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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慢一雖說早就看多了他這種雲淡風輕的假樣子, 心裏依然是有比一點點還要多一點的不快。
哦?什麽叫哦?
陳慢一冷下臉,笑容逐漸消散,她越過他,“我去把姜花叫出來。”
蔣京明也沒攔她, 就站在包廂門左手邊的位置, 他說:“我等你。”
“誰要你等。”她小聲埋怨, 說完就鑽進了完全安靜下來的包廂裏, 姜花正襟危坐,看見她後趕忙站起來, “慢慢姐,你沒事吧?剛剛他看起來好吓人。”
“姐姐送你回家。”
大半夜的, 姜花确實不太敢一個人回去,她住的地方也魚龍混雜,小巷子裏指不定就蹿出個什麽人來。
她點頭道謝,“那麻煩你了。”
陳慢一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經過蔣京明身邊時, 也就斜着眼睛看了眼, 她心裏的小火苗已經蔓延開來,火勢燎原。
“你去哪兒?”蔣京明按住她的肩膀,沉聲問。
陳慢一把他的手指頭一根根給掰開, 洩恨一樣,切齒回:“我送姜花回家。”
蔣京明不留情面的打擊道:“你們兩個女孩子照樣不安全。”
細胳膊細腿一折就斷,他不放心,也不可能放任她深更半夜還亂跑。
他說的有道理, 陳慢一找不到反駁的話,就任性的不開口。陳慢一臉上就藏不住情緒,沉下的眉眼分明就是在告訴他,她不開心了。
一樓吵吵鬧鬧,音樂聲吵得人耳朵受不了。
除了夜色大門,蔣京明就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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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這個間隙,陳慢一伸手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她剛準備坐進去,就被他給拽住了手腕,“下來。”
姜花已經系好安全帶了,她的眼睛都不敢往蔣京明身上放,她說:“慢慢姐,要不我就自己回去吧?”
陳慢一果斷拒絕,“不行,多危險。”
蔣京明抓着她的手死都不松開,态度強硬的把她往自己身後拽,漫不經心的目光随即落在姜花身上,看着她的時候很冷淡,他颔首,命令人的氣勢自然的湧現出來,他說:“你,也下來。”
“你憑什麽命令我朋友?”
蔣京明沒理她的這句話,他見姜花不動,聲音就更冷了,對無關緊要的人連一分的耐心和溫柔不給,“你…..”
姜花腿在發抖,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擡起雙手擋在胸前,“我我我我馬上下來。”
陳慢一掙脫不開他的手,心裏的氣就憋得更多,她幹脆爬上他的背,雙腿夾在他的腰間,空着的手隔着一層薄薄的衣料,使勁撓他,“你當領導當上瘾了是吧?你語氣能不能好點?她膽子比我還小,被吓壞了可怎麽辦?”
蔣京明随她亂動,也不覺得她在鬧,“抱歉,我習慣了。”
司機比他想象中來的更快,下了車小跑到他身邊,眼珠子不敢亂放,恭恭敬敬,“先生,來遲了。”
蔣京明把褲兜裏的鑰匙掏出來,随手丢給他,然後用下巴點了點姜花的方向,“你把她安全送回家,開我的車去。”
“好的,先生。”
姜花就想趕緊離開,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蔣京明的視線之下,再多呆她都要窒息了,都不知道慢慢姐怎麽撐下來了的,果然,找男人真的不能看臉。
“慢慢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姜花溜的飛快,快步跟着司機去了地下車庫。
陳慢一撇嘴,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都打在了他的脖子後面,她說:“你看你把人孩子都吓成什麽樣了。”
蔣京明随她挂着,還在她快掉下來的時候,伸手托了一把,“我沒故意吓她。”
“哦。”她淡淡的回。
不就是“哦”字嗎?誰不會說一樣。
“我們回家。”
“我不要跟你一起回家。”她從他身上跳下來,腮幫子都氣鼓鼓的,以前覺得這人是個機器,做任何事都很精準,現在覺着這人還是屬葫蘆的,凡事都憋在心裏頭。
蔣京明不吱聲,就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保持着兩三步的間距。
陳慢一轉過身,“你別跟着我。”
“我沒跟着你。”蔣京明無辜道:“我也走這條路回去。”
陳慢一抱着手,冷呵一聲,“你來的時候也是走路的嗎?”
“車讓司機開走了,送你那個朋友。”
他給出的理由讓人無話可說。
陳慢一又一次在與他的交鋒中落了下風,她加快步伐,想要把他甩開,可身後這人就同牛皮糖一樣,走哪跟哪。
她回頭,先要發脾氣,卻在看見他臉上清白無辜的表情時,心又是一軟,不滿的話都咽了回去。
她低聲罵道:“你就是個屬木頭的!”
