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金黃色蠱王
正午的陽光下, 秀峰山依舊陰冷潮濕, 唯一能透出陽光的地方也被茂密的樹叢和飛舞的毒蟲們遮去了一半有餘。
趙嫣的墓前, 兩股毒蟲鋪天蓋地互相交戰絞殺, 地上已經鋪了一層蟲子的屍體,然而這一切看起來只是一個開始。
“師父,你還要再繼續掙紮嗎?失去了蠱王, 又那麽多年沒有培育新蠱的你,就算還有些底蘊,又能抵抗多久呢?”
譚勳坐在趙嫣的墓旁, 身後的毒蟲們源源不斷地補充過來,反觀趙萬庭那裏,雖然還支持的住,但是他能掌控的毒蟲已經越來越少了, 要不是宋秋江和黃盛及時出手, 估計現在他們已經陷入譚勳的毒蟲大軍圍攻之下了。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顧宗祺已經在掌心中扣了一個特制的煙霧,彈, 待到時機一到, 煙霧,彈開道,長劍即刻出鞘。
“譚勳,你還真以為我沒了蠱王就是一個廢物了嗎?我趙萬庭能養出一只蠱王就能養出第二只蠱王,你這種畜生,沒資格靠近我女兒!”
喚來的毒蟲快要被消耗殆盡, 趙萬庭不得不承認,他當初沒有走眼,譚勳确實在毒蠱之道上很有天賦。他已經老了,可是他不會服輸,為了他枉死的女兒,他也不能就這麽放過譚勳。
趙萬庭撸起袖子,袖子下的胳膊蒼老幹瘦,看起來沒多少力量。拿鋒利的匕首在胳膊上割開了一個大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鮮血流出來,趙萬庭默念咒語,還未孕養完成的新蠱王被他生生迫出了體外。
“精血孕蠱,師父,你瘋了嗎?!”
譚勳的瞳孔微縮,他真的沒想到趙萬庭會這麽做,一個蠱師最重要的就是自身的精血,失去了精血就失去了力量。
趙萬庭敢拿全身精血來培育蠱王,這是真的豁出一切,像這種不穩定的蠱王随時随地都可能反噬,大部分人豁出一切後不僅沒能培養出蠱王,反而會當場被反噬至死。
“再瘋也沒你瘋啊,你的精血當年偷我的蠱王的時候就被吸空了吧?我不知道你是憑什麽活下來的,但是我不會眼睜睜看着你打擾我女兒的清淨。”
趙萬庭臉色蒼白,強行把未曾培育好的蠱王逼出體外,差點徹底把他抽幹了,要不是宋秋江之前看出他的狀态不對,給了他幾丸藥,他現在能不能站着都是個問題。
緩緩從趙萬庭皮膚下鑽出來的蠱王呈金黃色,因為還沒有完全培育好的緣故,它看起來有些稚嫩,但是蠱王就是蠱王,不會因為幼小而有所變化。
在蠱王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毒蟲都安靜地蟄伏了,大部分毒蟲都開始撤退,只剩下一部分毒性大的毒蟲和所有的蠱蟲,靜靜地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蠱王先是喝了幾口趙萬庭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液,然後才慢悠悠地往那些蠱蟲那邊飛過去。
顧宗祺幫趙萬庭包紮了傷口,傷口傷的狠深,趙萬庭對自己下手的時候沒留一點餘地,但是流出來的鮮血卻只有一點點。
顧宗祺把他自己做的那些能夠補血的藥丸,一股腦塞給了趙萬庭,但是看起來沒有多大起色。他想不出來一個人在失去全身大部分鮮血之後,是怎麽若無其事的和他們來到這裏的。
“行了,顧小子,別忙活了,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什麽藥現在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作用。你看看宋老頭,他就一點都不着急,穩的很。”
“我當然不着急,死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宋秋江本來正聯手黃盛加固陣法,聽到趙萬庭提起他,頓時不爽地回了過去。
“老頭子一個,本來就沒有多少壽命了,你還折騰,遲早把你自己折騰進棺材裏。”
“要是能不折騰,我也不想折騰,可欠下的債總要還。你這個懶得要死的老頭子不也為了你孫女,從山裏跑出來了嘛。”
趙萬庭對着宋秋江的時候,笑呵呵的一點也不惱,可轉眼看着譚勳,他的眼神就瞬間冷了下來。
“不用掙紮了,你體內的那只蠱王也是我親手養出來的,就算被你養了那麽多年,早就養熟了,可我當初留下的後手還是有點用的。”
“在我的蠱王養成之前,你體內的那家夥就不用想出來了。”
譚勳暗中恨得咬牙,但是卻拿他體內的蠱王沒有辦法,從剛剛開始,它就陷入了沉睡狀态,一直沒有回應。
