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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尊行已經開始游說了,“現在已經半夜了,如果今晚不能除掉惡鬼,我們就算考核失敗。其實以往考試,大家也是通力合作的,畢竟我們都是未出師,誰能一個人對付那麽厲害的惡鬼?”
他說的切中要害,一是時間急迫,二是實力有限。所以,呼啦啦就有七個人站了起來,跟在了尊行身後。
但尊行并不算太滿意,他看向了一旁那一桌子的陸敏佳。
因為陸家這些年風頭挺盛,而且據肖冶說,陸敏佳實力非常強,是他們這一屆裏有名的小天才,所以聚在她身邊的人也有五個人。
尊行問陸敏佳,“陸小姐,這會兒就不要再分頭作戰吧。”
陸敏佳笑笑,并不似剛剛表現的那麽害怕的樣子,“我們還要商量一下。”
尊行看樣子挺不高興的,嗯了一聲,掃了一眼沈千鶴這邊,大概覺得無論是眼生的沈千鶴和白三,還是胖乎乎一看就不厲害的肖冶,都不是什麽好幫手,也沒招呼他們,就走了。
肖冶還有點擔心,“會不會他們先捉住,我們就輸了。”
沈千鶴肯定道,“不會的。就是跑一次和跑兩次的區別。”
肖冶:……
不過沒等他們說兩句話,就聽見村子裏響起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聲音聽着不算近,尊行一行人剛出去,顯然不是他們發出的。
沈千鶴立刻反應過來,“有惡鬼襲擊村民了。”
他這話音未落,就已經先跑了出去。
随他而動的是肖冶和白三。肖冶的速度沈千鶴已經領教過了,可沒想到白三跑的也挺快。沈千鶴邊跑邊好奇,“你這是監考練出來的嗎?”
白三:“你這是對我開始好奇了嗎?”
沈千鶴很輕松的超過了他,留下一句話,“不是,我是想不應該鄙視豬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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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
尊行走的早,他們三個速度最快,兩撥人幾乎是一起到達的。
發生慘叫的是村中間的一戶人家,這會兒已經有不少村民守在了這裏。他們進去後,只瞧見滿地的血,還有在院中央仿若人棍的那個人,如今已經疼得昏迷了。
他旁邊有兩位老人,應該是他的父母,此時并沒有如正常父母一般哭泣,而且麻木的剪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血淋淋白骨都戳出的斷面,然後拿着一種黑色的粉末,往上面灑。
這粉末應該有止血作用,但卻很疼。
原本疼昏的人,這會兒又渾身抽搐着醒來了,嘴巴裏發出了“媽,我疼啊”的尖叫聲。
沈千鶴皺眉聽着。
這會兒陸敏佳也到了,尊行在問村民,見到女鬼了嗎?陸敏佳也在看着村民。
尊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女鬼應該是跑掉了,不過女鬼一直都在村子裏,不會離開。他帶着人就追了出去。
肖冶有點着急,問沈千鶴,“我們要不要也跟去?”
沈千鶴搖搖頭,“不需要,你不覺得這裏有點怪嗎?”
肖冶定睛一看,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真的沒有哎。”
沈千鶴點點頭,沖他說,“這事兒太蹊跷,我準備問問他們。”
肖冶沒什麽不同意的,不過很警覺地發現陸敏佳的人似乎也發現了秘密,幾個人嘟嘟囔囔的看着村民,臉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肖冶有點緊迫感:“他們也知道了吧。”
沈千鶴滿不在意,“怕什麽,又不是只有第一才能通過考核。”
他瞧了瞧一邊喊着疼一邊又暈了的村民,很是識時務的放過了他,帶着肖冶往村邊走去,“咱們去問問那幾個人。這個沒瘋,相信那幾個也不是瘋了。”
他們很快又到了第一個見得人那屋,沈千鶴為了方便,給他起了個名叫許甲。
許甲大概聽見了開門聲,又咆哮起來。大半夜的,他的聲音帶着凄厲與狂躁,比白天聽着更可怖。
肖冶害怕的要死,腿都打顫了,沈千鶴卻是如魚得水,進屋直接坐在了咆哮的男人面前,跟他面對面了。
許甲顯然也吓了一跳,卡殼了。
趁機,沈千鶴問他,“哎,你們對不起女鬼吧?”
深夜裏,月光照進來有限,許甲那張瘋魔的臉,仿佛瞬間被激怒了,不停的怒吼,大有恨不得上來撕咬沈千鶴的意思。
沈千鶴淡定的很,又問他,“你們殺了她的孩子?”
許甲還是在咆哮。
沈千鶴點點頭,“看樣子是這樣的。”
許甲:……
肖冶:……
白三:哈哈哈哈,真可愛。
許甲爆發了更為猛烈的咆哮,顯然的意思是認為沈千鶴歪解了他的意思,發出了不滿。不過沈千鶴沒有再聽的想法,下來沖着肖冶說,“你把剩下幾個一塊背到這屋子裏來吧,問他一個人我怕他不說實話,人多了才能聽到真相。”
肖冶這會兒笑不出來了,兩腿顫着,“沒必要吧。”
沈千鶴回答他,“有!這是你的得分項。”
肖冶:……認命的出去了。
然後沈千鶴就看向了白三,白三淡定的看着他,不相信沈千鶴能請得動他,結果就聽見沈千鶴不滿的說,“你不是要追我嗎?這點眼色都沒有,你是情商差還是沒誠意?”
