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回到家,小茶就迫不及待地讨要布包

少爺,你可要快點做,再過一個多月我可就用不上了。”

“知道了。”

帶着即将收到新禮物的興奮,小茶沉入夢鄉,不過第二天,看到和陶方一起走入教室的泡面劉海時,她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陶方走到講臺上,敲了敲黑板,教室裏所有人都仰頭看他。

他清咳兩聲:“那啥,各位,我們班即将迎來一個新同學,大家歡迎一下。”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大家紛紛用目光打量泡面劉海,交頭接耳,都大學了,還有轉學生?

泡面劉海站在一旁,臉上的微笑紋絲不動。

陶方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昨天他被輔導員叫去後也一頭霧水,摸摸鼻子:“那誰,你來自我介紹一下。”

泡面劉海點點頭,站上講臺,桃花眼彎成好看的弧度。教室裏悉悉索索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

“裝模作樣!”小茶撇撇嘴,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泡面劉海看起來比昨天蒼白一些。

泡面劉海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道“大家好,我叫栾述生,因為身體原來,比大家晚入學這麽長時間。不過我還是希望……”

小茶眯着眼仔細看黑板上的字:“栾述生?泡面劉海叫這個名字?”

肖辭:嗯。

小茶點着下巴:“好奇怪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樣奇怪。”

兩人聊了幾句,不意泡面劉海的自我介紹已經到了尾聲:“另外,我住在新湖路——明珠小區——對面左側的錦繡小區,大家有空可以去我家玩。”栾述生故意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飄向肖辭。

肖辭眼色一沉,新湖路明珠小區是他現在住的地方。他除了惱火栾述生把小茶扔到垃圾堆外,其實并不在意他的出現。可是現在知道他居然悄無聲息地住到了他近旁,一股寒意和怒火從心底升起。

Advertisement

小茶後知後覺地發現,栾述生這麽說,就是故意挑釁啊。他為什麽要住這麽近,又是怎麽知道他們家位置的?難道他真的和肖辭的劫有關?腦中警鈴頓時“叮鈴鈴”拉響。

同學們只是覺得他這麽介紹有點奇怪,并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反而紛紛感興趣地問面積多大,可不可以去聚會之類的問題。

恰巧此時上課鈴響了,陶方雙掌往下壓了壓,示意同學們安靜:“好了好了,先上課,有什麽問題下課再說。”

陶方帶着栾述生找了個空位坐下聽課。

小茶抱着胸盯着栾述生,腦中模拟了無數個逼問他的場景。

陶方見小茶看向他這邊,小小招招手,後發現小茶看得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栾述生,面色相當不善。

陶方一臉懵逼,難道栾述生能看見小茶,還和她結了仇?“诶,”他用胳膊碰碰栾述生,“你有沒有看見……”

“什麽?”栾述生側頭輕問。

陶方搖搖頭,把剩下的半句咽下去。他這麽莽撞地問出來,萬一猜錯了,豈不是暴露了小茶的存在?

他低頭掏課本:“看錯了,看錯了,當我沒說,哈哈。”卻沒發現,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栾述生擡起眼簾,和小茶對視片刻,眼中毫無情緒。

靠!小茶要炸了。

肖辭捋捋她的毛:好了,別氣了。

“哼,我非給他個好看瞧瞧!”

肖辭:你能傷他?

他還記得之前小茶說的,妖沒有一定道行傷不了人。

肖辭的話就像一盆冷水澆在小茶頭上,她氣悶地踢踢腿:“不能。”就算她的道行到了那樣的深度,她也不會這樣做,因為這完全違反了妖的道義!她才不要做不仁不義的妖。

肖辭安慰她:既然不能,那就別生氣了,生氣傷身。

“昂!”口中答應,但小茶心中的郁悶猶難消。

“叮鈴鈴”,下課鈴一響,同學們紛紛圍到栾述生附近,大家對他的房子很感興趣。

小茶看着他那邊熱鬧的場景,很不服氣:“少爺,你的房子也很大呀,你也可以邀請同學們到家裏去玩。”

肖辭打了個大大的叉:拒絕!

“好吧。”小茶嘟嘟嘴,低頭看肖辭畫草圖。想想她的新床即将一點一點誕生,心情明亮起來。

陶方從層層人海中擠出來,跑到小茶後座:“嘿,小茶,你認識栾述生?”

