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hapter 53

In the plicated world of debutante balls, one must choose her dance partner wisely. You never know when a hand on the hip lead to a knife in the back.

人心複雜，參加社交界的舞會，你得謹慎選擇舞伴, 你永遠不會知道搭在你臀部上的手會不會變成插在你背上的刀。

隐藏在繁華倫敦地下的古老防空洞酒吧裏，私人俱樂部正在進行保密性良好的集會。

這個老牌帝國就仿佛一塊已經被侵蝕的千瘡百孔的乳酪，暗地裏藏污納垢，隐藏着罪惡。

比如這個私人俱樂部，無數名流與地下組織成員跻身其中, 尋求着更刺激的樂趣，仿佛倫敦的金融危機只是幻覺一樣。

即使倫敦各大銀行一夜之間低下了它們高貴的頭顱，變成了茍延殘喘的病夫, 祈求政府的高額注資來支持他們的脊梁, 英國首富的身價更是一夜之間縮水二分之一，憑空蒸發了百億英鎊, 但在這裏，在這處紙醉金迷的私人俱樂部，那些白天裏恨不得痛哭一場哀嚎資産損失的大老爺們, 此時舉着酒杯觥籌交錯，仿佛遺忘了金融危機的陣痛。

而這一切全是“教授”的魔力。

他神秘且難以預測，政商名流、自由政府、情報組織, 全都争相期望成為他的客戶, 在倫敦地下世界中，他是貨真價實的萬人迷。

而維斯帕今晚也許有幸能成為那個與他會面的幸運兒。

黑發姑娘坐在老舊斑駁的吧臺一側，即使是獨自沉默的飲酒, 也吸引了不少人暗暗的關注，已經有為英女王效力的聯邦政府大人物認出這是英國財政部的年輕官員。

看似孤身一人的維斯帕，實際上意識正進入系統中，聽着萊斯特對此次任務的解釋——任務世界：英國倫敦，任務對象：詹姆斯·莫裏亞蒂、麥考夫·福爾摩斯。”

“你在這一世界的身份安排基本上與現實世界一致，但這裏并沒有量子組織的存在，你的父母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法國巴黎死于一場恐襲，而你今日求見莫裏亞蒂，正是因為他幫你處理了那幾個阿爾及利亞籍兇手，作為支付籌碼，你将成為他在英國財政部的眼線。”

俊美的金發吸血鬼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維斯帕甜心，聽從你的建議，這次選擇了較為安全的人類社會。”

維斯帕絲毫不為所動，“任務列表上為什麽會出現兩個攻略對象？”

萊斯特雙手優雅的握着搭在身前，“世界危險程度降低，任務難度自然要相對升高。”

“鑒于我死的太早，不清楚這是哪一年的改編作品，但無論如何，”維斯帕挑眉，“麥考夫·福爾摩斯是反派？你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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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特聳肩，“福爾摩斯當然不是，但他的危險程度并不低于任何一個反派。”

“你這個回答可真是任性。”維斯帕皺眉看他。

而萊斯特在消失之前，最後丢給她一句話，“祝你好運，甜心。”

與此同時，維斯帕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金發男人走近她，他微微低着頭，禮貌且得體，“林德小姐，教授同意接見您。”

“我的榮幸。”

維斯帕優雅的起身，越過衆人與忽明忽暗的斑駁走廊，跟随金發男人進入俱樂部最深處的私人休息室。

黑色的厚楠木大門透露出古老厚重的氣息，金發男人站在一側輕輕的敲擊了幾下。

“請進——”維斯帕聽見休息室內傳來某種華麗又輕柔的嗓音，甚至還帶着點愛爾蘭口音。

金發男人為她推開門，卻只是站在門外不準備進入，維斯帕點頭致謝，當看見眼前穿着一身深藍色西裝的男人時有點驚訝。

與他大名鼎鼎的犯罪屆拿破侖身份相比，他有點過于年輕了。

莫裏亞蒂一頭深色的短發令膚色更顯蒼白，衣着整齊的白色圓領襯衫上打着溫莎結，他穿一身并不會過于精致考究的修身西裝，而不是那些傳統英國反派的裝束——長長的黑鬥篷風衣和黑帽子。

