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章

随着胤祉等人的到來, 整個行宮忽然就戒嚴了, 靜怡為着省事兒, 等閑連院子門都不出了,就連長寧鬧騰也不行, 還拘了元壽和安康在自己跟前念書。

頭天, 是聽說康熙訓斥了三阿哥。第二天,聽說康熙是将身邊的人,除了梁九功, 剩下的都給抓起來了。靜怡很是留心,再加上元壽偶爾也能聽到一些消息。

娘兒倆就發現, 其實不光是康熙身邊的人少了幾個,這行宮上下, 好幾個小太監還有小宮女, 都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靜怡也不去打聽,這種事情,胤禛那邊自會處理的。

又過了兩天,就又聽說,胤祉等人被侍衛們護送回京, 但說是護送, 靜怡到覺得有幾分像是押送,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可沒人護送,就是自己帶着侍衛過來的。現下, 則是被禦前侍衛給送回去的。

“魏珠死了。”元壽出去半天功夫,就打聽回來個大消息,靜怡原先還有些懵:“魏珠?”

“就是汗瑪法跟前的禦前公公啊。”靜怡有些分不太清這些太監的職位,元壽就給她解釋:“汗阿瑪跟前,最看重的肯定是梁九功,梁公公也是乾清宮大總管,汗瑪法跟前第一得意人,梁公公下面,則是有兩個副總管,一個就是魏珠,還有一個是陳福。”

“額娘,我有一次,還偷偷聽見弘暲叫魏珠幹爺爺呢。”元壽壓低了聲音,幾乎是湊在靜怡耳邊說的這句,靜怡還真是驚訝的張大嘴,雖然她受上輩子影響,對階級概念并不是特別看重,但這些年也是耳聞目染,連她自己都是深受影響的。

那原本就是皇子的胤禟,這方面,應該是更在意的吧?就這麽随随便便的,讓自家兒子,喊一個太監幹爺爺?要是康熙知道了這事兒,會怎麽想?

“九叔還親自給魏珠送過東西,我正好去找阿瑪,就瞧見了,是個這麽大的瓷瓶,也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元壽笑嘻嘻的說道,靜怡拍拍他腦袋:“行了,好奇完了,是不是就該去念書了?等你阿瑪回來,可就有空來考問你功課了。”

元壽表情立馬變得有些哀怨,很是無語的看靜怡——明明剛才還很愉快的和自己八卦呢,這會兒你自己聽完了,就将辛辛苦苦出去打聽的大功臣給扔到一邊不管,這樣真的好嗎?

靜怡默默點頭,這樣當然很好啊,難道剛才說八卦的時候你自己不開心嗎?開心過了,當然是應該好好學習了啊。

等胤禛回來,看見的就是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面練字的兩個兒子,就忍不住挑了挑眉,什麽時候這兩個搗蛋鬼這麽自覺了?湊過去看看,還真沒糊弄人,寫的都挺不錯。

“回來了?”靜怡拎着長寧從外面進來,長寧咧着小嘴就往胤禛身上撲:“啊啊,啊!”靜怡順手就将他塞給了胤禛,然後去換衣服,順便喝茶。在外面玩耍半天,真有些渴了。

一邊啊,一邊伸手使勁推胤禛的腦袋,讓他往門口的方向轉。胤禛現在也是有經驗了,知道他想出去玩兒,就搖頭:“不行啊,一會兒該吃晚飯了,長寧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蛋羹?”

長寧能聽懂蛋羹兩個字,嘴邊立馬就有口水往下流。胤禛拽着他脖子裏掖着的小不巾,動作很是輕柔的給他擦了擦,正好靜怡過來,遞給胤禛一杯茶,又将長寧抱過去了:“皇上的身體,已經好轉了?”