“嗯,”小茶點點頭,“他就是把我扔到垃圾堆的人。”

“啊!”陶方不可置信地回頭看看栾述生,真沒看出來,他見栾述生面上總是帶笑,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對他第一印象很好。

“那……他能看見你嗎?”

“能啊。”小茶點點頭。

陶方對栾述生的感官完全變了。能看見小茶還故意把她扔到垃圾堆,變态啊。

陶方回到座位,對栾述生的态度完全變了一個模樣,栾述生問他話,也愛答不理。

栾述生知道肯定是那個妖怪和陶方說了什麽,他才會态度大變。栾述生并不在意,臉上還是帶着淺淺的微笑。心中驚訝,陶方竟然能看見妖怪。

陶方見他臉上面具一樣的表情,心中一寒,默默坐遠了些。

☆、男廁所

不能把栾述生這樣那樣,小茶很不甘心,為什麽壞人可以活得這麽嚣張,一點懲罰也沒有?

她正在心裏咬着小手絹,忽然看見栾述生走出教室,眼睛一亮,真的來不了,還不能來假的嗎?吓他一下,不過分吧?

見肖辭專心致志畫着圖紙,小茶踮起腳,悄悄往窗外走,邊走邊回頭,偷瞄肖辭有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咳咳,去哪兒?】肖辭伸手捏住她翅膀。這個小妖精,這麽大動靜,他又不是瞎子聾子,還能發現不了?

小茶眨巴眨巴:“我出去透透氣。”說着嘴一癟:“天天在教室裏呆着,好無聊,都快發黴了。”

肖辭筆一頓,是他忽略了小茶的感受:好,我帶你出去走走。

“別別別,”小茶攔住他,“我自己出去轉轉就好了,你繼續畫,繼續畫!”

肖辭眼一眯,懷疑地看着她,這個小妖精,要搗什麽鬼?

小茶心裏很着急,再耽擱下去,泡面劉海該不會回來了吧?她眼珠一轉,道:“你走樓梯太慢了,等你下去沒多久就要上課。我飛出去多快,放心,我一會就回來。”

肖辭将信将疑:早點回來。

小茶擺擺手,一個飛轉不見了蹤跡。

泡面劉海去哪兒了?小茶邊飛邊四處打量。

迎面走來兩個男生,小茶認出是肖辭的同學,飛高一些讓他們過去。

那兩人邊走邊聊天,走到正下方時,小茶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栾述生”三個字,心念一動,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一個瘦高的人道:“剛剛栾述生臉白得像鬼一樣,真的沒事嗎?”

“沒事……吧?”另一個戴着眼鏡的語氣遲疑,“他不是說是老毛病了,很快就好?真有事會讓我們先走?”

“也對,反正廁所人來人往的,真發生了什麽,也出不了大事。”

泡面劉海在廁所?小茶動動耳朵,轉身朝廁所飛去。

世界上的男女廁所永遠是兩個極端,女廁人滿為患,而男廁空空如也。

小茶在男廁外面徘徊,半天不見泡面劉海出來,該不會走了吧?

她撓撓下巴,悄悄探進腦袋,只看見一排鏡子,一個人影也沒有。一個大學而已,為什麽要把廁所裝修得像商場一樣?

沒什麽人,那她進去找找?小茶貼着牆,一點一點往裏挪。

很好,沒有人,小茶放心了,決定進去把每個坑翻個遍。結果剛進到裏面,就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愣怔片刻,尖叫出聲:“啊!要長針眼了!”邊喊邊捂着眼睛,撲棱着翅膀往外飛,差點撞在牆上。

栾述生淡定地拉上拉鏈,走到水池邊洗手。

外面,小茶沉浸在剛剛的沖擊中回不過神來,轉着圈飛,嘴裏念叨:“糟了糟了,要長針眼了,怎麽辦?”

栾述生抱着胸看她表演,不耐煩道:“喂,怪物,我都沒怎麽樣,你用得着表現得像我怎麽了你一樣嗎?”

幸好上課鈴響了,廁所周圍沒什麽人。否則任誰聽到他對着空氣說話,都要吓個不輕。

怪物?小茶敏感地聽到這兩個字,怒氣沖沖地放下手,“我才不是怪物!”

