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早上的）

回到房間, 齊若先去洗了個熱水澡, 出了一身大汗, 再洗個香香，簡直就是一天完美的打開方式。

從洗手間出來，齊若吹幹了頭發, 被熱水一蒸，臉蛋上還紅撲撲的。原主唯一一件粉色的睡衣很寬松, 卻能隐隐看到齊若纖細的腰身。剛走到自己房門口, 見到齊燃從樓上下來。

早上十點多, 齊燃才起床，頭發還亂亂的, 穿着單薄的灰藍色睡衣，正打算下樓吃早飯。齊家二十四小時開着暖氣，不覺得冷。看到眼前齊若的樣子，齊燃突然有些發熱。沒忍住伸手要捏一把她的紅撲撲的臉蛋, 卻被齊若一閃躲開了。

昨天被他捏了一下，剛才還好齊若反應快。

齊燃收回的手指又摩挲在了一起，歪了歪腦袋：“碰不得了？”

齊若拉開自己房門溜了進去，隔着房門對他吐了吐舌頭：“碰不得！”說完關上了房門。

門外齊燃喊着：“吃早飯了麽？要不要一起？”

早起和齊爸晨跑完就回來洗澡了, 還沒來得及吃早飯, “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下來。”

顧瑩瑩睡到剛醒, 聽到樓梯口齊燃的聲音，忙竄了出來：“表哥, 我也還沒吃早飯，我們一起吧！”

齊若仔細聽着門外的聲音，齊燃沒說話，好像下了樓。顧瑩瑩的小碎腳步聲跟了上去。

齊若梳好頭發，套上一件毛背心，換好自己的毛拖鞋，下了樓。

齊奶奶吃飯吃得早，齊敏今天也早就吃完了。飯廳裏只有齊燃和顧瑩瑩兩個人。齊若坐去了齊燃對面，給自己成了一碗粥，齊燃夾了一個肉包放在了齊若碗裏。

顧瑩瑩看在眼裏，她從來沒見過冰冷的表哥這樣對過別人，連齊奶奶也沒享受過被齊燃夾菜的待遇。這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好像…好像戀愛關系似的。齊若現在今非昔比，是奶奶面前的紅人了，顧瑩瑩也不好再刁難。只好把這口氣暗戳戳忍了下來。

齊若喝了一口白粥，啃起齊燃夾過來的肉包來。一口下去，湯汁兒流了滿口，好吃…

早飯吃完，正式開始假期的生活，寒假作業可以晚點做，第一天的假期，當然是躺在沙發上刷劇了。房一涵最近有一部新戲《惹火》，一聽就是撩人的小甜餅。齊若前陣子忙着複習都沒時間看。趁着齊奶奶不在客廳，齊若打開了電視。

齊燃也坐了過來，高三作業留得很重，可假期的第一天，還是可以先放松放松。難得能跟齊若一起坐在沙發上，他逮住了這個機會，順道抱了一盒堅果，遞過去給齊若。兄妹兩人邊磕着堅果，邊看起劇來。

顧瑩瑩見插不上話，也懶得在樓下呆，打算回自己房間。

電視裏男女主剛剛遇見，齊若看得正是起勁。

齊敏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跑來電視機面前，搶過茶幾上的遙控器，問也沒問換了齊若的頻道。

“姑媽，我和哥哥在看電視呢！”齊若站起來，“你要看也得跟我們打一聲招呼呀！”

齊敏沒說話，用力按着遙控器換臺，切換到了星風衛視，裏面正在放着那部叫誰是歌王的綜藝。屏幕上看起來幾分滄桑的男人正在唱歌。

齊若隐隐覺得歌聲非常熟悉，看了将近一分鐘，齊若猛地反應過來，屏幕上正在演唱的男人，就是幾周前她在皇冠酒店樓下接濟的那個乞丐。那個鷹鈎鼻，是大運之相。齊若當時還仔細記過他的名字：蘇晉！

屏幕裏的歌曲，正在緩緩放着，蘇晉一開口，“所有被熱烈浸透的夜晚…”全場安靜注目。太TM好聽了！畢竟齊敏還在前面，齊若連忙裝作自己什麽也不知道。讓她多看看自己被別人頂替的畫面，也挺好的！

齊敏站在屏幕前面，手卻僅僅捏成了拳頭，這明明就是她的歌，她才是現在應該出現在屏幕上的人，當時微博上的這個乞丐盜了她的歌，還頂替了她的位置，上了她本來應該上的綜藝。

齊敏是在忍不下了，拿起一旁的手機給鐘凡打了過去。

半分鐘過去…鐘凡接起電話，聲音慵懶：“喂…”

齊敏：“鐘凡，你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人麽？寫給我的歌讓一個乞丐唱，還讓他頂替我上了綜藝？”

鐘凡笑了笑：“感情？齊敏，當時放棄我們的感情，急着嫁給美國佬的是誰，你是不是忘了？怎麽現在回來跟我談感情？”

齊敏：“你這次是蓄意報複！”

鐘凡：“你搞錯了吧齊敏？！寫個給你的是我，洩了歌的可是你！可也得多謝你洩了歌，蘇晉這種天生的唱将，才撐得起我寫的歌。”