“是啊,估計再有幾天,就該啓程回京了。”胤禛笑着說道,若不是康熙身體不太好,估計這會兒就打算走了。

“那魏珠,是不是就是我上次聽到的人?”靜怡湊過去,小聲問道,胤禛看她一眼,點頭:“你這才倒是聰明了,居然猜對了,說說是怎麽猜對的。”

“能傳遞出那麽重要的消息,肯定是一個很接近皇上的位置,除了梁九功,剩下的還能有幾個人選?又要和九阿哥走的比較近,所以……”靜怡笑嘻嘻的說道:“一猜就猜出來了。”

元壽在一邊偷聽了半天,伸手拍靜怡的胳膊:“額娘,這是我的功勞。”

“好好好,你的功勞,沒人和你搶,反正猜對了也沒獎勵。”靜怡笑着說道,吩咐門口的小魚:“去拿了晚膳,今兒早上我不是讓人鹵了雞肉,你看看入味沒,若是好了,就也帶過來吧。”

胤禛的估計是沒錯的,又過了三四天,剛到九月下旬,康熙那邊就命令啓程回京了。幸好,他們要帶的東西也不多,幾乎不用收拾就能上馬車了。

因為顧忌康熙的身體,所以馬車就走的特別慢。到京城的時候,太陽都已經落山了。靜怡先帶着元壽和安康,順便抱着長寧,去給福晉請安。

年氏自然也沒落下,福晉倒是大方的很:“想必你們趕路一天,也着實累了,就是你們自己不累,孩子也定然是累的很了,明兒早上,就不用來請安了。”

靜怡也就沒推辭,笑着應道:“多謝福晉體恤,那妾身明兒就不來了,只是,元壽和安康還是得來,不管什麽時候,這給長輩請安的事兒,都是不能糊弄過去的。”

靜怡是絕不許元壽身上出現什麽瑕疵的,福晉既然是早有打算,那對元壽,想必也不會和以前一樣寬和慈愛了。只要胤禛沒開口,元壽就得規規矩矩的來請安,否則日後,保不住有個不敬嫡母的罪名。

福晉可不知道靜怡的這些小人打算,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擺擺手就示意靜怡她們先回去了。

不用請安的意思就是可以睡個懶覺,這些年靜怡也确實是累,長寧這孩子,太鬧騰了些。幸好,這會兒慢慢長大了,偶爾也會讓靜怡清淨一會兒。

“側福晉,不能繼續睡了,福晉那邊來人,說是宮裏來人了,有聖旨要宣布。”小魚說道,一邊找衣服給靜怡換:“您快些,福晉那邊正和傳旨的公公說話呢,您可別遲到了。”

要接聖旨,還得準備大禮服。

靜怡有些迷茫,這會兒有什麽聖旨要宣布?但她也不敢拖沓,自己飛快的扣扣子,示意小魚給她梳頭發。帶了帽子,踩了花盆底,這才扶着小魚的胳膊往前院去。

靜怡是來的最晚的一個,一進門就趕緊的告罪:“對不住,早上起來有些頭暈,就又回去躺了一會兒,這才耽誤了些時間,還請福晉恕罪,給公公添麻煩了,請公公見諒。”

來宣旨的是陳福,陳福忙擺手:“無妨,還請諸位各就各位。”

福晉沖靜怡擺擺手:“先聽聖旨。”

衆人按照各自地位跪好,弘時夫妻也在,還有安康,長寧,全都被帶過來了。

“……雍親王胤禛,人品貴重,心懷百姓,友愛兄弟……冊封為太子!……”

後面再念的什麽,靜怡已經聽不進去了,要是她理解的沒錯,這是冊封太子的吧?胤禛混上了太子?是她記憶出現了混亂,還是這世界瘋了?胤禛要真是太子,那胤禩等人,還能用弑父這個借口,來給胤禛潑髒水嗎?

再者,康熙是怎麽會想通了這事兒的?經過胤礽的事兒,他不是被傷害的狠了,不打算再冊封太子了嗎?