栾述生嘴角扯起一個不屑的弧度:“你不是怪物,誰是怪物?這世界上還有多少個你?”

“難道這世界上有很多個你?”小茶反駁道。

“喲,還挺伶牙俐齒。”栾述生倚到牆上,“可惜你再怎麽反駁,也不能改變你是妖怪的事實。妖怪,就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喲,”小茶學着他一撇嘴角,“您老哪位,管這麽寬?再說了,我不會永遠是妖,再過一個多月我就可以成人了,哼!”

“成人?”栾述生眸色一冷,“怎麽成人?喝人血吃人肉嗎?惡心的怪物!”

“你說什麽?這都哪裏道聽圖說的東西?”小茶陶陶耳朵,人血?人肉?這是什麽血腥的妖法?

栾述生神色一片冷酷,眼睛隐隐溢出瘋狂的神态。他壓根沒有聽見小茶說了什麽,猛地伸出右手狠狠握住:“怪物都該去死!”

“咳咳!”小茶一時不防,被他抓個正着,頓時感覺五髒六腑快被他捏出來。

她使勁掰他的手:“快放手,你個瘋子!”

栾述生眼眸通紅,剛剛白得像雪一樣的臉色爬上兩抹潮紅。“放手?做夢!去死吧”說着左手也握上去,似乎不把小茶捏爆不甘心。

小茶看着他失去理智的樣子,心中一涼,左扭右扭,雙腿使勁踢蹬,無法睜開他的束縛。狠狠磨磨牙,靠,軟的不行來硬的,不讓他見點血還以為自己多厲害!

她長大嘴巴,朝着身下的手掌狠狠咬下去!

牙齒剛剛碰到栾述生的胳膊,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懼,汗毛直立,猛地甩開小茶,就像甩開一條爬到他身上的冷血動物。

小茶毫無防備,倒飛出去。眼前的景象飛速旋轉,眼看牆壁越來越近,她緊緊閉起眼睛。天哪,她不是鐵頭!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小茶睜開一只眼,對上肖辭的眼神。

剛剛肖辭坐在教室裏畫圖紙,突然一陣心悸。他撫上胸口,突然意識到快上課了,小茶還沒回來,該不會碰到什麽事了吧?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立刻坐立不安,推開椅子往外奔。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雙腳似乎有了意識,帶着他往男廁而來。跑到半路,聽見小茶的驚呼聲,還有栾述生的怒吼,其中夾雜着什麽死不死的,肖辭心中一涼,加快腳步。雖然他覺得小茶是只花妖,栾述生奈何不了她。但萬一有什麽例外呢?他賭不起這個例外。

剛剛跑到,就看見栾述生把小茶甩出去的場景。他一個箭步上前,恰好接住小茶。

“少爺!”見到肖辭,小茶又驚又喜。

肖辭抿緊嘴唇,瞪着栾述生,臉色冷到掉渣。

栾述生褪去剛剛瘋狂的神态,嘴角挂上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向後靠在牆上,身形慵懶,似乎之前的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你有病嗎?道歉!”肖辭喝道。

栾述生手插進褲袋:“道歉?呵,老朋友,她可是怪物,留着她對你沒好處,我是為你好。”

“我不是怪物!”小茶炸毛了,她很讨厭這個稱呼。

肖辭大拇指輕撫她的背部,安撫她的情緒:“就算她是怪物,她也是我的怪物,關你什麽事?給我道歉!”

小茶雙眼亮晶晶地仰望肖辭。

栾述生身形一頓:“怪物就是怪物,不管是誰的怪物,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只要我看到了,我就要弄死!”

肖辭捏緊拳頭:“栾述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陰險可怕,不可理喻?三年前也是,三年後還是,還是我一直沒有認識過你?”

栾述生默了片刻,眼睛不閃不避地對上肖辭的目光:“不管你怎麽想的,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

靠!污蔑人家作弊,傷害人家純純的少男之心,還說沒有對不起人家,誰給你這麽大臉!小茶心中吐槽。

肖辭忍了又忍,心中的怒火卻像被誰又丢了一把柴,燃得更旺,跨步上前,一拳猛擊栾述生的面部。

栾述生晃了晃,一個不穩,撲到在地。鼻子頓時像開了閘的水龍頭,殷紅的血流了滿地。

小茶看着那灘血,滿目驚恐:“邪氣!”

