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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燃臉上不過一瞬間的驚訝過後，便恢複了冰冷。坐在旁邊的顧瑩瑩暗地裏戳了戳齊燃的手臂，小聲咕哝：“表哥，怎麽辦？”

齊燃沒理會她，把手臂收了收回來，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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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高中部的體育課，是全年級一起上的。每周二下午，是全校最熱鬧的時候。整個高中部都像放風一樣，被拉出來運動。體力也是保證成績的另一個重要因素。

男生們玩籃球足球，女生們則選擇羽毛球這些輕便一些的運動。也不乏像一班這種學霸班，整個班都不怎麽願意上體育課，而更願意用這個時間刷題複習。

齊若和朱倩倩一起找了副羽毛球來打。對齊若來說，羽毛球這樣新運動挺有意思的。以前門派裏除了練劍就是修內，枯燥乏味。羽毛球這樣簡單的運動，齊若不過三個來回就得心應手了。打了半小時的球，兩個女孩已經滿頭大汗了。

齊若覺得有些口渴，拿着球拍提議朱倩倩一起去小賣部買個水喝。

路過籃球場的時候，場上正打得火熱。朱倩倩拉了拉齊若的衣服：“诶，是高三部的籃球賽，有齊燃！”

齊若往那邊看了看，齊燃真在。緊穿着一件單衣，靈活地和對方中鋒對抗。“嗯。”齊若收回眼來：“小賣部真多人！”

“好帥啊！”朱倩倩蹭了蹭齊若，看着齊燃的身影發着花癡，“小若，反正小賣部也要排隊，不如我們先去看看籃球？”

齊若：“不去。我去幫你買飲料，你去吧！”

朱倩倩：“啊？這樣好嗎？”

齊若：“跟我客氣啥，我就是不喜歡看籃球！”齊若瞅了一眼那邊的齊燃。

“嗯！”朱倩倩說着，便往圍着的人堆裏擠。“那我可去了啊！”

齊若沖她點了點頭，去了小賣部。邊排着隊邊看着手機，到自己的時候，齊若要了兩瓶脈動。服務員遞過來兩瓶脈動，齊若接在手裏，然後亮了亮支付碼。拿着脈動的手卻突然一輕，手裏的飲料沒了一瓶。

一轉眼，高出齊若兩個頭的大男生正咕咚咕咚喝着脈動。滿頭大汗，突出的喉結一格一格地鼓動着。齊燃？他剛剛不是還在打比賽麽？“飲料是我的！”齊若對他強調。

齊燃停下喝水，低垂着眼看了下來，“怎麽？喝我妹妹買的飲料也不行麽？”

“我排了可久的隊的！”齊若也剛剛運動完，鬓角的碎發還粘在側臉上。

齊燃沒忍住，伸手把齊若粘着的發絲撥開了，若無其事：“多少錢，我給你？”

齊若意識過來的時候，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正要靠到後面排隊的同學身上。齊燃忙一把把她拉住了，“撞了別人了，你！”

齊若想揍他！可上回一巴掌不是沒删到麽？

當着這麽多同學的面上，事情鬧得大了可不好看。齊若狠狠忍下來了。把另一瓶脈動也扔到他手裏：“都拿去喝吧。”

齊燃本來就是高三部的顏值巅峰，剛剛小賣部旁邊就引來了不少人。兩人舉動被一旁的同學們看着，紛紛猜着齊燃這是撩妹呢，可也不至于撩這麽一個醜丫頭呀？

朱倩倩本來就是去看齊燃的，這下跟着齊燃走來齊若身邊，搶了齊若手裏的飲料，下巴都快驚掉了。

齊燃接過另一瓶飲料，當衆宣布：“我妹真疼我！”

人群中馬上一片喧嘩：

“什麽？這是齊燃妹妹？”

“我去，牙套妹居然是齊燃妹妹。這顏值也差得太遠了？！”

“聽說也不是親生的！”

……

齊燃得意，笑着湊來齊若耳邊：“聽到沒？我們顏值有差距！”

齊若白了他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朱倩倩，齊若跑了過去拉着朱倩倩便往教室的方向走，“我們回去吧，飲料被狗搶了。”

朱倩倩依然滿臉花癡：“被這麽帥的狗搶，早知道我來買飲料了！”

齊若：呵呵……

**

體育課後，上了一小節晚自習，齊若才收拾起書包往回走。齊家三個孩子放學的時間不大一樣，司機不大好接，齊爸就讓他們各自打車或者坐公交車回家了。

齊若雙手插在兜裏，從學校走了出來。如果不是趕時間，齊若很喜歡坐公交車回家。從學校到盛天小區的公交車線路很偏，幾乎沒有什麽人。齊若可以有座位，在一天緊張的學習之餘，坐在車裏搖着回家能放松一下，看看外面的風景。

今天齊若也打算坐公交車回家。

走來站臺的時候，齊若卻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江羽身形很高，喻萱站在他身邊，只能夠到他的胸前，兩人的距離很近。俨然一對小情侶的模樣。

