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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6-12-23 18:00:02 字數:5115

“夫人,快趁熱把這藥給喝了吧。”白櫻端着湯藥走進房裏。

坐在桌前做着玩偶的葉含青蹙起眉,“我已經沒事了,用不着再喝藥。”連續飲了六天的藥,把她喝得嘴裏都是藥味。

白櫻笑道:“這是最後一帖藥,明天就不喝這藥了。”要改喝補養身子的藥,但這話她只默默在心裏說着,沒說出來。

前幾天夫人高燒不退,在生死之間掙紮,直到第四天日落時分才終于轉醒。

不過在夫人清醒後,王爺卻沒再來看望過夫人,彷佛又恢複到以前那般,對她不聞不問。

聽見這是最後一帖藥,葉含青這才捏着鼻子,一口氣把藥喝完,喝完後,她想起一事,問:“安安什麽時候回來?”好幾天沒見到安安,怪想她的。

“等小姐養好身子,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接過空碗,白櫻勸道:“時辰不早了,夫人早點歇着吧,您才剛清醒沒幾天,可別累着了。”

葉含青點頭,“嗯,我待會就去睡。沒什麽事了,你也去休息吧。”手上的玩偶只要再縫上眼睛就完成了,她想做完再睡。

白櫻在暖爐裏再添了幾塊炭火,這才離開。外頭會有別的丫鬟當值,只要喊一聲,就會有人進來伺候。

縫完眼睛,葉含青拿起這個依照她的模樣做成的人形Q版玩偶,仔細檢查了一遍。

這是那日阮知熙要她做的,他說只要做得讓他滿意,他便把鋪子給她,可她都清醒這麽多天了,他卻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聽冬竹她們說,在她昏迷期間他倒是天天過來,但她好不容易醒了,他又不來了。

他是在氣她沒照顧好安安,讓安安跌進池子裏差點溺死的事嗎?可她都把安安給救起來了,也算是将功補過了吧,他還有什麽好氣的?

“哼,陰陽怪氣又愛生氣,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她對着玩偶嘀嘀咕咕。

突然一道陰森森的嗓音從她耳後飄來,“你這是在罵誰陰陽怪氣又愛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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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含青吓了一跳,回頭看過去,竟是她剛才正罵着的阮知熙,“你……”

他擡手捂住她的嘴,“輕點聲,別讓人知道本王來了。”

她點點頭,把他的手從她嘴上移開,壓低嗓音好奇的問:“王爺幹麽偷偷摸摸的過來,外頭值夜的丫鬟沒發現嗎?”

他只回答她後面一句話,“那丫頭睡着了。”其實外頭守夜的丫鬟是被邵節用迷藥給迷昏了,只要房裏的動靜不太大,倒也不會讓人發覺他過來之事。瞟見她的臉色已恢複了幾分,他擡手捏捏她的頰,有些不滿,“怎麽瘦了?”

他怎麽老愛捏她的臉?她拍開他的手,“我昏迷三天,接下來六天又每天被逼吃藥,你說我能不瘦嗎?”

“誰讓你莽撞的跳進池子裏去。”他輕斥了句,瞟見她拿在手上的玩偶,接過來一看,發現這玩偶是照着她的模樣做的,圓乎乎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圓滾滾的身子,嬌憨可愛,只有一點讓他不太滿意。

“我還不是為了救安安。”是她帶安安出去放風筝,沒顧好才讓安安跌進池子裏去,她覺得自己有責任。

“王府裏那麽多下人,難道個個都養着吃白食嗎?”他是感激她救了女兒,卻也心疼她這幾日遭的罪。

“他們又不會游泳,再說救人如救火,遲一秒鐘可能就來不及了。”葉含青覺得自己唯一做錯的一點,就是下水時忘了先脫掉披風,否則她就能更快帶着安安游回岸邊,也不會弄得最後乏力,萬幸的是她有及時替安安做了人工呼吸,才能撐到被冬竹她們找人救起來。

阮知熙狐疑的望住她,游泳他能聽懂,但……

“一秒鐘是何意?”