有錢有勢又怎麽樣呢?連女孩子都不會哄,也不會寵。
“恩。”他承認。
陳慢一聽了更來氣,“恩什麽恩啊?我剛才說喜歡你的時候,你也恩,你是不是除了這個字別的話都不會說了。”
“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說我喜歡的是你,別裝,你不可能沒聽見。”她眼圈通紅,鼻頭也被風吹紅,眼角挂着晶瑩水光,她錘他,“你看看你都跟我說的什麽,我都感覺自己的心意被糟蹋了。”
蔣京明用兩根手指頭擡起她的下巴,她臉上鼻涕淚水橫肆流,他皺着眉,看起來是很心疼,其實吧,他心裏還蠻喜歡看她哭的樣子,怪可愛的。
“我本來想的是…..”他輕聲笑,“這些話我們回家在床上慢慢聊。”
陳慢一罵他,“下流。”
她哭的停不下來,還等着這人哄哄她呢,說兩句甜言蜜語這事也就翻篇了,兩人還能手拉手走回家。
她等了又等,沒等來他一聲問候,眼前的他站的筆挺筆挺,幽幽的雙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臉看。
她擦了擦眼淚,可算是止住了。
蔣京明先她一步問:“哭完了?”
“!!!”
“沒哭完?”他捂嘴,輕咳兩聲,忍着笑,故意跟她開玩笑,“那你繼續哭?”
他是把心裏話說出來的,她小聲的哭的樣子有點好看,像個柔柔弱弱的小寵物,讓他忍不住就想藏在懷裏。
陳慢一跺腳,踩在他的皮鞋上,“滾。”
他笑的更大聲,“哭吧,我等你。”
“你有病。”
這是句無心之語,她那時也不知道她随便的一句話會是事實啊。
坦誠的感情才能走的長遠,走到這條路的終點。
漸漸地,生活中那些細碎的不滿,時光中漫長的隐瞞,都會露出原本的面貌。
還不到半個月,上次來定做手鏈的高中生再次出現在陳慢一的面前,校服外套被他搭在肩上,吊兒郎當的有種流氣的帥,他問:“姐姐,我的手鏈做好了沒有?”
陳慢一正和顧安時還有姜花兩個人玩撲克牌,她站起來需得仰視他,“不是說一個月後嗎?”
男孩今天臉色死白,陰森森仿佛是從地獄裏剛爬出來,一點高中生的痕跡都看不出,他扯出抹笑,還不如不笑,“急用。”
陳慢一打寒噤,“做好了。”
她每天空閑的時間都那麽多,做個簡單的手鏈也花不了多久,她把包裝好的手鏈遞給他,“給你。”
“姐姐,多少錢?”
“138,純銀的。”
男孩掏了兩張紅票放在桌面上,然後他把手鏈拿出來看了又看,應該是滿意的,不過走之前他問:“姐姐,這手鏈上的小孔能穿上別的小鏈條嗎?”
“細一點的就可以。”陳慢一好奇,“不過穿一個長鏈多醜,你女朋友不會喜歡的。”
陽光照射下,男孩的笑容可以說是完美,他半真半假道:“我想把她牢牢抓住我的手裏,讓她只屬于我一個人呀。”
“……”
他走後,陳慢一灌了杯水,拍着胸口,對着顧安時問道:“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吓人了嗎?”
顧安時聳肩,“誰知道呢。”
陳慢一望着天花板感嘆,“但這男孩應該很喜歡他女朋友了。”她唉聲嘆氣,搖着頭,“我都覺得蔣京明現在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那個日記本可是2008年的事。
顧安時打了個響指,“我幫你試探。”
“怎麽試探?”
顧安時打電話給蔣京明,并且開了免提,那邊剛接,她開始編,“蔣哥哥,我是來跟你打小報告的。”
蔣京明冷笑,她和顧川不愧是一對,做出的事都特馬一樣,“洗耳恭聽。”
“慢慢今晚有個飯局。”
“恩。”
“可能要玩到很晚。”
“我尊重她。”假話!
顧安時挑眉,“男的,就他們倆,單獨的。”
那頭沉默良久,随即聽見他的聲音,“你告訴她,讓她小心她的腿。”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我們慢慢解決蔣大佬脆弱的玻璃心
媽耶,霸道總裁擁有一顆易碎的玻璃心2333
高中生就是我州了(⊙o⊙)
将來有機會寫個摳摳搜搜的男主
吃飯AA開房AA哈哈哈哈
要命可以,要錢不行
雙顧啊~雙顧啊~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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