靜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連什麽時候陳福走人都不知道,只機械的被小魚給扶起來,等回神,就見福晉面上挂着笑容,兩手捧着聖旨說道:“我要先将這聖旨給供奉起來,你們且各自回去吧。”

這種大事兒,就适合自己回去單獨高興,不适合大家坐一塊兒議論。

靜怡幾乎是夢游一樣回了海棠院,安康滿臉興奮,走路都不穩當了,又蹦又跳的:“額娘,額娘,阿瑪真的當了太子嗎?”

靜怡搖頭,她也不知道啊,按說,康熙應該是沒那麽輕易松口才對的啊,哪兒發生了改變呢?

“咱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額娘,你以後是不是就是太子側妃了?以後……”安康說着,嘿嘿笑了兩聲,靜怡伸手使勁揉他頭發:“以後的事情還遠着呢,現在要說的,是眼下的事兒。”

“眼下什麽事情?”安康眨眨眼:“阿瑪被冊封為太子,不是應當高興嗎?應該要慶祝一下嗎?我就不說放鞭炮煙花了,咱們什麽時候出門去玩耍一番也行啊,額娘你覺得如何?”

長寧被王嬷嬷抱過來,嗷嗷嗷的伸手的要靜怡抱。

“都快一歲了,還不會說話。”靜怡捏了捏長寧的小鼻子,王嬷嬷忙替長寧分辨:“女孩子才是說話早,男孩子說話晚說明聰明,民間都是這樣說的。”

安康還想湊熱鬧,靜怡伸手趕人:“趕緊去念書,要不然晚上你阿瑪回來,我可是要告狀的。”

安康雖然郁悶,但還是趕緊的走人了。

王嬷嬷笑着給靜怡行禮:“恭喜側福晉,日後啊,側福晉定是個娘娘的。”

能被稱為娘娘的,都是嫔以上了。靜怡忙擺手:“王嬷嬷,該有的小心謹慎,你可是忘記了?不過是冊封太子的聖旨,你還記得二阿哥嗎?”

王嬷嬷臉色當即就變了,呸呸呸了兩聲:“是奴婢說錯話了,但側福晉您說的也是胡話,咱們王爺,不對,現在已經說太子爺了,咱們太子爺向來兢兢業業,辦差刻苦,絕不是二阿哥那一類的人,太子爺日後,也定然是會站到最高處的,您可別胡說,壞了太子爺的運道。”

靜怡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是無語了,說兩句就能壞了運道了?指不定這會兒,隔壁的府上,是在心裏怎麽詛咒胤禛呢,那詛咒豈不是更有效果?

她一會兒想想,覺得冊封太子是好事兒,這樣一來,就算康熙沒來得及留下傳位的聖旨,那胤禛也是能光明正大的繼承皇位的,再不會有人說他這皇位是弑父篡來的。

一會兒又覺得,小事兒和歷史上的不一樣沒關系,可這樣的大事兒都不一樣了,是不是以後,還會有什麽轉變?胤禛這個皇位是定下來了,那元壽的呢?

元壽聰明不假,可弘時才是實際上的長子。

若是元壽不能得到那個位置……不行,不能有這個假設。要不然,她會覺得是自己耽誤了元壽的,就算乾隆後半輩子的黨政生涯有污點,可也不能說他前半輩子沒幹好事兒。

靜怡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難過,為胤禛,也為元壽。

想了好半天,臉上的神色終于慢慢的堅定起來,以後的事情,都還沒發生,誰也說不準會是什麽樣的結局,所以她現在不能慫,就是要幹,為了元壽,必得将胤禛拉攏到身邊,确保以後元壽會是繼位者才行。

握拳揮舞了一下,上吧靜怡!首先呢,是不能再掩飾自己對胤禛的愛了,假清高沒什麽好處。其次呢,還是要将元壽給先教導好了,還是那句話,靠山山倒,靠水水走,只有自己,才是真正能靠得住的。

