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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慢一唉聲嘆氣,有點害怕下去面對他。蔣京明的氣勢能把她壓的半死,那人單是沉默地望着她,她都憷。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仔細回憶下好像也不過就是近半年以來的事情。
畢竟蔣京明從很久之前就是她藏在心底的男神。
陳慢一雙手合十,微彎膝蓋半蹲在方圓面前,懇求地說:“好方圓,有難同當,你陪我一起下去吧。”
方圓外剛內慫,猛地搖頭,“我不要,死也不要下去。”
陳慢一和蔣京明正式确定關系那天請她吃過飯,那真是她吃過最難捱的一頓飯,他們兩個坐在她對面,蔣京明翹着二郎腿,話不多,只偶爾應聲“恩、哦”幾個簡單的字眼,還喜歡硬往陳慢一的碗裏夾菜,眼神癡迷的看着她吃東西。
所以當時方圓就覺得蔣京明這個人陰森森的,心思也重,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麽。
“方圓,你能不能講點義氣啊?”
“他是你男朋友,你怕什麽啊。”
“我不是怕,我是心累的。”她皺着眉,說這話的語氣相當無奈。
要遵從他的習慣,說的難聽些,面對蔣京明她都是提心吊膽的。
方圓憐愛的望着她,揮揮小手,“你趕緊下樓吧,你家這位等急了又不知道會暗戳戳的使什麽招數折騰你呢!我都心疼。”
“媽耶,我這就下去。”她踩着高跟鞋,近乎用小跑的出了辦公室,着急忙慌上了電梯。
陳慢一在電梯裏自言自語,“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全跑光,保佑今天蔣京明別又被鬼上身。”
寫字樓大門,蔣京明把車停在中間,車窗開着,他慵懶的靠着,穿在身上的白襯衫開了兩顆扣子,手上掐着根煙,沒抽。看見她慢步走過來,眼睛眯了眯。
陳慢一上車後就沒吭聲,還是他先開的口,“你不喜歡李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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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方圓出的是馊主意,可這總比沒主意好。她把腦袋扭到車窗方向,矯揉做作地說:“是啊,那人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呵呵呵。”
蔣京明邊開車邊問:“你見過他?”
“我是沒見過,可我經常在新聞裏看見他啊,經常和女明星亂搞,真讓人惡心。”她刻意加重“女明星”和“惡心”兩個字,生怕蔣京明聽不出來她在指桑罵槐。
車子裏彌漫着淡淡的木頭清香,餘晖照進來,金黃燦燦。
他勾唇,微微一笑,俊朗動人,他聽出了她的意有所指,開口解釋:“新聞是假的。”
陳慢一跟了他一年,清楚他讨厭說話叽叽歪歪的人,于是她說:“你又不是他,你怎麽知道是假的,反正我不信,反正我就是覺得惡心。”
蔣京明唇邊的笑意反而越來越深,他認為她是吃醋了,很好,這是個好苗頭,他繼續解釋,“不是在說他,我在說我自己。”
他一字一句地說:“慢慢,新聞都是假的,我和她們沒有關系,上面拍到的人也不是我。”
陳慢一覺得她好像弄巧成拙了,癡癡傻傻地回了句“哦”。
不久,汽車停在越界門前,蔣京明摟上她的腰直接上了二樓。
推門而入,就聽到有人起哄,“阿呀呀,蔣冷漠身邊這是sei啊?”
李深是個喜歡插科打诨的男人,兄弟幾個的事都喜歡摻和一腳,他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兩個,桃花眼裏滿滿的八卦。
蔣京明一腳把他踢下沙發,騰出來的位置留給了陳慢一,睥睨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李深,微笑,“冷漠你麻/痹。”
陳慢一忍着笑,心想李深起的這外號可真貼切!忽然間,蔣京明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裏,“想笑就笑,不要憋着。”
“噗。”她沒繃住。
蔣京明把臉往她這邊側了側,唇角拂過她的發絲,他說:“你還真敢笑啊?我冷不冷漠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這個時候,李深爬起來拍拍屁股,往蔣京明邊上坐下,大膽的搭着他的肩,“我可算是聽出來了,原來我們蔣哥哥對陳白菜熱情如火啊。”
陳慢一傻乎乎的問:“陳白菜是誰啊?”
李深捂着肚子又笑了,還沒笑完就又被蔣京明踹了下去,可他很好的發揚了不放不餒的精神,幹脆躺在地上說:“陳白菜就是你呀。”
他和蔣京明以前也不熟,後來在何守的醫院裏才漸漸熟起來。陳白菜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一個梗,當年蔣京明為了把她弄到手暗地裏花了不少心思,好的壞的事都做過了,真正搞到手了,他們幾個都認為是白菜被豬給拱了。
“我不是白菜。”
“不用搭理他,他犯病了。”蔣京明說。
“哦。”
她轉了轉眼珠子,無聊的打量起整個包廂,帶上她一共六個人。
沙發盡頭燈光最暗處坐着男人她也認識,是顧川,高中時候她、蔣京明還有顧川都是三中。
顧川在三中也很出名,高大帥氣陽光活潑,學習和體育都是頂好的那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段全校皆知的“戀情”。
每天早上給顧安時的抽屜裏塞牛奶,晚上手拉手走回家,讓她們這群愛做夢的小姑娘可羨慕顧安時了。
仔細看了看,陳慢一才發現顧川身邊坐着個女人,黑長直,臉蛋清純,很漂亮。
不過有點可惜,這個女人不是顧安時。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蔣京明問她。
陳慢一點頭,摸着肚子說:“餓,想吃。”
蔣京明笑着摸摸她的頭,從蛋糕上挑了個櫻桃,“張嘴。”
陳慢一嘴角一抽,她都快餓死了,他就給顆櫻桃!?真不怨她想和他分手了!
