沖的來找胤禛, 今兒是頭一天, 家世比較出衆的八旗子弟們，是有一場比賽的。

胤禛屬于年紀大的，元壽和天申屬于年紀小的, 整個雍親王府，也就弘時一個人湊湊數, 能過去參加一下比賽。但他年紀也不算大，不到十六, 還沒成親, 所以若是能多打一些獵物回來，那自然是很好的，若是沒能打到，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所以，胤禛很是放松的讓侍衛跟着弘時走了, 他則是留下來照看天申和元壽, 省的這兩個小崽子玩瘋了, 自己帶着侍衛往裏面走。他們要是脾氣上來，侍衛們也是攔不住的。

這不，胤禛才剛過來，元壽就開始提要求了：“我和安康說了, 要給他帶禮物呢，要是能親自抓一頭小鹿就好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打獵的頭一天的第一箭，應當是康熙射出來的，最好還是射一頭鹿。但康熙年老，手也有些發抖了，所以今年就取消了這第一箭。現在是各憑本事，誰抓到了獵物就是誰的，鹿這種東西，也包括在內。

元壽聰明，自然是能看出自家阿瑪的追求和現在的地位的，既然大家都能争，他肯定也想為阿瑪争口氣啊。倒是胤禛自己，因為不下場，也不好和子侄輩的人去争奪。

“要是能抓到，咱們養到莊子上去。”元壽笑嘻嘻的說道，胤禛也知道是關不住他們的，大家都在外面打獵，就他們被關着，肯定不願意啊。

“嗯，帶好了侍衛，我也跟着。”胤禛點頭應道，元壽為難：“阿瑪，你看三伯和五叔他們，都不去的，你也別去了，在這兒和十二叔他們說說話好了。”

開玩笑呢，帶着親爹，那最後就算是打到了獵物，也會被人認為是作弊的啊。

胤禛皺眉，元壽忙撒嬌：“阿瑪，你還不放心我嗎？我保證不會涉險的，帶夠了侍衛，量力而行，能打到就帶回來，打不到也盡早回來，您別擔心了好嗎？”

天申也跟着撒嬌：“是啊是啊，阿瑪您別擔心我們，我保證，我和四哥會好好的，一點兒事情都不會有的，我們給你争口氣！”

胤禛瞪他，天申趕緊做了個鬼臉，元壽：“阿瑪，不如咱們分開走，你往那邊，我們去這邊，您不是還答應給額娘帶禮物的嗎？總不能送一只兔子吧？”

兔子肉是挺好吃的，可惜今兒打獵打到的，也等不到圍獵結束送回府去。這天氣，到時候肯定是要發臭的。

“最好是有狐貍啊，對了，我聽那拉大人說，真的是有狐貍的。”圍場的一大部分獵物，是禁衛軍們準備的，有什麽沒有什麽，幾乎也能說個差不多。

兄弟倆撒嬌半天，胤禛終于松口，于是，兵分兩路，胤禛自己往南邊，元壽和安康則是往西邊。

“今兒我一定要好好表現，天申，你也加油，不說做個披風了，你好歹給耿額娘做個圍領什麽的。”元壽笑着說道，天申吊兒郎當的：“不着急，好幾天呢，今兒獵不到，咱們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那還有後天，實在是不行，我就攢兩三個月的月例，肯定能買一件的，要是買不起，到時候好哥哥，你可得資助我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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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壽嘴角抽了抽：“你好意思？”

“我怎麽不好意思？咱們兄弟，還分什麽你我啊？我額娘可是早就說了，讓我将鈕祜祿額娘當親額娘看的。”天申笑嘻嘻的說道，元壽白他一眼：“不行，買來的哪兒能體現自己的孝心？今兒可必須得獵個東西回來才行，就算是一只野雞也行啊……”

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只野雞撲騰騰的飛過去，估摸着是他們這群人動靜太大，将野雞給驚着了。

元壽眼明手快，弓箭已經拉開了。天申原本也摸着了馬鞍上的弓箭，但見元壽動手，他就又給放開了。

胤禛這邊是沒多少打獵的心思的，不過，也還是留意了周邊的情況。萬一有什麽比較好看的小動物，最好是給活捉了，回去送給靜怡和安康。

不過，他倒是懷疑，這些動物到了王府，還能不能有命活着。靜怡那性子，可不像是能養活動物的，她倒是喜歡吃肉，雞鴨魚肉，來者不拒。兔子不用說，鹿肉也吃過，山珍野味，她沒吃過的不多。

“什麽聲音？”胤禛正騎着馬瞎轉悠，忽然隐約聽見有什麽動靜，神色立馬就有些緊繃，迅速轉頭問道，蘇培盛也騎着馬兒跟在旁邊，聽胤禛問，就側頭聽了聽。

又是一聲傳來，胤禛面色就變了變，蘇培盛也有些慌張了：“王爺，聽着像是猛獸……”普通的獵物，可沒有這個動靜。

“是西邊傳來的。”有侍衛猶豫着說道，胤禛立馬拽了馬缰：“走！”

