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中宮》的拍攝進度走了三分之一, 付娜演的李嬷嬷在寧妃宮裏自殺那場戲, 算是前半段劇情的一個小□□, 所以瞿延平非常重視, 特地把那場戲提前了幾場來拍,準備等這場過了後, 再補拍幾個普通鏡頭, 付娜的戲份就能殺青了。

那晚拍攝時,原本是沒有夏念和陸雙秋的戲份,但是她們很有默契地留在了片場。兩人走進休息室時,付娜正坐在鏡子前,背後站着正給她盤頭的首席化妝師田榮。

田榮和付娜是舊相識,因為是幕後人員, 她沒經歷過付娜的大起大落, 一步步熬到首席的地位。她原本可以只負責主角的梳化,可每次只要能空下來,就會親自來替付娜打理妝發。

“十年前我給你梳頭的時候, 可沒見你有這麽多白發。”田榮撩起她的發尾,笑眯眯地打趣。

付娜嘆了口氣,對着鏡子摸了摸臉:“老了……再過幾年, 這張臉、這頭發就都成了塑膠花, 遠看着光鮮,仔細看全是人工修補的痕跡。”

夏念趴在桌子旁邊, 笑着說:“付娜姐哪有老, 一直都是這麽年輕。”

付娜笑着瞪了她一眼, 心裏卻是非常受用,梳化完畢後,她撩着裙子站起來,在經過夏念身邊時,輕輕按了下她的肩說:“我早說過你很有潛力,這個圈子太浮躁,誘惑也多,可觀衆不是瞎子,他們能看出誰在認真演戲。所以,記住你現在的堅持,千萬別被亂花迷了眼,別走着走着……把自己給丢了。”

夏念聽出這話中的深意,認真地點着頭,眼看那抹青色裙角就要消失在視線裏,她突然有點發慌,追過去大聲說:“付娜姐,一定要小心點。”

付娜抱着胸發笑:“我又不拍武戲,有什麽好小心的。”

夏念一時語塞,轉頭看見同樣神色憂慮的陸雙秋,曾經那驚悚的那幕不斷在腦海裏打轉,可偏偏又不能說明,只有攥着她的手叮囑:“總之,一切都要小心!”

今晚的第一場戲是付娜演的李嬷嬷被毒打後,淋雨跪在鄭如姿的宮外,痛哭着為自己申辯。付娜很快就讓自己進入了角色,她雙手抓在泥地裏,幾乎要把指甲蓋給抓出血來,仰起頭,哭聲凄厲而酸楚,和着人工灑落的雨點,一股腦砸在宮門之外。

這場戲實在太耗心神,在導演喊了“卡”以後她還一直出不了戲,接過小助理遞來的毛巾,頂着紅腫的雙眼,去找導演要求20分鐘調整情緒。

夏念見她一個人往休息室走,連忙起身跟過去,誰知卻被付娜扭頭給拒絕了。她明白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恢複方式,不希望讓外人打擾,只有再忐忑地再坐回陸雙秋旁邊。

接下來的20分鐘顯得尤為漫長,瞿延平抽完根煙,瞅了眼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叫來付娜的助理說:“去問問她什麽時候能好。”小助理點了點頭就往休息室跑,誰知很快就跑出來說:“付娜姐不在休息室!”

夏念騰地站起來,然後手指被陸雙秋緊緊扯住,目光移下去,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出深深的恐懼。瞿延平黑着臉把煙頭踩熄,吼道:“怎麽可能不在!她不在怎麽拍,還不去給我找!”

于是制片組全體出動,誰知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夏念臉色發白,走到瞿延平身邊說:“撷芳殿,我們去那裏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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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月光淺淡,一行人走到撷芳殿不遠的廊橋上,遠遠看見張揚的枝桠遮住窗沿,樹影搖擺間,隐約看出裏面透出微弱的紅光。瞿延平皺起眉,轉頭問道具:“裏面點了蠟燭嗎?”