只要元壽能經得住胤禛的考驗,這位置,基本上就沒什麽疑問了。

晚上胤禛回來,當即就被福晉給請過去了。靜怡也沒計較,人家可是未來的皇後,得罪不起,再說,這麽大的事兒,胤禛先去給福晉說一聲,也是應當的。

第二天開始,投到府裏的拜帖就開始增多,雖然以前也不少,但現在出現了個小高峰,一天能收五六個籮筐的拜帖。李氏有些得意,就想出門走走,然而沒到門口,就被福晉派人給攔住了。

胤禛的意思,讓府上這兩天安生一些,拜帖不接,外人不見,最好是也別出門。

福晉雖說不明白胤禛的意思,但在胤禛的一再吩咐下,還是很認真的執行了這個命令。

胤禛自己,則是更忙碌了,自冊封太子,接連一個月,都不曾進過後院,別說靜怡了,連福晉見胤禛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

到了十一月,康熙上早朝的時候,忽然暈倒在地,當時就急招禦醫。康熙過後也是清醒了些,但身子不便,只能卧床。于是,命胤禛代替他主持南郊大祀禮。

胤禛放心不下,就每天令侍衛太監往返于南郊和暢春園,十月底的時候,康熙從宮裏搬出來,住到了暢春園。胤禛日日請安,康熙也每天讓人過去傳谕旨,說是身體已經好轉。

可到了第五天,康熙就撐不住了,忙傳令齋所,命胤禛急歸。

之前康熙病倒的時候,京城裏的氣氛就略有些不太對了。現下,福晉更是讓人緊閉府門,連采買都不許出門了,反正這大冬天的,府裏的儲存也是足夠用的。

朝堂上的大人們,連夜被叫進宮。胤祉,胤禩,胤禟等人,也都出府往暢春園那邊趕去。

“汗阿瑪!”給胤禛送信比較早,所以胤禛是第一個到的,他進去的時候,康熙臉色已經開始起金色了,禦醫守在一邊給康熙紮針,見胤禛進來,忙讓開地方,将身子藏在床邊帳簾後面,給這父子倆留下說話的地方、

“胤禛,來了啊。”胤禛喊了四五聲,康熙才睜眼,有氣無力的轉頭,胤禛忙握着康熙的手點頭:“是,汗阿瑪,兒子來了,求求您,快些好起來,兒子還等着汗阿瑪指點兒臣看折子呢。”

康熙搖頭:“怕是不行了,朕雖舍不得你們,卻也是不能不走了。日後,這天下,這大清江山,這黎民百姓,這蒼生社稷,朕就都交給你了,你勿忘本心,切記汗阿瑪之前的叮囑。”

胤禛眼圈通紅,眼淚跟着往下掉:“兒子知道,兒子絕不會忘的,汗阿瑪,您別說了,讓禦醫給你看看?”

康熙搖頭:“不用了,朕知道,朕要走了,只還有幾句話要叮囑你,你二哥是個糊塗人,你別和他計較,你就讓他和你大哥一樣,別出來就行了。胤祺胤佑,都還能用。胤禩也是個能幹的,只不過以前沒将聰明放在正路上,胤禟性子倔,你別和他計較,胤誐是個缺心眼……”

說着,康熙大喘了兩口氣,胤禛忙說道:“兒子知道,汗阿瑪您別着急,兒子知道您的意思,以後,兒子定會善待兄弟,大哥二哥那邊,兒子會時時讓人問缺什麽少什麽,胤禩胤禟他們,兒子也會照看,您放心就是了。”

康熙點頭,想了想,覺得什麽要說的了,就點頭:“你讓他們進來,我再吩咐他們幾句話。”

到底都是親兒子,身子好的時候,覺得自己還有大把時間,還能再磨砺他們一番,現在感覺到大限将至,就有些放心不下了。

胤禛也不反對,示意了一下梁九功,梁九功忙紅着眼睛去叫人了。

胤禟一進來就喊道:“汗阿瑪,您可得好好的啊,您還在,兒子以後不管犯什麽錯都不怕,可您要是不在了,兒臣以後可怎麽辦啊?四哥這人向來不講情面,又小心眼,睚眦必報,汗阿瑪您還記得他那只小狗吧?”