然而為時已晚，就見有侍衛拎着銅鑼，一邊敲一邊喊：“皇上有令，圍場有老虎，通通撤回來！撤回來！”

有不遠處的聽見動靜，已經開始往回撤。康熙所在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也是守衛最為森嚴的。撤退的地方，自然是在那邊。

“王爺，別去！”有侍衛跟在後面喊道，蘇培盛也着急啊，他們家兩個小阿哥可都在西邊呢，萬一是沒聽見這銅鑼的聲音，沒來得及撤退……蘇培盛趕緊打住，不能想不吉利的事情。

兩個小阿哥向來機靈，在宮裏念書的時候可從來沒誰能在他們身上占便宜，兩個小阿哥也都能護住自己，所以，定會沒事兒的。

“王爺！”胤禛騎馬飛奔了一刻鐘，就被人給攔下：“那邊有老虎出沒，皇上有令，不許往那邊去，尤其是王爺，還請速速回駐地，皇上在駐地等着呢。”

一聽說有老虎出現，康熙第一時間就是讓人找了幾個兒子，聽聞胤禛出去打獵，就立馬派了侍衛來攔截。不管怎麽樣，必定要先将胤禛給平平安安的帶回去。

“元壽和天申可是回了駐地？”胤禛沉着臉問道，那侍衛不敢撒謊，但也不敢說沒回，萬一雍親王不願意回駐地，他們可就糟糕了。

“王爺別急，兩個小阿哥向來機靈，說不定一聽見聲音，就已經回來了。”蘇培盛趕到，忙勸胤禛，事有輕重，人有親疏，他蘇培盛的主子，只胤禛一個人。

“王爺，說不定小阿哥已經回去了，您不如先去看看？”那侍衛機靈，也忙說道：“您可不能涉險，萬一錯過了小阿哥，豈不是讓小阿哥跟着擔心？”

又有侍衛說道：“弘時阿哥也回去了，王爺不用擔心。”

這邊胤禛被攔着，那邊元壽和天申卻是運氣十分不好，兄弟倆背靠背的站好，身邊的侍衛圍成一個圓圈将兩個人護在裏面。馬兒早就被吓傻了，剛才半路就想摔掉身上的主人。

元壽和天申畢竟年紀小，撐不住，再者，那老虎一叫，馬兒就發傻，腿也軟，直接就趴下了，他們索性就棄了馬匹。

“咱們到樹上去。”元壽沉着臉說道，也是他們倒黴，元壽是認準了要打一只小鹿的，等着回去送給安康。可這一路都沒看見，于是就越走越遠。

小孩子也是膽子大，又聽胤禛說，太大的獵物是沒有的。于是，就算是看到了警戒線，兩個人也沒當回事兒。

然後，元壽就看見了一只小鹿，當即就興奮的追上去了。這一追就是壞事兒了，直接将老虎給引過來了。

“對，上樹。”天申也慌忙點頭，推了推元壽：“四哥，你先上去。”

“不行，你是弟弟，我對耿額娘說過會保護你的，你快些上去，別耽誤事兒，再說了，你的功夫可是不如我，留下來倒是拖後腿。”元壽冷靜的說道，到了這地步，害怕慌張也沒用了。

額娘說了，遇到事情，第一重要的就是冷靜。因為你越是冷靜，你做出來的選擇就越是正确，你若是不冷靜，一步錯步步錯，就越來越錯。

“別廢話！這是命令，你要不聽兄長的話嗎？”見天申不動，元壽又斥責道。天申眼圈一紅，不再說話，轉頭就在侍衛的掩護下往樹底下跑去。

那老虎見有人想跑，長嘯了一聲，身子一伏，就蹿了過來。那動作迅猛的，頭前一個侍衛都沒來得及反應，被一爪子拍到腦袋，人哼都沒哼一聲，白的腦漿，紅的血液，就立馬灑了一地。

元壽看的胃裏翻騰，面色煞白，他到底只是個小孩子，這會兒就有些吓着了，然後，這動作就慢了一拍。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往樹上去了。

那老虎也不急着将拍死的人吃掉，而是優哉游哉的圍着他們一行人轉圈，視線不離開他們，就好像是在挑選，下一個應該拍死誰。

“咱們和這畜生拼了！”元壽喝道，論速度，他們肯定是跑不過老虎的，眼下他們又不能上樹，距離太遠了些。所以，只能拼死抵抗了，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活命，若是運氣不好，也只怪自己命短了。

