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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西弗……我好像說過很多次了……”蘭斯環着胸居高臨下的看着蹲在搖籃邊的西弗勒斯，似笑非笑，“我記得我強調過無數次，不要把手指伸到小伊麗的嘴裏逗她玩……還有，你不是去找你那個學長馬爾福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心虛的爸爸桑站起來盯着門上的花紋看，就是不看蘭斯，“事情談好了就回來了。”

“怎麽樣？他怎麽說？”蘭斯搖搖頭，沒計較他的行為。抱起被吵醒睜着黑色眼睛瞅他們兩的乖寶寶親兩下。這個時間點寶寶也該餓了，是時候喂奶，小孩子總是會容易餓。坐到床邊撩起衣服喂孩子繼續聽西弗勒斯說這次去馬爾福莊園的事。

“盧修斯學長也不好過，他們之前就是那個人的忠實追随者，現在那個人一死，那些作惡多端的食死徒都被關起來了，其他的也是被人藐視。像盧修斯這樣的根基較深的貴族都沒什麽事，畢竟都是些古老的貴族，但是還是受到不小的影響，我去的時候看到他焦頭爛額的在處理事務。我把這事和他說了，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還說就算我沒去找他，他也準備着過段時間來找我商議這事。”西弗勒斯坐到一邊用手指摸摸女兒的短短的頭發。

“斯萊特林的都是些聰明人不是嗎？馬爾福看起來就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商人重利，善于發現商機。西弗做的魔藥可以說是比市面上大部分的魔藥要好得多，合夥開一家魔藥店是互利的，比西弗之前在別的商店寄賣好得多。只不過自己就要辛苦一些了…………呼……西弗…………”蘭斯認真的對上西弗勒斯的眼睛說：“如果你真的那麽想嘗嘗，我晚上可以讓你嘗嘗哦~”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被口水嗆住的爸爸桑西弗勒斯移開眼神，他沒有羨慕自己的女兒……沒有……也沒有想嘗嘗……沒有……一點也沒有……

伊麗莎白是一個很乖的寶寶，平日裏從不大哭大鬧，大部分時間都在安靜的睡着，醒了也只是睜着烏黑的雙眼用新奇的目光觀察新世界的感覺，看累了就睡。餓了會哼哼唧唧的，委屈的哼唧，直到看到蘭斯。尿了也是，要哭不哭的一副小委屈的表情，非常的惹人憐愛。蘭斯每次看到自己的小寶貝伊麗都要在她白白滑滑的小臉上親幾下，整天寶貝寶寶親親的叫。

西弗勒斯雖然沒有蘭斯表現的這麽外露，但是從蘭斯無數次抓到他意圖逗伊麗莎白就知道他也很喜歡這個孩子。還說什麽不喜歡孩子，孩子都是小惡魔……有本事就不要用那麽渴望抱伊麗莎白的眼神看着她啊……口是心非拉不下臉的西弗……

“西弗，抱好小伊麗，我們出去散步。”

“我抱？可是我……不會……”西弗勒斯為難的看着蘭斯懷裏軟軟的一小只，這該怎麽下手抱？到底要抱住哪裏？西弗勒斯猶猶豫豫的就是伸不出手去抱。

蘭斯笑眯眯的加了一句：“不會抱孩子的爸爸都不是好爸爸，以後小伊麗會和你不親近的啊……”

果然，聽到這話的西弗勒斯臉一僵，視死如歸的去接蘭斯懷裏的女兒。只覺得手上根本沒有什麽重量，輕飄飄的，肉肉軟軟的。西弗勒斯一點不敢用力，生怕勒着小小團的女兒，兩只手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平移，眼睛盯着伊麗莎白的小腦袋瓜，緊張的看着她的動靜，一感覺到懷裏的孩子扭動了一下立馬就僵在那裏不敢再動，就怕不小心摔着她。