☆、栾述生的秘密

什麽?!肖辭一驚,忙帶着小茶後退兩步。

栾述生呵呵”低笑兩聲,扶着牆踉跄兩步,爬起。他的鼻血一直在流,竟也不擦,很快染紅了胸前的布料。

“你的血中怎麽會有邪氣?”肖辭問。

栾述生冷着眼,半側過身,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

小茶面色凝重地看着那灘血。正常人看來,那灘血應該是殷紅的,但小茶看見,血上面纏繞着一層黑色邪氣。邪氣很濃厚,甚至隐隐有侵入到血液裏的勢頭,并且活性強烈,湧動不停。

她一揮手,十六支光箭閃現,齊齊射向那灘血。如此兩次,活躍的邪氣才消失。

按理說,邪氣如果短時間也找不到附身的活體,便會自行消散。或者被附身的活體意志強烈,無法完全奪舍,也只能作祟一段時間。可是栾述生血中的邪氣這麽濃厚,比老黑當初的還要濃厚,他本人卻沒有被邪氣控制,除了虛弱一點,沒有其他異常,那就只要一個解釋了。

她沉沉開口:“你……是不是在用你的血飼養邪物?”

肖辭聞言,震驚地看着栾述生。

栾述生皺眉看了她片刻,忽而漫不經心地一笑:“什麽邪物?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小茶沉着臉,不管他承不承認,這件事情找不到第二種解釋。

“你瘋了吧?”肖辭不可置信。

“呵,”栾述生扯扯嘴角,“我做什麽用得着你管麽?”

肖辭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你剛剛一口一個怪物,你養的邪物才是怪物。”

栾述生沉默片刻,道:“它不是。”

它何止是怪物!

場面一時安靜無聲。

小茶清清嗓子:“我警告你,飼養這樣的邪物是沒有好下場的,你還是及時收手吧。”

“呵,那肖辭養你會有什麽好下場?”

小茶忍無可忍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怪物,更不是邪物!”她深深吸了口氣,吐出,“算了,不和你計較。如果你是擺脫不了那個邪物,我可以幫你。”

“你?”栾述生詫異地挑挑眉毛,心念忽然一動,要不要将事情和盤托出?

他上下掃視了一遍小茶,立刻打消這個念頭,這個妖精,嬌嬌嫩嫩似洋娃娃一般,性格也咋咋呼呼像沒長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是那個妖怪的對手?只怕那妖怪一個小拇指就可以碾死她。

語氣立刻變得輕蔑起來:“它沒有害過我,我為什麽要擺脫它?你又是什麽東西,在這裏大言不慚?”

“你!”小茶氣紅了眼。

上課了,陶方不見栾述生回來,又見肖辭和小茶不見了,擔心他們碰到一起起什麽沖突,彎着腰偷偷後面溜出教室。

果不其然,男廁門口兩方人馬對立着,面色都很難看。

肖辭神色冷到南極去,小茶眼眶紅紅的,顯然氣得不輕。而栾述生,擡着下巴,一臉不屑,看起來像這場對峙的勝者,只是鼻孔下兩道紅紅的血跡,暴露了他的狼狽。

陶方眉角一抽,果然沒有好事。雖然他覺得以栾述生的劣跡,被揍活該,但是他畢竟還是班長,關鍵時刻得擔起責任。

于是忙插到他們中間,拿着紙巾捂到栾述生臉上,“沒事吧你?”

栾述生接過紙巾,躲開他的大手:“沒事。”

陶方看着他身上的血跡,覺得“沒事”這兩個字真是太虛僞,“你……要不要回去換件衣服?如果覺得上不了課,請假也可以的。”

栾述生低頭看看自已:“不用請假,我換件衣服就行。”

他說着轉身就走。不知是太虛弱還是怎的,身形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幸好及時扶住牆壁。

陶方唬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

肖辭也被栾述生吓到,腳向前跨了一步,見陶方扶住了他,才止住步子。心中疑惑,他那一拳有那麽厲害嗎?