“阿哥，您先走，奴才拖住這畜生！”有侍衛在一邊喊道，另幾個侍衛忙點頭：“是啊，阿哥您先走，就去樹上等着，皇上那邊發現您沒回去，定是會讓人來找的。”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們。咱們現在，是背水一戰，成了，咱們就都好好的活着，若是不成，咱們也是拼過一回了，到了地府也不會後悔。”

元壽是從沒想過讓那些侍衛們引開老虎，自己逃走的。因為從小，阿瑪就是教他，要保護住自己身邊的人才行，尤其是忠心的下屬，萬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額娘也說過，你自己的性命是性命，別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萬不能因為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就要身邊的人去定罪的說法。人享受多大的好處，就該付出多大的責任。

這些侍衛效忠與他，他自然也該是要保護這些侍衛們的。再者，他也要為樹上的天申着想，若是他這邊逃走，用了那些侍衛們當餌，那保護天申的侍衛們該如何去想？會不會心寒之下，将天申給置于危險之中？

只有他自己拼命了，若是有個萬一，這些人，也才會願意拿命來護着天申。

阿瑪說了，一個好男人，首先就是要有擔當。額娘也說了，一個好的領導者，應該是能和自己的屬下并肩作戰的，而不是躲着別人身後當膽小鬼。

“上！”瞅準時機，元壽喊道，他自己也拎着刀過去。得虧今天身上帶了刀，要不然，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弓箭不能用，也只能用刀具了。

“四哥小心！”天申在上面看的着急，一邊吩咐侍衛們拉弓，一邊就想下去，卻被另外一個侍衛給拽住衣領拖住了：“五阿哥，咱們不能辜負了四阿哥的好意，你下去了就只能添亂。”

到了這會兒，是能保住一個就保住一個。若是兩個都沒保住，他們這些人，才是一個都活不了的。

“四哥，後背！”天申繼續喊道，元壽想都不想，一刀朝後面砍去。侍衛們也不敢耽擱，拼了命的去保護元壽，也拼了命的去阻攔那老虎。

雖然有蘇培盛和侍衛們勸解，但胤禛還是沒回帳篷那邊，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他總覺得有些心慌。

耽誤了一刻鐘，那邊就忽然有人來傳消息：“皇上派了人過來，說是元壽阿哥和天申阿哥都還沒有回去。”

話剛說完，就有一隊侍衛過來，見胤禛在這邊，就先過來行禮。胤禛卻是着急：“不用行禮，快些進去找人。”

他自己也一馬當先，想要進去，卻是被鄂倫岱給拽住了：“雍親王，皇上說了，您不能過去！”

康熙絕不會讓胤禛出事兒的，若是必須選擇一個，他只會保住胤禛。孫子沒了還能再生，若是胤禛出事兒，這大清，說不定都要玩兒完了。

“放開！”胤禛斥道，鄂倫岱搖頭：“不行，奴才現在只能聽皇上的。王爺，您冷靜，您決不能過去。”

“爺說，放開！”胤禛一臉殺氣，怒瞪着鄂倫岱：“若是你現在放開，爺将來還能保住你一命，若是不放開……”

鄂倫岱就有些猶豫了，蘇培盛也在一邊着急：“爺，您不能去……”

然而沒說完，就被胤禛拿弓箭砸了一下，蘇培盛揉着額頭繼續說道：“爺，您真不能過去，您想想三阿哥，定是被吓壞了這會兒，還有小格格，也還等着您回去呢。”

蘇培盛越是說，胤禛就越是想到了靜怡，臨出門時，她說，要平安回來。他也答應了，會将元壽全須全尾的帶回去的。

胤禛也不敢耽誤了，一刀砸到鄂倫岱的馬兒腦袋上，那馬兒驚了一下，轉身就往一邊躲了躲，正好給胤禛騰出來地方，胤禛迅速騎馬往西邊趕過去。

他到的時候，卻是發現，侍衛們圍成一圈，空氣中全是血腥味兒。

天申在樹上瞧見他，一嗓子就嚎出來了：“阿瑪！四哥，四哥……”

胤禛臉色煞白，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好像都沒知覺了。一個時辰前，元壽還在和自己說，要給安康帶禮物，要給額娘帶禮物。現在……他甚至都不敢往前走，就怕看見了元壽的屍體。

“阿瑪！”忽然耳邊傳來聲音，這聲音太熟悉了，胤禛凝神一看，就見元壽，渾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

胤禛翻身下來，伸手就抱住元壽：“你沒事兒？你還活着？”

“我當然還活着了，阿瑪，你看，我和阿良他們打死的。”元壽糊着血的臉上露出個笑容來，那白白的牙齒特別的顯眼：“我厲害不厲害？”