“噗~”蘭斯實在沒忍住，背過身笑了好一會才整理好表情轉回來，卻發現那剛才被她笑得一大一小這時候都看着她。小的是好奇？或者其他，大的是……求助、郁悶和尴尬緊張……蘭斯破功又笑出來，這次，是高興的，她現在很高興，很幸福。

“手，不要這麽僵硬，拿出你熬制魔藥的靈巧來啊，這只手托住伊麗，不要抱太緊，松一點，放心，不會掉下去的……”一大一小的兩只都配合的任蘭斯擺弄，所以學習能力非常不錯的西弗勒斯一會兒就抱的有模有樣，算是擺脫了“不是好爸爸”的頭銜。

于是一家三口大搖大擺的去逛公園去了，一路上聽着路人們誇獎伊麗莎白可愛什麽的，西弗勒斯臉上都帶着笑，與有榮焉的擡着下巴，好像別人誇的是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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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春天的某一天，斯內普一家三口在花園裏那顆開滿花的櫻桃樹下曬太陽，忽然飛過來一只貓頭鷹，停在石桌上。抱着女兒的西弗勒斯剛準備過去拿它腳上的信，就見蘭斯動作更快地撈過那只貓頭鷹抱在懷裏蹭……他忘記了蘭斯最喜歡這種有羽毛的生物了……

“蘭斯……先看信吧，還有，這只倒黴的貓頭鷹要被你勒死了。”西弗勒斯不得不開口阻止蘭斯和那只貓頭鷹的親熱。太久沒見到蘭斯這樣子，他都快忘了蘭斯有多喜歡這種羽毛生物了……

“……好吧，讓我看看……”蘭斯不情願的放開灰黑色的貓頭鷹，一手取下信，一只手還抓着貓頭鷹的一只腳。

“嗯？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信。”蘭斯看到名字就遞給了西弗勒斯，自己又抱着不再徒勞掙紮的貓頭鷹湊過去看。

“斯拉格霍恩教授說，他想退休，所以推薦我去霍格沃茨任教……魔藥課教授？”西弗勒斯挑眉諷刺的說：“說不定又是校長先生的意思。”

“那西弗要不要去？”蘭斯終于舍得放開貓頭鷹，給它施放了一個清理咒，給自己也施了一個清理咒，在西弗勒斯懷裏抱過玩手指的女兒。西弗勒斯拿着信又看了一遍，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畢竟是曾經的老師，他對我也算有知遇之恩……現在，魔藥商店那邊也不需要我費心……”

“所以西弗是要去嗎。”

“不過，不知道鄧布利多是不是又想幹什麽……”西弗勒斯把信放到一邊，兩手交叉，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還能想什麽，不過是覺得危險分子或者能利用的人還是放在身邊放心，西弗想去就去吧，不管怎麽樣我支持你就是了，還有小伊麗。”蘭斯擡起伊利的小手向西弗勒斯揮揮。

“加油~伊麗最愛的爸爸~這是小伊麗說的，是不是啊~”

82年九月，西弗勒斯任教霍格沃茨，成為魔藥課教授兼斯萊特林院長。

51完結章

完結章

走廊對面黑袍滾滾的走過來一個拿着幾本書，臉色臭臭的男人。剛開始還在說說笑笑的小動物們立馬噤聲，連退幾步，讓出中間一條好大的過道。貼在牆壁上的小動物們低頭的，眼睛亂飄的，就是沒有一個敢看面前走過去的男人。

“好吓人……快走快走……被斯內普教授多看幾眼都會被扣分的……”

“就是就是，快走……”

“我們今天沒有魔藥課吧？看樣子蝙蝠教授今天心情不太美妙……”

“好像……有……”

“不要啊！！”

“放心，今天我們和拉文克勞公主一起上課。”

“這樣啊，那就沒事了……”