鐘凡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年輕女人的嬌嗔：“誰呀？聊這麽久？大周末的不讓人睡個懶覺麽？”

齊敏聽到女人的聲音，徹底對他死了心：“呸，你他媽真不配。鐘凡我們以後再也別見了！”

鐘凡嗤笑一聲：“那就不打擾你了，齊大小姐！”說着嘟嘟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齊敏也按掉了電話，把手裏的遙控器甩回給了齊若：“愛看肥皂劇，你繼續看個夠吧！”

齊若把遙控器接得剛好，看齊敏轉身就走，齊若故意調大了音量：“這誰呀？唱歌怎麽這麽好聽的？這綜藝看來比肥皂劇好看啊！”

齊敏沒心情理會，上了二樓，把自己鎖了起來。

齊若故意記了幾句歌詞，打算以後看到齊敏的時候，哼哼，哼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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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午休醒來，齊若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齊家後院裏種了一顆大桂花樹，冬天落光了葉子，枝丫上蹲着一只冬鳥。齊若走過去撐開窗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睡眠飽滿真是舒爽的生活。

齊若的房門卻被人敲響了，是媽媽的聲音：“小若，你醒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吧？媽媽想去一趟會所。”

“诶！來了！”齊若忙去開了門，見媽媽一身白色的孕婦連衣裙，配着一件寬松的呢子大衣。準備出門。齊若：“我換身衣服，媽媽你等我一會兒！”

今天天氣還算暖和，齊若套好毛衣，又加了一件淺灰色的運動衣，跟着簡芳下了樓。

齊燃沒有午休，剛出去後花園裏逛了一圈，看齊若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好像要跟簡芳出門，湊了過去：“阿姨，你們打算去哪兒？”

齊燃平時和簡芳的話不多，簡芳其實是有些意外的：“我帶小若去會所逛逛，最近一樓辦了幾個樂器班，看看她會不會有什麽感興趣的。”簡芳看着齊燃的樣子，有些顧慮他在考量什麽，“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感興趣的？”

齊燃等的就是這句話。“好！”說着便走去前面給簡芳和齊若開了屋門。等齊若和簡芳出去，他才跟上去換鞋。

齊若扶着媽媽，白了一眼吊在兩人身後的齊燃。他雙手插在兜裏，若無其事看着路旁邊的小樹。

隔壁別墅，李嘉澤放寒假了，剛剛從學校回來，看到出行的齊家三人，先禮貌跟簡芳打了招呼，又看着齊若：“小若，放假了吧，什麽時候一起打球吧。”

齊若記得上回和李嘉澤打招呼的時候，說過一起打球的事情，一順口就答應了，“好啊！”

身後的齊燃對着李嘉澤喊着：“也叫上我。”

李嘉澤：“好啊，多久沒和你切磋了！”

哪裏都有他？齊若看齊燃走過去，跟李嘉澤聊了起來。

齊若扶着簡芳走出老遠，齊燃才再跟上來。

會所一樓開了好幾家培訓班。盛天小區的業主身價不菲，家裏的孩子們需要藝術教導或者啓蒙，都在會所裏可以找到。雖然叫培訓班，卻沒有上課的教室，老師全都是從外面找來，一對一上門服務。

簡芳出面跟會所服務員咨詢了一會兒，問了問高中學生适合培養什麽樣的興趣愛好。

換做平常家裏的孩子，高二、高三保準不會來報課外班了，誰不是沖着高考考個好大學，能翻個身。服務員沒怎麽表示奇怪，給簡芳推薦了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等等樂器：“您看看，學這些的女孩子多，将來學好了，氣質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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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若在一旁聽着，氣質是個什麽東西，美不就行了？

簡芳把服務員拿過來的課程表格遞過來給齊若看了看：“小若，也是你爸爸交代的，看看你有什麽愛好。你好好選選，選個自己喜歡的。”

齊若拎起表格，一眼掃過去，鋼琴、小提琴、大提琴什麽的只就着原主腦子的常識有個大致的映像，齊若掃到古琴兩個字的時候，可再熟悉不過了，原書裏師傅喜歡彈古琴的緣故，也逼着齊若學。齊若學東西快，教了兩個月，就能和師傅對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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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高三，學業那麽重，齊若不大想在花心思在某某琴上，随手指了指古琴兩個字，“媽媽，我想學這個！”

簡芳：“你可沒見過古琴吧？要不要試試再決定？”

房間裏雖然沒打算開培訓班，可卻擺着幾個樂器，就是供客人們來選擇的時候，可以體驗一把。服務員是會所特聘的，會小提琴和鋼琴兩門樂器，基本是可以輔導輔導的。

齊若一眼望見古琴。走過去彈了兩個泛音給媽媽聽，普通古琴技能能撥彈勾就已經不錯了。齊若一彈出來，琴聲悠長又有底蘊。

弦樂相通，服務員一聽便知道齊若有些底子。給簡芳遞上去了老師的名單，“我們這裏有三個古琴老師候選，一個國家五級，一個七級，一個十級。價錢不一樣，您看給您女兒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