栾述生向陶方虛弱地笑笑:“多謝了,轉得有點猛,暈了。”

陶方看着他面白如紙,失血過多的樣子,心道,身體差成什麽樣才會轉個身都差點摔倒?他不放心讓栾述生一個人回去,牢牢架住他胳膊:“我陪你回去。”說着回頭對肖辭道:“如果點名的話,幫忙和老師說一下。”

肖辭點點頭。

陶方架着栾述生往外走。

走到樓梯口時,栾述生回頭看了肖辭和小茶的背影一眼。小茶坐在肖辭肩頭,低着頭不知說了什麽。肖辭擡起手,摸摸她後腦,似在安慰他。一人一妖,看着竟像一對相處了很久的知心好友。

他目光暗下來,心中明了那花妖和家中的怪物不一樣。肖辭收養了她,得到一段奇妙的緣分,而他……如果當初不那麽貪心就好了,可世上哪有後悔藥。

陶方手上使勁:“怎麽不走了?”

栾述生笑着瞥他一眼:“其實你讓我回去,主要原因是不是怕事情鬧大,肖辭會背處分?”

陶方被他說中隐秘的心思,心虛地摸摸鼻子:“怎……怎麽會?”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栾述生的表情很真誠。

“咳咳,走吧。”

-------------------------------------------------------------

“少爺,你知道嗎?栾述生血液裏面的邪氣就是原來老黑身上的邪氣。”小茶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安靜了半天,忽然道。

肖辭停下筆:這麽說……

小茶回頭對上他的目光,點點頭:“邪氣的本體找到了,就在泡面劉海的家裏。而且,”她看向肖辭胸口,“我相信它就是你的劫了。”

“主人說,你的劫有可能會危及性命。它要拿到你胸口的東西,勢必會劃開你胸膛,可不就是危及性命?”

肖辭摸摸胸口,觸感很正常,壓根感覺不到小茶說的那個圓圓的,硬硬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吸引了那個邪物?

小茶看着他沉悶的臉色,展開一個笑顏,笑嘻嘻地湊上前:“少爺,不要怕,小茶會保護你的。”

肖辭眼裏溢出笑意:嗯,我相信你。

停頓片刻,又道:你覺得自己現在對上邪物,有勝算嗎?

小茶搖搖頭,片刻遲疑都沒有。光那一小灘血上面的邪氣,都浪費了她足足三十二支光箭,更何況是邪物呢?雖然她自信,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肖辭沉吟,栾述生知道了他們的地址,那個邪物想必也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找過來。看來他得盡快帶小茶換個地方。

------------------------------------------------------

栾述生的身體真的是很虛弱,一路上,停下來歇了好幾次。有時候,陶方甚至都懷疑他要暈過去了。

他很擔憂:“要不你就別去上課了,請一天假沒事的。”

栾述生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歇氣,聽見陶方的話,搖搖頭,“不用。”

“不行不要逞強。”

栾述生還是堅定地搖頭。

陶方不明白,都這樣了,為什麽他死撐着?難道是學霸的世界不能理解?

既然他不願意,陶方也不勉強。等他休息夠了,繼續扶着他上路。

走到公寓,栾述生打開房門讓他進去。

真是有錢人,陶方站在客廳打量他的房子。光從客廳來看,面積就大得驚人,都快抵上陶方家的小二戶。就是裝修得太……嗯,陶方也找不到一個合适形容詞,總之看着冷冷清清,換了他,可不願意住這樣的地方。

而且雖然這房子是複式,但主要的房間都設在一樓,連栾述生的房間都在一樓,二樓只有一個房間,房門緊緊鎖着,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陶方好奇地擡起頭打量,還不等他看出個所以然來,栾述生已經換好一套衣服從房裏出來。

“走吧。”

“這麽快,你不休息會兒?”陶方驚訝地看看手表,距離進門不過三分鐘時間。

栾述生搖搖頭,拿着鑰匙往外走:“不用了,我已經好了,快走吧。”

陶方納悶地跟在他後面,這不是他家?急匆匆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麽龍潭虎穴呢。

☆、錯覺

一想到栾述生和那個邪物就住在斜對面的小區裏,肖辭心裏一陣不舒服。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小茶拿着薯片,靠在沙發背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喵~”他怎麽?