走廊裏又變回嘻嘻哈哈的菜市場狀态，站在一角的黑發女孩看向那個遠去的十年如一日的穿着黑袍的身影，眼神悲傷……

這天的魔藥課，因為教魔藥課的斯內普教授的壞心情顯得格外陰郁，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聽說上面兩節課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人簡直可以說是死傷無數，格蘭芬多不用說，幾乎全軍覆沒，一次性被減了五十分，還有光是救世主一人就被減了二十五分。連斯萊特林都減了，最恐怖的是，連馬爾福家的德拉科都減了分……這讓他們無比忐忑，生怕下一個倒黴被挑刺的就是自己，呼吸都一再放輕……

值得慶幸的是斯內普教授除了臉色陰沉麻木面無表情外，沒有做什麽，他們平安的渡過了這次恐怖的魔藥課，在大部分人感謝幸運之神保佑免自己受苦的時候也有一些人感激的看着拉文克勞的某個女生——拉克勞德的公主，伊麗莎白。他們堅信絕對是因為這個公主在他們才幸免于難的！絕對！不然，他們今天絕對難逃魔爪……

西弗勒斯勉強對長女兒伊麗莎白笑笑就開始講課，伊麗長得越來越像蘭斯，除了頭發和眼睛是黑色的……西弗勒斯在講着課，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了哪裏。今天要早點回家啊，他，有點想蘭斯了……

下午還有兩堂課啊……西弗勒斯這麽想着，腳下不自覺的朝着醫療翼的方向走過去。

“西弗勒斯？你來有什麽事嗎？”龐弗雷夫人慈愛的問道。

“……沒有……只是過來看看……”西弗勒斯眼睛盯着那個擺了一盆蘭花的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桌子。走過去撫上那翠綠的葉子，已經過了蘭花開的季節，花已經謝了，只是還能隐約的聞到一點殘香。

“沒事的話就去吃飯吧，到了午餐時間了。”龐弗雷夫人看他的動作也沒說什麽。

“嗯，我知道了。”西弗勒斯腳步稍稍停頓後走出了醫療翼。

“爸爸。”

“伊麗莎白？你怎麽還不去吃飯？”

“爸爸，我今天要和你一起吃~真是的，我還以為你今天中午又不準備吃飯呢，媽媽會罵你的，也會怪我的啊！”伊麗莎白抱怨道，抓着西弗勒斯的胳膊。

“爸爸，我們去你的辦公室吃飯，現在是親子時間~”伊麗莎白笑嘻嘻的拉着西弗勒斯往地窖走，西弗勒斯無奈的勾起唇角，任女兒拉着。

“爸爸，你今天回家，記得和媽媽說，伊麗很想她。”

西弗勒斯頓了一下，“嗯。”

現在蜘蛛尾巷家裏的房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花園，一整面牆爬滿了翠綠的藤蔓，上面開滿了淡紫的天藍的雙色的小花，房前的花園裏花團錦簇，房子的四周也種滿了花。有些是蘭斯種的，有些是西弗勒斯種的，還有伊麗莎白種的……不知不覺就種了這麽多啊……

西弗勒斯走過庭前，見到那棵和蘭斯結婚時兩人一起種的櫻桃樹也開花了，一簇簇的落滿了枝頭，風一吹就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西弗勒斯不期然的就想起那年蘭斯剛懷了孩子，大着肚子在這裏睡覺的樣子，嘴邊浮起一抹笑。

“蘭斯，我回來了。”西弗勒斯說，把外衣脫在衣架上，換上拖鞋，這是蘭斯做的，幾年了，磨損的有些嚴重，看起來舊舊的。

“蘭斯，我回來了。”西弗勒斯再次說。這次還是沒有人回答他，他也不在意。

走到廚房，拿出鍋子和熬粥的罐，他要開始做飯了，晚飯……他在蘭斯的逼迫下還是學會了用坩埚以外的東西做料理……忙忙碌碌的在廚房做好飯菜擺上桌，再施上保溫咒……

西弗勒斯做完這些，徑直往客廳的角落走去，找到蘭斯常用的那把搖椅，他無數次建議蘭斯換掉可是最後都沒有換掉的搖椅。搖椅被擦得很幹淨。

西弗勒斯把搖椅擺在開滿花的櫻桃樹下，躺上去，搖椅就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西弗勒斯把手蓋在眼睛上這遮擋太陽，嘴唇阖動，他說：蘭斯，我回來了……

