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诶?原本正在淡定吃瓜的狗崽忽然從原地跳起,她肥碩的小屁股不可控制地前後扭了扭——因為興奮。

宋月笙還被人綠過?

哎呦我的媽,好大一條爆炸新聞啊。

周鷺嗅着八卦的氣息,敏銳地将狗腦袋擠進兩人的雙腿中間。

宋月笙沒想到鄧黎一副“見到友軍”的樣子就是要和他說這些。他推開鄧黎,順便重錘了一把鄧黎的胸口。

宋月笙把鄧黎提進門來,他一掀眼皮:“你能不能小聲點?被人綠了很值得激動,非得嚷嚷地這麽大動靜不可嗎?”

“激動個屁,我是氣憤!你不知道我有多慘。”鄧黎換上拖鞋,苦兮兮地坐在客廳裏向宋月笙控訴,“我精心計劃了半個月的旅行啊,老子為了那個小狐貍精,當了好幾個月的花和尚,結果我特麽早就頭頂三片大草原!”

“唔,是挺慘的。”宋月笙漫不經心喝口茶。

他遞根煙給鄧黎,開口問道:“所以,你現在什麽打算。”

“分呗,我走之前把她三個輪胎都戳了,”鄧黎吐口煙說,“給她買的那些名牌東西也被我甩海裏了,算是出口惡氣。”

“不過我還是想不通,老子對那姑娘可不比你對那誰差,要什麽給什麽,你說說,我們哪裏對不起她們了。”鄧黎看着煙頭處升起的灰霧,非常憂傷地嘆了口氣。

那誰?那誰是誰啊?周鷺豎起耳朵,因為鄧黎說話說一半這煩人勁兒,她扒拉一爪子拍在他小腿上。

宋月笙斜睨着鄧黎,和他劃開界限:“你是你,我是我,別老混為一談。”

“老子這回算是發現了,談戀愛不如養條狗。”鄧黎掐掉煙,握起小狗崽的爪子,将它整個抱了起來。

“我們胖團就從不朝三暮四。”鄧黎伸手撓撓小狗崽前爪那兒的胳肢窩,“是吧,胖團。”

喂,話題轉變太快了!誰給宋月笙帶的綠帽子你還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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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動那裏!

小狗崽的兩只短爪子被迫伸直,由于鄧黎呵到了它的一團癢癢肉,它在空中晃蕩的兩條後腿無力地做着下踢,小腦袋也不自然地昂起來,短暫地“嗷”了一聲。

“我覺得你還是把它放下比較好,它似乎不喜歡你這樣。”宋月笙見胖團仰着脖子,小乳牙若隐若現地露在嘴外頭,出言提醒鄧黎道。

鄧黎不開心地瞪他:“懂屁,我的狗我最了解。”

宋月笙喝口茶,大度地不和頭頂綠色光環的男人計較。

“我不在的時候,小胖團一定想死我了吧,肯定吃沒吃好,睡沒睡好。”鄧黎把狗崽放到雙腿上,一手安撫地摸着它的頭。

小狗崽不老實地在他雙腿上折騰,她的心裏都要好奇成一團火了。

哥們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說清楚了再摸我屁股成不?

周鷺扭過頭,輕輕咬了一口他的手指,不過因為之前的教訓,她沒有下力氣,只是非常輕微地用乳牙磨了一下。

弄得鄧黎手指酥/麻酥/麻的。

他把口水順手擦在小狗崽黑色的背毛上,看到這一幕的宋月笙不禁皺了皺眉,又是嫌棄狗,又是嫌棄人。

“不說我了。”鄧黎将胖團翻過來,揉着它軟乎乎的肚皮,“你的綠帽女還在醫院嗎,情況怎麽樣?”

宋月笙将煙頭上最後一點的火星子熄滅進煙灰缸,他瞥了鄧黎一眼:“你換個稱呼,好好說話。”

躺在鄧黎腿上的周鷺聞言探着狗頭望向宋月笙,這麽巧啊,綠帽女也進醫院了。看來宋月笙的前女友們最近在犯小人,有機會她要打聽一下沈蘊的近況。

鄧黎把不安分的小狗放到地上,翹着腿道:“行,換個稱呼,影後周醒了沒啊?”