眼看着金黃色蠱王一口一個,迅速吞噬蠱蟲強大自身。雖然自覺他養了那麽多年的蠱王,不會輸給趙萬庭才培育出來的這只蠱王,可是譚勳不知道為什麽,越看這只金黃色的蠱王心底越荒,總覺得可能對付不了。
一枚信號,彈飛上高空,這是譚勳在召集幫手,看來他還是怕了。
趙萬庭的眼裏閃過一絲可惜,要是譚勳敢冒進,強行驅使他體內的蠱王出擊,曾經在蠱王争奪戰中輸給過它的金黃色蠱王絕對會不顧一切的立刻攻擊。
但是他沒有,趙萬庭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足以讓他操控蠱王進行攻擊,所以就再等一下吧。
趙萬庭微微阖眼,蒼老的身體醞釀着最淩厲地攻擊。
譚勳的幫手來的極快,人未到攻擊先至,對方顯然是蓄謀已久,在這塊平平無奇的土地上布置了無數陣法。這些陣法環環相套,饒是早有準備的宋秋江和黃盛兩人聯手,也直接被逼入了下風。
黃盛是個不怎麽愛說話的老爺子,從趙萬庭喊他過來援手的時候,就一直沉默着,這一路過來都沒有怎麽說過話,但在這時他卻不由地驚呼了一聲。
“陸生琦,是你!”
“黃盛老哥看出來了嗎?”
許久未曾出現過的陸生琦穿着一身唐裝,銀白的頭發被整整齊齊的梳好,一看就覺得和藹可親的臉上一直帶着笑容。
“宋老頭,我們也是多年沒有見面了,沒想到再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是啊,許多年未見,你是怎麽把自己從人活成了一個畜生的?”
宋秋江揮了揮衣袖,更多的符紙從他的衣袖中飛出,構建成新的符陣頂住陸生琦的攻擊。
“你說話還是那麽刻薄,這輩子你除了對你孫女,其他人恐怕一輩子都難從你這裏得一點溫和的待遇了。”
“是啊,所以你讓人綁走了我的乖孫女,你還想從我這裏得一個笑臉?”
宋秋江說得理直氣壯,除了乖孫女是要寵的,其他人憑什麽要那麽溫和。
“看你的樣子,是早有預料?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麽好隐瞞的了。”
陸生琦拍拍手,一群人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如果宋小杳在這裏,肯定能夠立刻認出來,這群人大部分都是之前陸生琦開交流會那次請來的人。
“人生來氣運各不相同,可是你孫女的氣運也太盛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子,若是能夠分薄一二,也夠我們在玄學大道上更進一步了。諸位,你們說是嗎?”
零星有人出聲附和陸生琦,大部分人都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們的樣子,都是同意這種觀點的。
“放屁!我孫女氣運好,那是老天喜歡她,你們要是羨慕嫉妒,自己去問老天爺要啊!一個兩個的,年紀一大把,能力不怎麽樣,臉皮倒是挺厚。”
宋秋江立刻回罵了回去,黃盛站在他邊上,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失望地掃過眼前的衆人。
宋秋江金盆洗手十幾年,什麽事都不願意管,所以這些人他都不怎麽認識。但黃盛不同,他雖然平時不茍言笑,但是為人十分仗義,有人開口能幫的他一定會幫,陸生琦帶來的這堆人裏他倒有一大半認識,多數人都曾受過他的幫助。
可沒想到這些平素這些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現在竟然會聯合起來算計一個小姑娘!
“哈哈哈,”趙萬庭的臉色還是蒼白,可是他這時候卻低笑出聲。
“黃老頭,我早就告訴過你,這群人不是什麽好貨色,不用趕着去幫忙,現在後悔了吧。”
“……我眼神是不太好,大不了以後你說什麽,我聽就是。”
黃盛沉默了一會兒,幹脆地把面前的這群人全部排除在他的朋友之外。
“哈哈哈哈哈。”
趙萬庭開心地放聲大笑,他這個老朋友,一直都是死倔脾氣,平時怎麽軟都不聽,說急眼了還和他翻臉,現在能看到他自己承認自己的眼光不好,還真的算的上是一件快事。
與此同時,宋小杳看着眼前這個被鐵鏈五花大綁吊在空中的人,嘴裏啧啧出聲。
“大兄弟,我們這才多久沒見,你怎麽混得那麽慘呢?”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猜猜大兄弟是誰啊?感覺這個應該不難猜hhhhh
再說一次高考加油,晚安修仙的寶貝們!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