維斯帕甚至覺得，即使他穿一身随處可見的T恤休閑褲，都不會影響他身上那種将魅力、頑皮和決絕冷血的狠毒，完美結合的獨特氣質。

他的五官稱不上精致美麗，但那種獨特的氣質，令他堪堪只有及格線的外貌魅力值突破極限，仿佛頭戴王冠的君主般，這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是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樂子，他能毫不費力的駕馭任何事情。

莫裏亞蒂聲音低沉，帶着一股莫名的蠱惑意味，“hi，sexy，你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美豔照人。”

他桌子上的文件夾裏放着幾張維斯帕在工作場合被拍攝的照片，那些照片裏她身穿着大氣幹練的套裝，渾身帶有不可侵犯的高貴氣場。

而當她此刻換上一襲紫色長裙，那種性感優雅，隐隐透露出陰郁邪惡的氣息，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拒絕。

黑發白膚過于誘人的對比下，那雙深邃的綠色雙眸仿佛帶着勾引魂魄的魅力，性感的胸膛下藏着一顆冷酷的心髒，那種不被征服感反而像是一直在勾引着世人，給人以永遠追逐探尋的欲望。

就像是所有玩世不恭的邪惡男人心中，那個唯一銘心刻骨的摯愛。

面前這個年輕女人出色又矛盾的外貌魅力，令莫裏亞蒂難得沒有覺得無聊。

“您的領帶不錯。”維斯帕視線在他深藍色的絲綢領帶上停留了幾秒，上面印着品牌知名的骷髅圖案，看不出來這位咨詢罪犯竟然如此…嗯…朋克？

維斯帕看向他帶着迷人稚氣的焦糖色大眼睛，“換成半溫莎結也許更适合，先生。”

莫裏亞蒂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跨國超級大反派，他有一種神經質的優雅，從骨子裏透露出瘋狂與難以預料，比如他此時就一點也不反派的睜大眼睛，甚至還有點嘟着嘴，看上去竟然意外的乖巧。

莫裏亞蒂？乖巧？維斯帕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這個被福爾摩斯稱為“犯罪界拿破侖”的咨詢罪犯，像一只位于網中的蜘蛛，任何一絲牽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在倫敦創建了龐大的犯罪帝國，該組織在全歐洲具有極高的影響力，而倫敦市裏幾乎一半的案子都與他有關。

但每次犯案後，他都能不留下任何線索，神不知鬼不覺的銷毀所有證據，幹淨利落的逃脫，而且從未失手過。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長睫毛框起的焦糖色大眼睛透露出興趣盎然的意味，“也許你擅長打半溫莎結？”

莫裏亞蒂看着她毫無意外的神情，越發覺得這姑娘很适合讓他尋開心，她做出的任何反應似乎都不會讓他覺得枯燥無聊。

“當然，如果您希望我代勞的話。”維斯帕抿了下嘴唇，接着走近他。

莫裏亞蒂将座椅向後滑動了一下，空出他與寬大辦公桌間的距離，維斯帕從善如流的置身其中，自如的坐在桌上，白皙的長腿禮貌的不碰觸到他，但那種視覺感，大概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熟視無睹。

至少在莫裏亞蒂的角度看，她就仿佛暗夜中獨自綻放的那朵妖冶的黑玫瑰。

維斯帕的手指解開他的領帶，小心翼翼且禮貌的不碰觸到他的下巴，但那種刻意維持的距離令人更加難以抗拒，他甚至開始莫名期待與她不小心的肌膚接觸。

這個世界對莫裏亞蒂來說太小，太瑣碎，太了無生趣，他尋找着任何形式的消遣，而現在維斯帕對他的吸引力，令他十分享受這場游戲。

莫裏亞蒂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帶着似有若無的笑，“親愛的，半溫莎結似乎更适合搭配浪漫的尖領與标準式領口。”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暧昧和調戲，維斯帕直視着他，手上則娴熟的完成一個形狀對稱的領帶結，她捏着莫裏亞蒂的領帶，微微皺着眉，聲音甜蜜又輕浮，“也許是因為我期待像此刻這樣的接近您？”

