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part31

“好。來來來都準備好了啊。”副導演在顯示器前坐定。場記等楊洋跟秦雨墨站在指定地點後就打了板，“《驚夢擾》第四十三場第一次，action！”然後小跑着離開。

顯示屏前，副導演拿着對講機，眼睛緊緊地盯着畫面裏的兩個人。

“她本就來歷不明，你怎麽能這般糊塗！”秦雨墨恨恨道，眼睛卻緊緊地盯着眼前谪仙一般的男子。

“依依從未有過惡心。我便娶了她又何妨？”楊洋沒有轉頭，語氣毫無波瀾。

“現在沒有，難保以後！”秦雨墨似不滿男子如此态度，走至男子身側。

“鄭爽，進。”副導演提醒。

鄭爽點點頭，進場。

顯示屏裏的畫面由近景轉換到遠景，左側是秦雨墨與楊洋，右側的院牆外有一處假山布景。鄭爽一臉欣喜地出現在右側鏡頭裏。手中正拿着一束根系完好的花草。正欲走近卻發現帝君竟在九陽宮與女子交談。平日裏偷聽慣了侍女的對話，于是蘿依依眼珠一轉，笑得狡黠。輕輕悄悄地走至牆根處，将耳朵覆在牆上，神态動作無不顯示出孩童的好奇。

那廂的說話聲還在繼續。

秦雨墨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傳出來，“你為了氣我，便不惜與她結為仙侶？”

“怎麽會？！”鄭爽攥着花草的手倏地一緊，原來帝君對她說的話竟是假的嗎？說什麽想要她成為帝後，全是騙人的麽……鄭爽的腳像灌了鉛一般，無法移動，只能繼續聽着……

良久，那頭才傳來聲音。

“不是因你。”楊洋蹙了蹙眉，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我都知道。”秦雨墨，語氣柔了下來，似在安撫他，“你要是不跟她在一起，我便不傷她。好麽？”

楊洋沒說話，只靜靜地看着她:他心意已決。

“你變了。”秦雨墨的聲音陡然變得狠厲，“你難道不覺奇怪？生長在九陽宮內的植物哪一樣不是自行修養，而她卻要靠吸食你的仙髓。”

“不可能。”

聽出他不容置喙的語氣，秦雨墨面色有些僵硬。可看見他眸中翻湧的墨色，秦雨墨突然笑了，“瞧瞧，你明明已經猜到了。噬髓之法上古便存在，可唯一修習的僅魔游一族而已。”她的指尖撫上他的下巴，丹唇輕啓，一字一句道，“呵呵，她是魔游。”

鄭爽只覺得“轟”的一下，腦中像斷了弦一樣。猛然間發現手中了無生氣的植物，慌亂間松了手，那花草一下掉在腳邊。魔游？鄭爽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繞是她再不知人事卻也知曉魔游為六界之人所不容。那她和帝君……她不敢再想，眼眶裏卻蓄滿了淚水。手指緊緊地扣在牆上，指尖隐隐泛着白。緊接着就聽見裏面的對話。

“你若不忍心，便讓我動手。”秦雨墨見男子掙脫她的手，便一拂袖，“你怎麽就不明白，你和她絕無可能！”

“哦？以你之言當如何？”楊洋的語氣似有松動。

“你當知天道不可違。”秦雨墨的語氣裏有些欣喜，“只要盡快除了她，天道自不會怪罪。”

“嗯，天道不可違。”

淡淡的男聲傳來，鄭爽的淚水頃刻決堤。繞是他語氣有一絲的松動，她便在不計較，好好同他一起生活。可他竟說出這番話來……天道，呵呵，他心裏只有那勞什子天道！于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麽，哭着離開，腳步踉跄。

可蘿依依再聽不到那足以令她改變心意的話語。

那人轉過身，語氣裏第一次帶了嘲諷，他說，“我便愛我心愛之人，又何懼天道！”

“你！天道不會放過你！”秦雨墨不甘心。

“天道又能奈我何？”楊洋走出院子，目光觸到地上散落的花草，瞳孔猛然一縮，“依依……”

“卡。”副導演喊停。接着趕緊重新又看了幾遍，确認沒有問題後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