道具納悶地撓了撓頭:“不是還沒拍嘛,我們沒來及布景呢。”

夏念出了一手心汗,那團忽閃着的紅光,怎麽看怎麽可怖,于是提高了聲音說:“我先過去看看。”然後踩着滿地的落葉飛快往那邊跑。

那扇窗越來越近,黑洞洞的大殿內,不知被誰點了一排紅燭,盈盈燭光裏,正好照出一個豎吊着的人影……

付娜穿着青色襦裙,流雲髻随着腦袋歪斜着,雙眼突出,直直吊在橫梁之上,手腕還在不斷往下淌血……

一模一樣的畫面,仿佛噩夢重現!

夏念雙腿一軟,腦海裏塞滿了陸雙秋那次對她說的話:

“有時候我能看到即将發生的事……”

“那個宮殿本來就邪門……”

“我很怕,付娜姐拍那場戲的時候真的出事……”

恍惚間她聽見自己的尖叫聲,然後瞿延平他們全圍了上來,在最初的驚吓後,一群人砸窗戶的砸窗戶,砸門的砸門,可門窗都已經被封死,就在這時,殿裏的紅燭突然熄了……

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愣,是誰吹熄了紅燭,是風?還是人?

暗夜裏的宮殿仿佛一頭巨型的怪獸,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瞿延平沉着臉讓場記叫來了現場的所有工作人員,終于想法子把那銅門給撞開,燈光師趕忙把光打亮,可那宮殿內空空如也,付娜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地上的紅燭還沒燃盡,橫梁下留着一大灘血,如細線般沿着地上的石磚縫蜿蜒開來,仿佛提醒着所有人,他們看到的不是幻覺!

當江宴趕到警察局門口時,天已經快大亮,他點起根煙等了一會兒,然後就看見夏念從大門走出來,她的眼梢原本是微微吊起的,不笑的時候也透着光,可現在那裏的神彩消失了,她抱着胳膊,腳步毫無章法地往前踏着,活像只被吸了魂魄的行屍。

她走了幾步又停下,轉頭好像在等什麽人,江宴把煙給掐熄,果斷拉開車門下車,一把抓住她的手拖到車邊,然後幹淨利落地給塞了進去。

夏念的頭很暈:付娜的事毫無頭緒,她受了整晚的盤問,還得分神安慰已經快吓得昏過去的陸雙秋,迷迷糊糊地走出警局,只知道有股力量把她往哪裏拽,可自小培養出的警覺卻突然下了線,也許是那人身上某種熟悉的味道,讓身體判斷他是無害的。

直到坐進車裏,夏念才終于清醒些,轉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英俊面龐,迷茫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等你。”江宴趁她現在反應遲緩,傾身過去幫她系好安全帶。

他說得是實話,可其中還是帶了幾分取巧。剛聽見劇組裏出事的消息,他趕忙結束了一個重要飯局,連夜往影視城這邊趕。《中宮》是星澤投資的年度大戲,演員片酬、拍攝和營銷費用已經投了上億,如果這時遇到事故停工,對集團會有巨大的損失。甚至,今晚不把消息控制下來,明天星澤的股價一定會暴跌。他在路上設想好全盤計劃:警察局那邊已經托關系去問,對媒體也封鎖了消息,現在唯一需要了解的,就是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夏念,她曾經在微博說過付娜是她的偶像,今晚又在現場目睹了一切,受到的打擊肯定不會小。一想到她傷心的模樣,很多微妙的心思就交纏在一起,有正經的、也有龌龊的,于是變得急不可耐,不斷催促着司機再開快點,果然趕在警察局門口,撿到一個失魂落魄的她。

她鼻頭微紅,劉海亂亂搭在眉眼上,蒼白的臉頰陷在忽明忽暗的窗光裏,顯出從未有過的脆弱。江宴突然覺得,無論他之前盤算過什麽,都可以再等等,身體靠過去問:“餓了嗎?想吃什麽?”