胤禛将元壽緊緊攬在懷裏，眼眶有些泛紅，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有沒有哪兒受傷？”平複了一下心情，胤拉開元壽，上下打量，元壽忙搖頭，正想說什麽，天申也下來了，拽着元壽的手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四哥你沒事兒就好，是我沒用。嗚嗚，四哥對不起。”

元壽無奈，伸手揉揉他腦袋：“沒事兒，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我還和阿良他們将老虎打死了呢。”

其實他也是有點兒想哭的，打死那老虎，純屬僥幸，眼看着老虎又咬斷了一個侍衛的腿，他又驚又怕，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死是不可怕的，但腿要是沒了，那就太可怕了。

于是，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和沖動，居然一下子撲過去，将手裏的刀給砍下去了。

侍衛們着急保護他，群撲上來，亂刀之下，竟然，還真的将老虎給砍死了。

元壽撲過去的時候沒覺得多害怕，等老虎死了，卻是開始害怕起來。胤禛按住他腦袋，将人抱起來，低頭問天申：“可還能騎馬？”

不等天申回答，就叫了侍衛過來：“帶了阿哥騎馬，受傷的人也帶回去，還有……屍體也帶走。”

老虎也有人拉着，胤禛親自帶了元壽上馬。一路上也不問，只将人按在懷裏。走出去沒多久，就遇上了五阿哥等人，胤禛一直沒回去，康熙也是放心不下，命梁九功親自來尋。胤祺是自動請纓，不管找得到找不到，這都是個人情。

“元壽阿哥沒事兒吧？”見元壽是被胤禛按在懷裏，梁九功大驚，趕忙問道，胤禛扯出個笑容來：“沒事兒，這孩子也是僥幸，竟是帶着幾個侍衛，将那老虎給殺了。”

梁九功愣了一下，随即大喜：“哎呀，元壽阿哥這可真是勇猛啊，今兒這頭彩，絕對是元壽阿哥的。果然是雍親王的兒子，虎父無犬子，元壽阿哥真是能幹。”

元壽這一會兒，已經慢慢緩過來了，聽梁九功誇贊自己，就不願意再埋在胤禛懷裏了，忙掙紮出來，笑着說道：“多謝梁谙達誇獎，咱們快回去吧，免得汗瑪法擔心。”

“對對對，咱們快回去。”梁九功能說道，拽着馬兒側開身子，讓胤禛先過去。

胤禛拍了拍元壽的肩膀，低頭看他，元壽仰頭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剛到營地，還沒下馬，就聽見了康熙的聲音：“是胤禛回來了吧？”說着話，人就已經出來了，胤禛忙翻身下馬，帶着元壽一起給康熙行禮：“汗阿瑪，兒臣知錯，讓汗阿瑪擔心，是兒臣不孝。”

康熙先是大喜，又是大怒：“君子不立危牆，朕往日裏是如何教你的？你竟是膽大妄為，敢甩開了侍衛獨自前往，就沒想過你阿瑪會擔心嗎？”

胤禛忙磕頭：“是兒臣魯莽了，汗阿瑪您別生氣，生氣傷身，您打罵兒臣一番就行了，可千萬別生氣。”

梁九功忙上前，笑嘻嘻的行禮：“皇上，責備雍親王的事兒，您且先放放，元壽阿哥可是了不得啊，竟是單獨将那老虎給獵殺了！”

康熙驚了一下，往後面看，見侍衛們擡着老虎屍體，忙問道：“真是元壽獵殺的？”

“是啊，可不是一兩個人瞧見的，還有原本跟着元壽阿哥和天申阿哥的那些侍衛們，都是親眼瞧見元壽阿哥将那老虎給砍死的。”梁九功忙笑道，有跟在後面的侍衛作證，鄂倫岱也出面說道：“奴才趕到的時候，元壽阿哥已經擊殺了這老虎，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元壽阿哥這般年紀，能有如此本事，可見皇上和雍親王往日裏的教導。”

“哈哈哈，好好好！”康熙大笑，又連喊了幾聲好：“不愧是朕的孫子！殺的好！”

頓了下又趕緊問道：“可有受傷？”

胤禛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讓人将受傷的侍衛給擡下去，順便叫了太醫過去了。這會兒雖然知道元壽沒受傷，但他到底還是個小孩子，胤禛也擔心他受驚。

畢竟，小時候元壽就因為受驚發熱過。小孩子受驚吓這種事兒，可不能小瞧了。

趕緊就搶在元壽前面回道：“受傷倒是沒有，只是兒臣擔心他用力過度，所以能不能求汗阿瑪賞賜，讓太醫幫忙看看。”

既然說了個求，又說了賞賜，那就不是求的一般的太醫了，而是想求禦醫。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人家媽媽都是嫌孩子瘦，拼命給吃的，我家媽媽天天嫌棄我胖，花開一定是有個假媽媽。然而一邊嫌棄花開胖了，還要喊花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