胤禛忍不住氣悶,要不是不想氣着了康熙,他這會兒就想将胤禟給踹出去!

胤祉是想看着兩邊鬧起來,他最好要是能來個漁翁得利就好了。可胤祺不傻,知道他家汗阿瑪早就選定了繼承人了,到底是親弟弟啊,就算沒腦子,那也是一個媽生的。

當即扯着胤禟跪下,一邊捂着他嘴一邊說道:“汗阿瑪您別和他計較,九弟就是太擔心您了,您別太放在心上,孫禦醫的本事,咱們都是知道的,等您好了,您親自揍九弟一頓。”

胤禟還想說什麽,胤禩一眼掃過來,微微搖頭,胤禟就頓住了。胤祺頓時氣結,他這個親哥哥百般護着他,他還不領情,老八那個狐貍一個眼神他就恨不能将命給出去,簡直懷疑當年額娘生了個胎盤下來。

康熙确實是生氣,斥道:“知道朕以後護不住你了你還瞎幹?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作死你自己。”康熙不傻,現在胤禛能看在他面子上容忍胤禟幾分,可情分這種東西,本來就沒多少,胤禟自己折騰沒了,胤禛忍不下去了,早晚是要收拾他的。

但想想,康熙又覺得自己沒辦法管了,自己都要死了,還管他們鬧騰什麽?反正沒了老九,還有十六十七他們呢。

被胤禟一鬧騰,康熙原本要說的話,忽然就不想說了,只神色淡淡的繃着臉說道:“日後,聽你們四哥的,有他護着你們,我也就放心了。”

強調了一下護着這兩個字,康熙就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了,知道時間快到了,忙吩咐道:“叫張廷玉,李光地,馬齊,鄂倫岱進來。”

那邊也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幾乎是眨眼間,四個人就跪在床榻前了。

“念吧。”康熙微不可見的點頭,李光地忙起身,從梁九功手裏接了卷軸,打開揚聲念起來,先是滿語,然後是漢語,再然後是蒙語。

三遍念完,給康熙行了禮,又拿着卷軸到外面去宣讀,同樣是滿漢蒙三種語言。

這邊李光地剛念完,就聽見裏面胤禛喊了一聲:“汗阿瑪!”

随後是諸位阿哥們的驚呼聲,停頓片刻,就換成了哭聲,李光地将聖旨卷起來,吩咐一邊的侍衛:“龍馭賓天,敲喪鐘!”

須臾之後,渾厚的鐘聲就在京城的天空上響起來了,連着九聲,敲了一次又一次。

室內,張廷玉等人先給康熙磕了頭,轉身面對胤禛:“還請皇上節哀順變,先皇的喪事,還要您來拿主意。”

胤禟呼的一聲就站了起來,然而還沒說話,一把刀就橫在他面前了,胤禟面色變了變,轉頭看去,就見十三冷着臉拿着刀站在他面前:“九哥,汗阿瑪剛去,我可不想讓他老人家走的不安寧。”

胤禩在一邊說道:“十三弟,既然你想要汗阿瑪走的安心些,那這會兒,你是想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我就想讓汗阿瑪的喪事順順利利的,四哥,還請你主持大局。”十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胤禩,收了刀,恭敬的給胤禛行禮:“萬事皆以汗阿瑪為重。”

不光是康熙的喪事重要,康熙的聖旨也很重要。

這言下之意,誰都能聽明白。胤禟動了一下,十三立馬轉頭:“九哥,我勸你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真以為我是自己一個人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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