夏念垂下眸子,“我現在吃不下。”

江宴淺淺牽起嘴角:“你吃的下。”

他直接抛下這個結論,就讓司機把車開去了西館。兩人還是進了那間私人包廂,夏念直愣愣坐在椅子裏,腦子裏亂糟糟的,一時是付娜吊在橫梁上的模樣,一時是陸雙秋驚恐的雙眼,一時又是那灘鮮紅的血跡,粘稠的、帶着腥臭,把整塊地都染紅……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面前擺了只瓷碗,顆粒飽滿的米飯旁堆着色相誘人的肉和蔬菜,江宴正用修長的手指剝去蝦殼,然後把蝦肉擱進她碗裏說:“我小時候常常吃不飽飯,後來就學會了件事,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要先吃飯,只要能把肚子填飽,沒什麽是過不去的。”

夏念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果斷拿起筷子開始扒飯,她吃東西的樣子很像某種小動物,腮幫子塞得鼓鼓,睫毛輕輕扇着,很養眼,也很……下飯,江宴笑了笑,很自然地替她倒了杯水:“吃飽了就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念吃飽喝足,果然覺得身體暖暖得驅散了無力感,然後開始認真回憶發生的所有事,從幾天前她和陸雙秋看到的那幕開始,再到今晚付娜的詭異失蹤,最後,吸了吸鼻子說:“警察說,那個血液的DNA結果是付娜姐的,正常人流那麽多血一定活不下去,所以……”她把頭埋進手臂,沒有再說下去。

江宴手指輕敲着桌面,認真把她說的事情全想了一遍:“那你有懷疑的人選嗎,你覺得,這件事最可能是誰做的?”

夏念被追問了一晚上這個問題,現在只覺得頭疼的不行,她疲憊地搖了搖頭:“付娜姐在組裏人緣不錯,何況就算有人看不慣她,也不至于下這種毒手。”

而且那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始終都想不通。那座宮殿是從內封死的,相當于是一所密室,那排蠟燭是誰點上又吹熄的,付娜的屍體又為什麽會憑空失蹤。她根本不相信有鬼魂這種說法,以前上學時她曾看過很多案例,再神秘的案件,最後也不過是人在搗鬼。

她眉峰微擰着,唇上還沾着層油光,江宴看着看着,那股子邪念又蠢蠢欲動起來,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點起根煙猛吸兩口,到底是嫌不夠解渴,站起來走到她背後,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搭在肩上,彎腰下去說:“你放心,《中宮》是星澤的大項目,容不得有任何閃失,所以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而且……付娜的屍體既然沒有找到,她可不一定是死了……”

夏念被這個說法怔住,一時間也沒意識到這個姿勢有多麽暧昧,皺起眉道:“不可能,警察說過,人如果失血到哪個程度,不可能活得下去……”

“可一個人怎麽會在短時間內流那麽多的血……”

夏念猛地被點醒,她之前被一系列詭異的事件沖昏了頭,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疑點。付娜失蹤前後不過半個小時,加上他們砸門的時間,根本不足以流出現場那麽多的血跡,而且手腕上的血超過一定時間就會凝固。還有,如果兇手要殺人,為什麽大費周章地搬走屍體,那麽很有可能,付娜并沒有死,只是有人綁走了她,想要造成她被殺的假象。

想通了這一點,心裏又被點燃了一絲希望,她激動地轉頭想謝謝他的提醒,可偏偏忘了他的臉就挨在旁邊,猝不及防的,兩張唇擦槍走火地滑過,短短幾秒,卻仿佛通了電,讓兩人都有了片刻的失神。江宴眸色轉深,趁她還在怔忪時,毫不猶豫地再低頭去親,眼看就要碰上時,夏念包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從他手臂裏鑽出去找手機,江宴撐着桌子捏起拳,恨不得把那打電話的人拖出來給宰了。

電話那頭的人是陸雙秋,她剛回了家,今晚見到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裏盤旋,試了很久都沒法入睡,于是又抓起電話撥通了夏念的號碼。

“念念,你在哪?”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哭音,透露那人的惴惴不安。

夏念在警察局門口扔下了她,原本就覺得愧疚,現在聽她這種語氣,連忙解釋道:“我……臨時有點事先走了,你怎麽了?”

“我有事想和你說,是有關付娜姐的事,我現在能來找你嗎?”