“是指時間很短暫的意思。”

“這話你從哪兒聽來的?”他沒聽人這麽說過。

“我……也忘了。”她飄開眼神,這才想起古代沒有時鐘,所以不知道一秒是什麽意思。

阮知熙深看她一眼,隐約感覺得出她身上有秘密,既然她不肯說,他暫時也沒執意要追問,他接着指向手裏的玩偶,質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王爺不是要我照着我的模樣做一個玩偶嗎?這就是我呀,王爺看不出來嗎?”雖然是Q版的,但她覺得臉上的特征和神韻都很像,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阮知熙從衣袖裏取出她為他做的人形玩偶,将兩只擺在一塊,語氣陰森森的,“你的這麽大一只,本王的這麽小一只。”她的有兩個手掌大小,而他的只有巴掌大小,這女大男小擺在一塊,讓他的玩偶硬生生被她的給壓了一頭。

葉含青撓撓臉無辜的表示,“王爺當初又沒說要做一樣大。”

“給本王重做。”

“那是要重做王爺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把你的做得同本王一樣小。”

聽他這麽說,葉含青想叫他把她那只還來,結果卻眼睜睜的看着他順手就把她的玩偶給收進衣袖裏了。

阮知熙走向床榻坐下,見她還坐在桌前沒動,出聲命令,“本王困了,還不過來侍寝。”

她驚訝的張大嘴,“王爺要在這裏睡?!”

“沒錯。”

“這是我的房間耶。”他是不是走錯門了?

見她絲毫沒有要過來服侍他的自覺,阮知熙不悅了。

“這是本王的王府,這裏頭的每一座院子、每一間廂房都是本王所有,包括你,也是本王的側妃,且伺候夫君就寝,本就天經地義。”說完,看她仍一臉呆愣的表情,他眯起眼,“還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快過來?”

葉含青想到之前作的夢,夢裏,她點了他來侍寝,結果現實的世界卻颠倒過來,是他要她侍寝。

想到自己的身分,她慢吞吞走過去。她不知該怎麽侍寝,想了想,彎腰先替他脫掉鞋襪,再解開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墨色大氅,再松開腰帶,最後脫掉那身寶藍色鑲銀邊的袍服,只剩下裏面的亵衣亵褲。

“好了,王爺……”才剛開口,她猛然被他一扯,跌進他的懷裏。“你、你要幹什麽?”她吓了一跳,近距離面對他那張俊臉,她嗓音顫了顫。

“你也睡吧。”他嗓音微沉,注視着她的眼神很熱烈。

“我還……”她想說她還不困,但下一瞬,她的嘴就被他封住。

他的吻來得又猛又急,就像幹渴了許久之人乍見甘泉一樣,兇猛的飲着水,她立刻驚住了。

阮知熙放縱自個兒狠狠的吻着她。那日在喂她服下從宮裏帶回來的靈藥不久,察覺她逐漸清醒,他強抑下喜悅,悄然離開。

這六天來,他無時無刻不想着來見她,但為了避開周思楓的耳目,他只能強忍着,還得與周思楓虛與委蛇的周旋,讓她覺得自己仍寵愛着她、眷戀着她,好讓她能安下心的伸出利爪,一步步走進他為她布下的陷阱。

直到這夜,他再也忍不住,這才讓邵節迷昏她房門外當值的丫鬟,悄悄進來見她。

數日來的思念在這一瞬傾巢而出,他如餓了許久的老虎,一攫住她的嘴就不想放過,兇狠的索取着她的所有。

她被他那強勢的吻給弄得頭昏眼花,包括前生和今生她都不曾經歷過這麽狂猛的吻,她心悸得幾乎要溺死在他的吻裏,要是他再不放開她,葉含青覺得她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吻到缺氧窒息而亡的人。

為了自個兒的小命,她張開口,朝他鑽進她嘴裏肆虐的舌頭狠狠咬下。

阮知熙失控的欲望被她一咬,登時痛得消散了。

“你敢咬本王!”嘴裏隐隐嘗到一絲腥甜,他眯起眼怒瞪她。

葉含青兩頰染着紅暈,有些結巴的開口,“你不放開我,我、我都快被你親得喘不過氣來了。”

“這樣就喘不過氣,真沒用。”通紅的臉讓她添了抹妩媚的風情,阮知熙情不自禁的擡手輕撫着她嫣紅的腮頰,語氣雖然還有絲不悅,但眼底卻滑過一絲柔意,抑住蠢蠢欲動的身子,他扯着她睡下,讓她躺在他身側。

顧念到她身子才剛恢複不久,他強忍住欲望,沒打算再做什麽,但葉含青卻別扭的爬起身。

“你做什麽?若是睡不着,咱們可以再做些其它的事。”他一手攔在她腰間,低沉的語調裏隐含着一絲暧昧。

葉含青吓得繃緊身子,“我、我只是要去吹熄燭火。”

阮知熙這才移開手,讓她下床,“快去快回。”