白三:……默默出去了。
兩個人動作都很快,白三是幹活利索,肖冶是怕他們在背後咬他脖子,很快就又背了三個人過來,和許甲一起并排放在了床上一同咆哮,瞬間屋子裏就跟菜市場一樣。
肖冶扯着嗓子跟沈千鶴報備,“剩下三個讓陸敏佳的人帶走了。”
沈千鶴也不在意,沖着四個人說了一句,“住口!”
沒人聽他的。
沈千鶴就從口袋裏拿出了個盒子——因為天師捉鬼是要法器的,所以來這裏的人倒是能夠帶點東西。然後沖着四個人說,“黑玉斷續膏聽說過嗎?能生死人,肉白骨。這就是。”
頓時,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感謝金庸先生武俠小說的普及性,即便是偏遠的山村,對于倚天屠龍記也不陌生。
沈千鶴也頗為滿意——自從醒來,他就變成了電視娃娃,最近迷的就是金庸,倚天屠龍記幾個版本都看完了。
至于肖冶和白三,肖冶一臉的“還能這樣操作”的震驚,白三那張黑臉上倒是看不出表情,不過眼睛有點亮。
沈千鶴斷他後路,“你不能判我作弊,這是我自己的本事。”
白三說,“你其實不用,揍一頓就可以的。”
躺着的人:瑟瑟發抖中……
沈千鶴怔了一怔,然後沖着四個人說,“你看,同我合作還能站起來,跟他合作死路一條,選誰知道了吧!”
白三:……
沈千鶴沖着四個人說,“就一份,一次機會。搶答題,誰告訴我宣布真相,我就給誰。”也不給人家考慮時間,“三、二、一!”
話音一落,四個人都叫了起來,“我!”
沈千鶴指了指最快的許甲,“你說。”
許甲盯着那個盒子,連忙說,“女鬼是村中女人怨氣化的。有個惡鬼來到了村子裏,要求我們一年上供十個嬰兒,如果不給就要殺死我們全村。我們沒辦法,只能讓能生的女人拼命生孩子。後來,女人都自殺了,變成了惡鬼,報複我們!”
他說完,就焦急地問,“可以給我了吧,我全說了。”
可在場的三個人,看他們的臉色都是冷的。
寥寥百餘字,卻是多麽殘忍的人生。
想想吧,全部的女人都要生孩子,而且孩子是要進貢給惡鬼的,女人們怎麽會願意?那麽這群生不了孩子的男人和老婦,會怎麽對付他們。
就像他們這樣吧,打斷了胳膊和腿,關在了黑暗潮濕的屋子裏,讓她們懷孕生産,再懷孕再生産。
自己的男人不行,那就換別的男人。
對了,還不僅僅是妻子,也可能有別人的妻子,自己的姊妹,母親,甚至女兒。
與孩子生離死別之痛,被親人背叛利用之痛,她們該有多痛苦?!
而且,這些人還是先被報複的,也就是說明,他們是被恨毒了的。
他們做的肯定更惡毒!
沈千鶴冷冷地看着眼前四人,拳頭一捏再捏,才忍住沒動手殺了他們,他又問,“惡鬼是誰?”
許甲連忙說,“不知道,我們沒見過,我們只是把孩子送進村裏的祠堂。”
沈千鶴點點頭,将盒子扔在了許甲面前挺遠的地方,沖他說,“給你了,你自己塗吧。”
扭頭就出了房間,身後是許甲暴躁的咒罵聲。
活該!
沈千鶴啐他一口。
卻沒看見,最後一個出來的白三,毫不留情的把錦盒撿走了!
外面遠處已經傳來了打鬥聲,顯然尊行他們找到了女鬼。沈千鶴帶着肖冶就快速趕了過去。一到就吓了一跳。
明明尊行說的是女鬼,可眼前哪裏是普通的鬼,更像是一只怪物。
它有着無數的頭和身,各個都是滿臉血淚的女人,最大的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小的不過十幾歲,顯然都是村子裏的受害者。
尊行一行八人,如今只剩下了三人,如今正用桃木劍在做法驅鬼,沈千鶴見了不由搖頭,女人們并非惡鬼,這一套顯然走錯了方向了,幸虧尊行實力一般,如果真的殺了女鬼,那就是徹底沒了過關資格!
但桃木劍乃是至陽至剛之物,打在身上自然是疼的。女鬼被激怒後,陡然身體分裂出一個女人來,女人迎風見長,很快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皮,沖着尊行撲了過來。
尊行吓了一跳,連忙揮舞桃木劍,可保命和以命相搏并非一個段數的,瞬間,女鬼皮就裹在了他身上,他仿佛蠶蛹一般,在地上滾了幾下就停住了,很快皮就扁了下來。
肖冶目瞪口呆,“尊行這是淘汰了。”
女鬼顯然把他們當做了一夥的,很快又分裂出五張皮,向着他們撲過來。
沈千鶴當即沖着另外兩個陌生人喊了一聲,“不要攻擊她,用淨化符。”
一句話落,場子裏頓時多了好幾個扔符的人。
沈千鶴則咬破了左手,徒手在空中畫起了符箓,那血仿佛成了金色,在空中發出淡淡地金光,皮撲過來碰上去很快就尖叫着渾身起了火,立時消失了。
不多時,他手中符箓畫完,金光一閃後如天網一般,罩向了女鬼。沈千鶴嘴裏念念有詞,只見火焰四起,卻不見哀嚎聲,不多時後,火焰漸漸熄滅,中間女鬼已經解成了數十人,密密麻麻站在中間。
她們一個個憔悴不堪,顯然死去之時受到了多年的折磨。
作者有話要說:穆尊:因為怼老婆技術不好,所以日常被老婆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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