夏念看了一眼江宴,捂住聽筒小聲問:“我有個朋友,她有件急事想跟我說,是關于今晚的案子的,能讓她過來嗎?”

很好,她現在越來越清醒了,江宴一臉不悅地坐回椅子上,“告訴我她的地址,我讓司機去接她。”

陸雙秋走進包廂,緊張地對江宴問了聲好,然後就立刻跑到夏念旁邊拽住她的衣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念握住她的手安撫說:“沒事的,江總說會好好查這件事,你有什麽事可以就在這兒說。”

陸雙秋點了點頭,深吸口氣說:“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宵夜你還記得嗎?散席的時候,付娜姐說可以順路捎我一程,後來,我先去了趟洗手間,等趕到停車場的時候,聽到喬雪心在對她很大聲的嚷嚷……”

“喬雪心?”夏念知道在《風雲起》劇組喬雪心就有點針對付娜,但是以她的咖位,根本沒必要和付娜這麽較勁,于是趕忙追問:“她說什麽了?”

“我沒聽太清楚,好像是喬雪心有什麽秘密讓付娜姐知道了,然後她就一直嚷嚷着說讓付娜姐不要太嚣張,會讓她付出代價什麽的……”

“你和警方說了這件事嗎?”

陸雙秋搖了搖頭,咬着唇說:“沒憑沒據的,我怕到時候會傳出去是我說的。你知道,喬雪心本來就讨厭我,她背後的勢力也大,如果她要對付我,我可沒法在娛樂圈呆下去了。”

“喬雪心現在都有這麽大本事了。”江宴卷着袖子輕哼一聲,臉上還帶着被打斷的怒氣。

陸雙秋這才想起旁邊還坐着位真正的大人物,頓時露出窘迫的表情,往夏念背後站了站,說:“念念,你覺得這件事和她有關系嗎?”

夏念垂眸想了想,轉頭對江宴說:“江總,你能不能……”

“知道了,我會去查。”江宴自然地接過話頭,然後又盯着陸雙秋問:“你還有別的事嗎?”

陸雙秋覺得這眼神看着怪吓人的,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江宴還沒把那句沒別的事就趕緊走說出口,夏念已經順口接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等等,”江宴迅速在心裏權衡了一遍,拿起搭在扶手上的西服,說:“我來送你們。”

出了西館走到那輛賓利車前,陸雙秋非常識趣地拉開副駕門坐進去,夏念撇了撇嘴,只得和江宴并排坐在了後座,一路上三個人都沒說話,只聽見窗外車流呼嘯而過的聲音,夏念漸漸的就有點犯困,眼皮一搭一搭地往下沉……

司機老陳給江宴開了幾年的車,對老板的心思了如指掌,問也不問一句直接先把陸雙秋送回了家,她轉頭正要和夏念告別,突然撞見一雙泛着寒意的眸子,吓得連忙閉嘴逃下了車。

夏念在半夢半醒中掙紮,夢裏一時是宮殿裏吊着搖晃的人影,一時又是那人漾了濃黑的眸子。漸漸的,許多畫面沉進黑暗裏,那張臉卻漸漸清晰,夾着微熱的呼吸越靠越近……她猛地驚醒過來,攥緊了拳,狠狠瞪着幾乎貼到她臉上那人。

江宴的手搭在她腰旁,臉上絲毫沒有被抓到的愧意,反而大言不慚地問:“做噩夢了?”

夏念的心還在毫無規律地狂跳,偏頭看了看窗外,啞着嗓子問:“到哪兒了?”

江宴沒回答,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給她說:“如果睡不好就吃這個,我試過,很有效。”

夏念接過那瓶子,手指摩挲着包裝上的外文字母,心裏湧上些暖意,今晚如果不是他,自己估計會過的很糟,于是很認真地盯着他說:“江總,今天謝謝你。”

江宴挑了挑嘴角,“我說過,不用謝,有代價的。”

夏念的頭又開始疼了,再度轉回剛才的話題:“現在是去哪兒?”

他偏過身體,眸光閃了閃:“你說想去哪兒,你那裏,還是我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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