沒有人回答，風中只有花瓣飄落的簌簌聲，有一兩片粉色的花瓣飄落到他的掌中和黑發上……

“伊麗莎白，下午我們去圖書館吧，伊麗莎白，伊麗莎白，你怎麽了？”

伊麗莎白回過神來，對旁邊的盧娜笑道：“我沒事，盧娜，下午，我想一個人待着。抱歉，你一個人去圖書館吧。”

“伊麗莎白……”盧娜嘆口氣，沒說什麽，離開了這兒，留下伊麗莎白一個人。伊麗莎白轉過頭，透過窗看着不知名的遠方，眼神悲傷，幾欲落淚。

“伊麗……”哈利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他站到伊麗莎白身邊，同樣朝着那個方向看去，那是，蜘蛛尾巷，他們的家。

長長的沉默，只有風聲，最後還是哈利打破了安靜。

“蘭斯姨媽，死了三年了是不是……”

“……嗯，三年前的今天，為了保護我。”伊麗莎白說，墨黑的眼睛裏流出淚水。

“大家都沒事，為什麽，偏偏是媽媽，誰死都沒關系……有時候，我會這麽想。我現在不太敢照鏡子了你知道嗎哈利，就像爸爸現在不太願意看我的臉，就算看了，也只會在背後更悲傷一樣，我長的，越來越像媽媽了……”伊麗莎白捂住臉，泣不成聲。

醫療翼裏，龐弗雷夫人在給那盆蘭花澆水，再把本來就很幹淨的桌子收拾了下。她記得，這裏，那個曾經喜歡微笑着的美麗的金發女子在這裏工作過兩年……

西弗勒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最後一抹陽光正在漸漸地被黑暗侵蝕，一點一點，直到完全消失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星星出現在天幕上，深藍色的像天鵝絨的蒼穹上挂滿了一顆顆的星子。

西弗勒斯耳邊仿佛響起了蘭斯的聲音，她說：“那顆星星好亮，啊，他旁邊的那顆也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名字呢，如果有的話就用來做我肚子裏的雙胞胎的名字好不好西弗？”

“蘭斯怎麽知道是雙胞胎？”

“女人的直覺~那我們就等着看吧，一定會是雙胞胎的，還是男孩，你信不信？”蘭斯摸摸才一個多月還沒有突起的肚子笑得溫和又幸福。

他們最終都沒看到蘭斯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雙胞胎，因為蘭斯死了……

“我信……”西弗勒斯看着那兩顆挨在一起的閃亮的星星喃喃道，被夜風一吹，就散了……

當他的頭發上衣服上沾滿了露水，星星不再閃亮的時候，西弗勒斯終于起身。他的身形有點踉跄，又跌回了搖椅上，老舊的搖椅發出吱呀的刺耳的聲音。

西弗勒斯回到屋裏，點上燈，一個人坐在那兒，開始吃飯桌上的飯菜。不吃的話，蘭斯會怪他的……不能惹蘭斯生氣啊……要全部吃完才行……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布置得溫馨，但是空曠的家，走進了壁爐。該回霍格沃茨了……

“蘭斯，我去工作了……”

“哇，蝙蝠教授來了，快閃！”

“完了，他看樣子今天心情可不太好啊……”

“白癡，你看他哪一天心情好過！”

“也确實是……一直都是陰沉沉的……”

“談論教授，格蘭芬多扣五分，每人。”出現在背後的斯內普教授諷刺的說完，不管這幾個一年級小動物的哀嚎，大步的走了……壓抑的黑袍翻出滾滾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