小茶搖搖頭,遞了一塊薯片到黑貓嘴裏。

黑貓愣怔片刻,它能吃這個嗎?試探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哇,真美味。

肖辭轉頭看到兩位沒心沒肺地分吃薯片,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你們怎麽就沒大戰在即的危機感呢?

翌日醒來,小茶發現自己不是在舒服的大床上,而是在快速行駛的專車上。

“怎麽回事?”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喵~”黑貓給她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鬼知道它盤在窩裏睡得正香,被人一把挖起是什麽感覺。

肖辭清清嗓子:帶你們出去玩幾天。

嗯?小茶遞給他一個懷疑的眼神,逃課出去玩?怎麽看都不像他做的事。

肖辭摸摸鼻子:我請過假了。

他把吸管插入牛奶,湊到小茶唇邊。

小茶将頭發捋到耳後,咬住吸管吸了兩大口,随意問道:“玩幾天?”

肖辭淡淡道:五天。

“咳咳!”小茶口中的牛奶差點噴出來,“五天!五天運動會都過了,我還要去看陶陶比賽呢。”說着皺眉斜眼看着肖辭,“老實交代,為什麽這麽急匆匆地出來?”

肖辭順着她的背部,也不隐瞞:邪物離我們這麽近,我們的屋子不安全,新房子一時也找不了,索性先躲出去幾天,讓中介先看看,回來時差不多就可以搬新家。

小茶無語擡眉,原來昨晚他轉悠那麽久,是在擔心這個問題:“你想太多了。只要泡面劉海和你一個學校,你搬到再遠,他也有辦法知道。”

肖辭蹙起眉,這倒是,一個班的,上下課時間無法錯開,想知道他的地址,打探不行,還可以跟蹤,方法多的是。他們總不能被找到一次就搬一次吧?他真是關心則亂,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沒想到,道:那還有什麽辦法能避開他們?

小茶現在對邪物束手無策,千萬不能讓他們對上,對上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肖辭心想。

不想小茶更奇怪了:“為什麽要避開他們?”

肖辭側眼俯視她:……不是你自己說,打不過邪物的嗎?

“哦——”小茶明白了,“你放心啦,我是打不過,但那邪物又不能來打我,怕什麽呢?你想想,泡面劉海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們的存在,邪物要來找我們早就來了,還用派泡面劉海時不時到你面前跳幾下腳麽?估計是它自己沒辦法來。”

她舉高手拍拍肖辭肩膀:“少爺,你放心,既然主人說你的大災在十八歲生日那天,那前面你都是安全的。”

我不是怕你不安全嗎?肖辭心道,見小茶喝完了牛奶,将空盒收走。

枉他一晚上沒睡着,早早爬起來帶着兩只出門,結果誰也不領情。一個團成一團似睡非睡,一個半癱在座椅上,慵懶得很。肖辭深覺自己幹了一件蠢事。

吃跑喝足,小茶摸摸小肚子,從書包中掏出肖辭的手機,給陶方留完言,飛到車窗邊向外看。

現在天還沒有大亮,有些霧蒙蒙的。手掌貼在玻璃上,感受到秋天特有的涼意。路邊滿是高高的大樹,枝葉雖不如盛夏時繁茂,仍是綠綠蔥蔥。道路很是空闊,沒有幾輛車。

小茶看了片刻,回頭問肖辭:“我們這是去哪兒?”

肖辭也正抱胸看着窗外,聽見她說話,回過神:去山上。

小茶不解:“為什麽去山上?”

肖辭:山上比較有利于你修煉,電視上不都這麽演?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如果山上真的有利于我修煉的話,主人為什麽不把我養在山上?小茶看着肖辭沉悶的臉色,識趣地沒有說出口,默默趴回窗前。

過了約半小時,車拐過一個大彎,一片連綿起伏的翠綠山巒頓時映入眼簾。雲霧盤繞在山間,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茶頓時來了精神,招呼肖辭看窗外:“少爺,快看,好漂亮,真是人間仙境。我們就在這裏玩五天嗎?太棒了!”

