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好人，壞人

紫雲柔的樣子明顯是中了毒，一開始她就中了大姨娘本想下給紫芊玥和櫻辰羽的毒，但那毒本就厲害在難以發現，即使服下一般人也很難發現，況且，事情已經發生，紫芊玥和櫻辰羽都沒有救她的打算，也就什麽都沒說，卻不成像此刻發生了這麽大的意外。

“殇！”櫻辰羽見紫芊玥臉色冷冷，想上前去給紫雲柔把脈，便伸手拉住紫芊玥，示意殇過去看看。

離殇自然也是看出了問題，雖然不願意碰紫雲柔，卻也知道事情的嚴重，走過去給紫雲柔把了把脈。

“王爺，是失心散。”離殇臉色亦是沉了下來，失心散，還是絕品的失心散，這些人，弄不到這樣的東西，是誰如此狠毒，要讓紫雲柔和大姨娘她們死。

“殇護衛，可是有解？請救救小女。”紫丞相畢竟是紫雲柔的親爹，此刻也顧不得責罵她，想離殇先保住她的命。

“殇護衛，救救柔兒，求你，救柔兒……”大姨娘看見自己的女兒的樣子，什麽都已經忘了，抓着離殇的衣擺求救。

“失心散，十日瘋，旦夕死，無解。”離殇聲音有些微沉。

大姨娘一下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怎麽可能？不會的……不會……”

“殇護衛？這？”丞相亦是不信，抱着一絲希望問道。

“丞相節哀。”離殇微微颔首，卻沒有改變答案。

紫芊玥手心微蜷了一下，又松開，最終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沒有人看見她的小動作，除了櫻辰羽，他亦是什麽也不說。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了柔兒！你們都要死！我要你們死！”大姨娘瘋狂的站起來，揪着身邊的孟嬷嬷打着。

“夠了！”丞相喊到，大姨娘停了下來，呆呆的轉過頭，看着丞相，眼淚靜靜的留着，眼中寫滿了絕望：“老爺，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我愛了你這麽多年，為你願意付出一切，你從未給我任何好言，到如今，你卻連我的女兒都保不住，我堂堂将軍嫡女，嫁給你時你還是……”

“住口！”丞相忽然打斷了大姨娘的話，看着大姨娘呆呆的站在院子裏的樣子，不知到底還是有一些于心不忍，還是因為大姨娘母族的勢力，厲聲喝到：“來人，将這裏的有關系的奴才和這個男人帶下去，杖斃！”

随即又看了看大姨娘，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按着她的胳膊，溫聲說道：“寧兒，別鬧了，好好陪着柔兒這十天，好嗎？”

“呵呵，原來你還是如此，怪我……怪我……”蘇姨娘輕笑，伸手拂下丞相的手，兩眼空洞的轉身，竟是跪倒了紫芊玥和櫻辰羽身邊深深的磕了一個頭：“羽王殿下，大小姐，毒是賤妾下的，賤妾自會以死謝罪，求殿下和大小姐寬恕賤妾十日，賤妾定不會茍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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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大姨娘，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年，臉上是瘋狂後的絕望和空洞，仿佛這世間的一切再提不起她一絲興致。

“大姨娘即是這麽說了，我與羽王殿下并未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那便容大姨娘所言吧！”紫芊玥淺淺開口，随意的扶起大姨娘，看着大姨娘完全空了的樣子，心裏有些莫名難受，這個女人，是真的毀了，雖然她也想毀了她，但毀的如此徹底，從身體至靈魂，到底是誰，如此明白大姨娘的軟肋，又會如此殘忍？

“謝大小姐，謝羽王殿下！”大姨娘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氣，淚也流幹了，目光空洞的站起身，抱起瘋癫的紫雲柔就要離開，但紫雲柔雖是女子，但畢竟也十五歲了，大姨娘艱難的拖着她往前走。

“去把二小姐送回去！”丞相轉過頭，對身邊的小厮吩咐。

“不要碰她！”大姨娘忽然揮手打開小厮的手，繼續艱難的帶着紫雲柔離開。

在場的奴才，自然包括林嬷嬷和孟嬷嬷等人，都被侍衛拖了下去，一時間，丞相府邸裏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幾位姨娘看着大姨娘的樣子，都不再說話，相府深似海，大姨娘那些年是如何的風光，如今有是如何的悲涼，她們每個人都知道，她的今天，或許就是她們的明天。

“都散了吧！今日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丞相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揮揮手示意幾位姨娘離開。

“羽王殿下，今日招待不周，請殿下恕罪。”丞相抱拳，像櫻辰羽請罪。

“丞相大人不必客氣，本王自是不會對外宣揚丞相的家務事。”櫻辰羽自然明白丞相的意思，順便給了他一個面子。

丞相得到櫻辰羽的答案，又拱了拱手，也準備離開。

“但是，丞相大人，您的府邸如此的亂，本王王妃的安全……”櫻辰羽淡淡的開口。

丞相一愣，随即轉過身對櫻辰羽回到：“殿下放心，老臣定會保護王妃的安全。”

“那樣便好，本王會将殇留在王妃身邊保護王妃，丞相沒有意見吧？”

“老臣不敢，殿下決定便是。”丞相恭恭敬敬的開口，随後在櫻辰羽的示意下出去了，佝偻的身影，仿佛極其疲憊。

“玥玥是可憐她們嗎？”所有人都離開了，櫻辰羽和紫芊玥自然也是離開，紫芊玥推着櫻辰羽靜靜的走着，一句話也不說，櫻辰羽見狀，淡淡的開口。

紫芊玥聽到他的話，依然一言不發。

“蘇菲寧本是蘇老将軍的嫡出三小姐，老将軍的掌上明珠，将軍府本與相府不和，她卻執意嫁給當年的丞相二公子，蘇老将軍為了她不受委屈答應幫助丞相，但卻不願再見她，當年的将軍府三小姐不似哥哥姐姐們學武藝，她受盡寵愛，天真活潑，為愛抛棄了一切，不曾想，丞相為了進一步鞏固權利，又娶了二姨娘，甚至為了私欲娶了三姨娘，這才使她一步步學會算計和黑暗，但畢竟是千金小姐，骨子裏仍不夠堅強，如今失去了唯一的支撐，如此倒也不奇怪。”櫻辰羽淺淺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所以呢？”紫芊玥問道。

“所以，玥玥可憐她也不奇怪。”櫻辰羽揚眉，淡淡輕笑。

“我不是可憐她，雖然如你所說，她确實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今日她害我們在先，若你我無能，死的就是我們，甚至，生不如死。”紫芊玥看着櫻辰羽的背影，聽着他淺淺的聲音，亦是無喜無悲的開口。

“可玥玥畢竟是良善之人。”櫻辰羽淡淡的說着，像是在自言自語，随後又轉頭，漆黑的眸子看向紫芊玥。

紫芊玥看着他的眼睛，挑了挑眉，表示讓他繼續說。

“那麽，如果我也是個陰暗之人，玥玥可有一天殺了我？”櫻辰羽輕笑，剛剛深邃的眸子瞬間又變得如平常一般輕輕淺淺。

－－－－－－題外話－－－－－－

“可有一天殺了我？”也許是我自己知道阿羽是個什麽樣的人，這若無其事的笑好心疼啊！

都說哀莫大過于心死，我之前看到張嘉佳書裏“哀莫大過于心不死。”覺得才是最真，大家怎麽看？

當然，本貓只是感嘆一下，本文不虐，不虐，不虐！就是感情真實而深刻。

下一章“賠你，漓泉。”下一章暖，可以放到和後天的一起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