“你很享受，對吧？”莫裏亞蒂眼睛裏變換的情緒簡直像是變色龍一樣，就像一個毫無羞恥心與道德感的孩子，能為了一顆糖果不惜一切，充滿了失控感，但同時又迷人的要命。

維斯帕拽着他的領帶，微微用力的将他拉近，“How about you？”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睛裏有種黑暗和恐怖之外，別無他物的空洞感，“sweety，我這輩子都在找樂子，而你現在看上去很有趣。”

但下一秒莫裏亞蒂嫌棄的皺眉，“但誰知道你能有趣多久，大概過不了幾天我又得去找普通人玩了。”

“先生，沒準是我先覺得無聊？”維斯帕挑眉，接着在他面前優雅的交疊雙腿換了個姿勢，曼妙的曲線令人心跳加速。

他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黑發姑娘，他有絕對自信能毫不費力地駕馭任何事情，更何況是個身世可憐的倒黴蛋，但她此時輕浮又不在意，仿佛在玩一場廉價游戲的輕佻姿态令他熱血沸騰。

維斯帕解開他的西裝扣子，将領帶貼在襯衫上調整的更滿意後擡頭看着他，“我更喜歡您在牛津擔任客座教授時，經常穿的倫敦品牌Reiss西裝，哦，對了，您是不是有一個銀制的狐貍造型領帶針，我記得在某一堂課上見到過。”

“牛津大學？”莫裏亞蒂極快的回顧着他腦子裏過于繁雜的記憶，但顯然沒有維斯帕的身影，“我只在排名中游的林肯學院短暫的任教了一年，而你就讀于大名鼎鼎的基督教會學院。”

莫裏亞蒂出身良好，受過極好的教育，并且有着非凡的數學天賦。二十一歲時，他就寫了一篇有關兩項理論的論文，風行歐洲。并著有學術研究成果《小行星力學》一書，之後曾短暫擔任數學系教授，在公衆眼中擁有良好的聲譽。

但莫裏亞蒂極高的天賦智慧大大增強了他的危險性，他為人沒有一點良心和道德，是真正高功能反社會的犯罪天才。

維斯帕湊近他，興致勃勃的問，“您做了什麽壞事被趕走了嗎？”

莫裏亞蒂：“……我從未失手過，離開牛津是因為無聊主動請辭。”

“——所以是做了壞事，但沒被發現。”維斯帕輕松的得出結論。

莫裏亞蒂：這個見鬼的女人為什麽看上去如此找抽。

他皺着眉，“所以你一個基督教會學院的金融高材生，為何曾旁聽林肯學院的數學系講座？”

維斯帕敷衍的聳肩，“我暗戀您。”

“……thank you.”莫裏亞蒂咬牙擠出一句話。

維斯帕一副後悔的神情，“別往心裏去，誰年輕時沒暗戀過一兩個人渣。”

“我是整個歐洲勢力最強的犯罪組織首腦。”莫裏亞蒂一字一頓的瞪着她說。

“哦，超級人渣。”

莫裏亞蒂：他的意制伯萊塔92F型手槍呢？！它極高的精準度一定能讓她徹底閉嘴！

維斯帕忽然綻放出笑容，那一瞬間的豔光四射惑人心神，“您是将整個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孤獨症患者，而我只是一個平庸的旁觀者。”

他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焦糖色的眼睛極富魅力，“最近這些普通人真是讓我厭煩，政商名流？自由政府？情報組織？他們搶破頭的希望我提供犯罪咨詢，一把年紀了還在玩‘爸爸最愛的是我’這樣的無聊路數，真是毫無樂趣。”

莫裏亞蒂雙手合十抵着下巴，興趣盎然的看着維斯帕，就像一位令人折服的國王，不緊不慢地對她說，“而你——”

“sweety，你是個不錯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