肖辭看着她鮮活生動的表情,故意道:唉,我想了又想,為了一場誤會花一大筆錢太不值了,等到了山上我們再坐車回去吧。

不是吧?她才剛剛對這次意外之旅生起濃濃的興趣。小茶傻眼,結結巴巴道:“別……別呀,你都請了假了,再說……”她絞盡腦汁想着理由,忽然看見肖辭嘴角一抹憋不住的笑意,憤憤捶他,“尋我開心,真不厚道!”說着背過身去,用氣嘟嘟的背影對着他。

“噗嗤。”肖辭忍不住輕笑出聲,惹得前排司機回過頭看他。

汽車沿着山道開了二十分鐘,停在肖辭預定的酒店門前。肖辭和司機預定好下次來接的時間後,帶着兩位下車。

小茶仰頭,面前的酒店豪華精致,閃閃發光,哇哦,真是不虛此行!

---------------------------------------------------------

肖辭他們在山上玩得盡興,栾述生也沒閑着。為了盡快融進班級,他主動邀請同學們去家裏聚會。

運動會期間,大多數同學都無所事事,聽到栾述生的邀請,忙不疊答應。一群人跑去超市采購了一大堆東西,熱熱鬧鬧地往公寓湧去。

一打開門,大家紛紛被栾述生的土豪程度吓到,紛紛猜測公寓的面積。

栾述生笑着不說話,由着他們亂猜,随手打開幾個房間:“這是觀影室和桌球室,大家想玩什麽随意。”

感興趣的同學跑上前伸着腦袋往裏面看,居然還開辟了專門的功能室,真是!

對電影和桌球不感興趣的同學怼怼他肩膀:“嗨,哥們,有游戲沒?”

“有。”栾述生拿出幾個游戲手柄遞給他們,“熱門的游戲我都有,你們看看想玩什麽?”

“好好好!”幾個人樂得不行。

男生們找到自己感興趣的項目,幾個湊一堆玩。女生們有的去看電影,有的自覺留下來張羅晚餐。

栾述生幫她們把食材提到廚房。還剩最後一袋,彎下腰剛碰到提手,誰知旁邊伸過一只手,兩人指尖碰到一起。

他擡起眼。朱微像被吓了一跳,縮回手指捋了一下發絲,笑得羞澀:“不好意思,沒看見你。”

面前的少女黑發披肩,看起來清新而美好。栾述生了然,低頭拎起袋子:“沒關系。”

朱微跟在他後面:“你身體剛好,要多注意休息,我來提吧。”

栾述生有些不耐,語氣依然溫柔:“就幾步路,我沒事。”

“哦。你喜歡吃什麽?我做的咕咾肉,吃過的人都說味道不錯,你要不要嘗嘗?”說着像怕栾述生誤會,她又不好意思地補了一句,“你好心邀請我們來家玩,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只有請你嘗嘗我的拿手菜。”

“三生有幸。”栾述生簡短答道,說話間廚房到了,他放下袋子,對着朱微禮貌一笑,不等她再說什麽,轉身出去。

客廳裏幾個男生圍在一起玩槍戰游戲,見他過來,七嘴八舌地問他要不要一起玩。栾述生剛要答應,忽然聽見那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上來。”

栾述生僵住。即使周邊熙熙攘攘,他仍覺得自己置身于孤島,冷汗一下子流下來。

“快上來!”它不耐煩了。

栾述生舔舔嘴唇。

“喂,玩不玩?”聽見同學的聲音,他一下回過神,扯扯嘴角:“你們先玩,我上去拿個東西。”

同學們擡頭看看那個唯一的房間,哦了一聲。

栾述生一步一步往二樓走。滿客廳的人沒一個發現,他的手還沒放到門上,門就應聲而開。

“咔噠”,門在身後鎖上。栾述生不自覺一抖,擡起頭。

房間裏沒有開燈,黑乎乎一片,但栾述生知道,在房間的最深處,長着一棵虬枝盤曲,渾身漆黑的樹,臌脹的樹根幾乎撐破了盆。

“你前幾天剛吸過血。”栾述生強自鎮定。

“我知道,”他幾乎聽見它咽口水的聲音,“但是我又渴了,怎麽辦呢?”

栾述生呼吸急促起來,聲音有些發抖:“你知道我的身子……”

“知道!”它厲聲打斷他,“那你就從同學裏面挑一個給我供血。”

“怎麽可以!”栾述生鼓圓眼睛。

“不可以?”它輕蔑地笑了幾聲,幽幽道,“既然如此,那你過來點。”

栾述生雙腿發軟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