齊若：我靠，不是說高考前不能約會嗎？

齊若突然想起來之前和江羽發的那些信息，這個時候是不是隐形的比較好？齊若剛轉身要避一避，卻被喻萱喊住了：“Hi，齊若，你也要坐公交回家嗎？”

江羽聽到齊若的名字，心裏咯噔一下。只是隔空，笑着跟齊若打個了招呼。

齊若能感覺到他笑容裏的尴尬，故意問他：“江羽，不是說高考前不約會嗎？”

江羽連忙解釋：“我和喻萱只是一起回家，一會兒還要去補習班。”

喻萱很乖巧地躲在江羽身後：“我和江羽家住在同一個大院，補習也是同一個老師。我們沒有在約會，齊若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

喻萱說得很低調，可齊若能聽出來她在示威。齊若轉而對江羽：“真是羨慕你們，可以一起回家，還一起去補習！”

江羽的臉紅到脖子根，臉上的笑容幾乎僵住：“只是補習而已…”

喻萱擡頭看了一眼江羽的表情，故意繼續說給齊若聽：“我們爸爸媽媽都很忙，經常不在家，一會兒我們一起吃完晚飯，就會去補習班了。”

江羽有些百口莫辯。

齊若的肩膀卻重重被人敲了一下，齊燃的聲音從齊若身後傳來，“小若，今天我們不坐公交了，打車回去吧。”

見到齊若身後的齊燃，江羽更是心虛，上回的事情對他來說影響挺大的。從小到大他都是乖孩子。考試從來都是第一，這樣才能讓爸爸媽媽滿意。齊燃上回那麽一宣布，未成年不能約會談戀愛，這讓江羽有些無地自容。他明明就是一心只想學習的人，怎麽會和齊若一起去下午茶的呢？他不知道這算不算約會，至少和齊若一起吃下午茶，沒有壓力又很開心。

天色有些暗，江羽卻下意識仔細看着齊燃，他和自己差不多高，面容輪廓硬朗，比起自己的長相更男人味一些。而齊若被他拉到了身後，很好地保護了起來。江羽隐隐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一時間有些希望齊若和喻萱換個位置。他更希望那個會在他面前大笑的直爽女孩能站在他身邊，由他來保護。

江羽很矛盾：不行，一定要等高考完的！

齊若被齊燃拉到身後，齊燃一雙眼睛低垂了下來，寵溺地掃在齊若臉上。

這貨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齊若卻突然被他看得有些慌：“你…你怎麽來了？”

齊燃笑着目無旁骛：“來找你一起回家。一起吃飯，一起學習，然後一起睡覺。”

昏黃的路燈照在齊燃臉上，說不出的好看。齊若腦子有些暈暈乎乎，僅剩的理智在撕喊：齊燃是在演戲給他們看！“好啊！”齊若嘴裏不自覺地冒出兩個字。和這張臉睡覺，齊若挺願意的。這張臉比她在書裏養的三大男寵要再帥一點。嗯！

齊燃全然沒想到齊若的回答，會是這兩個字，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可戲得演到底，愣是在江羽和喻萱面前，把笑給憋了回去，一手攏着齊若的肩膀，“走，回家。”

“嗯呢！”眼下齊若的表現得超級乖巧，順着齊燃手上的力道，齊若往他懷裏靠了靠，他身上有特殊的香氣，男人的香氣。腦子裏又是一陣眩暈，這愛情的腐臭味兒，真香！

齊燃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等着車停穩，幫齊若打開車門，手護着齊若的頭，把她送進了車裏。然後自己大方和江羽喻萱揮了揮手：“白白！”

江羽愣子原地，臉比剛才還要紅。看着齊燃也鑽進車裏，目送那輛出租車開走了。他們的公交車也到了，江羽卻仍在出神，他該追上去，把齊若從她哥哥手裏搶回來，護在自己身後！

喻萱拉了拉他的袖子，“江羽，車來了！”

江羽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上了公交車。

**

兄妹倆一上車，立馬跟對方劃清了界限。

齊燃：“還不算傻，知道演戲？”

齊若：“今天謝謝你了？”

齊燃：“哦？這麽客氣？”

齊若：“下次哥哥需要，我也可以同樣出手當做報答的！”

齊燃：“再說吧！不過那句‘好啊’是什麽意思？好像是發自內心的？”

齊若：“你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齊燃：“一起睡覺？好啊！哼哼，越想越有意思。”齊燃說着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從來只有齊若調戲別人的份！齊若往齊燃身邊挪了挪，一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着露出牙套，歪着頭鄭重問道：“哥哥，一起睡覺啊？”

齊若的舉措完全出乎了齊燃的意料，他差點沒給她來一巴掌，忙巴拉着齊若的手放開了自己，靠去了車窗旁邊躲得老遠。

齊若：哼哼，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