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part27

直到站在自己房間門口，鄭爽才終于有了自己的思維。

吃飯只是提供一個場合，重要的不是吃飯這件事，而是要說的話。聰明如她，早在楊洋約她的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場對話，就算她不刻意去想楊洋的意圖，心裏依舊敏感地，逃避着……可該來的總會來，她還是沒有真正地拒絕。

“還要繼續嗎？”他問，臉上沒有表情，嚴肅得不像他。

繼續嗎？她一怔。不是驚訝，而是無奈。因為從末班旅途的那個晚上開始，她曾在無數夜晚問過自己無數次這個問題，沒有答案，或許，是不想回答。她習慣遇事逃避，卻不是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而是害怕，害怕事情的發展會脫離軌跡，不受控制……

“只要一個回答就好。”他不想逼她，但是他需要這個答案。只消一個

肯定的答複，他就有足夠的資格去參與她的餘生。而且他知道，她不會拒絕。

“哈？”鄭爽笑笑，拿過楊洋放在一邊的菜單翻了翻，“回答什麽啊？我又沒在這裏吃過。”

寂靜，意料之中的寂靜。

“那，就這幾樣吧。”鄭爽咬了咬唇，将菜單的一面朝着楊洋，指了指菜單上的幾樣，“看着挺好吃的。”

“嗯。”楊洋看了眼，叫來了服務員。服務員很有規矩，報了菜，又走出去，不說話也不四下亂看。

“怎麽了？這麽嚴肅。”鄭爽打着哈哈想要緩和氣氛。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回答。”楊洋直視着鄭爽，目光深邃。

“不是。”鄭爽想要轉移話題，“你不能……”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楊洋看着鄭爽慌亂無措卻又強裝鎮定的樣子，有些動搖，但他知道，他必須堅持。

“你這是……”鄭爽還想再說什麽。

“給我一個答案。”

“不是，我……”

“只要……”楊洋不依不饒。

“先停一下。”鄭爽急了。楊洋這樣搶話，她根本來不及思考。

楊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沒說話。

“先吃飯，行嗎？”鄭爽氣勢弱了一節，輕聲嘟囔着，“吃飯就吃飯，哪來這麽多有的沒的。”

楊洋聞言不自覺笑出了聲，報複似的揉着鄭爽的頭發，果然遭受了一個白眼，“好好好，先吃飯。”

鄭爽這才松了口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朝楊洋咧開嘴笑得開心，“對嘛，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

之後怎麽說的鄭爽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後來他們走出包廂，她看着楊洋，眼神又躲開，“明天吧，明天……”

她沒有說完，但他知道……

面前的門突然響動，随即從裏面打開。鄭爽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

“怎麽回來了也不開門？還虧我出來看看。”韓玫把鄭爽拽進房子，關了門，“在外頭傻站着吹冷風啊，多大的人了。”

鄭爽沒有說話，靜靜地站着。

“你跟他……”韓玫推推鄭爽，示意她坐下，“談了什麽？”許諾打過電話回來說他們去吃飯了，韓玫就知道今晚鄭爽注定是睡不着了。

“……”鄭爽微微啓唇，看着韓玫，“玫玫，他，他讓我給個答複。”

“那你是怎麽想的？”韓玫對他們兩個的關系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麽樣的态度，但她關心的，只有鄭爽。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想再等等？”韓玫看着鄭爽有些猶豫的神情，開口道，“工作室已經籌備好了，只要到期解約，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可……”鄭爽抿了抿嘴唇，“嗯。”

“其實你也不用想那麽多。”

“嗯……”鄭爽垂下眸子，“明天放假，陪你去檢查一下，之後我再想想吧。”

“好。”韓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