等等……等等……

影後……周……醒……了沒……

明明是很簡單的幾個字,可是拼到一起成一句話以後,周鷺怎麽覺得自己就是無法理解。

她睜大瞠目結舌的小狗眼,蜷成一團躲在桌子腿後面瑟瑟發抖。

綠帽女……該不會是在說她吧??!

她什麽時候給宋月笙戴過綠帽子,難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曾靈魂出竅過,不然怎麽會完全不記得有這碼事?

周鷺決計想不到自己八卦了半天的中心人物居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不,她哪有讓宋月笙綠過?一定是有哪裏出了問題!!

周鷺開始不淡定地吃瓜了。

宋月笙神色一緩,他看着茶杯裏的綠色葉片,淡道:“前兩天剛經過家屬同意,把她從人民醫院轉到了仁愛。你給我發消息之前,我正和仁愛的主任通話。”

“我今天在機場上網的時候還看到有報道說周鷺可能會成植物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啊。”

鄧黎如此清晰地将她名字點出來,這下就算周鷺想裝糊塗也得揣着明白了。

綠帽女居然真的是在指她……周鷺也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應該關心自己的病情,還是要更關心這個稀裏古怪的綠帽論究竟是從哪來的。

“網上的新聞都是為了吸引人眼球,”宋月笙緩下語氣,“仁愛的意思是,只要解決顱腦損傷的問題,她會慢慢恢複意識。沒有人民醫院講得那麽嚴重,更不存在網上說的殘廢的事。”

這算是半個好消息,周鷺将懸在嘴邊的心緩緩放進肚皮裏,她眨着眼睛望向宋月笙與鄧黎。

病情也講完了,看你們接下來聊什麽,綠帽的問題倒是解釋清楚啊!這麽大一口鍋壓下來,我真的受不起。

周鷺欲哭無淚地站在二人中間,情緒低落地對着他們“嗷嗚”。

兩個男人聊得正歡,誰也沒把這聲“嗷嗚”放進耳朵裏,鄧黎從褲兜裏掏出一盒黃鶴樓,又從中拿出來了一根煙抽。

“我是沒你那麽好的脾性,那個女人綠了我,老子不做了她都是講情分。像你,還給她轉院。”鄧黎道,“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世上女人那麽多,你非要對給你一片大草原的執迷不悟。”

周鷺微微一愣,扭頭看了宋月笙一眼。

璀璨燈光下,他的臉像光潔的白月光,白淨又清冷。

“不知道怎麽說的話,您老可以免開尊口。”宋月笙抿嘴,他接過鄧黎丢來的煙,卻并沒抽,只是随手放在了桌上。

宋月笙睫毛輕顫,他打開交疊的兩條腿,慢悠悠從椅子上站起來,給鄧黎倒了杯茶。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宋月笙的桃花眼微微彎起,他的目光緩緩不知在看何處,說話時嗓音平潤,語調綿長,“要是有一天,你像我一樣,開始靠着回憶談戀愛,你自然能明白。”

鄧黎肩膀一聳,沒好氣道:“哎呦我的大情聖,行行好吧,可別咒我了,我還是願意當花蝴蝶。”

“像你這樣浪子回頭,清心寡欲,太苦,老子受不了。”鄧黎訴說完食色|性也方面的“色”,關心起和自己肚皮息息相關的“食”,他道,“晚飯是你做還是出去吃?”

“飯已經在煮着,不過兄弟,你來得太晚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把我櫥櫃上的那盒泡面吃了。”宋月笙指向櫥櫃的帥師傅。

鄧黎那哪能幹,他拉過宋月笙的胳膊肘:“你就這樣對同病相憐的我?你還有同情心嗎,宋月笙。”

兩人拉拉扯扯地往廚房裏走,留下早就楞成一座雕像般的周鷺趴在地上。

剛才聽到的信息量真的太大了。

本來只是想随便聽一耳朵,知道綠帽女是誰就好,沒想到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直入到宋月笙心裏最底層的秘密。

宋月笙最後那句話算是個什麽意思,變相地承認了他的心意嗎?周鷺極力穩住自己此起彼伏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趙泰迪的存在相當于攪屎棍,那麽鄧黎,他就是聖誕老人!一個擅長給男女主送驚喜のboy~

第一次把胖團送到小宋爺身邊,第二次讓周鷺知道小宋爺心裏最愛到底是誰~那問題來了,第三次呢(≧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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