葉含青下床後,感覺到他一直盯着她,她有些緊張,走到燭臺前吹熄燭火後,房裏整個暗了下來,這才悄悄松了口氣,慢吞吞的走着,原本五步就能走到,她走了二十步還沒到,因為她沒走向床榻,而是在房裏亂走。

仗着房裏一片漆黑,她也不怕他看見,就是不想回床上。

雖然她名義上是他的側妃,可是在這之前他們從來不曾同床共寝過,他忽然跑來要她侍寝,她一時之間哪裏能接受。

陡然間耳後拂來一股涼風,接着飄來一道陰恻恻的嗓音,“你這火熄得可還真久。”

她背脊整個發涼,急忙回道:“太黑了,我看不到路嘛。”下一瞬,她整個人被攔腰抱起。

她吓得揮手拍打着他的胸膛,“你做什麽,快放我下去!”

“噓,別叫。”他用嘴堵住她的嘴,直到把她放回床上才移開,陰森森的警告她,“你要是再亂叫,本王就這樣一直堵着你的嘴。”

“我不亂叫。”她急忙擡手捂住嘴。

在他躺到她身邊後,葉含青疑惑的小聲問:“王爺為什麽不讓人知道你來我這兒?”

他拉起被褥為兩人蓋上,“因為王府裏有奸細。”

她吃驚的睜大眼,“奸細?是什麽奸細?”

“你不用知道太多,只要記得本王來你這裏的事別告訴任何人,縱使是你的貼身侍婢也別說。”他囑咐道。

“可王爺你睡在我這裏,明早冬竹和白櫻進來就會發現啦。”

“在她們過來之前,本王就會離開。”

“這樣不是很累,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不如回自己房裏睡。”葉含青嘟囔着。

聽見她的話,阮知熙惱得一把摟過她,強行抱在懷裏,“本王偏要在你這裏睡,以後夜裏還要天天過來,你每日都得服侍本王就寝。”

她試着想推開他,“你說話就說話,不要抱着我啦,這樣很難睡耶。而且你不是很寵愛楓夫人,去找她一塊睡嘛,幹麽跑來我這裏。”

他臉色沉凝的低斥,“住口,別在我面前提她。”他收緊了手臂,将她牢牢的禁锢在懷裏。

看出他似乎動怒了,葉含青不敢再開口,但心裏依舊很好奇,聽他的語氣似乎很厭惡周思楓,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是最寵愛她的嗎?

房裏一時間沉默無聲,須臾,阮知熙才又出聲,“以後她來找你,你別同她親近,離她遠點,知道嗎?”

“為什麽?”

“你聽我的話就是了,還有記得,尤其不能讓她知曉本王來找你的事。”他慎重叮囑。

“哦。”見他不肯多說,她也沒再問。

原以為這樣被抱着一定會睡不着,但也不知是不是阮知熙的懷抱太溫暖了,她一阖上眼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倒是阮知熙,佳人軟乎乎的嬌軀就在懷裏,他卻得努力抑住湧起的欲念,因此遲遲無法入睡。

不久,他聽見她平穩的呼吸聲,有些不悅她竟然這麽快就酣然熟睡,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再捏捏她的俏鼻,沉睡中的葉含青毫無反應。

又過了好片刻,阮知熙聽見她的呓語——

“……哇,好多帥哥哦……你們全排成一排,讓本小姐挑選……”

“不行,你鼻子有點塌,你眼睛大而無神,你鼻毛跑出來了,也不行,你嘴唇太厚,也不好……”

“嗯,你這張臉長得倒是不錯,只是怎麽看着很眼熟……就你了,今晚你來本小姐房裏侍寝。”

聽到這兒,阮知熙臉上怒得要噴出火來,擡手正想掮醒這個膽敢背着他在夢裏亂搞的葉含青,下一瞬,她又說話了。

“……我想起來了,你是阮知熙,本小姐可不收有婦之夫,你都有老婆了還想出來亂搞,這可不行……你還瞪我?我告訴你,這裏可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的康親王府,我們這裏連皇帝都沒有了,輪不到你再作威作福……”

阮知熙眯起眼,狐疑的心忖着她這是作了什麽夢,怎麽說出這麽奇怪的話來。

二十一世紀是什麽地方,居然會沒有皇帝?

這只是她的夢話,抑或是……真有這樣的地方?

她撞傷腦袋後,性情乍變的事本就教他有所懷疑,如今她的夢話更讓阮知熙起疑,不過來日方長,這事倒可慢慢追究。

眼前重要的是她膽敢不守婦道,背着他在夢裏與其它男人私會,還敢那般嫌棄他,這可就罪大惡極了,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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