“哇哦”其他幾個大男人同時發出了驚嘆,不知是誰又說:“我的媽,我還是頭一回看見如此善解人意的蔣哥哥。”
蔣京明一眼瞪過去,“是我老婆嗎?不是我老婆就別喊我蔣哥哥,怪惡心人的。”
陳慢一沒那個臉皮讓他喂,自己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上去,“我不愛吃櫻桃,還是蘋果好吃。”
“張嘴。”他很固執,好像是非要她咽下那顆櫻桃。
陳慢一被迫張開小嘴,咽下這顆甜甜的小櫻桃,味道還不錯。嚼完後,她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柔和的燈光照在蔣京明的側臉上,連帶着他的神色都溫柔了下來,他說:“去吧。”
陳慢一放下包往包廂外走,腳步忽的停下,她轉身,視線往角落裏的顧川望過去,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顧川,這姑娘是你女朋友嗎?”
顧川滅了煙,良久過後,才回道:“是啊。”
陳慢一揪緊衣角,“我知道了。”
等她出去,李深等人說話就更肆無忌憚,“蔣哥,我這是第一次見小白菜真人,看起來她好像不是很喜歡你啊。”
“要你管。”蔣京明又不是沒發現。
“要你提醒。”
“要你多嘴。”
“你他媽可給老子閉嘴吧。”
蔣京明本來就暴躁,被李深的話刺的更不好受,強裝在臉上的“歲月靜好”一下子冰封瓦解,拎了桌上的酒瓶子,往牆上砸,玻璃碎片散在地面上,“她是喜歡我的。”
“自欺欺人。”李深來不及深想,脫口而出。
完了才給自己嘴巴子,“我禁言,不說了。”
他嘴賤的毛病真難改!
陳慢一很快就從洗手間回來,望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懵了片刻,“這是咋的啦?”
蔣京明面不改色,“李深發病了,你小心點,不要踩到玻璃渣。”
“癫痫嗎?”陳慢一覺得像他這樣一本正經的人是不會開玩笑的。
“噗”蔣京明被弄笑,面色如冰雪消融春風拂過。
他是得到了個寶了,哪哪兒都是他喜歡的,說起的話都這麽可愛。
“對,癫痫晚期。”他回。
陳慢一對李深的感覺頓時複雜了,富二代又怎麽樣?長得好看又怎麽樣?得了這麽個治不好的病。
李深被小兩口的對話氣得胸口疼,他在心裏咆哮,陳白菜,你他媽能不能別聽你對象這禽獸的一面之詞!
可他有口說不出,破壞了蔣京明在她心裏的形象,他沒準能把他揍死。
“是是是,我有病我有癫痫我還有躁郁症,別惹我,否則我打你們。”
陳慢一肩膀微縮,往蔣京明身上靠了靠,對他小聲嘟囔,“好吓人。”
蔣京明放話,“不用怕,你盡管惹他,他不敢打你的。”
“你不是讨厭他嗎?當着他的面罵他,讓你爽個夠。”
陳慢一又不是真情實感的讨厭李深,蔣京明對她的縱容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總有種自己被捧在手心裏寵着的不真實感。
她甩甩頭,讓自己清醒點,“不罵了,他已經夠慘。”
李深這個生日過的還算熱鬧,後面蔣京明還破例喝酒了,不僅如此,也沒攔着陳慢一喝。
可惜陳慢一是個一杯就倒的人,最後緋紅着臉讓他給抱上車帶回家的。
他把人放在床上,替她脫掉衣服,期間呼吸免不了加重,又幫她蓋好被子,才去浴室裏沖了個澡。
額前的發滴着濕漉漉的水珠,他俯身,輕輕的在她的唇瓣上印下個淺淺地吻。
現在離晚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嚴重的強迫症讓他睡不着。
他走到書桌前,用鑰匙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裏面拿出個黑色的日記本,又開始從第一頁翻。
【2007年3月17日
今天在老師辦公室裏遇見了一個女孩子,她的臉圓圓的小小的,聲音甜甜的
我就像看見屬于我的小天使
不過,這個天使有點胖嘟嘟的
但是很可愛,我很喜歡
好想親她】
作者有話要說: 說天天見就天天見
已經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從腦子裏抛開
我要好好碼字,好好更文
犯不着因為別人壞了自己的心情和事
今天這次更新算10.10號的~
來,讓我們開始陳小姐作死的分手之路~
留言我都看見辣~暖心窩得喲~
謝謝你們吶~
給你們一打的小芯芯
麽麽麽麽麽麽麽麽麽麽麽
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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